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節 染血的儀式
「小傢伙!不要白費力氣了!我老人家可是不朽的存在!哎呀!你這個混蛋還真砍我呀!你!你!你你你!告訴你我要生氣了!」在小米莎兒淚眼婆娑的目光中,威廉對科爾之角進行了摔砸掰揉擠水浸火燒各種「考驗和研究」(誇張),卻始終奈何其不得。
不得不說這個寶貝有夠結實,就連精金武器也無法在上面留下一絲划痕,不過好像秋水碎夢針對靈體方面的效果起作用了,可惜也只能讓科爾之角的「器靈」輕微痛一下,並不能造成什麼真正的傷害。
就在威廉想要對科爾之角的堅固程度做進一步的探討時,旁邊的小米莎兒終於爆發了,小丫頭拉著威廉的一腳「哇哇」大哭起來:「威廉!不要欺負『小角角』(這個名字有夠遜)!嗚嗚嗚——!」威廉看著可憐兮兮的小丫頭不由的撓了撓頭,嘆了口氣暗道有麻煩了!
「哦——!小米莎兒!不要哭了!好啦!哥哥不碰你的寶貝兒了!乖!乖!不要哭了!」話說威廉在安撫小孩子這一方面確實不是個好手,而且旁邊還有一個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的老傢伙煽風點火。
心煩意亂的威廉冷冷的對科爾之角道:「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丟到茅坑(話說費倫的茅坑怎麼說)里去!」就這麽一句話科爾之角居然老實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小丫頭哄得破涕為笑,威廉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虛汗,哄孩子果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山谷里除了兩兄妹以外所有的人都不在,自從得知了希倫是銀髮姐妹之一,月精靈愛爾芙幾乎變成了女法師的跟屁蟲,連帶著風之馬姐妹也「拋棄」了名義上的「恩主」。
希倫不在,威廉只能自己動手做飯,吃慣了【英雄宴】的美食,往日里香濃可口的燉肉也變成了難吃的「糟粕」,但是為了補充身體的養分,威廉只能強硬的要求小丫頭像咽毒藥一般喝下一小碗臘肉湯,還有兩塊帶著土腥味的燉臘腸。
小米莎兒皺著小眉頭可憐巴巴的問道:「威廉!小米莎兒以後可不可以不吃這些難吃東西呀?」
威廉悶了一大口湯瓮聲道:「那怎麼能行?除非小米莎兒還想生病,或者不想長大!一定要吃哦!看!哥哥也在吃呢!來!我們一起消滅它們!」威廉叉起一大塊臘腸塞進嘴裡大口咀嚼,小丫頭艱難的咬著臘腸嚼了一會兒,小眼睛一骨碌,趁著哥哥不注意偷偷的吐在地上,然後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臘肉湯,心懷惴惴的低眉順眼兒了好一會兒,見哥哥並沒有「發現」,小丫頭立刻眉開眼笑的高興起來,似乎臘肉湯也不那麼難喝了。
不過隨著威廉笑嘻嘻的叉過來另一塊臘腸放進她的小碗里,小丫頭的笑臉立刻又可憐兮兮的聾拉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威廉發現整天吃【英雄宴】也不是一件好事,小丫頭幾個越來越不喜歡普通的食物了!這可真是一個大麻煩。
十幾天以來自山外而來的不速之客有好幾撥,不過他們卻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希倫和霜巨人的身上了,沒有人去注意威廉和小米莎兒兩個「小角色」,來自深水城的凱爾本;奧羅桑也出現在了這裡,不過在和希倫交談了一番之後,「黑杖」先生快速的離開了世界之脊,剩下的來者藉助各自的魔法或神術窺視著霜巨人的詭異行為。
費倫的月亮很奇怪,一般情況下它會在上半夜光亮如銀,下半夜卻消失不見,而在月圓之夜會整夜掛在天空之上,並出現三個或明或暗的影子,以前的說法已經幾乎被遺忘了,自從蘇倫因為神力衰弱投靠了愛與美善之神淑妮,許多人都聲稱三道月之影面代表了安格芮絲的三個化身。
不過這一次世界之脊上的月圓之夜卻並不平靜,山峰之巔的祭壇處,整個祭壇被擴大了好幾倍,變成了一個平整的石面平台,一副由兩個六芒星組成的奇怪圖案中間,上一次血祭時所出現的圖刻被深深的雕刻在那裡,亞蘇娜的額頭也用鮮血描繪著霜巨人的標誌,十二個霜巨人各自捧著神力冰晶站在兩個六芒星的星棱上,他們將冰晶置於六芒星的最頂角,然後割開了自己的手腕,綻著紫色光澤的冰藍色血液浸透了神力冰晶,並在六芒星的邊棱間漫延。
亞蘇娜吟唱著最古老的歌謠,她的手中同樣捧著一顆神力冰晶,冰藍色的晶體在月色下逐漸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接著一道耀眼的光柱衝天而起,似乎整個夜空都被光柱所侵蝕,浩瀚的歌謠在天際回蕩,這一刻所有生物都被這壯偉的「神跡」所吸引,包括諸天的神明。
歐呂爾在儀式發動的那一刻就發現了這裡的變故,她憤怒的詛咒著「竊取」了自己神力的「蟲子」,但是卻又不敢親自前往事發地點施行神罰,因為那裡在不久前剛剛出現了一件令她害怕到了骨子裡的意外,寒冬女神只能通過神諭來命令她的信徒和寵物前去報復。
極地冰河的最寒冷深沉的水域之中,一個如同冰霜組成的巨人自沉睡中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試圖自躺卧的形態下坐起來,以便觀看冰河外面的動靜,卻引發的周圍數百里以內的冰暴和雪崩。
無底深淵的第二十三層,霜巨人之王科斯徹奇正在他的要塞發泄著無邊的怒火,冰川城堡的大部分建築和區域都在他的鐵鎚下化為粉碎的冰屑,然後在冰霜法師和霜巨人工匠的努力下還原成新的冰堡。當科斯徹奇注意到主物質位面的動靜時,僅僅愣了一小會兒,剛剛被霜巨人手下修復的要塞再次變成更加徹底的廢墟。
天地間的光芒越來越盛,隨後逐漸變成暗淡的冰藍色,亞蘇娜手中的冰晶升華成一團銀藍色的霧氣,緩緩的滲進了她額頭上的血紋之中。霜巨人的鮮血融合著神力冰晶逐漸匯聚到亞蘇娜的身邊,並且同樣騰起銀藍色的霧氣,霧氣侵蝕著她的身體,將亞蘇娜原本乳白色的肌膚轉變成了藍色的霜皮,而她呼吸出來的每一道氣流都是最寒冷的霜氣,亞蘇娜的身體開始結冰。
十二個霜巨人的鮮血越流越多,他們的體力開始快速的流失,而正在接受神力灌輸的亞蘇娜卻發出一聲巨大的嚎叫:「菲尼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