第六十一章 回府
錢昭是個聰明伶俐的,因情傷一時被困住了,經過丁柔點醒,錢昭雖然還是傷心,但也不再鑽牛角尖。丁柔又安慰了錢昭一會後,因心裡存事兒不能在錢府久留,丁柔可安慰錢昭,卻沒因安慰她耽擱自己正事的地步。丁柔辭別了錢氏姐妹,因不知何時再見,丁柔給她們留個一對柳氏繡得得荷包做紀念,不得不說柳氏的刺繡手藝很不錯,她們面上露出很喜歡的樣子,丁柔離開錢府。
「您沒覺得丁柔有些不對勁兒?」
「小妹想多了,柔妹妹沒事的,她那般聰明,什麼事兒都難不倒她。」
錢晴對丁柔徹底的服氣了,以往還覺得父親誇獎丁柔不過是客氣,今日丁柔能說出這番道理來,錢晴也不由得深想,有繼母就有繼父,如果父親續弦另娶的話,她們姐妹怕沒現在的舒心日子。錢晴扶著錢昭去看望父親,父女三人相視而笑,他們之間的誤會埋怨逐漸化解。
京城福威鏢局,再次光臨的丁柔止不住心裡吐槽,那對穿越夫妻能不能再搞怪一點?福威鏢局裡不知道有沒有林平之。福威鏢局有天下第一鏢局之稱,在各處都沒有分舵,發跡於太祖皇帝打天下之時據傳說同太祖皇帝喝過結義酒,只是再無人證實傳聞是不是真的,不過世人皆知一件事,福威鏢局由太祖皇帝親自賜名。
天下平定后,福威鏢局的買賣越做越大,經營的範圍越廣,從物品到保護人回鄉,福威鏢局都會接,打聽清楚福威鏢局的服務項目,丁柔有種感覺太祖帝后是將他們當成現代的民營物流運送公司使用,走鏢也不再有武俠般的神秘,只要肯出大價錢送一隻雞也是接的。
福威鏢局前面是接鏢待客之地,後面為女眷親屬居住,整座鏢局佔地不大,屋舍樓閣不顯得很張揚,唯一同普通鏢局商戶不一樣的是懸挂的匾額,丁柔抬頭看了眼福威鏢局四個字,真心認為太祖皇帝的書法只能看,不能評價可那位太祖皇帝就愛時不時的秀書法,丁柔能想到當時隨他們打江山的文臣心裡有多鬱悶了。
「小姑娘,你來了?」一身短衣襟穿著鞍鞋的漢子打招呼,「定下來了?」
丁柔嘴甜:「於叔叔,我和娘商定了,後天啟程,不知道同行之人定在何時?」
「後天?」大嘴叉的漢子想了想,道:「再推遲一日的好,我親自走一趟,準保將你平安送到江南。」
丁柔琢磨了一下推遲一日不影響大局,準備得能更充分些」多謝於叔叔。」丁柔道謝,被成為於叔叔的漢子是鏢局的頭目,不輕易出鏢,和丁柔投緣,便動了走鏢的心。丁柔確定了同行的人身份一戶富商還有一戶書生,丁柔放心了。離開了鏢局,丁柔深吸了一口氣,她終於可議離開京城,從此海闊天空丁柔再不是拿捏在嫡母手中的庶女。
馬蹄聲急促,丁柔向一旁閃身,望著騎在馬上的人,又是信陽王,他真是夠囂張的,京城裡縱馬除了信陽王齊恆之外,無人敢像他大膽。
齊恆勒住韁繩,「四皇子約得是今日?」
「回王爺,是今日。」
「嗯。」
丁柔同周圍百姓一般向信陽王彎膝行禮四皇子相約信陽王?丁柔從中嗅到了幾分的詭異,當今皇后無子也就沒冊立太子,皇帝年歲漸大,皇子奪嫡之勢已成,鎮守北疆的信陽王是皇子需要拉攏的人,皇上將信陽王調回京城怕不僅是為了齊恆的親事。
丁柔勾了勾嘴角,她實在是想的有些多,皇子奪嫡同她有何關係?
丁柔聽見,「喂,就說你,抬頭我看。
」丁柔垂頭,「穿絳紫衣裙的小姐,抬頭。」
丁柔看了看自己身穿的衣裙,抬頭看向信陽王齊恆,「王爺有事吩咐?」
齊恆眯了眯眼睛,端詳丁柔半晌后,「你見過本王?」
「回王爺,我從未離開過京城。」
「唔,稱沒去過北疆?」
「是。」
齊恆眼底有幾分困惑,一甩馬鞭,吩咐:「本王認錯了人了。」
吩咐隨從去買了窩絲糖送回信陽王府,騎馬離去。丁柔同不解,確信原本的丁柔沒見過信陽王,丁柔買了兩盒窩絲糖,記得娘也喜歡吃的,付了銅錢后,丁柔去聯繫了棺材鋪,將棺材運回莊子上,都打算同李媽媽他攤牌了,丁柔不會再隱瞞。
棺材運到,驚掉了李媽媽的下巴,王管事扶著李媽媽,神色凝重的問道:「六小姐,您是何意?」
丁柔笑道:「進屋再說,我恰好有事同你們說。」
李媽媽和王管事對視一眼后,隨著丁柔進門,丁柔將窩絲糖交給柳氏」娘,你愛吃的。」柳氏接過後,放到一旁,著實很佩服女兒這份定性,如此紫要關頭還記得給她買糖,向王管事夫妻歉意的笑笑,坐在丁柔身邊,柳氏一切聽女兒的,她不會多說一句。
丁柔洗了臉,落座后道:「今日你們應該看出來我的打算了吧。
「六小姐,你…你是打算離開京城,永遠不會來了?」
「不能說永遠不會京城,十幾年後許還會回來看看。」丁柔淡淡的說道,「不是丁家六小姐了。」
李媽媽吃驚不小,似不認識一樣看著丁柔,從她清醒后的李媽媽就不認識丁柔了,對丁柔是又敬佩又害怕,吶吶的道:「六小姐」你能到哪去?」
「哪都去得,我準備去南邊,李媽媽,我們相識一場,今日呢,我有事相求,等我們「安葬,后,你給丁府送個信兒,我們母女染上疾病死了。「丁柔拿出一百兩銀票,交給李媽媽」「銀子不多,你收下吧。」
「這這」一百兩銀子對李媽媽來說不是個小數目,丁柔說拿出就拿出了,李媽媽看出丁柔定是有不少銀子,可她不敢想,「您假死離開讓老奴如何同太太交代。
「上老病死很尋常的事兒,染了急病藥石無用,太太想必怪罪,況且當時我和娘離開丁府,太太說過沒機會再回去了」來莊子上小半年了,太太何時在意過我們母女?離去也可省些麻煩。」
「六小姐,話不能如此說,你就這麼走了會後悔的,你不考慮將來?」李媽媽是真心為丁柔著想,官宦人家的小姐不做,去做平頭百姓的女兒,向柳氏勸道:「柳姨娘,您不說兩句?」
柳氏淡然一笑:「小柔是個有主意的,我聽她的」是生是死我們母女總在一處,黃泉路上也有伴兒。」
李媽媽瞠目結舌,丁柔拍了一下柳氏的手背,道:「我主意已定,你不用多說了,我今日去錢府,同錢老爺說起你們夫妻」錢老爺答應會關照。」
王管事拉住李媽媽,語氣凝重再次確認:「六小姐可想清楚?」
「王管事,我從不做讓我後悔的事兒。」「在下祝丁小姐一路順風。」王管事手下銀票,扶著李媽媽出門,丁柔勾笑王管事也算是個聰明人」不拿銀票,自己不會放心,拿了銀票一定會幫丁柔隱瞞。
丁柔打開窩絲糖糖盒,捻起一塊放在柳氏唇邊」娘,吃。「柳氏含著甜甜的窩絲糖」「小柔,娘沒生氣,也沒捨不得太太老爺,娘有你就夠了。」
丁柔笑道:「娘大可放心,我安排好了,咱們會越過越紅火,娘,我不是任性妄為,非要有別於尋常小姐,我不想一切都由人操縱,如果我還在丁府里,不會想著假死離開,莊子上給了我很大的便利,娘,有機會離開的話,我不會放棄。「柳氏笑了笑:「我明白。」
丁柔同柳氏收拾行囊,柳氏拿起那對瓷瓶問道:「還要嗎?」
「不帶了,等到了江南再買新的。」瓶瓶罐罐的丁柔都不打算帶走,柳氏眼眸暗了暗,將瓷瓶放在包袱里,「是你父親送的,帶上是個念想,沒老爺,就沒小柔。」
「聽娘的。」丁柔懶得因小事同柳氏爭辯,父親,無論是前世今生,丁柔感受到父親的疼愛,父親對丁柔來說是極為陌生的辭彙。
「你拉我做什麼?就讓六小姐走了?」
回到自己屋裡的李媽媽撩了臉色,「六小姐幫過我,做人不能忘恩負義,我不能眼看著六小姐走錯了路。」見王管事笑呵呵的看著銀票,李媽媽火了:「你就惦記銀子。」
「你還看不出六小姐的本事?六小姐主意定了,咱們再勸說有什麼用?」王管事將銀票遞給李媽媽,「我收下銀票是為了讓六小姐放心,六小姐離開前你偷偷把銀票給柳姨娘,孤兒寡母的去南邊多帶點銀子好。」
「你」你」李媽媽吃驚的看著王管事,王管半嘆道:「小寡婦的事兒,我清楚,你想想今日你不肯答應,明日六小姐能將此事捅出去,到時咱們就全完了,六小姐一步一步都是有謀划的,她可真不像不同俗物的小姐。」
李媽媽呆坐,王管事握住李媽媽微涼的手,「以前是我做錯了,你有了身子,明年給我添個胖小子,我什麼都求了。當初你挑中了我,我總不能沒心沒肺的待你。」
「嗚嗚…嗚嗚」當家的」李媽媽伏在王管事肩頭低泣,王管事拍著她肩膀道:「有了六小姐的關照,借著錢老爺的東風,咱們也有好日子,以前的糊塗事忘掉吧。」
李媽媽點頭,夫妻之間的隔閡逐漸消失,兩日後,收拾好一切的丁柔正准帶著柳氏離去,丁府的馬車來到莊子上,下來一位婆子向丁柔笑道:「奉太太之命,接六小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