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目的

  片刻後，吳棟權笑了下：“人死了，阿勳你怎麽不高興？”


  那笑容，皮笑肉不笑，在那張全布滿斑點的臉上，顯得獰猙可怕。


  聞勳拿上報紙，放到一側：“養父，絮哥真的確定，那具屍體是關柏珩的嗎？”


  他隨口似的問及。


  吳棟權臉上笑容消失：“難道你是說，明絮騙我？”


  聞勳恭敬一笑，一抹譏諷一閃而過：“那倒不是，隻是我跟關柏珩這個人作對了十幾年，覺得他並不像這般愚蠢，把自己命弄丟的人。”


  “最後見到他的人，是明絮！現在明絮人誰都不知道在哪，外麵的警，察都在通緝他，懸賞令網上到處都是，現在他要敢回來，沾染上我們，蘿卜撥出坑的……他是不敢！關家那邊已經連人都葬了，還有他那個女人……”吳棟權說到這裏，頓了頓，看向聞勳。


  在聞勳臉上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這幾天死氣沉沉的，不像演戲，去了兩次醫院都是自己去的，關柏珩在世的時候，有多寵著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醫院那邊但到懷孕，這麽大的事，關柏珩要沒死，能忍得住不出現？安排的人盯了幾天，都沒看到有異樣。”


  聞勳至到現在才知道，吳棟權這邊有人在監視蘇南玥，她還懷孕了。


  手指微微攥緊，接著恢複正常。


  “養父您說得在理，如果真的活著，不可能不出現。可是庫爾特那邊這一次全被連根撥起……”聞勳臉上全是內疚：“養父，是我辜負了您的信任。”


  “是明絮自作主張！”吳棟權起身，拐杖重重往地上敲擊，可見他的憤怒程度：“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嘴上答應著我好好的，把事情交給你！背著卻跟庫爾物聯係，試圖提前交易……把事情提前結束！被那邊武，警逮正著！”


  吳棟權痛心疾首地，滿臉失望。


  許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咳嗽起來……


  聞勳過去，拍了拍吳棟權的背：“養父，您消氣。”


  這時，吳棟權握住聞勳的手：“阿勳啊，養父現在隻有你了；這頤園將來你要替養父好好打理啊，頤園養著這麽多人，你將來要是不想他們都做些不好的事，你就帶著他們走明道。”


  聞勳沒有掙紮出自己的手。


  平靜的聽著吳棟權說話。


  另一隻垂放在身側的手，在吳棟權看不見的位置，早已握成拳頭，手背青筋迸出。


  吳棟權見聞勳沒反抗，臉色慈祥地握著他手坐下，另一隻手在他手背輕輕拍，隱約還在磨砂著：“養父年紀大了，又膝下無兒無女，領養的三個兒子裏，現在隻有你了，我這後半生啊，也就指望阿勳你給我養老了。”


  “給養父養老，是聞勳的職責。”聞勳回答道。


  唇微微抿緊，下頷位置緊繃，臉上露出不自然。


  吳棟權這才緩緩鬆開手。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


  聞勳主動踏上這條船的，最後隻能聽他的話。


  “我給辛助理打過電話了，盛翰那邊的事，暫時交給他處理，這次都市的事，你露了臉，避免惹麻煩上身，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頤園吧。”


  聞勳沉默幾秒，沉沉的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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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勳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洗手。


  洗手液塗了幾層，洗了一遍又一遍……試圖將那種惡心跟不適的感覺洗去。


  但是有些東西，是刻入骨髓的。


  並不是這樣洗一下，就能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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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勳少爺留下來了。”看著聞勳上樓，跟在吳棟權身邊的傭人洪德笑嗬嗬上前：“這要恭喜老爺了。”


  吳棟權笑了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今天特意把聞勳叫過來吃飯，故意將有報道關柏珩去世的報紙放到桌旁……不等聞勳說話，吳棟權首先提出質疑，不相信人就這樣死了。


  他氣勢態度強勢，聞勳順著他的意思，也認同此事怪異。


  然後吳棟權又站在另一方，提出反駁聞勳理由。


  讓聞勳心理以來，他已經相信關柏珩已死。


  其實這是吳棟權玩得心理戰術。


  關於都市的事……在吳棟權心裏，失敗就失敗了，跟庫爾特將來雖然不能再合作；可是他還有別的供應商啊；除了都市，還有別的城市。


  他最重要的目的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