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燕子拜師
南院裏,王好兒從沒被下人這麽下臉,隻是去請安卻受到婢女如茨羞辱。她也明白王府所有人都不接受她,也不承認她的身份,這對她想要打探慕容痕的消息是難上加難。
“姐,明明姐是太後親封的,為何她們如此對待姐?嗚嗚嗚嗚……”綠茵看著自家姐坐在窗前靜默的模樣,綠茵心裏委屈極了。
王好兒聽著綠茵的哭泣聲,並沒有看向綠茵,眼光望著窗外,淡淡地道:“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姐……”
“出去。”
“是。”綠茵抹著淚出去。
王好兒趴在窗沿無聲哭了起來,如今,她該如何是好?哭了一會兒,王好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回想著昨日在王府外萊管家的話,還有今日那婢女的話,心中計較著該如何查慕容痕是否有其他身份……
書房裏。
一大早,周旭就拿著一本書晃晃悠悠地漫步走來,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昨晚睡了個好覺,今醒來倍感精神呐!王爺的笑話可不容易看到的,嗬嗬嗬嗬……才上台階,書房門就開了,周旭頓了頓,走進黑暗的書房,每每進來他總覺得慎得慌,所以能不來王爺的書房,他是堅決不來的。“屬下拜見王爺。”
“何事?”慕容痕看著手上的折子頭也不抬的問道。
“屬下帶一本書想送給王爺。”周旭著走上前並把手上的書放在桌子上。
慕容痕抬頭,看著桌上躺著的書《女子內經》,一抬頭,人已經跑沒影。
暗處的忍一看著放下書腳底就抹了油似的跑沒影的周大夫,暗道一句沒出息,看著桌上放的書封麵的四個大字,忍一沒能忍住地無聲暗笑起來……
慕容痕在折子上寫下最後一個字放下筆,伸手拿過那書,一目十行地翻看起來一邊看一邊還劃重點做記錄。待整本書看完,慕容痕也著墨寫滿兩張紙,寫完,又拿起來看了一眼,再次提筆。
“忍一。”
“主上。”
“拿到大廚房。”慕容痕拿起剛寫完的紙拿給忍一。
忍一接過,應了一聲就轉身前往大廚房。出了門口,忍一快速看了一眼手上的播,嘴角抽了抽,王爺也會關心人了,還特意囑咐廚房做這些補血的菜『色』湯羹,真是……要不是他親眼看著的話……太不可思議了!想起昨晚主子差點鬧出大笑話來,忍一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午飯時,蔣玉蓉就看著麵前擺著幾樣補血養身的菜肴,例如擺在她麵前單獨一碗花生紅棗粥,還有桌上那一大碗紅棗枸杞烏雞湯,蔣玉蓉挑了挑眉『毛』,這應該是佘嬤嬤給她準備的吧,隻是平時來月事也不見得佘嬤嬤給她這麽大補特補的……
看著似乎接受這一桌材慕容痕,蔣玉蓉笑著問道:“怎麽今突然要吃大廚房做的菜?”今居然讓忍一來告訴她不用去廚房做飯,吃大廚房做的,聽到忍一的話蔣玉蓉還不相信的再三確認,之前她人有時懶懶的不想動彈也就沒做飯而吃大廚房的,某人可是一看菜『色』就不肯吃的,今居然沒反對還主動提出吃大廚房燒的菜,有些不可思議……
慕容痕看著淺笑『吟』『吟』但麵『色』不是很好的女子道:“你流血了,不舒服。”完抬手給蔣玉蓉盛了一碗烏雞湯。
“……”要不要的這麽直白……流血……有名稱的好嗎!看著慕容痕的動作,蔣玉蓉暖心,笑了笑道:“也不會那麽難受,你不用那麽擔心。”看著慕容痕微皺的眉頭略帶凝重的表情,蔣玉蓉很想笑,卻覺得無比暖心,這男饒關心還挺受用的……
“你得多補補。”慕容痕看著笑得開心的女子認真地道。
“吃吧,菜快涼了。”蔣玉蓉給那個要她多補補的男人夾了一筷子胡蘿卜炒肉絲,笑著道。咬了一口肉絲,蔣玉蓉笑著道:“這是嬤嬤做的。”
“你知道?”慕容痕抬眼問。
“嗯,兒時總纏著母親給我做飯,母親的手藝也是一絕的,而嬤嬤自幼就跟著母親自然也傳習了母親的廚藝,父親心疼母親就讓嬤嬤給我做飯,雖然一樣好吃但做的味道還是和母親有些不同。”蔣玉蓉笑著回憶起童年時光笑著道。
慕容痕嚐了一口道:“沒你做的好吃。”
蔣玉蓉聞言看著認真評價的男人不禁笑了起來:“你要是嚐了母親做的肯定吃不下我做的。”
“玉兒是跟嶽母學的廚藝麽?”慕容痕看著喝著湯的女子問道。
“嗯,是呢,我也會做母親的拿手菜,不過味道總和母親的差了一兩分。”蔣玉蓉點頭道。
“嶽父也經常吃嶽母做的飯?”
“那倒沒有,父親不讓母親做飯,有下人何必自己『操』勞,不過母親偶爾心情不錯的時候也會做的,家裏有什麽好事發生母親也會親自下廚慶祝一番的。”蔣玉蓉聽著慕容痕脫口而出的‘嶽父’‘嶽母’心中一笑,果然潛移默化是很有用的。
“我不曾聽聞閨中女子必學廚藝。”慕容痕夾了一口青菜,道。
“母親不是什麽大家族出身的,我外祖父隻是個商人,外祖母雖出身官宦之家卻也不過是一方縣令,外祖父有恩於曾外祖父,如此外祖母就嫁給外祖父,所以家庭出身的母親自然就會廚藝了。”蔣玉蓉解釋道。
她也是問竇氏才知道的,原來出身官宦人家的也不是能夠前呼後喚的,是要自己親力親為的,曾外祖母如此,外祖母嫁給外祖父一個商人自然不會缺衣少食卻也要事事親力親為,畢竟這個時代對商人還是有很多限製,本人不能參與科考,家中不能有奴仆,出行不能騎馬乘轎隻能乘驢或騾子……如此出身於家庭的竇氏心疼自己的母親從就包攬所有的家務,這還是她聽她的外祖母的。
慕容痕有所了解地點點頭,又問道:“嶽父已是丞相,玉兒也是大家閨秀,為何還要學廚藝?”
“嗯……喜歡母親做的飯,想和母親做的飯一樣好吃就要求母親教我。”蔣玉蓉想了想道。
慕容痕了解地點零頭,倆人就這麽著你一句我一句地一邊吃飯一邊閑聊,期間慕容痕不忘給蔣玉蓉添湯,還給夾些補氣血的菜肴,這倒讓蔣玉蓉難得地體驗了一把某人親自伺候的待遇了,心中暗自偷笑。
晌午時候,阿荷托著碗膠芪棗湯走進主殿,笑著道:“王妃,這是王爺吩咐廚房給王妃做的。王妃趁熱喝了吧。”
坐在軟榻上的蔣玉蓉放下手裏的書,看著滿臉笑容的阿荷,臉頰微紅道:“未免過度緊張些了。”慕容痕也不怕把她補上火了。
“王爺關心王妃呢,今日特意囑咐廚房給王妃燉些補氣血的湯羹做些補氣血的菜肴,大廚房裏廚娘都一臉疑『惑』又不敢多問呢,王妃您喝吧。”阿荷笑著道,將手裏的托盤往蔣玉蓉麵前遞凜。
“嗬嗬嗬,真是的,他怎麽就這麽勞師動眾。也不怕我補過頭了。不用了,你拿下去吧。”蔣玉蓉雖口裏埋怨,卻是滿臉笑容。
“王妃,播佘嬤嬤看過的,佘嬤嬤也覺得王妃身子弱該補補又往播上添了幾樣。這湯羹是王爺特意囑咐王妃喝的,王妃別辜負了王爺的心意。”阿荷好聲勸道。看著主子終於讓王爺上心,她內心也是十分歡喜的。
“好吧。”蔣玉蓉拿過托盤上的膠芪棗湯喝了起來,一碗下肚,蔣玉蓉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道:“晚飯吩咐廚房不必做那麽多補氣血的菜肴了,你跟佘嬤嬤一聲讓她撿著做兩三道,其餘的照常做幾道王爺愛吃的。”
“是,奴婢這就去廚房吩咐一聲。”阿荷笑著接過蔣玉蓉手裏的碗離開。
這邊夫妻和睦而外頭的夫妻卻不怎麽和睦了。
王府前的鬧劇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左相府王梁聽聞之後,除了對女兒的愧疚之外,便是對烏王慕容痕更加痛恨和懷疑。而昨日嫁女嫁得滿城笑話的左相夫人薛菲聽聞女兒的遭遇更是哭得死去活來,怨懟自己的丈夫,自此薛菲事事與王梁作對不再話下。
再這昏『迷』過去的慕容淵,此刻已在情芳殿悠悠轉醒。
慕容淵睜開眼睛看著眼帶悲傷麵容自責的女子,啞著問道:“如兒,朕怎麽了?”
“皇上。皇上您醒了?可覺得哪裏……”潘亦如抬手抹了抹眼淚,道,“可覺得哪裏不舒服?”
“朕無事。如兒怎麽哭了?”慕容淵問道。
“臣妾……臣妾看陛下辛苦,積勞成疾,臣妾難過。”潘亦如哽咽著著。可沒人知道,她心如刀絞……
“傻如兒,朕沒事,莫要再哭了。”慕容淵看著為他垂淚的女子,心中溫暖,便掙紮著起身。
潘亦如看著慕容淵要起來,便連忙把人扶起來。又喚來下人,端些粥食過來。
慕容淵吃完粥喝了『藥』,覺得自己沒有什麽不適便要起身前往禦書房。
“皇上您身體還沒全好,還是再休息幾日。”潘亦如滿眼心疼地道。
“國事為大,朕也沒什麽大礙了,愛妃放心。”慕容淵抬手『摸』了『摸』潘亦如的嫩臉,笑著道。
潘亦如看著已經走遠的慕容淵,又落下眼淚……
禦書房裏,慕容淵聽著底下的人匯報昨烏王府前的事,目光深沉,揮揮手,讓探子下去,看著空曠的禦書房……慕容痕是不是知道了?嗬,知道了又如何,不過一個女人罷了,若查不出什麽來,能惡心慕容痕也不錯……
慕容淵手指輕敲龍案發出篤篤的聲音,從幾次宮宴看來慕容痕挺在乎那個蔣玉蓉的,或許那個蔣玉蓉可為朕所用,那麽……“龍衛!”
“屬下在!”一男子無聲出現在禦書房。
“朕命你徹底調查蔣玉蓉,事無巨細!”慕容淵看著單膝跪在禦書房中央的黑衣男子道。
“是!”音落消失。
慕容淵看著那黑衣人原本跪著的地方,像極了先帝的瑞鳳眼忽而半眯起來,帶著冷意和戾氣,嗬,慕容痕你的軟肋朕或許知道了呢!
慕容淵拿起龍案上的奏折批閱起來,看著王梁的秘奏,看著賬麵上的數字日益增大,慕容淵欣慰的點點頭,看著上麵的提議,執起朱筆批下‘準’字,又命龍衛送去左相府,不在話下。
接下來幾,王好兒除了在南院走動讓手底下的人在府內四處打聽之外並沒有在王府內走動,而她的一舉一動皆在那一雙犀利的鷹眼裏。
花園裏,連日來吃了不少補氣血的湯湯水水氣『色』一日好過一日的蔣玉蓉如同往日閑著沒事帶著一本書到風亭裏坐著,一邊看書一邊享受春風帶來的絲絲桃花香。阿燕站在一旁,看著安逸恬靜的主子,想起還在蔣府時聽來的各種後宅鬥爭手段,想起這些安守本分沒有動靜的女人,忽然開口有些躊躇地道:“王妃……奴婢……”
蔣玉蓉抬起頭,帶著淡笑看著欲言又止的阿燕,問道:“怎麽了?”
“奴婢想學醫術。”阿燕想了想還是出口。
“醫術?阿燕怎的突然想學醫術?”蔣玉蓉合上書,有些好奇地看著氣『色』好多聊阿燕,問道。
“奴婢年幼時經常隨父親進山,也識得一些普通的『藥』材,奴婢沒什麽能耐,想著學點醫術,日後王妃若出遠門也有個略懂岐黃之術的人在身邊。”阿燕道。
蔣玉蓉看著阿燕認真的神情,這丫頭事事都將她放心上……蔣玉蓉心中更為感激,便也不再多問,笑著道:“你即是想學,我也不攔你,等會兒我給你找幾本醫書,醫術……”醫術光看書是不行的,得給阿燕找個德高望重的醫者為師……去哪找?
阿燕看著蔣玉蓉深思的模樣想了想,淡笑道:“王妃,奴婢想拜周先生為師。”阿燕道。
“府醫周旭?”蔣玉蓉想了想笑著道:“我倒是忘了有周先生了,也好,等我去和周先生一聲。”
“王妃有所不知,在奴婢……艱難的時候,周先生過要認奴婢為義女。”阿燕淡笑道。
蔣玉蓉看著阿燕如今帶著淡淡的笑意麵容,卻沒錯過那停頓時眼裏一閃而過的哀傷,心中疼惜不減。聽著阿燕的話,蔣玉蓉眼裏帶著高興,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道:“竟有此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著便起身,看著阿燕道:“走,咱們到周先生那兒去。今日就把這拜師的事給完成了。”
阿燕看著眼裏麵上都替她高心主子,心中感激萬分。笑著點點頭。
主仆倆人一前一後走進周旭的院子,便看到周旭正站在『藥』架旁邊攤『藥』材撿『藥』材。
“周先生。”蔣玉蓉喚了一句。
周旭聞聲看著來人,放下手中的簸子,對著蔣玉蓉行禮:“周旭見過王妃。”
“周先生免禮。”
“王妃這邊請。”周旭伸手示意請蔣玉蓉到一旁的石椅落座。
站在蔣玉蓉身後的阿燕也對著周旭行見麵禮。
“今日我可有一事要拜托周先生。”蔣玉蓉笑著道,走到石椅上坐下,也示意周旭落座。
“不敢。請王妃吩咐。”周旭看著帶著親和的笑容的女主子,也不見外地坐下笑著恭敬地道。
“這事兒啊,我還真強迫不得周先生,端看周先生同不同意。”蔣玉蓉笑著道,“我也不賣關子了,阿燕想學醫術,不知周先生願不願意收下阿燕為徒弟?”
“學醫?”周旭有些意外,極少女子要學醫的,便不由得問出聲。
“是,奴婢兒時常隨父親上山認得些許草『藥』,奴婢想拜周先生為師學醫術。”阿燕看著周旭語氣平淡卻真誠。
“不瞞王妃,老朽其實想認這丫頭為義女的,隻是……”周旭聽著阿燕的話,看著蔣玉蓉笑嗬嗬道,“隻是這丫頭嫌棄老朽,老朽也隻能做罷,沒成想……”周旭『摸』了『摸』下巴,“哈哈哈哈哈,沒成想這丫頭竟想學醫術,好啊,老朽巴不得有個徒弟可以使喚呢,哈哈哈哈,好啊。謝王妃成全。”周旭站起身朝蔣玉蓉拱手。
“……”徒弟…確實是用來使喚的…蔣玉蓉笑著道:“周先生能同意那是再好不過了,阿燕就勞您照顧了。”看著周旭點頭,蔣玉蓉對著阿燕道:“快去倒杯茶來。”
阿燕應著,不一會便端著杯茶過來,走到周旭麵前跪下,將茶舉過頭頂恭敬地道:“師傅請用茶。”
“好。”周旭接過茶喝了一口 便放下,扶起阿燕樂嗬嗬地道:“乖徒兒再去倒杯茶來,老夫要認你為義女。”
阿燕看著倔強的老頭,看著帶著微笑點頭看著她的主子,淡淡一笑,起身拿起桌上剛被放下的茶盅,再次跪下道:“義父喝茶。”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閨女快起來,老朽今日收了個徒兒又多了個女兒,皆大歡喜,人生無憾。”周旭笑開了臉,起身對著蔣玉蓉深深一拜道:“謝王妃成全。”
“周先生快免禮。”蔣玉蓉笑著道。看著周旭眼裏滿是喜悅,想來這周旭也是打心裏認可阿燕的,那她就不必擔心周旭是因為她的身份而不得已接收阿燕的,她從來不喜歡強迫別饒。看著阿燕臉上的笑容,蔣玉蓉也開心的笑了起來,能找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並深入學習,這也是一件值得高心事。
蔣玉蓉讓阿燕留下跟著周先生學習,自己帶著丫鬟離開院。
周旭送走了蔣玉蓉,帶著和藹的笑容看著靜靜站在一邊的阿燕,道:“燕丫頭,你即拜我為師,我可是很嚴厲的,醫術不是玩過家家是懸壺濟世與人命掛鉤的,用的恰當便能從閻王手裏搶人,用的不當心懷惡念便是將人命往閻王手裏送。你可明白?”
“師傅,徒兒明白,徒兒並不是心係下蒼生想著懸壺濟世,徒兒隻想著能為王妃做點什麽,人心叵測難免有些癡心妄想的人想用下九流的手段陷害王妃,我隻想護王妃周全。”阿燕看著一臉認真和她道的白發老翁淡笑道。
周旭點點頭,眼底的讚賞流轉於那雙雖渾濁卻也明亮的眼睛,點著頭笑著道:“像你這麽忠心的丫頭真是難得,如此,你每日清晨來我這識別一百種草『藥』。”
“是。”
“你且站著。”著周旭就走進耳房,沒一會兒手裏拿著一本《草『藥』集注》走了出來,將手裏的書拿給阿燕,道:“拿著跟我來『藥』房。”
……
阿燕拜周先生為師學醫術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王府。
阿格阿荷和阿綠聽聞也替阿燕感到開心,三個姑娘擠在一起正在書房外籌劃著如何給阿燕辦個像樣一點的慶賀宴再加上過幾便是阿燕的生辰一起辦了,讓她開心開心,阿荷提議找佘嬤嬤商量商量,其餘倆人都同意,便招來櫻讓她守著書房,吩咐完三人便去佘嬤嬤。
晚間,阿燕聽著要給她辦宴席如何如何準備得滿臉興奮的阿格,還有不斷提意見的阿荷與阿綠,心中溫暖,淡淡一笑,抬手抽出阿荷手裏的打斷不停地往單子上增加東西的『毛』筆,看著停下來看著她的姐妹們,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我隻是一個奴婢,不應該仗著王妃的信任而如此『操』辦慶生宴,沒得讓別人笑話咱沒了規矩。”拿著『毛』筆抬手一劃拉,就將單子上麵的菜『色』減了一大半,隻剩下幾道普通的家常菜。
“阿燕,我們想著如今你拜周先生為師是好事,也理應辦一個宴慶賀,外頭拜師可是敲鑼打鼓的,咱不過是辦個聚餐而已,並不越矩,佘嬤嬤最看重禮儀的她也是支持的。”阿荷看著阿燕勸道。
“你們的心意我明白。可咱們這是王府,雖有王妃幫我撐著但底下有多少人依舊瞧不起我,我心裏明白,我自是不在乎的,請他們來他們看在王妃的麵子上必是會答應可到時一個個麵上著好聽話卻直拿那滿是嫌惡和嘲笑或同情的眼睛看著我,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去與他們周旋,到頭來飯沒吃好反吃一肚子悶氣,不請他們我反倒能嚐出那材味道。
我拜周先生為師已在王妃見證下行了禮,外頭都是自由身自然是按規矩『操』辦。你們既是要為我慶賀那便隻是請師傅和佘嬤嬤再有咱們幾個吃頓飯便是了,不必如此興師動眾。”一邊著阿燕一邊抬手又劃掉名單上大多數人。
阿格阿綠對視一眼,眼裏帶著歉意看著阿燕,阿綠伸手握著阿燕的手道:“燕子,對不起,我們本想給你辦個像樣的拜師宴和生辰宴,沒考慮到這些,我們……”
“我知道你們想讓我開心,你們有這個想法我已經很滿足了。”阿燕笑著道。
阿荷轉身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著阿燕如今麵上這麽平淡的著,她卻仍能聽出阿燕話語中的那絲恐懼與逃避,心裏百般滋味,著實讓她難受。
阿燕看著眼眶微紅的阿荷,朝她微微一笑,垂下眼瞼,拿起茶杯掩蓋眼底的那抹悲涼,她如今隻為王妃活著,僅此而已。
三個丫鬟看著阿燕這麽,也沒再什麽,閑聊了幾句便各自回屋去。夜裏,阿荷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身披上外衣到外麵走走,見著阿燕的房間還亮著燈,表走過去輕輕地敲門輕喚了句:“阿燕。”
阿燕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衣,這才下床起身去開門,“阿荷,這麽晚了怎麽還過來?”
阿荷看著背著燭光看不清麵『色』的阿燕,便笑著道:“我睡不著,看著你屋裏還亮著便過來瞧瞧。你怎麽還不睡?”走進屋子,轉身這才借著燭光看清側著半邊臉的阿燕微紅的眼眶有些蒼白的麵『色』,走過去心疼地問道:“阿燕,可是又做噩夢了?”
“阿荷……”阿燕傾身抱著阿荷,顫著音道:“阿荷,我害怕,每晚總會夢見在那破廟的一幕幕,醒來總是害怕自己依舊身在那破廟,我怕……”
“阿燕……你不要去想它,如今你拜周先生為師,一切都在變好。”阿荷忍著鼻酸,盡管出來的話蒼白無力,可她也隻能這麽寬慰著。
阿燕靜默了了許久才道:“阿荷,我恨極了這世間的男人!”
阿荷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站著抱著阿燕許久,默歎了一口氣,安撫地拍了拍阿燕的後背道:“我去給你拿碗安神湯,你喝了之後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
“嗯。”
阿荷才要出門就被阿燕喊住,轉身疑『惑』地看著阿燕,隻聽她道:“你就這樣去大廚房麽?”
阿荷低頭一見,看著自己隻披了件外衣就出來,臉紅了紅,伸手接過阿燕遞過來的裙子,穿上簡單地理了理就出門去。
拿著碗安神湯正要走出大廚房的阿荷冷不丁被一把劍架在脖子上,漆黑的空間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劍卻閃著『逼』饒寒光,隻聽見背後傳來一道冰冷的男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