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巨城之基
男人和男人打架虧血，男人和女人打架則虧腰子。
威廉從不怕與人拼刀子，因為拼刀子他基本上就沒有輸過。
但是拼腰子就不太一樣了，在這方面威廉可沒少吃虧。
實際上威廉對自己的身體強壯程度還是很有自信的，尤其是自從他丹勁大成以來，幾乎可以說對身軀的每一塊血肉的控制力都達到了極高的境界。
正常情況下，別說兩方鏖戰，就算是夜那啥十個，金那啥不倒也不是做不到。但這世上就是有那種不能以常理來衡量的存在，比如說女神，當然是字面意思上的女神，而不是夢中情人的那一種。
費倫版「白素貞」是第一個讓威廉飽嘗敗績「羞辱」的存在，那時候威廉真就感覺自己的一對腰子就像被人割了一般，簡直悲慘極了。
第二個讓威廉感覺到有點力不從心的，卻是一個半人半羊的絕美女子，好在那一次威廉還能控制住自己，只是淺嘗輒止就沒再與其過多的糾纏。
真正讓威廉感覺毫無男人尊嚴的卻是那個該死的愛刺戰帥，堪稱無敵的格永哈維芙，那廝就不是個溫柔的，威廉對她可謂是深惡痛絕。
而穀倉里的這位卻又是另一種極端的存在，她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體貼，如此的令人沉醉，就像窖藏的老酒，越飲越有味道；又如山間的清泉，甘甜凜冽令人頗有一種小清新之意。
在這裡，威廉沒有感到一絲被壓制的感覺，有的只有包容、溫暖和寬慰，就像慈祥的老母親，撫平了一直以來壓抑在威廉心底最深處的那一絲莫名的孤獨和對這個世界的疏離感。
威廉偎依著對方，深不見底的大海令他沉醉，莫名的暖流在心間徜徉。威廉並不是傻瓜，他很清楚自己正在與其那啥的這位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他低聲問道：「我的女神，我該如何稱呼您？」
女神卻道：「無需如此，威廉。我很高興能與你相遇，因為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另一種古老而又強大的力量，一種足以讓我獲得超脫的力量。你才是真正的大地之子，我的威廉，我得感謝你才對。」
「大地之子，這個名號我可消受不起。」清空了彈倉的威廉靠著無邊的海浪嘆了口氣，此時他卻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卻又不由自主的有些拘謹。
所謂的大地之子，有點類似於魔法女神的選民，但影響力卻要大的多，原因就在於每一個大地之子都擁有近乎調節氣候的威能，但凡他們走過的地方，土地會變得肥沃，草木繁盛，風調雨順災殃不興，荒漠變綠洲，蠻荒化樂土，故而大地之子堪稱是一個行走於世間的福神、聖人。
當然，大地之子的弱點同樣也很明顯，那就是大地之子通常都不怎麼長壽，他們的生命力總是以近乎十倍的速度燃燒，如果一個本來可以活到八十歲的人，在二十歲的時候成為了大地之子，那麼他接下來本應可以維持六十年的壽命將會在六年內消耗亦盡。
故而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大地之子既是一種祝福，更是一種可怕的死亡詛咒。
如果威廉成為了大地之子，那麼他三千年的壽數就會縮減成三百年甚至更短，不過他要是真的成了大地之子，三百年的時間足以讓他把費倫變成為整個多元宇宙最完美、最興盛的富饒樂土。
對於威廉的拒絕，女神並不感到意外。這世上就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願意成為大地之子，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境，又有著大無畏的犧牲精神，誰又會願意拿自己的命來換取其他人的幸福呢。
順便說一句，大地之子這個身份並不能提升犧牲者的個人實力。
女神親了一下威廉的額頭，然後道：「願源初的靈性祝福你，威廉。大地將會是你最堅強後盾，但凡你立足的土地，必將會物產豐茂，風調雨順，災殃不起。你的國，將會是幸福之國，富饒之國。」
威廉驚訝的看著女神，問道：「女神，你真的把我變成大地之子了？」
女神廿娜絲微笑道：「不！我只是用大地的力量祝福了你。威廉，我知道你正在籌劃要建造一座如深水城那般的超級城市，這是我給予你的一份資助，我希望當那座城市被建立起來的時候，她的名字由我來命名。」
威廉確實並沒有感覺到自身有什麼異樣之處，他不由好奇的問道：「女神，你跑來找我，就為了我的城市的命名這件小事兒嗎？」
女神一臉溫柔的笑道：「首先，不是我跑來找你，而是你來到了我的地盤，自我於天外降臨，就一直棲身於這座聖居之地。還有，一座偉大的城市的命名可並不是一件小事，深水城的偉大鑄就了****。抱歉，我無法把那個名號真實的告訴你。
相信我，如果你也能創建一座百萬人口級的超級城市，那麼作為建城者的你必將不朽，而作為城市命名者的我也將會獲得極大的收益。」
說完這些，女神不待威廉回應，卻又露出了莫名的嫵媚之色，道：「威廉，你問得太多了。作為懲罰，我要剝奪未來十天內你作為男人的能力，嘻嘻嘻——」
然後，威廉就感覺自己的軀體開始燃燒，而一對腰子卻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嚎···
威廉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穀倉的，他只記得自己渾身綿軟的厲害，而心理卻平靜之極到近乎消極，彷彿對一切事物都毫不在乎似的。
威廉對於這種感覺並不陌生，當年遭遇「費倫版白素貞」的時候，他就經歷過一次。那一次威廉可比現在慘多了，不管怎麼說這一次他還是知道自己都幹了點啥，而不是在迷迷湖湖中就被神那啥了。
更何況威廉此番的收穫還是蠻大的，穀倉里的這位女神不但讓他享受了一番刻骨銘心的歡愉，更送給了他很多物質方面的支持，比如這座金色麥捆修道院，將會成為威廉提供穩定的糧草支持。
十二個巨大的穀倉里的所有穀物都會任由威廉支取，棠提阿女神的牧師也會以盟友的身份加入威廉的軍隊和政府，為未來的王國貢獻一份心力。
對此威廉還是感覺比較滿意的，畢竟能獲得一支擁有高超農業技術的團隊的支持，這對一個正在籌建中的國家來說絕不比獲得一個蕭何要差，甚至從現實層面上來說要更好的多。
跟隨威廉前來的士兵們並沒有在穀倉外面傻等，他們被修道院的牧師們用豐盛的酒宴進行了招待，當威廉找到他們的時候，這些傢伙卻正在暢飲用最優質的穀物釀造的麥芽酒。
雖然威廉自己也是剛從女神的肚皮上爬起來，立身不怎麼正直，可他還是感覺有些惱火，這就是他的軍隊嗎？！
在自家的首領被女神拖進穀倉里迷那啥的時候，你們不但不趕緊上去拯救，反而跑到一邊喝酒快活去了，這像話嗎？！
威廉有心要整治一番軍紀，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卻不能操之過急，故而威廉只能找修道院的副院長將酒宴撤去，然後讓他們用冰水潑醒醉酒的士兵。
什麼？你問為什麼威廉只找副院長，而不是正席院長？不好意思，正席院長的腦瓜子正掛在阿沙班灘的城牆上，充當震懾人心的掛件呢。
說實話，也就是女神用那啥平息了威廉的心中的殺意，否則他絕對會把金色麥捆修道院的牧師狠狠的清理一波，腦袋搬家的那一種清理，免得留下正席院長的親信餘孽給他搗蛋。
在等待醉酒的士兵們回魂的時間裡，威廉與那位副院長，或者更應該稱之為阿廖莎祭司，一個長相五大三粗中年壯婦進行了開誠布公的交談，然後他終於知道，被殺的埃拉達斯祭司雖然在金色麥捆修道院地位最高，但威望卻不怎麼高，幾乎沒有什麼親信。
原因就在於埃拉達斯祭司過於醉心於迷霧谷的政治，而不願意與修道院的牧師們一起深入田間耕作勞動。但凡真正種過地的人都很清楚一件事情，種地是一項非常艱苦的工作，尤其是在沒有機械化農耕的情況下，簡直就是一種近乎酷刑一般的要命折磨。
已經蛻變成一個政客的埃拉達斯祭司，再也不願意像泥腿子一樣，在太陽的暴晒下跑到田地中干那些在他看來「十分低賤」的工作，他已經脫離了大地母神牧師的集體，背離了大地母神教義。
所以當威廉的部下殺死埃拉達斯祭司時，金色麥捆修道院的牧師們不但沒有仇視他們，反而對他們感恩戴德，並用豐盛的食物和香醇的美酒招待他們。
當所有的士兵徹底清醒過來，有些心虛的站在威廉的面前時，威廉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神色冷厲的說了一句：「除非是勝利之後的慶功宴，否則醉酒僅此一次，沒有下一次了！」而是下令眾人開始搬運糧食。
不僅僅是士兵在搬運糧食，金色麥捆修道院的牧師們也加入了幫忙的行列，稍後一批來自阿沙班灘的支援人員在潔兒·亮歌的帶領下也加入了進來。
但是這些人仍然不足以承擔的起龐大的搬運需求，然後周圍農場的農夫也被列入了召集的範圍，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那些農夫並不喜歡勞累的工作，哪怕威廉承諾支付豐厚的報酬，他們也不肯接受雇傭。
此時威廉才明白，這些所謂的農夫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農夫，更確切的說他們是地主，他們並不勞動或者說只參與很少一部分的勞動，更多的體力活卻是由那些打工的傭兵來完成。
威廉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想要真正把迷霧谷的資源利用起來，恐怕得進行一場比較激烈的土地再分配，打破那些農場主的安逸狀態。
不過威廉並沒有聲張，而是派人去召集那些樂於幹活的傭兵。
在非農忙的時節想要召集大量的近似於麥客的傭兵並不容易，但威廉也沒有過於關注，他只是留下了一份長期招募雇傭兵的徵召令，然後就帶著一批糧食坐船出發了。
威廉很需要迷霧谷的糧食，北邊的匕首谷和陰影谷需要，南邊的戰役谷甚至深林谷也需要。
威廉首先去的卻是北方的陰影谷，他和幾個小丫頭坐著魔法船逆流而上，長長的船隊承載的大量穀物，足以讓陰影谷的民眾徹底安心的享受被統治的現實。
確實，當船隊抵達陰影谷鎮的港口，正在艱苦勞作的陰影穀人被叫來搬運那沉甸甸的穀物時，幾乎每一個人原本沉重的臉上都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有了足夠的糧食，人們終於不再擔心是否能夠熬過寒冷的冬天了。
不過有一點卻是讓陰影穀人頗為不爽，那就是運糧的船隊並沒有卸掉全部的穀物，而是只卸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卻要被運往匕首谷。
好在威廉承諾接下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從迷霧谷運來，這才讓陰影穀人稍微有些冷靜。
本來威廉還要繼續坐船逆流而上，回歸他忠誠的匕首谷的，只是從南方卻傳來了一個很不友好的消息，讓威廉不得不暫時終止了自己的行程。
一支以反抗威廉為目的軍隊正在翎羽谷的羽毛瀑布附近集結，據說這支軍隊彙集了所有威廉未曾佔領的谷地城邦的力量，還有科曼索和桑比亞的支持。
當然該送往匕首谷的糧食卻是不能停止，於是另一個在這個時候有能力操控魔法船的人，大賢者尹爾明斯特被委託充當臨時的押糧官，代替威廉運送糧食。
而威廉則乘坐另一半空出來的魔法船，與一批陰影谷的援軍，包括那支來自迷霧谷的騎士俘虜一起順流而下。
回到迷霧谷后，他們又重新裝載了一批穀物，並組建了一支由匕首谷、陰影谷和迷霧谷三方組成的千人軍團，沿著阿沙巴河往下游的戰役谷而去。
而此時的戰役谷卻已是一片波瀾變幻，無數的間諜和探子正在這片土地上活躍，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繼兩年前的抗擊拉珊王戰役，又一場決定谷地未來走向的戰役即將在這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