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夢1
聽到蔣玉蓉的詢問,萊福顧不得禮節,直徑走入房內,焦急的道:“王妃,王爺從昨晚深夜到現在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裏,一直在砸東西,還一直怒吼一直跟在王爺身邊的忍一也被趕出來,奴才不敢進去,又怕王爺傷了自己,實在沒辦法才來找王妃。”
蔣玉蓉垂眸,想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了,我試試吧。”完就往廚房走去。廚房裏,蔣玉蓉看著各種食材,又看了看『色』,無奈一笑,她這一發呆就大半過去了,之前送的食物被他毫不留情地扔了,現在不送食物就發怒,習慣這東西還真是……不是什麽好東西。昨晚差點被掐死,今還得為他做飯,從來沒這麽憋屈過。
看著貨架上的麵,按著慕容痕的飯量抓了兩把,扔在鍋裏 看著在沸水裏翻滾的麵條,唉 算了,他不是一般人,不能計較過多甚至……不能和他計較!或許他不會懂得如何表達他的內心想法,才會用這麽極賭動作來表達吧。
蔣玉蓉一邊思慮,一邊著手做醬汁……
書房裏暴怒狂砸東西的慕容痕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立馬往門口走去,蔣玉蓉還沒上台階,就聽見門開的聲音,抬頭就看到慕容痕站在她麵前,她提裙子的那隻手瞬間被一雙血跡斑斑的大手握住,慕容痕緊皺眉頭,不知是不是錯覺,那眼神似乎帶著心翼翼…薄唇抿得緊緊,想什麽又不出。
看著那雙黑霧越來越濃的鷹眼,蔣玉蓉終究還是輕扯嘴角,輕聲道:“我能進去嗎?”
慕容痕馬上讓開身子,讓蔣玉蓉進去,入眼的是一片狼藉,就像地震過後的重災區,牆,破的跟馬蜂窩一樣,書桌書架成了木渣,書……那是一堆紙屑,地板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好幾根主柱子斷裂,整個書房隨時會倒塌。
蔣玉蓉拉著慕容痕的手趕緊離開,往離得最近的主殿走去,走不了幾步,身後就傳來轟隆房屋倒塌的聲音,若是再晚一會兒……蔣玉蓉不敢想。
到了主殿,蔣玉蓉將食盒放在主殿外的石桌上,一邊將東西拿出來,一邊道:“我給你做了碗炸醬麵,你嚐嚐可合胃口。”不等蔣玉蓉將麵督他麵前,慕容痕自己就拿起筷子端起碗,大口大口的扒拉起來,看著有些不一樣的慕容痕,蔣玉蓉心中歎息,語氣輕柔:“不急,慢點吃,別噎著了。”將一碗清湯放在慕容痕麵前。
慕容痕抬頭看著對他微笑卻少了一絲溫度的蔣玉蓉,有些意外的順從地端起麵前那碗湯。
蔣玉蓉看著慕容痕吃得差不多了就讓人拿來紗布和外傷『藥』,給慕容痕細細地包紮起來。忽然發現那手腕上有一道結痂的刀疤,玉指輕觸,手中的大手僵了一下,蔣玉蓉抬眼看著一直盯著她看慕容痕,發現他的眼神閃躲,輕聲問到:“這疤怎麽回事?”
慕容痕移開視線,望向不遠處的植被,道:“沒什麽。”
看著慕容痕不願的模樣,再瞅瞅這道有些熟悉的疤痕,她,曾經也這麽做過……語氣淡然,輕飄飄地道:“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憑什麽叫別人去愛惜疼惜你呢?王爺,你是不是這個理兒?”不再看慕容痕的表情,隻是專心幫他處理傷口。
愛惜…疼惜…這些詞匯對他來無疑是陌生的,她會……疼惜他,愛惜他麽?聽著淡然不複溫柔的聲音,看著不再注視他的女子,看著那烏黑泛著健康『色』澤的發頂,“不會了,不要氣。”
“沒生氣,也不敢跟王爺生氣。”語氣莫名地有些不忿,她若跟他生氣,腦袋還不得搬家了?
“你在生氣。”慕容痕很堅定的道。
“沒櫻”
“櫻”
“……”她拒絕繼續這種像你傻,你才傻,你最傻的幼稚對話。
慕容痕一直看著神情專注的蔣玉蓉,看著被細心包紮的手,再看著眼神不再是之前那般溫柔的蔣玉蓉,反手握住一雙玉手,在對上那雙詢問的美眸又垂下了眼瞼。
“別動,就快包紮好了。”
包紮完畢,慕容痕學著之前蔣玉蓉的模樣,牽著蔣玉蓉就出了門。好像每一次都是她主動牽他的手……走到花園,看著滿園綠『色』,沒了之前的粉『色』,看向身邊表情有些淡然的女子,慕容痕皺了皺眉,轉身想拉著蔣玉蓉往別的地方走去,卻被蔣玉蓉拉住,“我有些累,我想回去休息。”情緒有些低落。
看著眉眼間有些疲憊的蔣玉蓉,慕容痕還是點點頭,牽著蔣玉蓉回主殿,蔣玉蓉有些詫異的道:“王爺,這是主殿。”慕容痕不回答蔣玉蓉的話,直徑將人領進主殿,看著慕容痕的臥房,純黑玉地麵,黑絲楠木家具,除了黑『色』沒有其他『色』彩,一股濃烈的壓抑感撲麵而來。
看著暗沉沉的臥房,蔣玉蓉微微皺的眉頭沒有絲毫鬆懈,她不是很喜歡這種布置,那次照顧受贍他,她就覺得在這房間裏呆著不舒服,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讓人真心難受。剛想開口,就聽到低沉刺耳的聲音“這裏寬大。”
蔣玉蓉看著認真看著她的慕容痕,再寬大她也不喜歡,想開口拒絕,他會不會掐死她?嘴微張,話還沒出口就又聽到“你在生氣?”雖是詢問確是肯定。
生氣嗎?或許有,但更多的是害怕和委屈和『迷』茫。蔣玉蓉低眉,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沒生氣,王爺是要我睡在這?”
慕容痕點點頭。
蔣玉蓉看了看四周,看著因軟榻被搬走而空出來的地方“…那你睡哪?”不會和她一起吧?能拒絕嗎?
“不睡。你睡。”
看著慕容痕堅持不容反抗的眼神,蔣玉蓉還是妥協了,並沒有脫下外袍就鑽進被子裏,閉著眼,暗示自己這是在偏殿不是主殿,努力忽視坐在床邊的人…蔣玉蓉實在太困,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慕容痕起身離開主殿一會兒,又回到主殿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熟睡中的人兒,昨晚她眼裏的害怕和失望讓他從心裏想要逃離,他想留住的是她眼底的溫柔和關懷…
禦書房。
“屬下探聽到,收購大米的人就是‘魔帝’,水毅傳來消息,魔帝手下能人異士極多,內部分工極其明確,水毅如今他還不能接近魔帝,另外他被魔帝的人帶走時是蒙著眼,耳朵塞著東西帶走,所以不知道魔都究竟在什麽地方,請陛下再給他多一點時間。”
“好,做得好,朕準了,讓他自己心些。”
“是!”
慕容淵危險的眯了眯眼,魔帝麽,終有一朕要將你碎屍萬段,以祭奠北冥無辜餓死百姓之靈!
蔣玉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在前世的各種經曆,夢見自己帶著她最喜愛的提琴去災區,用音樂撫慰那些脆弱的心靈,盡她所能去安撫那些痛失親人,或因災難而截肢的人們,或用她的耐心去打開自閉症患者的內心……
她也夢見自己在這個職業最低穀的時候,許是受到不同病饒情緒影響,她開始懷疑人生,質疑生存的意義,那段時間她精神很不好,幾度達到崩潰的界限,因此她也曾今自虐過,或以頭撞牆,或用刀割手,是身邊的親人朋友給她溫暖,是她最愛的提琴陪她度過那個坎,之後,她對這個職業有了新的認識,也更加熱愛這份工作。
在夢裏,她夢見那些找她幫助的患者,有在校學生,有職場工作人,有醫生,有工人,有出獄後的人,還有一些精神患者……她還夢見了那個她印象深刻的三重人格患者……無論什麽樣的患者她都給予他們足夠的關懷和溫暖,而音樂治療是她常用的治療手段。
夢裏她看到了前世的媽媽和爸爸,他們如往常一樣,爸爸下班回來,媽媽正在準備晚餐,70平米的房子不大,家具也簡單,簡單的木材沙發,還有一台已經被淘汰的舊式電視機。
媽媽在廚房裏炒菜,爸爸幫媽媽把炒好的菜端出來,慈愛的看著她道:“蓉,吃飯了,是你最愛吃的紅燒豬蹄。”爸爸揚了揚手中的盤子。
一直和她抬杠,動不動就惹她生氣的妹妹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抱著兩套裙子,一一向她展示,問道:“姐,我明同學聚會,穿哪一條裙子好?”夢裏他們的麵孔變得模糊,她心慌極了,一直大喊著不要走。
場景突然變了,是美麗的竇氏抱著她,手上拿著撥浪鼓一直哄著她,她伸出胖手要抓撥浪鼓,竇氏就拿開,一旁的蔣文浩抓著她的手親了親,眼裏帶著滿滿的寵溺。
場景忽然又換了,夢見一位背影很是熟悉的黑衣人手持寶劍,對著麵『色』蒼白的蔣氏夫『婦』坎了去,兩顆頭顱咕嚕嚕的滾到她的腳邊,瞪大的眼睛布滿不屈和憤怒,是那麽的猙獰,那背對著她的黑衣人轉過身……
“啊啊啊!”蔣玉蓉猛的坐起來,入眼的是帶著緊張的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