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顧軍暄眼底瞬間布滿傷痛，他平視著天花板，這樣的方向，關溪玟看不到……隻是覺得現在的他，比平常任何時間都沉默。


  這樣的沉默，像雙無形的雙手，緊握著她脖子。


  且力道越來越緊，仿佛……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窒息般。


  那天打電話給他的手機號碼，顧軍暄有去查。


  機主——關明琛。


  因為姓關，讓他有了懷疑……原來，最不可以能地方卻是最可能的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顧軍暄黑眸緊盯著天花板，刺目的燈光，變成無數盞小燈光出現在他視線裏。


  旁邊被子突然被扯動，手背突然一陣涼意襲來，顧軍暄眸底閃過絲錯愕。


  她的手一直都是這麽涼。


  即使一整天不碰任何冷水……軍，醫說是她身體差的緣故。


  “軍暄，你有沒有恨過我？”關溪玟低喃著問。


  “沒有。”


  顧軍暄聲音沙啞：“我隻恨我自己。”


  沒有去關家找她；讓她這麽多年受這麽多的苦；讓他們錯過了這麽多的時光。


  “跟你沒關係。”關溪玟往他身邊靠近了些，倆人肩膀緊挨在一起，隔著兩床被子。


  良久，關溪玟歎息：“軍暄，我已經老了，而且我……”


  “溪玟不要再說了。”顧軍暄打斷她後麵的話，那些他已猜到的話：“在我心裏，你就是三十年前的你，一點也沒有變。”


  “我關溪玟何德何能這輩子遇上你。”關溪玟聲音微哽：“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要這做這樣的惡人來害你。”


  後麵的話，因為情緒有些崩潰，聲音加大。


  “你沒有害我。”顧軍暄側身麵對於她。


  關溪玟直到此刻，才看到他猩紅的眼眸，裏麵有淚水閃爍，瞬間心如刀割。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顧軍暄聲音似從喉嚨深處出來：“如果那個人不是你，我寧願這輩子一個人。”


  “關溪玟，你不需要自責，不需要內疚，是顧軍暄這輩子，非你關溪玟不可！”


  顧軍暄將心中話說完，將關溪玟擁入懷裏。


  關溪玟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


  淚水頃刻間，沾濕顧軍暄胸口衣服。


  “別哭，我們也才五十幾，我們的人生還有幾十年，過去時光我彌補回來，餘生倆個人簡簡單單相伴，也不枉我等你三十年。”


  顧軍暄在看到她那一刻，就已經有決定。


  餘生，無論如何都要陪在她身邊。


  陪著她忘卻過去所有，重新過上新的生活。


  “軍暄，我不值得你這樣對待，等這次離開江城後，你就送我去……”關溪玟抬頭，啞著聲音說著她的打算，顧軍暄突然扣住她後腦勺，將她後麵話堵住。


  關溪玟大腦嗡的像要炸了似的，過往記憶湧現，最後定格在顧軍暄將她帶走，親自替她上藥，看著她身上各種痕跡。


  她這樣的女人，配不上這麽好的他了！


  顧軍暄不敢深吻她，淺嚐卻止，帶著憤怒說：“關溪玟，你心疼心疼我，可以嗎？”


  關溪玟沒說話。


  隻是絕望地看著他。


  顧軍暄捧著關溪玟的臉：“過去所有我不去追究，不去在意，我隻想要餘下幾十年，你也要狠心拒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