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八章 算計
第百十八章 算計
周建寧斜著三角眼,越發氣哼哼起來,正惡氣滿懷,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個女子,一頭撞到周建寧身上,手裡捧著的一缽王八湯,正扣在周建寧胸前。
湯汁濺到周建寧手上,燙得他跳了起來,低頭看著被污得一塌糊塗的新長衫,暴跳起來,
「臭jin貨」
周建寧的罵聲嘎然而止,獃獃的看著站在他面前,曲膝陪著禮的美貌女子。
女子眼神流波欲滴,正嫵媚異常、含情脈脈的看著他,聲音嬌滴滴、軟軟的道著歉,
「這位大爺,都是奴家的不是,請大爺饒了奴家吧,奴家就住在前頭巷子里,大爺,要不大爺隨奴家回去換件衣服,可好?」
女子尾音嫵媚著、意味深長的說道,周建寧頭腦暈暈著傻笑起來,連連點著頭,
「小娘子別怕,爺不怪你,你說去哪裡,咱就去哪裡,小娘子長得可真是水靈」
女子嫵媚的笑著,拋了個媚眼,扭動著腳肢,款款的走在前頭,引著周建寧轉進一條巷子,往巷子深處走去。
連轉了幾條巷子,周圍已經寂靜無一人,小廝膽怯的拉了拉周建寧,周建寧轉頭看著四周,也有些膽怯起來。
女子頓住腳步,指著前面一扇小角門,嫵媚的笑著說道:
「爺,奴家就住那裡,爺,這家裡如今只有奴家一個人,禮數不周之處,爺別見怪,奴家是個苦命的,剛成親沒幾個月,夫君就……」
女子臉上掛著幾滴眼淚,梨花帶雨的用眼角瞄著周建寧,邊用帕子按著眼角,邊柔媚的訴說著:
「就扔下奴家走了,可憐奴家一個人守著……這份苦。」
「那你公公婆婆呢?」
小廝轉頭看著周圍,搶著問道,周建寧正心花怒放、色令致昏的緊盯著不停的飄著媚眼的女子,聽了小廝的話,抬起扇子重重敲著小廝的頭,敲了兩下,醒過神來,忙跟著問道:
「那你公公婆婆呢?」
「奴家夫君是獨養兒子,夫君走後,婆婆心疼兒子,沒幾個月,也跟著去了,就剩了奴家和公公,公公又是個……天天泡在花戲樓,白天晚上都不見人,可憐奴家……奴家禮數不周處,還請爺……」
女子喘著氣、嬌滴滴、軟軟的訴說著,周建寧眉飛色舞,忙往前蹭了幾步,湊到女子面前,彎著腰,幾乎貼著女子耳邊說道:
「爺不怪你,爺捨不得怪你。」
女子羞怯般「嗯」了一聲,嬌嗔的用手指輕輕點了周建寧一下,轉身款款走了幾步,推開角門,進了院子。
周建寧急忙跟著進來,小廝也跟在後面擠了進來,回身關上了門。
女子引著周建寧進了屋,從屋裡取了件嶄新的織錦緞長衫出來,邊伸手給周建寧解著衣服紐子,邊耳語般說道:
「這是奴家夫君的衣服,爺別見怪,奴家見了爺,就跟看到奴家夫君一樣。」
周建寧貪婪的盯著女子裸露著的白凈脖頸,咽了口口水,
「不怪不怪,爺就你的夫君。」
女子彷彿嗔怪的嘟著嘴,風情萬種、媚眼如絲的斜看著周建寧,眼風掃過門口,正看到小廝站在門口,放肆的轉頭打量著四周,女子轉頭看著小廝,往後退了半步,端正著面容,低聲說道:
「爺自重,這裡有人呢」
周建寧怔怔的轉頭看了看,指著小廝問道:
「你說他?一個奴才,算不得人」
女子又往後退了半步,臉色沉了下來,周建寧急得緊跟過去,頭也不回的揮著手吩咐著小廝,
「滾回來,爺這裡不用你侍候」
女子笑著推了周建寧一把,低頭從荷包里取了塊一兩左右的碎銀子出來,走到門口,拉著小廝的手,硬塞到他手裡,低低的說道:
「多謝小哥成全,明天一早,再到這角門接你家爺。」
小廝掂了掂銀子,緊緊的攥在手裡,眉開眼笑的答應著,轉身出了院子,帶上了角門,一溜煙跑了。
周建寧急不可耐的撲過去,把女子摟在懷裡,沒頭沒臉的親了下去。
女子咯咯笑著,媚眼橫流的點著周建寧的額頭說道:
「你這個急色鬼。」
周建寧只顧低頭往女子唇上親去,女子伸出一隻手擋住周建寧的嘴,身子往後仰著,另一隻手撫著周建寧的面頰,聲音軟軟的說道:
「爺,這會兒可不成,奴家還得趕著去收筆銀子,爺且在這裡等我一等,奴家收了銀子就回來……再讓人送桌子酒菜來,奴家陪著爺,好好玩……玩。」
周建寧眼睛里閃出亮光來,舔了舔嘴唇問道:
「收銀子?多少銀子?到哪兒收去?」
「也沒多少,不過一百六十兩銀子,就到前頭花戲樓,如今在花戲樓唱戲的大興班,租了奴家的院子住著,今兒是收房租的日子,若是收的晚上,那幫天殺的戲子又要賴帳」
女子嘟著嘴說道,周建寧垂涎欲滴起來,挑著大拇指,撇著嘴傲然說道,
「這許多銀子,你一個人去哪行?爺陪你去,小娘子還不知道吧,爺是鎮寧侯府三少爺,滿京城誰敢惹爺?」
女子滿臉驚喜著,微微有些膽怯起來,
「爺這身份,奴家……」
「別怕別怕,爺疼你,爺就愛你這樣的。」
女子嬌笑著,推開周建寧,侍候著他穿了織錦緞長衫,又進去煮了茶,讓著周建寧喝了兩杯,又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了門,一前一後,往花戲樓走去。
外面已經是夕陽西下。
周建寧只覺得渾身發著熱,急不可耐的跟在女子身後,左轉右轉,沿著偏僻的巷子,轉進了花戲樓後頭一處角門前,女子上前拍了拍門,角門打開了,女子招了招手,示意周建寧跟著進去。
兩人沿著戲園子雜役走的狹小通道,轉來轉去,一直走到了一間極高大的房子後頭。
女子頓住腳步,招手示意周建寧過來,緊貼著他,俯到他耳邊低低的說道:
「爺,這帘子後頭,是戲班子堆衣服的地兒,這會兒,一時半會的,不會有人來,從那頭出去,就是戲台,爺先在這帘子後頭等奴家片刻,奴家到那邊找班主拿了銀子就過來。」
說著,推著周建寧進了帘子后,又隔著帘子,低低交待了兩句,才閃身進了旁邊一間屋裡。
片刻功夫,女子身子吃力的微微傾斜著,拎著只沉重的褡褳轉了回來,周建寧正掀著帘子,焦急的往外張望著,見女子拎著沉重的褡褳過來,輕輕咽了口口水,貪婪的目光從女子胸前移到了褡褳上,掀起帘子就要出來,女子忙推著他進去,將重重的褡褳塞到他懷裡,緊緊貼著周建寧,摟著他的脖子,低低的媚笑著說道:
「爺且等等,那班主說,過會兒,秋海棠就要上場了,爺,奴家最愛這秋海棠,爺就陪著奴家在這裡聽上一聽,解解饞……」
女子拖著低低的含糊的尾音,聽得周建寧心癢難耐,渾身躁熱著,心裡象著了火一樣,恨不得立時將女子按倒在身下,一邊胡亂點著頭,一邊將褡褳隨手放到邊上,摟著女子,上下其手的猛親起來。
女子緊緊貼著周建寧,一邊將舌尖探進他嘴裡**著,一邊手指極其靈活的解起他的衣服來。
周建寧被yu火燒得頭昏腦漲,片刻功夫,就被女子脫得精光,把女子按在身下,昏頭漲腦著,急切胡亂的扯著女子的衣裙,女子忙用力將他往外推去,低低的說道:
「爺且松一松,讓奴家自己來。」
周建寧急忙喘著粗氣鬆開女子,女子跳起來,快如脫兔般掀簾而出,周建寧呆站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狠狠的一腳踹了出去。
周建寧被踹出來的地方,可不是他進去的地方,而是正咿咿呀呀唱著戲的戲台
台上台下一時寂然無聲,彷彿全體被施了定身咒般,獃獃的看著赤條條跌在戲台中間的周建寧,周建寧暈頭暈腦的爬起來,腰間的東西顫巍巍突起著,在檯子中間茫然的轉著圈。
離周建寧最近的秋海棠最先反應過來,捂著臉尖叫起來,台下的人也先後反應過來,都離了座位,跺著腳、猛拍著桌子,吹著口哨,興奮至極的狂笑大叫著,簡直要把屋項掀開去
台上的戲子們也反應過來,指著周建寧,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後面的琴師鼓手扔了家什,拚命往前擠著,這百年不遇的新鮮熱鬧事,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了。
周建寧驚慌至極,被台上台下翻天的狂笑驚呼震得更加暈頭轉向,兩隻手扎扎著,不知道捂哪一處才好。慌亂中,乾脆不管不顧的往台下跳去,台下的人更加興奮起來,吹著尖利的口哨,狂叫著吩咐著各自的小廝,
「把他給爺趕回來趕過來快快讓爺好好瞧瞧」
周建寧慌亂的如沒頭蒼蠅般撞來衝去,被無數小廝推來搡去,腳踢肘踹,跌倒了又給拉起來,被人推著轉著圈。
慌亂急切之下,手忙腳亂著又爬回了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