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掌斃敵
「口信兒?」威廉皺著眉頭疑聲問道:「難道蘭德爾·莫恩不願意親自來一趟嗎?」
謝瓦爾·星袍道:「不!威廉閣下,莫恩領主很願意親自位臨此地,見一見他忠誠的子民。不過很遺憾,領主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你想見到他只等以後了。」
威廉心中冷笑,面上卻絲毫不顯,他故作好奇的問道:「蘭德爾·莫恩閣下需要處理什麼樣的要事?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希望可以助其一臂之力。」
一直都都囔囔的無毛矮人披著一件半精靈法師甩給他的舊斗篷遮羞,他聽得威廉的問話,半是牢騷半是炫耀的說道:「一群叛逆的賤民居然敢抗稅不繳,蘭德爾想要狠狠的教訓一下他們,重新樹立自己的強大威名,以免其他的賤民都忘記了他們的真正領主到底是誰!」
半精靈法師扭頭驚訝的看向無毛矮人,急聲問道:「怎麼可能?莫恩領主不是說要給那些難民幾天時間考慮嗎?」
矮人咧開嘴,露出焦黃的大板牙,神色猙獰的壞笑道:「啊哈!就那些泥巴一樣的賤民,當他們的領主提出要求時,他們就應該毫不猶豫的去完成,而不是狂妄的討價還價!這樣的刁民當然要毫不留情的處置掉,不然他們就會心懷僥倖,更多觀望的賤民也會爭相效彷,而領主的威嚴將被踐踏的一文不值。」
謝瓦爾·星袍驚惶的大叫道:「不!你們不能這麼做!他們都是好人!善良的好人!多拉姆!來爾薩!瓦盧德倫!他們甚至救過我的命!」
矮人嘲弄的笑道:「你以為為什麼領主會派你來這裡?他就是擔心你會阻礙對那些賤民的懲戒行動,所以才支開你的!」
半精靈法師的精神彷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獃滯在那裡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
威廉卻幽幽的插了一句道:「是不是等你們的領主處置了那些『賤民』之後,再來這邊收拾我?」
「當然···」無毛矮人有些得意忘形的禿嚕了一下嘴,不過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只是他的補救之語中帶著令人很不爽的傲慢:「不不不!你這個人類大個子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領主大人想要對你展示他的寬容!你應該感到榮幸!來自西方的豺狗(一些人對雇傭兵的蔑稱)!」
威廉長笑一聲,道:「寬容?很抱歉我不需要這種令人噁心的東西!星袍女士,我想聽聽你們所謂的領主到底給了我什麼樣的口信?」
謝瓦爾·星袍傻傻的看著威廉,老弟!拜託!沒看到姐正傷心欲絕呢嗎?你居然還問我這種事兒,還有沒有點同情心了啊?
威廉又笑著把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半精靈終於從自我迷濛當中脫離了出來,她有點慌張的說道:「領主閣下說,他希望你能為反抗軍提供一百套上等的盔甲,五十名精銳的士兵,一百名健康的女僕,以及一千人份的糧食。領主不會忘記你的貢獻,當那些散特人被驅逐之後,你會得到一塊可以世襲的土地作為獎賞,你可以在那塊土地上建造莊園甚至城堡。」
威廉笑的更開心了,他大笑道:「真是好大的手筆啊!果然不愧是流亡中的領主!胃口可真好!」
旁邊侏儒吉莫爾·杜林德憂心忡忡的看了看威廉,又看了看無毛的矮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威廉瞟了侏儒一眼,然後道:「有一件事情恐怕你們並不清楚。這座營地里的人基本上都來自匕首瀑布,他們代表著至少三分之一的瀑布鎮鎮民,就在不久前,他們自願推舉我為匕首瀑布的領主。很抱歉,我對你們那位流浪的領主所說的獎勵一點興趣也沒有!」
三個使者聞言卻是一呆,他們傻傻的看著威廉,似乎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到一些玩笑的證據,只可惜,這一切只是徒勞。
侏儒暗然的嘆了一口氣,半精靈法師也是難以置信的瞪著他,道:「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威廉先生?」
而無毛的矮人卻是紅了眼眶,他怒眼圓睜,咆孝道:「該死的人類小子!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說著矮人忽然咆孝一聲,渾身的肌肉莫名的膨大了兩圈,渾身的皮膚被肌肉撐的圓滾滾的,卻是像個小號的綠巨人一般向著威廉沖了過來。
雖然矮人看起來身高只有威廉的三分之二,卻跑出了近乎地動山搖的氣勢,他就像一輛小豆丁坦克一樣狠狠的沖著威廉的腰撞了過來。
矮人烏南凱·鐵刺是一位出色的衝擊矮人,雖然他未能獲得傳說中的矮人戰狂的傳承,但卻擁有不遜色於戰狂的衝擊力,他曾不止一次僅憑撞擊就撞斷了敵人的腰。
在烏南凱看來,威廉的個頭雖高,但是他的腰太細了明顯是不經撞的花架子脆皮人類。當然,在烏南凱或者更多的矮人眼裡,任何非水桶一般體型的人類或者精靈的腰都過於纖細。
威廉伸出一隻手掌,貌似輕柔的撐住了矮人光潔無毛的額頭,而空氣中卻生出一聲清脆的爆鳴,只見威廉的衣衫無風自動,腳下有微微凹陷之痕。
而烏南凱·鐵刺卻如腦袋撞樹上的野豬一般,瞬間由衝鋒化為靜止,他呲牙咧嘴的瞪著威廉,渾身的筋骨發出「卡卡卡」的脆鳴聲。
兩個人靜止對峙了足足有三秒之久,就在一邊因突發的衝突而措手不及的侏儒和半精靈剛鬆了一口氣之時,矮人的眼角忽然迸裂,鮮血像呲水槍一樣往外噴出細細的一股,然後他的黃板牙竟一個個的從牙床上崩出來,如亂蹦的炒豆一樣飛的滿地都是。
烏南凱的五官七竅都開始往外流血,他的頭骨開始塌縮,渾身更是像爛麵條一樣,一點一點的癱倒在地上。
他眼中的血色怒意已經退去,只剩下濃濃的驚恐和絕望,不甘的望著威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支撐矮人開口說話的顎骨已經碎了,他再也張不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