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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以烏王名義

  隻見一個身著淺綠『色』襦裙的女子,款款走來,喜悅地看了一眼激動的阿荷和阿格,對著蔣玉蓉有些激動的跪下,道:“奴婢見過王妃,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語畢,對著蔣玉蓉行磕頭大禮。


  “免禮。快快起來,好久不見,快讓我瞧瞧。”蔣玉蓉笑著道。


  阿綠應了聲謝便起身,有些激動的看著眼前許久未見的主子。


  “王妃,老奴前日上街時無意中見著阿綠,便把她帶進府來。”佘嬤嬤笑著道。


  “好,阿綠瘦了,委屈你了阿綠。”蔣玉蓉應著佘嬤嬤,又看了看阿綠有些瘦尖的下巴,有些心疼的道。


  阿綠搖搖頭,眼裏熱淚,笑著道:“奴婢不委屈。自王妃出嫁,老爺夫人都離開了蔣府後,府裏原本的那些仆人走了許多,隻有明管事和幾個年老的仆人留下來,奴婢舍不得離開蔣府,便留下來,每日幫著打掃蔣府,等著老爺和夫人回來,還有王妃回蔣府時能有一處幹淨的地方可以歇息。”


  佘嬤嬤頗為欣慰的點頭。


  “難得你有這份心,辛苦你了。”蔣玉蓉拍了拍阿綠的有些粗糙的手,褪下自己手腕上帶著的和田玉鐲,順勢戴到阿綠手上。


  “王妃,使不得使不得!”阿綠看著蔣玉蓉將自己的玉鐲戴到她手上,連忙推卻。


  “王妃疼惜你,你就收著吧”一旁的佘嬤嬤笑著阻止阿綠要褪下玉鐲子的動作。


  “戴著吧,也不是什麽稀罕物。”蔣玉蓉溫和地看著阿綠笑著道。


  “謝王妃賞賜!”阿綠連忙跪下給蔣玉蓉磕頭,激動得眼淚直打轉。


  “快起來,別動不動就磕頭的。”蔣玉蓉虛扶著阿綠,看著滿眼興奮的阿格和阿荷,笑著道:“你們也許久沒見麵了,這會兒沒什麽事,就不必在跟前伺候,下去好好敘敘舊。阿荷,把燕堂收拾一間房屋出來。”


  “誒,奴婢曉得。”阿荷脆聲應到,便和阿格牽著阿綠的手告退離開,一出門,三個丫鬟就像百靈鳥一般聊了起來。


  佘嬤嬤看著走遠的三個丫鬟,笑著對蔣玉蓉道:“都是十五六歲的姑娘了還是這般跳脫。”


  “舊人相遇,難免激動些,這是人之常情。”蔣玉蓉也笑著道。


  “是呢,這也是她們的福氣,隻有跟在王妃身邊才能保住這一份真誠純良。”


  蔣玉蓉淡笑,看著漸走漸遠的三抹身影,便對著佘嬤嬤道:“她們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不能耽擱了她們,嬤嬤空閑時幫她們相看相看,有合適的就來回我。”


  “是。老奴這些時日一直留心著呢。”佘嬤嬤笑著回道。


  “幸虧有嬤嬤在,我可省了不少心。至於阿燕……先緩一緩過段時間再。”


  “替王妃分憂是奴婢分內之事。是,老奴也覺得暫且不給阿燕親為好。”佘嬤嬤看著蔣玉蓉處事越發成熟,眼裏頗為欣慰又驕傲。


  蔣玉蓉點點頭看著佘嬤嬤認真地道:“我剛剛跟阿荷和阿格了,誰在府裏詆毀阿燕,不必回我,掌嘴二十直接攆出府去。底下那些丫鬟們,嬤嬤費心些了。”


  “是,奴婢必定管教好那些丫頭們,王妃放心。”佘嬤嬤恭敬地回道,“王妃,按王妃的吩咐給卒於宮前府前的宮女太監各請了往生燈,也讓寺裏得道的師傅為其念經超度,今日是三日整,法事了。”


  “嗯,了了就好。願他們能投個好去處。捐了香錢沒有?”蔣玉蓉點點頭道。前世她是無神論者,可重生這件事就不得不讓她對神明有所敬畏。


  “是,王妃心善,他們定能投個好去處的。王妃放心,香錢捐了五十貫,香料也按王妃的吩咐捐了。”佘嬤嬤笑著回道。


  “嗯,阿鵲那邊可安排妥當了?”蔣玉蓉撥了撥茶盅蓋,看著嫋嫋熱氣問道。


  “都安排妥當了,隻是沒給她老子娘銀兩,就打發到莊子上去。”佘嬤嬤看了眼神情恬靜的主子道。


  “不是交代給他們五十兩麽?怎麽就沒給?”蔣玉蓉拿起茶盅,聞了聞茶香,看了眼佘嬤嬤問道。


  看著麵『色』仍有些蒼白的蔣玉蓉,佘嬤嬤想了想道:“論理,原用不著給他們銀子,沒罰他們直接打發了已是對他們仁慈,王妃心善,憐他們膝下隻阿鵲這麽個女兒給了他們銀子。隻是那倆個不識好歹的一直哭鬧他們的女兒是為王妃而死,該給他們女兒厚葬卻草草地處理了,一直怨懟王妃薄待了他們的女兒,一直哭鬧他們的女兒死不瞑目。前幾日王妃病體沉重,老奴不敢驚擾王妃,便自作主張一個銅子兒都沒給他們,打了他們十板子堵了嘴直接打發去莊上。”


  聽著佘嬤嬤的稟報,蔣玉蓉有些無奈,饒秉『性』從來都是這樣的參差不齊,“算了,他們死了女兒,膝下無兒女奉養,後半輩子無依無靠夠可憐的了,那五十兩銀子給他們就是,讓他們自求多福,也別讓莊上的人為難他們。”


  “是。”佘嬤嬤應著,看著逐漸成熟穩重的蔣玉蓉,想了想道:“王妃,如今阿鵲沒了,這預備的侍妾人選可要重新挑選?”


  蔣玉蓉正放下茶杯的玉手頓了頓,複又拿起來抿了一口茶,垂眸淡淡的道:“先不安排,免得再惹出什麽笑話來,到時候再吧,這事兒就莫要再提。”


  佘嬤嬤有些意外地看著蔣玉蓉,眉頭皺了皺,“這……”看著蔣玉蓉堅定不容反駁的水眸佘嬤嬤隻得應是。


  “對了,明日申時讓強叔來王府一趟。”


  “是。”


  慕容痕走了進來,鷹眼平淡地撇了一下佘嬤嬤。


  佘嬤嬤一見慕容痕進來便對著蔣玉蓉行禮告退,又不忘給慕容痕行禮。


  慕容痕坐到蔣玉蓉身邊看著還有些憔悴的臉,伸手握著玉手,感覺到手中的玉手指尖有些冰涼,起身取下剛掛在架子上的還有些殘餘溫度的黑貂絨『毛』大氅,給蔣玉蓉披上,又係好,手法嫻熟,又將大氅拉了拉把蔣玉蓉裹緊一些,一係列動作,自然流暢。


  慕容痕滿意的看著寬大的大氅將嬌的蔣玉蓉包裹住。抬眸對上一雙含笑的水眸,薄唇微微一勾,“怎麽?什麽事讓玉兒這麽開心?”


  蔣玉蓉淺笑道:“勞駕王爺了。”


  慕容痕知道蔣玉蓉的意思,抬手『摸』了『摸』有些憔悴的臉,眼底不自覺地帶著愛惜。“即是勞駕,可有獎勵?”


  蔣玉蓉看著難得賣乖的某人,卻頗不給麵子的笑著道:“沒有呢,怎辦?”


  慕容痕低低笑了起來,撈過某女,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不由分地朝著掛著淺笑的櫻唇吻了下去,許久才放開某女,看著眼裏帶著嬌嗔的水眸,隻覺得身體似乎有些異樣,眉頭微微皺了一皺,將那異樣壓下,看著有了些紅潤的柔美的俏臉,笑著道:“玉兒狠心。”


  坐在某人腿上的蔣玉蓉,自然知道那一瞬的異樣,看著慕容痕若無其事,她自然也裝傻充愣,低眉。聽著慕容痕仍有些刺耳的聲音,不回答,卻是道:“明日申時我讓強叔來王府一趟,阿痕不介意吧。”她知道她遇險回來時,李強也來過王府,且還在主殿和慕容痕談話,隻是談話內容她不得知。


  慕容痕看著微笑著看著他的柔美女子,眼光閃了閃,輕輕地搖頭,“不介意。”大手握著玉手把玩,看了眼蔣玉蓉右手空『蕩』『蕩』的手腕,問道,“鐲子呢?”早上還看見的,怎麽這會就不見了?


  “給了阿綠。原在蔣府伺候的,也是自服侍我的一個婢女,前幾日佘嬤嬤把她帶進府,準備頂替阿鵲當我的大丫鬟。”蔣玉蓉簡單地道。


  慕容痕無所謂地點點頭,對此不多言語,心想著回頭讓萊福去庫房拿些上等的玉鐲子給他的玉兒戴著玩,他的玉兒很適合戴玉鐲,好看。


  就這麽著倆人在屋子裏閑聊了起來,多是蔣玉蓉在,而慕容痕多半在聽,偶爾應一句。從家長裏短聊到南地北,有的沒的聊一大堆,竟也能聊一個下午。某女後知後覺自己坐在某人腿上許久,中途想著別把某饒腿坐麻了,想起身坐椅子,某人給她倆字“不麻。”繼續圈在腿上抱著,繼續聊……


  燕堂裏,阿綠聽到前幾日蔣玉蓉遇險,嚇得臉煞白煞白,聽聞最後有驚無險,雙手合十,滿口念著‘阿彌陀佛’。聽到阿燕遭到*欲自戕時,淚水直流,哭著道:“在蔣府她原不愛話,隻知一味做事,極少與咱們這些人交談,我還幾度以為她瞧不起咱們我也就瞧不起她來,與她交談過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卻沒想到她竟是這般忠主護主,倒讓我覺得慚愧,她如今在哪兒?情況如何了?快帶我去看看。”阿綠著起身就往外走。


  阿荷趕緊起身拉著情緒有些激動的阿綠,眼裏水光閃爍,笑著道:“你別急,阿燕沒事兒了,佘嬤嬤勸她‘好死不如賴活著’又道‘讓她為需要她在乎她的人活著’她聽得嬤嬤的勸沒再尋死。”阿荷將阿綠拉回椅子上,倒了一杯熱茶塞在阿綠手裏,在阿綠旁邊坐下。


  阿格也走了過來坐在阿綠身邊,拍了拍阿綠的肩膀。聽著阿荷道:“我們幾個也是一有空就去陪陪她,和她些有的沒的胡話,逗她開心,隻是沒見著她臉上有多少表情。今個兒王妃去看她了,回來時便看她麵『色』稍好些。”


  “你們快帶我去看看燕子。”聽著阿荷的話,阿綠抓著阿荷的手迫不及待地想去看望阿燕。


  阿格看著阿綠焦急的麵『色』,又見著阿綠哭得傷心,杏眼一轉,逗笑著,看著阿荷道:“瞧瞧她這模樣,活像媳『婦』急著見闊別多日的相公!嗬嗬嗬嗬……”


  阿綠惱火,眼角還掛著淚,戳了一下阿格的腦袋,對著阿格啐了一口道:“呸!爛了嘴的蹄子!拿我尋開心也不分分場合!”


  阿格也不惱,『揉』了『揉』被戳的腦袋,笑著道:“你別惱,我這是看你哭得傷心,怕你哭岔了氣,才這話來分你的神。”看著阿綠仍有些氣惱的模樣,阿格安撫的拍了拍阿綠的手臂道:“你不用太擔心,阿燕如今什麽事都沒有,現住在府醫周先生院裏靜養。發生這事兒誰都沒法一時半會兒就緩過勁來。她如今能聽嬤嬤的勸,能想開,就是難得的了。她自己也了不會再做傻事的。你且放心,阿燕屋外有兩個丫頭守著,不會有事的。”頓了頓,看著阿綠不再流淚的柳葉眼,又看了看外麵的『色』道:“不是我們不帶你去見阿燕,而是這會兒她剛喝了『藥』在休息,等她醒了我們再帶你過去看她也不遲。”


  “阿格的沒錯”阿荷看著目光看向她的阿綠,點頭道,“阿燕這會兒確實是在休息,晚些送晚膳時我們再過去。如今我們先和你這王府的規矩。”


  阿綠聽了阿荷和阿格的話,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點頭道:“也罷,晚些再去看她,讓她好生休息。”接著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聽著阿荷和阿格給她講的王府規矩……


  正著,門外就聽到佘嬤嬤的聲音:“阿格阿荷阿綠。”


  聽到聲音,阿荷起身去開門,笑著道:“嬤嬤快進來。”


  “誒。”佘嬤嬤看著站著的三位姑娘笑著道,“我這老太婆沒打擾姑娘們吧。”


  “嬤嬤哪兒的話呀。”阿格上前拉著佘嬤嬤往桌邊走去,笑著道,“嬤嬤能來,我們這屋可是瞬間煥光彩呢。”


  “你呀。”佘嬤嬤點零阿格的鼻尖,“就你這張嘴最不讓人放心。”


  阿格嘻嘻笑,不回應。


  佘嬤嬤看了看眼圈有些紅的阿綠,看著阿荷和阿格笑道:“知道你們姐妹幾個許久未見有許多體己話。我來是有幾句話要交代阿綠的。”看著阿綠道:“你以後就頂替阿鵲的位置在王妃身邊服侍,主殿沒王爺王妃召喚不要隨意進出。王爺的書房更不可以接近。在王府隻要坐到安守本分,盡忠職守。然王府不比蔣府自在,你要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切莫丟了王妃的臉。”


  “知道了,嬤嬤。”


  “嗯。”佘嬤嬤看著老實的阿綠點點頭,“可去看過阿燕?”


  “回嬤嬤,不曾。阿荷和阿格燕子正休息,晚些再去看她。”


  “嗯,是這個理兒。”佘嬤嬤點點頭,“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姐妹敘舊了。”佘嬤嬤起身離開。


  “是。嬤嬤慢走。”三個丫鬟對著佘嬤嬤輕輕地福福身。


  第二,李強申時準時來到烏王府,抬頭看了看匾額上的三個大字,這是他第二次來王府,眼裏戒備,微斂神『色』,大踏步走進王府。


  主殿,看著時間差不多,蔣玉蓉就讓阿荷阿格幫她稍微打扮一下,看著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蔣玉蓉想了想還是不用上妝,阿格剛給蔣玉蓉戴上碧玉簪子,門口的丫鬟就報門道:“王妃,前院來李強到了。”


  “知道了。”蔣玉蓉對著鏡子看了看沒什麽不妥,就帶著阿荷和阿格往前院走去,還沒出主院,就正好‘偶遇’上剛從書房出來的某人。


  某人故作疑『惑』地問:“玉兒去哪兒?”


  跟在某人身後的忍一抬眸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後腦勺,又快速地垂下眼皮。


  蔣玉蓉微微一笑道:“強叔來了,正要去前院花廳,阿痕可要一起?”


  “好。”慕容痕很隨意地點頭應著,很自然地抬手拉了拉蔣玉蓉的銀狐大氅,將蔣玉蓉裹緊些。


  看著某人應得幹脆利落,一臉平靜無波模樣,如果鷹眼眼底沒有那抹戒備的話就完美了。那抹防備消失得快卻還是讓蔣玉蓉捕捉到。蔣玉蓉直想發笑,而她嘴邊也是掛著淡淡的笑意。


  其實她倒也不介意慕容痕知道她之前的計劃和安排,估計某人早就把她的計劃知道得透透的了,或許比她這個正主還要清楚她手中產業的情況,雖然李強在每日送來的消息裏都有提到,卻也不過是那麽幾句‘一切發展順利’而已。更何況她也不打算對他隱瞞她手中的產業和那打聽消息的來源,也沒什麽好隱瞞的,讓他一起聽聽李強的匯報也就無所謂了。


  花廳,李強等了一會兒,就有仆人報門道:“王爺王妃到!”


  李強放下手中的茶盅,起身,對著攜手漫步而來的兩去膝跪地行禮道:“李強拜見王爺王妃。”


  跟在李強身邊的一長相普通的男子也趕緊對著麵前的人磕頭行禮。


  蔣玉蓉鬆開牽著慕容痕的手,走上前,扶著李強起來,話音裏帶著些許激動,看著李強道:“強叔快免禮。兩年未見,強叔可好?”


  慕容痕鷹眼有些犀利地看著蔣玉蓉扶著李強的手,又將冰冷的眼光移向那中年男人。


  許是接受到站在一旁某人投過來冰冷的眼光和明顯增強的威壓,李強不動聲『色』的掙脫蔣玉蓉扶著他的手,退後一步,恭敬地回到:“屬下一切都好。”看了看有些憔悴的蔣玉蓉,李強關切地道:“王妃身子還虛弱切勿『操』勞。”


  “勞強叔掛心了,我就是看著虛弱了些罷了,卻是無礙的,也沒什麽可『操』勞的,有嬤嬤管著,我倒是閑得很。”蔣玉蓉笑著回道,看著跟在李強身後的年輕人問道,“這位是?”


  慕容痕抬起鷹眼冷冷地瞥了一眼蔣玉蓉問及的年輕人,看著那年輕人抖了一下就移開視線。


  “是屬下剛調上來不久的,名叫武。”李強介紹道。


  武趕緊再一次對著麵前站著的身姿氣度皆不凡的烏王和烏王妃行禮問安。武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疑『惑』,這會兒的怎麽突然變得那麽冷?

  蔣玉蓉笑著點頭道了句免禮,轉身牽著慕容痕的手,往主座上走去,並示意李強坐下。


  李強明顯地感受到,自家主子牽著某饒手的瞬間,那股對著他的威壓減弱了一些……李強眼角有些抖動。


  蔣玉蓉和慕容痕落座後,蔣玉蓉便對著依舊站著的李強道:“強叔不必拘禮,請坐。”


  “是,謝王妃。”


  阿荷從一旁端著三個茶盅走了過來,輕輕地放在兩位主子的桌上,又給李強換了一杯熱茶,徒蔣玉蓉身邊站定。


  蔣玉蓉看著入座的李強有些歉然道:“強叔,這兩年多來,辛苦你了。”自從她讓李強置辦產業以來,隻不過是寫了那封信,跑腿經商洽談拿主意一律都由李強一手安排,她是掛名掌櫃而已,這句辛苦應該的,也得真誠。


  “屬下不敢,這都是屬下應當的。”李強起身對著蔣玉蓉抱拳。


  對著李強畢恭畢敬的模樣,蔣玉蓉有些無奈,也不在糾結,笑著道:“當初我不過是給你提了提意見,動了動筆而已,其他事情全都是強叔你自己『操』辦的,我一句都沒過問,我可是個名副其實的甩手掌櫃,這句‘辛苦’強叔你應當受之的。”


  “謝王妃,屬下自當盡心盡力!”做人屬下最希望得到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得到主子的肯定!李強心中欣慰也對著蔣玉蓉多了幾分敬意。


  “如今手下的產業都發展得如何?去年的災荒影響有多大,損失了多少?”蔣玉蓉毫無顧忌地問了出來。


  聽到蔣玉蓉提到去年的災荒,慕容痕喝茶的手頓了頓,繼而淡然自若地放下茶盅。站在身後的忍一聞言抬眸看了眼自家主子,又看一眼端坐著的王妃,又轉眼撇了一眼站著的李強,繼而盯著地麵靜靜地聽著。


  李強抬眼看了眼蔣玉蓉,又輕輕地撇了一眼坐在蔣玉蓉身邊的玄衣錦袍的男子,想了想蔣玉蓉帶著慕容痕來聽他的匯報的用意,便如實回答。李強一邊接過身邊武遞過來的幾本賬本走上前拿給蔣玉蓉,一邊道:“這是近年來各店鋪的收入和發展情況,這是各店鋪的人員分布和他們的詳細資料,這是按王妃交代的發展乞兒的資料,還有這本是記錄各種消息來源的渠道和據點。”


  李強一本本介紹完之後,就退回原位,站著繼續道:“去年的災荒對咱們手下的產業打擊相當大,幾乎全都破產,日進鬥金的[忘返樓]也開不下去,最後的糧鋪也隻有一家在維持。如今一切都恢複了,許多店鋪也陸陸續續的開了起來,[忘返樓]也重新開張。”


  阿荷知道那[忘返樓]的,畢竟她是負責打聽外麵的消息,自然清楚[忘返樓]是什麽樣的存在,卻沒想到竟是自家王妃的產業,抬起滿是驚詫的圓眼看著麵前坐著的王妃。


  聽到[忘返樓],忍一卻沒有阿荷那般表現得那麽驚訝,卻也忍不住抬頭看一眼自家王妃,雖然他早就知道了,當初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心裏清楚是一回事,明晃晃地出來又是一回事,他現在詫異的是自家王妃竟會讓李強當著王爺的麵出來!

  慕容痕靜靜地聽著,一副與他無關,他不過是個陪聽的而已的模樣,聽到[忘返樓]三字依舊表情淡淡的,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蔣玉蓉聽著李強的匯報,點點頭,翻了翻手裏那本各店鋪收入及發展情況的賬本,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強道:“竟是將各店鋪發展到其他國家去了?!”


  “是,這也是機緣巧合,這也和去年的那場災荒有關。去年的災荒,屬下幾乎維持不下去,手上無糧食供養弟兄們,就讓他們到鄰國去避一避,其中也有不乏有商業頭腦的,腦袋活乏機靈的,就這麽著,他們到了東惠西河等國就在那邊發展起來了。也順帶的發展了各國的乞兒。”


  “其他國家的乞兒也都發展了?!”蔣玉蓉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抽出那本記錄各國乞兒資料的本子一看,驚訝得嘴微張。當初不過提了一下,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模樣!總人數已上萬!那她不就成了這異世的丐幫幫主了?!她的打狗棍呢?明兒個要不要造一支打狗棍出來?


  聞言,慕容痕終於抬起鷹眼撇了一眼站著回話的李強,收回視線,又看了眼驚訝中的蔣玉蓉,有意無意的瞥了眼身邊女子手上的各類賬本,淡定喝茶。


  “是,各國的達官貴族不少,乞兒更多,雖沒有將各國的乞兒全都發展,卻也發展了一些,如今的情報都是從他們這兒得來的。各地的[忘返樓]如今也隻做生意沒有做情報工作。”


  聽著李強的匯報,蔣玉蓉沒有急著回應,而是翻了翻手中關於[忘返樓]的分布情況,不看不知道,一看嘴角抽個不停,北冥有三家,西河有六家,東惠有七家,南盟有四家,逸國有六家,難不成她不僅是丐幫幫主還成了這異世最大的老鴇不成?!

  啪,合上手裏的本子,蔣玉蓉對著李強微笑道:“怕是強叔誤會我的意思了,[忘返樓]不用開設這麽多,隻在各國的主要都城開設一兩家就夠了,至於打探消息嘛……[忘返樓]還是要做的,當初我的初衷就是借著青樓的名義主打打探消息,如今怎麽就徹底不用[忘返樓]打探消息呢?還是要堅持原來的想法的,畢竟風月場所的消息最是靈通也最快捷最聚集。而各地的乞兒倒可以不用發展那麽多。”隨意翻了翻手中那本記錄各地乞兒的資料本子,繼續道“各地乞兒就維持現狀就好,不用再發展下去。”


  李強看著蔣玉蓉眼底帶著佩服,看了看麵『色』如常的慕容痕,又看了看麵容扭曲的阿格和阿荷還有站在慕容痕身後的侍衛,收回視線,恭敬地對著蔣玉蓉道:“是,謹聽王妃吩咐!”


  “嗯……這樣吧,[忘返樓]每國各開設兩座,一座接待普通百姓,一座主要接待達官貴族,兩座的裝飾都要不同,側重點於達官貴族這一座,要富麗堂皇些,讓那些個達官貴族們、公子爺們一進樓就能感到自身身份極為尊貴,在服務上要讓他們感覺到自己是座上賓,要有所區別於其他普通的青樓,可以加些歌舞表演,這個強叔看著辦,在裝飾和服務上麵要別出心裁些,才能有優勢。”


  “是。”李強很認真地聽著,他早就知道自家主子想法獨特,早就把驚訝驚悚什麽的拋到犄角旮旯裏去。服務?是接待伺候的意思吧,心中思慮著。


  忍一這會兒看著自家臉不紅心不跳的王妃的眼神除了驚悚還有滿滿的佩服。誰能想到一個平時柔柔弱弱,溫溫和和的王妃能堂而皇之地當著王爺的麵和另一個男人談論開青樓的事項啊!果然女人最可怕!都不知道下一步會變成什麽模樣!

  阿荷和阿格則臉通紅倆眼發直地看著自家王妃,隻覺腦袋發懵,她們家那個知書達禮的王妃被灑包了?這麽溫柔和氣的王妃怎麽可能開青樓?還這麽有計劃的開青樓?!服務?服侍嗎?!啊,她們家王妃究竟受到什麽刺激啊!服侍還要別出心裁?!這這這……這樣的王妃好可怕!好陌生!這一刻她們覺得自己從來不夠了解自家主子,[忘返樓]開了那麽久,而她們什麽都不知道,至於那什麽乞兒啊各類店鋪就更不用提了。


  蔣玉蓉看著李強繼續道:“其他撤下來的[忘返樓]也不用放著荒廢了,用來做其他買賣,嗯……便改為[留音樓]培養有唱歌跳舞能力的女子,隻賣藝不賣身。”


  “是!”李強極為詫異,沒想到還能這樣,他怎麽就沒想到呢?

  “至於[留音樓]…也用來收集情報……物以稀為貴,各國隻開設一家就好了。如此還可以從那些個無家可歸或沿街乞討的乞兒中挑選一些姿『色』上乘又有賦的女子,培養她們在琴棋書畫樂,詩詞歌賦舞還有茶藝方麵的能力,如此就不用[留音樓]為名,改為……”一時不知道用什麽名字好,蔣玉蓉頓了頓,剛想到一個,還沒出口,就被身邊的某人搶了話頭。


  “[風雅樓]。”慕容痕淡淡地道。


  蔣玉蓉看了眼看那鷹眼裏帶著讚賞的男子,莞爾一笑,對著李強道:“好,就改用[風雅樓]。記住,[風雅樓]裏的所有女子隻賣藝不賣身。再找些有些拳腳功夫的當護樓。”


  “是,屬下遵命!”李強有些激動,這麽好的點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這可是全下獨一份的啊!還不賺個盆滿缽滿!消息亦是滾滾來!

  身後站著的三人是徹底被蔣玉蓉降伏了,要不是場景不對,他們要對蔣玉蓉行五體投地的大禮了!

  特別是忍一,一直是帶著平淡無波的眼睛,這會兒對自家王妃是滿滿的欽佩之情!


  “再有,依舊隻讓外人知道這[風雅樓]背後的人槳來無影”。至於其它的改為成衣鋪胭脂鋪還是酒樓,強叔你看著辦。”


  “是。”


  蔣玉蓉翻了翻其他的本子,原來她是低調隱藏的富婆一個啊,心中隱隱歡喜,誰人不喜歡錢?她也喜歡好不。


  忽而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蔣玉蓉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表情淡淡的慕容痕,或許……


  心中打定主意,蔣玉蓉看向李強道:“強叔,往後每年的總收入,拿出一成發給手下的弟兄們犒勞他們,拿出三成購買衣物糧食資助那些貧困的家庭,再拿出兩成每年每月在平民區開設義診堂,為瞧不起病的百姓免費問診開『藥』,『藥』也要用好『藥』。至於義診堂每月開設的期限就由所得銀兩的多少決定,這個強叔你看著辦。哦,另外再拿出一成來到鄉下資助那些因貧困沒法上私塾的孩,讓他們也能上私塾和別人一樣能考取功名。一切皆以烏王的名義。”


  這下所有人都聽傻了,都看著那麵容有些憔悴,嘴邊帶著淡笑的女子久久做不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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