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突變1
“殿下,皇後娘娘在禦花園請您過去一趟。”一太監對著站在樹下發愣的壤。
阿泰爾齊正慢悠悠地在宮中閑庭信步,站在兒時經常玩耍的老槐樹下,看著那粗糙的樹皮發愣,他記得有一次,他爬上樹玩耍,不心掉下來,好在練武反應比較靈敏,沒收多大的傷。他大皇兄遠遠見著嚇得臉『色』發白地提著袍子跑了過來,把他摟在懷裏一個勁兒地問他可受傷了?撞到腦袋沒有?
阿泰爾齊皺皺眉頭,最近頻繁地想起兒時的事,兒時的時光總是那麽的美好,可如今……阿泰爾齊嘴角彎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太監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知道了。”阿泰爾齊看也不看那太監一眼,直接往禦花園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一個穿粉『色』宮裝的女子仆了過來,阿泰爾齊連忙躲開,卻有一股淡淡地香氣劃過阿泰爾齊的鼻尖……衣袖卻被人緊緊地揪著,嘴裏低聲又無措地喊著:“救我!”
阿泰爾齊聞言皺眉抬手正要揮開這女子,隻想扯回自己的衣袖的時候,這女子本以為阿泰爾齊會問她出了什麽事,卻沒想到阿泰爾齊依舊不理會她,這女子依舊緊緊地揪著阿泰爾齊的衣袖,想起自己的親人被人拿捏著,手上的勁更大了些,女子在這一拉一扯之間踩著自己的裙裾整個人向後倒,倒下去之時餘光撇了眼遠處的來人,咬咬牙,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另一隻手使勁地拽阿泰爾齊的衣襟,嘭!倆人都倒了下去,隻是……
“逆子!宮廷內院豈容你放肆!”阿泰爾茲看著倒在地上姿勢曖昧的男女,怒火衝地怒吼道。
聞言阿泰爾齊想爬起身的卻覺得自己的手腳似乎不聽使喚,有些遲鈍,想開口卻覺得嘴皮似有千斤重,神『色』間有些恍惚。身下的女子快速地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阿泰爾齊,哭著道:“陛下救命,陛下救命!”一邊哭一邊往阿泰爾茲爬了過去,揪著阿泰爾茲的衣袍道:“三殿下他…他…臣妾正想去禦花園賞花,可三殿下突然攔住臣妾,對著臣妾了幾句輕浮的話,臣妾想離開,可殿下他……他……陛下,臣妾是清白的!請陛下為臣妾做主!嗚嗚嗚嗚……”
阿泰爾齊忽的爬起身來,看著顛倒黑白的女子,怒極冷笑道:“不要臉的賤人!你自己撲上來的還想誣賴本殿!”
“放肆!逆子!膽敢在宮廷內院調戲後妃調戲庶母!皇家顏麵何存?!朕今日定要法辦了你!”阿泰爾茲看著依舊囂張的阿泰爾齊,心中痛惜的同時更是滔怒火。“來人!將這逆子拿下,關入牢!”
“父皇!父皇,三弟雖輕佻些卻也是自重的,定不是故意的,請父皇明鑒!”問詢趕來的阿泰爾蓰辰趕緊跪下求情。
“陛下!”餘氏急匆匆趕來,看著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的元貞氏,眼裏淬滿了殺意,又看著一臉冷凝站著的二兒子,走上前去便是一個大巴掌!清脆的響聲讓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子頓住繼而低聲啜泣。“混賬東西!還不跪下!”
後妃們問詢都趕了過來,那些年輕的聲嘀咕著,高位分的站在一旁看戲,和餘氏是死對頭的等著時機火上澆油。
餘氏看著阿泰爾茲在聽到那些聲嘀咕著的妃嬪的話後臉上的表情更加冷峻更加決絕,餘氏鳳眼冷凝地掃過那些聲嘀咕的人,眾人噤聲。
阿泰爾齊生生受了餘氏那一巴掌,“本殿沒錯!我沒做過的事我不認!”
“畜牲!朕親眼所見,你還想抵賴!來人!”阿泰爾茲看著知錯不改讓他顏麵盡失的二兒子,心中又怒又恨,“將這逆子拉下去打入牢!”
牢!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牢那就是死牢啊!餘氏急得連忙跪下,紅著眼急聲道:“陛下,齊兒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不肯承認必定不是他所為,他也斷不會做出這等事兒來!這其中定有什麽誤會!”
“父皇,兒臣了解三弟,三弟雖跳脫浮躁了些卻斷斷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的!請父皇明鑒!”阿泰爾蓰辰也跟著求情。
阿泰爾齊站在一旁仔細回憶著,那股香氣……他聞到之後不久就覺得身體不受控製一樣,才倒下父皇就到了……沒有證據,如今想辯駁自己被陷害卻是那麽的蒼白無力!阿泰爾齊冷眼看著阿泰爾蓰辰像似乎是幫他情,實則不斷地提醒父皇他是什麽樣的『性』格平時行為如何……阿泰爾齊絕望地閉了閉眼,皇兄你何至於此?!竟使出這樣的計謀對付我?!
鄂格妃看著焦急的餘氏,又看了看毫不認錯的三皇子,嘴角勾了勾道:“三殿下平素行為就有些輕佻,見著個貌美的宮女都要上調笑一下,如今倒是本事見長,從宮女調笑到宮妃了,這可是有傷風化,違背倫理!陛下,臣妾平素裏也明裏暗裏地提醒過皇後要提點一下三皇子,可皇後娘娘卻這是三殿下率真的本『性』,臣妾也不能多什麽了。”
餘氏聞言,狠狠地盯著鄂格妃,道:“鄂格雲歌!你何時跟本宮過這些話!本宮又何時跟你過這是齊兒率『性真的本『性』!你信口雌黃!滿口胡言!”轉眼看著阿泰爾茲臉『色』又陰沉了幾分趕緊急聲道:“陛下,臣妾從來都是教導齊兒要守規矩的,齊兒也一直做的很好從未越矩!陛下,齊兒會跟宮女玩鬧那是他那時年紀貪玩所致,卻從未做出出格之事啊陛下!”
“男孩子都有貪玩的時候,布泰年幼時不也淘氣,卻從來沒這麽放肆出格過,況且三皇子如今已二十出頭,該懂的也都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難道已成年的三皇子還分不清不成?”鄂格妃立馬回了一句。
“父皇,三皇弟雖頑劣,卻從來都是聽您和母後的話的。父皇,今日隻是怕是有誤會!元貞氏,你將事情的原委如實報來!”阿泰爾蓰辰看著阿泰爾茲麵『色』更加難看便又開口幫著情,卻點名讓元貞開口話。
餘氏此時滿眼失望與怒氣地看了眼跪在身邊的大兒子,知子莫若母,如今她還能不明白?那她就白當這麽多年的皇後了!
“齊兒!你倒是句話啊!”餘氏惡狠狠地瞪了眼火上澆油的鄂格妃,又警告似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無辜無助的元貞氏,搶在元貞氏開口前讓阿泰爾齊為自己辯駁。
“我能有什麽好的?父皇都認定了,母後讓兒臣什麽?”阿泰爾齊看著站著的眾人心灰意冷。
“不!齊兒,隻要你肯認個錯,認個錯就好了!”餘氏拉了拉阿泰爾齊的衣袖,急聲勸道。
“我沒做過!我更沒錯!”阿泰爾齊滿眼受傷,甩開餘氏的手堅決地道。
“你!”
“三皇弟!”
“夠了!朕瞧得真真實實,你們不必在為他求情,他會做出如此喪盡良辱沒我阿泰爾家族名聲的事來還不是你們慣的!來人!”
“不!陛下!不能將齊兒打入牢!您全然不顧多年的父子之情嗎?您是那麽的疼齊兒的。齊兒也是最孝敬他的父皇的,齊兒送您的第一個賀壽禮您不都一直保留著擺在禦書房裏頭嗎?陛下!請您看在與齊兒多年的父子情分上,饒了齊兒,放齊兒一條生路吧!臣妾從未求過您什麽,今日隻求陛下饒了齊兒!”咚咚咚!餘氏聲淚俱下給阿泰爾茲磕了好幾個響頭。
阿泰爾茲看著真心愛過的女人為逆子而求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道:“傳朕旨意,廢三皇子阿泰爾齊皇籍貶為庶人!元貞氏打入冷宮!皇後教子無方奪其後宮主權回鳳羽宮反省!鄂格貴妃管理後宮事宜!”完甩袖離開。
鄂格妃對突然到手的後宮權力有些激動,又突然被晉升為貴妃,笑著謝恩。
餘氏趴著,滿臉淚水,抬起頭來,朦朧的淚水遮住了眼底滿滿的狠意,鄂格雲歌!本宮總要讓你生不如死!轉頭看著捧在手心上疼愛的三兒子被廢被下人帶走,而自己的後宮主權被奪!三兒子是她的掌中寶心中肉,那麽後宮主權便是她的底線,凡觸她底線者一個也別想好過!想起最有可能的始作俑者,此刻餘氏心中竟是對自己的大兒子心生恨意!
夜裏有人帶笑入夢,有人徹夜難眠。
餘氏站在窗前,看著這高掛於空中玉盤沒了欣賞的心思,她想起在北冥為妃時如何用計勾引還是太子的阿泰爾茲,如何計劃出逃,之後又如何在異國排除萬難力排眾議登上這南盟後位,隻要達到她想要的目的付出什麽代價吃多少苦她都願意,哪怕舍棄親生兒子她也從未後悔過!
她從來都知道帝王的寵愛是不可靠的,隻有權利才是可靠的!可今她才知道僅僅得後位成為一國皇後也不能時刻掌控自己想要的東西,因為她沒有掌握絕對的權力!仍有一個人能決定她的生死存亡,擁有權利與否!當初他也是對自己動過真情,為了自己也不惜與各大家族為敵,她感激過,感動過,可今日他一句話就奪了她的權利,讓她這個皇後形同虛設,這是對她的羞辱!還廢了她的兒子,更讓她心生怨念!
也是今她才知道,一國皇後也不能夠保全自己想保護的人,一國皇後遠遠不夠!今日他能奪了她的權,明日他就能廢了她的後位!她絕對不允許!餘氏看著上的圓月,鳳眼深沉得可怕,她算是知道了若要保全自己的地位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她就必須手掌更高的權力!
今日她也總算是看到他的大兒子心能有多狠,為了皇位不惜毀掉自己的親弟弟,足夠狠心,足夠擁有成為一國皇帝的手腕和資格,可也讓她明白,她的大兒子不是她能夠控製的,她若想手掌絕對權力,她的大兒子便將成為她最大的阻力!
紅櫻站在一旁看著自家主子站在窗前眺望遠方想著心事,低頭看著地麵,主子想什麽隻有上的月亮知道,今日發生這麽大的變故,不知道主子接下來會對誰出手……
東宮書房。
眾位謀士看著麵『色』平靜神『色』間帶著輕鬆生氣的阿泰爾蓰辰,都琢磨著這三殿下被廢一事是否與太子有關,若迎…那他們往後得更加心翼翼了……
阿泰爾蓰辰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問到:“對三弟被廢一事你們怎麽看的?”
戶賀其站起來笑著道:“恭喜殿下,三殿下一廢,殿下便少了一個強大的阻力,如今隻剩下二殿下了……殿下成大事之日指日可待了!”
“哦?你認為孤應該為三弟被廢而感到高興?阿泰爾蓰辰似笑非笑地看著戶賀其。
戶賀其被阿泰爾蓰辰這麽看著,有些後悔自己話的太快,不過,太子殿下不是一向視三殿下如眼中釘肉中刺嗎?“呃……是,臣下以為三殿下被廢對太子殿下來是件好事。”
一謀士站起來道:“三殿下向來『性』情不定難以琢磨,臣下以為,同為皇後之子,陛下嫡子,難保三殿下沒有異心。況且之前三殿下便設計離間了陛下與殿下的關係,使得陛下與殿下關係緊張,更使得殿下被奪了實權被削弱勢力,其心之險惡足以證明,且不聲不響地讓殿下陷入困境,其城府之深難以預測,倘若三殿下如今沒有被廢,來日必將成為東宮大敵,因此,臣下也覺得,如今三殿下被廢於殿下而言的確是好事!”
“殿下,臣下也認為三殿下被廢於東宮而言是件好事,如搭下隻要專心對付二皇子不必再分出些心神來防備三皇子了。”另一謀士也站起來道。
“臣下等恭賀殿下少了一阻力!”所有謀士都起身對著阿泰爾蓰辰抱拳祝賀。
“都坐吧。三皇弟被廢的確能減少孤不必要的麻煩,可,他畢竟是孤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眼見他被廢,孤身為一過太子百般求情也無法挽回,著實慚愧。”
“殿下仁愛寬厚,即使三殿下對殿下不敬殿下仍能為其百般求情,如此博大胸懷,友愛皇弟,將來定是一代明君,著實是我南盟之興!臣下誓死相隨!”戶賀其抱拳單膝跪地誠懇地道。
“吾等願誓死相隨!”眾去膝跪地隨聲附和。
“快快請起,能有爾等賢臣相助也是孤之興!”阿泰爾蓰辰滿意地點點頭。
南盟三皇子被廢一事迅速地在貴人圈子中傳來又在百姓中傳來,而阿泰爾茲封鎖了被廢的理由,眾人隻有各種猜想,因此民間有各種版本有謀反叛逆,有弑父殺君,有調戲宮娥,有不學無術等等各種傳言,當調戲宮妃的傳言流傳開來,眾人卻都隻是一笑而過,都表示,版本太多不知真假聽聽就好。
南盟【忘返樓】,上等包廂裏,阿泰爾齊摟著穿著不似其他『妓』.院般暴.『露』.的女子,卻也一樣美豔撩人,左右各摟著美人,麵容帶笑地看著麵前的歌舞,張嘴不時接受美容過來的水果點心,包廂裏張狂肆意的笑聲不斷傳到在門口守著的阿穆耳朵裏。
阿穆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無奈的搖頭歎息,一個多月了,自從在宮裏發生那樁事後,他家殿下每日總要來一趟【忘返樓】,來的次數比以前還勤,有時甚至不回府在[忘返樓]裏一連待好幾也是常見的。人人都知道殿下狂妄不羈,卻不到混的地步,如今一個多月來【忘返樓】,這讓隻看表相的世人怎麽評價自家主子。
“滾!全都滾!”
門內傳來一聲爆喝,緊接著就是咣當東西砸地聲,門開了,那些美人一個個驚慌失措得走出來,末了聲嘀咕著“莫名其妙!”
見此,阿穆隻有把門關上,守在門外,又是哀聲又是歎氣。
“阿穆,他還在裏麵?”才上樓的蒙慶見著慌忙離去的『妓』.女,走上前看著垂著腦袋無精打采的阿穆問道。
“是,殿下在裏麵。”
蒙慶點點頭,推門進去就看見阿泰爾齊衣襟半敞斜靠在靠枕上,以手支頭,閉著眼,手裏拿著酒杯的慵懶頹廢,滿臉胡子拉碴的邋遢模樣,眼裏劃過一絲同情。
“你來做什麽?”聽到聲音,阿泰爾齊睜開眼,看了眼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蒙慶,問道。
蒙慶笑了笑道:“來看看三殿下如何買醉消沉的。”
“你看到了,滿意嗎?滿意就滾!”完喝了一口酒。
“何必呢?你本就不喜歡爭這些東西,如今被廢倒也隨了你的願,不用想著如何和那些人過招,如今這副樣是做什麽?倘若你早些自請外封……”
阿泰爾齊打斷蒙慶的話,“夠了!你知道什麽?!被廢不是我最痛心的事!你以為我沒想過自請外封?請封封地你以為他就能安心?如今我沒了身份自是不用也沒資格和他爭!這才是他想要的!我還得感謝他留我一條命!”完往自己嘴裏倒了一口烈酒。嗬,兄弟情,他母後從就教導他要有兄弟情,這該死的兄弟情義!他以為他把琴砸了,就全結束了,他以為他主動放棄三司軍權他就不會再對他有那麽大的疑心了,沒想到……“嗬嗬嗬嗬嗬”……為何獨留他一人在掛念這一份兄弟情!又往自己嘴裏猛灌烈酒。
“你想死我給你一把劍,何必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活受罪!”蒙慶一把搶過那酒壺,生氣地怒吼道。
被搶了酒的阿泰爾齊,眼裏泛光嗬嗬笑道:“是啊,活受罪!活著怎麽就這麽難?死,多好,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會想,一切都無關了。”
“你……”聽了阿泰爾齊的喪氣話,蒙慶雙手揪著阿泰爾齊的衣襟怒氣衝衝道:“爭氣點!他不過是嫉妒你父皇對你放縱寵愛些,怎麽就這麽頹廢!”
“父皇?嗬嗬嗬嗬,我沒父皇,我庶人一個哪來的父皇啊?嗬嗬嗬嗬……”阿泰爾齊帶著淚嗬嗬笑完指著自己對著蒙慶怒吼道:“是,我不爭氣,同樣生於皇室長與皇宮,我卻放不下那份不存在於皇宮之中被人棄之如敝履的,看不見『摸』不著的兄弟親情!他看重權利,他爭氣,所以他當太子。我是很沒用,比不得他心狠手辣,比不得他冷酷無情,比不得他城府深沉。敗了,我敗了……心懷不軌調戲庶母,一世的罵名……嗬嗬嗬嗬……”阿泰爾齊揮開蒙慶的手,站起來,踉蹌了一步,奪過蒙慶手裏的酒壺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蒙慶看著恍恍惚惚走出去的阿泰爾齊眼底是同情,他曾羨慕阿泰爾齊榮耀的身份,一出生便得到別讓不到的地位,可越長大越同情阿泰爾齊擁有他曾經羨慕的身份,也慶幸他不是生在帝王家……
阿穆看著自家主子懶散渾沌地模樣,心中痛惜,卻不敢上前多幾句,“蒙少,如今如何是好。殿下被廢,府裏被抄,殿下如今什麽都沒有,這一次是徹底被陛下厭惡了,來這裏買醉也不是辦法,蒙少您趕緊想想辦法呀!”阿穆看著蒙慶急紅了眼,帶著急切帶著哭腔。
“唉,能如何,這一個多月來,我替你們家主子走街串巷,那些原來支持阿齊的大臣是見我如洪水猛獸避我不見,皇後娘娘那兒,你去了沒?”蒙慶看著一起長大的兄弟這般模樣,心中也是極難受的。
“找了,事發之後連續幾奴才都往皇宮裏跑,皇後娘娘也是想盡辦法才保全殿下,可是這次殿下調戲的不是宮女是那元貞才人啊!還被陛下看見了,你這都是什麽事啊!哎呀!”阿穆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又抬起袖子抹眼淚。
“阿穆,阿齊什麽樣的人咱都清楚,他隻是表麵輕浮了些,卻從來自重自愛,我是不相信阿齊會自掘墳墓地去調戲陛下的女人。”蒙慶緊皺著眉道。
“可不是,奴才也覺得殿下雖愛開玩笑,卻也不至於混到這地步。蒙少,如今這些都晚了,殿下如今這模樣可怎麽好,這麽消沉,身體會垮的啊!”阿穆越眼淚掉得越凶,“奴才實在見不得殿下這麽糟蹋自己,嗚嗚嗚,這是造了什麽孽,惹了那些鬼東西!”
“心些,別再了,回去吧。”蒙慶拍了拍開始語無倫次的阿穆的肩膀,歎息道。
“嗚嗚嗚,是。”
三皇子府被抄被封,如今阿泰爾齊身無分文更是連一處落腳地都沒有,隻能暫居蒙慶家。蒙慶出身商賈,如今應為阿泰爾齊被廢一事,他家裏人也不認他,深怕被連累。自己其實也有幾分經商頭腦,如今他是為了兄弟試著自己經商了,這一個多月換了幾個身份才在外頭托零關係做起了本買賣,其中之艱難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蒙慶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裏,看著阿泰爾齊抱著酒瓶那樣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喝酒,開口想罵,卻又覺得如今他唯有喝酒宣泄自己的情緒,便吞下到嘴邊的話,走到躺在地上閉著眼的饒身邊,隨意地盤腿坐下,良久才道:“你是不是清楚這次你自己是被算計的?”
地上的人沒有回應,隻是抬起手,舉著就瓶往嘴裏倒酒。
蒙慶聽到的隻是咕嚕咕嚕的喝酒聲,聽不到那頹廢的饒回應,又道:“要不要出手反擊,之後咱們離開南盟,到別國去,總有一個咱的容身之地。”
聞言,阿泰爾齊閉著的眼皮動了動,良久才睜開眼睛,看著普通的房頂,許久才啞著聲音道:“讓太子妃流產,讓阿泰爾蓰辰再無生育能力。”
“好,我這就去辦。”蒙慶聽言,點點頭,才要起身,就被阿泰爾齊攔住。
“兄弟,如今我什麽都沒有,還累得你也有家不能回,你大可以不幫我,不認我的。”
“什麽鬼話,那個家我原本就不願意住,要是願意住我也不會往你那裏跑,也不會在外麵買這麽一座院落獨住,這關你什麽事。”蒙慶看著一臉平靜的阿泰爾齊,心中有些擔憂,卻故作輕鬆地道:“再了,咱倆是啥關係,你不是叫我一聲兄弟嗎,如今你有難了,兄弟我當然鼎力相助了!是不是哥們!”抬手瀟灑地捶了一下阿泰爾齊的胳膊。
“嗬嗬嗬,親兄弟都那麽對我,你我毫無血緣,你又為什麽這麽對我?”阿泰爾齊完又喝一口酒,閉眼,像是在憩。
蒙慶被問倒了,嘴巴張了合合了張,反反複複不知道什麽好,“身份地位不同,咱倆之間沒有利益競爭關係,且你我都是重情義的人……你不要多想,總會好的。”完起身,招來阿穆守著,他去辦事。
“利益競爭關係……嗬嗬嗬嗬……哈哈哈哈……”阿泰爾齊輕聲複述著蒙慶的話,由低聲悶笑到放聲大笑,笑道整個人都痙攣,之後便是低低的悶悶的哭了起來,“為什麽?嗬嗬嗬,為什麽!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