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丫鬟的心思
自從阿格得知阿鵲有不一般的心思,整日裏,阿格那雙杏眼便一直盯著阿鵲的一舉一動,恨不得將眼睛貼在阿鵲身上,時刻監視著。逮著機會了,便讓阿鵲遠離主殿,為此,阿鵲沒少和蔣玉蓉告狀訴苦。
“阿格,你最近似乎很是針對阿鵲,可是你們之間有什麽事?”蔣玉蓉坐在書房裏,招來阿格問一問。
“奴婢哪有針對阿鵲,是哪個長舌的在王妃麵前『亂』嚼舌根?”阿格瞪大了杏眼,滿臉不可思議又帶著一絲委屈。
蔣玉蓉如秋水般的水眸靜靜的看著阿格,“沒人在我麵前嚼舌根,我瞧著你和阿鵲不似之前那般友好,見著麵也沒見你們打招呼,更不見你們倆和平時那般玩笑嬉鬧,這麽明顯我還瞧不出來,你是拿你家主子當瞎子?”語氣有些不滿。
“奴婢不敢。”阿格低頭。
“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我最親近的婢女,阿荷、阿燕和阿鵲尚且不能和你比。所有的丫鬟都以你為首,你是她們的榜樣,更應該帶好頭。如今因為你和阿鵲間的不和弄得底下那些的丫鬟私底下竊竊私語,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的事。我也就隻有你們這幾個得上話,還要鬧什麽內部矛盾?想讓府裏其他人看了笑話不成?”
“是,奴婢知錯了。”阿格看了一眼麵容柔美此刻帶著一絲威嚴,咬咬唇道,秀氣的臉有些委屈。看了一眼從未對她發脾氣的主子,今日對她一頓訓斥,眼圈泛紅。
蔣玉蓉看著紅了眼圈的阿格,放柔了語氣,道;“你別覺得委屈,我早就跟你過,你們是我帶進府的,你是最熟悉我的作息和習慣便讓你負責帶著她們,現在出現問題了,我不找你找誰?”
“是,奴婢知道了。”看了一眼蔣玉蓉,想阿鵲不是個好的,又不想讓自家主子糟心,壞了心情,還是決定絕口不提。
蔣玉蓉看著阿格一副要又不的糾結模樣,淡淡地道;“我知道你看不慣阿鵲是什麽原因,你也是在維護我替我著想,這事兒就此打住。”
阿格抬頭極為詫異的看著表情有些淡然的蔣玉蓉:“王…王妃?!”
看著不可思議的阿格,蔣玉蓉淡淡地道:“行了,我自有打算,你出去吧。”
阿格咬咬唇:“……是。”
蔣玉蓉看著退出去的阿格,想起那她走到偏殿,聽到阿格在責怪阿鵲……
“你個賤蹄子,還敢妄想當王府妾室,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齷齪心思?從沒見著你幹活那麽勤快,最近可是逮著機會就往王爺跟前湊,你這扒了皮的癩蛤蟆臭不要臉!”
“阿格,你話給我放尊重點,別以為你是王妃身邊的第一大丫鬟就能作威作福,這王府可不是你一個賤婢就能做得了主!我是王妃的陪嫁,成為王爺的妾室那是必然的,哼,你別不承認,在所有的丫鬟裏頭誰饒姿『色』都比不得了我,你以為王妃為何不選老實本分的阿綠跟著進府,而選擇了我?就你們的榆木腦袋想破也是想不出來的。”阿鵲一臉自得的看著阿格。
“你個不知羞恥的賤婢,這種話得虧你得出來,沒臉沒皮的下作東西,你對得起王妃對你的照應?!”抬手想落下,卻被阿鵲眼疾手快的抓著那舉起的手。
“阿格你別太過分,王妃對我好我知道,我如何報答王妃,你管不著!別是你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能成為王府的姨娘,將來見著我得向我行禮,心中不樂意了?沒關係,我不會和你計較的。”嘴角帶著得意的笑。
……
後麵如何蔣玉蓉沒再看下去,轉身悄聲離開……蔣玉蓉的目光轉向牆壁上的山水畫,想起出嫁時竇氏的話……
“蓉兒,雖然那烏王名聲不好,卻也是個男人,男人娶妻之後納妾收房是為了傳宗接代,是正常的,也是經地義的事兒,娘知道,女兒家起初會心裏不痛快,沒有幾個能和你爹一樣到現在也隻有娘親一人,但指不定哪你就多了一位庶母那也不定。”
“那烏王的品『性』如何,娘親不知道,但娘親知道你嫁過去便是烏王的嫡妻,王府的主母。隻要你生下一兒半女就能坐穩了王妃之位,任誰也沒法動搖你的地位。這是自古以來的就定下的。那些個姬妾不過是玩物,不必將她們放心上。”
“隻是到將來你有了身孕沒法服侍烏王,便要安排他人伺候,你也別害羞,這是女人必須經曆的。”竇氏看著滿臉通紅,一臉女兒姿態的蔣玉蓉笑道。又正了正顏『色』,“娘親瞧著那個二等丫鬟阿鵲姿『色』不錯,便讓她跟你到王府,她老子娘的賣身契一律交給你,她是你的人,且她的老子娘都在你手上捏著,自然會對你百依百順。聽娘一句話,男饒寵愛從來都是不可靠的,女饒青春也就這麽幾年,容顏易老,多數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隻有有了兒女才是最可靠的。”
……
她真的能做到將自己的丈夫推給別人嗎,想到有朝一日慕容痕和別的女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心裏怎麽都有些不舒服。蔣玉蓉不由自主的抬筆在紙上寫下‘慕容痕’三個字。
蔣玉蓉看著紙上的名字,想起慕容痕的變化,想起那雙原本毫無情緒冰冷的鷹眼,如今帶著那抹溫柔和依戀,心中有了些許安慰和喜悅。
看著那紙上的三個大字,蔣玉蓉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能接受這異世給女子定下的規矩,定下賢妻良母的標準,她,似乎做不到。若非要她當賢妻良母,胸懷寬廣,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寵幸其他女人,那她寧願什麽也不要,她忍受不了這所謂的賢妻標準!
“在想什麽?”慕容痕看著桌子上那張寫著他的名字的秀氣的字,看向蔣玉蓉的眼光帶著溫和。
蔣玉蓉已經習慣了慕容痕時常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邊了,抬頭看著站在身邊英俊的男人,笑道:“在想阿痕啊。”
慕容痕看著笑容和煦的蔣玉蓉,鷹眼溫柔,心中對麵前這女子滿滿柔情,嘴角彎起一抹開心的開心笑意,“玉兒和我出去走走?”
“好啊。”蔣玉蓉起身,難得慕容痕提出出去散步。從架子上取下自己的銀狐大氅,不想被慕容痕拿了過去,看著麵前彎著腰的男子似模似樣的給她打蝴蝶結,心中泛起一圈圈漣漪。
慕容痕看著自己打的蝴蝶結,還算滿意,這是他第一次為她做事,感覺還不錯。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層。
看著笑得純粹的慕容痕,蔣玉蓉忽然覺得她不想將這個男人拱手讓人隻為…賢妻之名。
“王妃,您的手爐。”阿鵲適時地出現在書房門口,手裏抱著個外罩金絲鏤空雕工細膩的巧手爐。那雙狐狸眼迅速看了一眼溫柔的看著蔣玉蓉的慕容痕,便垂下眼瞼,心中羨慕,原來王爺也能這般溫柔。又忍不住幻想著慕容痕這般對看著她,刹時間臉上多了一絲羞赧。
“不必了,退下吧。”蔣玉蓉淡淡地撇了一眼麵上羞澀的阿鵲,語氣平淡不似以前的親和。
阿鵲有些詫異,怎麽今日王妃語氣這麽平淡對她話,心中不解。難道是阿格又給王妃打什麽報告不成?她的將來可是王妃了算啊。心中不由得惱恨上了阿格。
慕容痕聽到蔣玉蓉這麽,又看了看還飄著雪花的外頭,奪過阿鵲手中的手爐,塞在蔣玉蓉手裏大手包住,音線仍有些刺耳,“外麵冷,你抱著。”
抬眸看著會替她著想的男人,蔣玉蓉心中無疑是快樂的,點點頭,柔聲道了一句好。看著依舊站在門口的阿鵲,這一刻覺得這丫鬟有些礙眼。
“阿鵲,前頭的事還沒做完,你跑來這裏做什麽?”阿格的聲音忽然在阿鵲身後響起。
“我來給王妃送手爐的。”阿鵲撇了一眼阿格,原本想開口懟阿格,轉眼想到麵前站著的人,便對著阿格笑臉相迎,語氣似乎有些匯報的意味。
“我呢,幾百年也不見著你給王妃送一次手爐,還以為今日的太陽打南邊出來!原來是跑來這裏假好人來了。”阿格滿臉的諷刺地看著阿鵲。
“阿格!你……”阿鵲的你字剛落音,就被一道極其冰冷的聲音打斷。
“滾!”慕容痕冷聲。
阿鵲冷不丁聽著那刺耳有冰冷的聲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附身低頭,“…是。”完匆匆地往外邊走去,路過阿格身邊,狠狠地瞪了一眼阿格,被王爺聽了阿格的話,指不定怎麽想她,死阿格,我和你沒完!
冷碟依舊抱劍站在門口守著,冷眼看著落荒而走的阿鵲,眼底不屑。如今蔣玉蓉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例行進行主子吩咐她的保護任務,寸步不離。
阿格不理會阿鵲,對著蔣玉蓉和慕容痕行個禮,見著蔣玉蓉對她微笑,便知道自家主子沒怪她的意思,她剛剛還擔心自己沒聽主子的話依舊正針對阿鵲會被批評一頓。阿格心中明白,自家主子心中也是不痛快的。既然主子心中不痛快,那她就沒必要在對阿鵲做表麵功夫了。
阿格轉身走了出去,手底下還有些許活沒幹完,也不能老這樣時時刻刻盯著阿鵲,剛剛是她開始培養的一個機靈又本分的丫頭來和她阿鵲丟下手頭的活往書房走去,她才追了過去。
“阿格你給我站住!”一道壓抑著怒氣,生怕過於大聲被人聽見的女音響起。
“喲,這不是自稱王府的未來姨娘嘛,王爺還在前頭呢,趕緊回去獻殷勤啊,那麽快就跑開,就這麽點膽量還想著伺候王爺?!我呸,上輩子在勾欄院裏幹活將那些個勾引男饒本事帶到這輩子來的下作的賤婢!”阿格見著一臉狐媚相,特別是看著那雙狐狸眼,氣就不打一處來,開口就是一頓罵。
“阿格,你罵誰從勾欄院出來的 你清楚!”阿鵲氣紅了眼睛,死死地撰著拳頭,聽著阿格毫不留情的謾罵,堅硬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裏。
“嗬,這裏除了你我還有誰?自然罵的就是你!”阿格麵帶嘲諷,又道:“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就敢往王爺跟前湊,那一身狐狸『騷』味也不怕熏著王爺和王妃,沒臉沒皮的下作東西!就不怕站髒了王府的地,熏濁了王府的空氣!如今看著你我都害怕我的眼睛被你那一身『騷』氣熏壞,和你話我還怕會被你熏臭了自己的嘴!我呸你個不要臉的下作東西!”阿格是越罵越得勁,看著麵『色』一會白一會青一會黑一會有黑青交加,心中好不痛快!
在暗處的暗衛們憋著笑,差點沒憋出內傷來。路過竹橋的忍一聽著不遠處一聲聲毫不客氣的怒罵的女聲,忽然好奇便飛上枝頭,看著站在一徑麵帶嘲諷,一手指著阿鵲破口大罵,一手叉著腰,杏眼包含諷刺和冷意,頗有幾分潑『婦』罵街的架勢,倒是有幾分可愛,卻是皺著眉頭,也不知忍一在想什麽……
“阿格,你憑什麽我,你我同是王妃的奴婢,你罵我是賤婢,你自己又是什麽東西?”阿鵲起的臉漲紅。
“喲,自稱王府未來的姨娘的你居然還能記得自己是王妃的侍婢啊?難得啊,不容易啊,我是不是得到王妃那兒幫你記一功啊?讓王妃早日給你抬一抬身份啊?”不等阿鵲回口,阿格又冷哼道:“還有臉提自己是服侍王妃的奴婢,我呸!所有服侍王妃的奴婢都應該因為和你同為侍婢而感到羞恥,感到無地自容!王妃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因為你這顆老鼠屎讓我們這些人在人前抬不起頭來,你以為你自己很光榮很得彩是不是?我呸,就是你這不要臉的下作東西盡給王妃『摸』黑!”
“阿格你憑什麽一口一個‘下作東西’的辱罵我?你也不過是低賤的賤婢一個!別以為你是王妃跟前第一大丫鬟就了不得……”
不等阿鵲完,阿格就嗆聲道:“我呸你個不要臉的倒貼貨!自己自輕自賤還不允許別人輕賤你了?你委屈?我比你還委屈!”
暗處不知道誰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又急忙捂住嘴,隔著不遠的暗衛兄弟們也都抖著肩膀。距離離得遠,氣得腦袋發暈的阿鵲和罵的正痛快的阿格自然沒聽到。
忍一也忍不住笑彎了嘴角。他也知道這叫阿鵲最近老是有事沒事的往王爺跟前湊,他也瞧出苗頭來,隻是自家主子的脾氣他清楚,自然不會輕易被勾引了去,況且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他沒必要攔著不是。隻是沒想到平時和和氣氣瞧著溫溫順順的丫鬟罵起人來竟是這麽厲害。在暗處繼續看著。
阿鵲嗬一聲笑了出來,怒極反笑道:“阿格,你這麽生氣上火別是怕自己將來沒機會成為……”話沒完又被阿格呸了一臉。
“我呸你個下賤胚子!自己自甘下賤就認為所有的丫鬟奴婢都和你一樣犯賤不成?!我告訴你人要自愛自重!人若自輕自賤就活該被別人輕賤!我阿格是王妃的奴婢那沒錯,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我阿格還是有尊嚴的!哪像有些人…”阿格不屑的掃了一眼氣的不出話,紅著眼眶的阿鵲,又道:“嗬,有些人啊為了攀高枝兒,什麽都可以放棄,還真以為飛上枝頭能成鳳凰,我告訴你,那山雞站在那枝頭也還是山雞!成不了孔雀更別提成鳳凰了!”阿格指了指那頭頂的樹枝笑著道。
剛從大廚房回來的阿燕和阿荷大老遠就聽到阿格的聲音,對視一眼便匆匆的聲音來源處走去,看著前麵對著阿鵲破口大罵的阿格,倆人快步走上前去,阿荷拉著阿格道:“阿格,你這是幹什麽,大家一處做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鬧得這麽不愉快。”轉頭對著氣得滿臉通紅的阿鵲冷言道:“你也真是的,不理她不就成了,你一句你還能掉塊肉不成?還站在這兒對著罵,讓別缺戲看嗎?”
“我!”阿鵲看著幫著阿格話的阿荷,開口就反駁,才完‘我’字就被阿荷截了話頭。
“還沒罵夠嗎?有完沒完了,還不快走,沒眼力見的。”
這會兒阿鵲倒是聽出阿荷在幫她解圍,可阿格的那些話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張嘴還想罵回去,還沒出聲就被阿燕往外推,隻聽阿燕道:“趕緊回去,站在這兒徒添笑話,來時佘嬤嬤正找你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急事兒,快去快去!”
阿鵲被阿燕一直往外推,最後也知道自己是罵不過阿格的,隻能狠狠地瞪了阿格一眼就離開。
阿格瞧著阿鵲那帶著恨意的眼神,揮開阿荷的手上前一步,又開口道:“有本事你就罵回來,一個眼神算什麽,笨嘴的『騷』貨!我呸!你就是個……唔唔唔……”
阿燕看著阿格依依不饒,上前就捂著阿格還罵罵咧咧的嘴,隻剩下唔唔的悶聲。
看著阿鵲離開,阿荷冷著臉對看著被阿燕捂著嘴的阿格道:“痛快了吧,是不是很得勁?你就不怕別人笑話咱沒教養沒規矩嗎?還站在這氣勢洶洶的破口大罵,讓人家看了笑話!”
阿格扒拉下阿燕的手道:“哦,她敢做我還不能啊,什麽歪理?你們幹嘛讓那賤人離開,我還沒罵夠呢!”阿格沒好氣的撇了一眼阿燕。
“你還沒罵夠?!罵人還罵上癮了還!你自己就很有理了是不是?她做了什麽丟饒事那是她個人問題,你報告王妃一聲自有王妃處理,你瞎嚷嚷什麽?生怕大夥兒都是傻子沒看出來似的。如今好了,你衝這麽一嚷嚷,那些個上飛的都知道了。如今讓人家見了你們倆個在這裏對罵,丟的可不是你和阿鵲的臉,丟的是王妃的臉,你還好意思口口聲聲替王妃著想,自己還不是變相的給王妃丟臉!”阿荷意有所指,漸漸平靜下來的阿格聽明白。
“我……”阿格瞬間不知道該什麽。
“好了,阿鵲走了,又輪到你和阿格搭台唱戲了不成,走吧,別再出醜了,站這麽一會兒我快被凍僵了,走,都回去。”阿燕攔著阿荷,拉著阿格和阿荷就往燕堂走去。
看著三道倩影越走越遠,忍一也離開,隻是離開錢頗有幾分銳氣的眼睛掃視暗處那些家夥一圈,便離開。原本還有些嬉皮笑臉的暗衛們瞬間收起了笑容,嚴肅的讓人發怵,都朝著忍一點點頭,明白,他們什麽也沒聽見什麽也沒看見!
阿燕將倆人拉回燕堂,一進門阿荷就對著阿格道:“你可真行,連‘勾欄院’都罵出來了,嘴皮子挺厲害的嘛。”
“阿格,你這就不對了,你是罵得痛快了,卻也讓暗處的暗衛們當笑話看個夠了。”阿燕也不讚同地看著一臉不忿的阿格道。
“我就要她那不要臉的倒貼貨沒臉再呆在王府!”阿格恨聲回道。
“你還有理了?她是沒臉了,你也跟著跌份,不止你,我們都陪著你一起跌份掉了身價!”見著阿格擰著,阿荷對著阿格也沒好脾氣地埋怨地道。
“阿荷!好了,你少幾句。”阿燕輕拍倚著床柱的阿荷的手臂,轉眼看了眼坐在椅子上賭氣背對著她們的阿格,一邊向桌子走去一邊道:“阿格,你別老是逞一時痛快,反而給王妃添麻煩,如今那些暗衛們指不定在心裏笑話王妃不會調.教下人呢。況且,王妃何等聰明能看不出阿鵲的心思來?再了,連王妃那等標致的樣貌溫柔的『性』格,也要花兩三年的時間才能將冷情冷血的王爺捂出一絲溫度來,就憑阿鵲那妮子那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就能討得王爺歡心嗎?你也不想想清楚就開始鬧騰。”阿燕倒了兩杯熱水遞給了阿格和阿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雙手捧著取暖。
“你別和她那麽多,她就是一根筋的,聽不進人話。早前還跟我自己拎得清的,我看不過是個隻會橫衝直撞的糊塗蟲罷了。”阿荷接過水杯沒好氣的嗆聲阿格。
“你少幾句。”阿燕輕推阿荷,“還嫌不夠熱鬧嗎?”
阿格知道剛剛是自己圖一時嘴快,讓人看了笑話,自知理虧,也沒和阿荷計較,卻也剜了阿荷一眼,沒再開口話。
回到自己房間的阿鵲,看著鏡子裏自己嬌美的容顏,想起阿格那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辱罵聲,砰的一聲,梳妝台上的銅鏡摔倒地上。看著在地上彈跳顫抖的銅鏡,狐狸眼劃過一絲凶芒……隻是她不知道,不等她對何人出手,她將迎來自己的人生厄運……
再這慕容痕和蔣玉蓉。看著離開的阿鵲和阿格,蔣玉蓉牽起慕容痕的手,往外走,問道:“阿痕想去哪走走?”
慕容痕低頭看著蔣玉蓉,神情又恢複了溫柔,搖搖頭,老實道:“我也不知道。”其實他就是想牽著蔣玉蓉四處逛,聽她些有的沒的趣事而已。
蔣玉蓉看著外麵也不過是偶爾飄下一兩朵雪花,蔣玉蓉笑著將慕容痕拉出去,笑看了一眼慕容痕,蹲在地上將手爐放一邊,捧了一把雪倒騰著,不等慕容痕開口,忽然跳開,慕容痕疑『惑』的看著嘴邊帶著一絲狡猾的笑意的蔣玉蓉,隻覺得身上被什麽東西擊中,低頭看了一眼沾上雪的黑『色』絨『毛』大氅。再看看發出銀鈴般笑聲的蔣玉蓉,眼底笑意。
“阿痕咱們來打雪仗。”話音剛落蔣玉蓉又朝慕容痕擲去一枚雪球。黑『色』大氅又落下一個雪白的印跡。
慕容痕微笑彎腰捧起一把雪也朝蔣玉蓉扔了過去,卻被蔣玉蓉轉身躲了過去,蔣玉蓉也快速地朝慕容痕扔了過去,這回,慕容痕也沒傻站著,瞧著雪球朝他飛過來也側身躲過。蔣玉蓉身材纖細嬌,躲避雪球很是靈活,卻也沒能次次都躲了過去。
慕容痕是練武的,力度稍大一些,但蔣玉蓉穿的多倒也沒什麽疼痛的感覺。
就這樣,倆人在雪地裏你來我往,你追我趕,你扔我躲的打雪仗。雪地裏女子笑聲不斷男子也笑得極為開心。
看著一直冰冷無情,殘忍凶殘的主上竟也有這麽一麵,暗處的暗衛們都詫異,驚得就差將眼珠子摘下來擦幹淨再按回去。
萊福看著從來沒笑得這麽開心的主子,忍不住掉了淚,趕緊抬手擦了擦糊在臉『色』的淚水,看著笑得開心的主子也忍不住跟著嗬嗬笑了起來。
玩了好一會兒,蔣玉蓉停了下來,冷不丁受了一顆雪球,蔣玉蓉抬手擺了擺,喘著氣道:“不玩了。”許久沒跑步,這麽一會躲來跑去的,臉就已經紅撲撲。
慕容痕走了上來,看著臉通紅的蔣玉蓉,慕容痕忍不住抬手碰了碰,音『色』帶著笑意問道;“累了?”
“是啊,有些累了呢。我們到亭裏坐坐吧。”蔣玉蓉笑著道。
看著臉通紅的蔣玉蓉,看了看忽飄的著雪的空道:“風大,回去。”慕容痕轉身拿起地上的手爐,發現這會兒的手爐變冷了,喊來忍二,拿去添炭火。
蔣玉蓉噗次一聲笑了出來,慕容痕低頭問道:“玉兒在笑什麽?”
蔣玉蓉看了眼忍二離開的背影,再看著慕容痕,搖頭笑道:“我在笑啊,王爺手底下的人大材用。”
慕容痕明白,笑笑不語,牽著蔣玉蓉的手便往回走。
進了主殿,蔣玉蓉和慕容痕都脫去了大氅,慕容痕也脫下了打雪仗弄濕的外袍。蔣玉蓉的外衣也濕了幾處,褪去外衣,換上幹爽的。轉身便看著慕容痕站在一旁低頭盯著手上的外袍發愣,周身氣息有些不對勁,走了過去問道:“阿痕,怎麽了?”
慕容痕看著手上蔣玉蓉為他裁製的錦袍,又看向蔣玉蓉,皺眉不言語。
蔣玉蓉見他這模樣便探頭一看,錦袍上有一處被勾鉤破,伸手拿了過來,撥了撥道:“許是被路邊的樹枝勾破的吧。”
慕容痕抬眼看著蔣玉蓉,俊臉有些冷硬,鷹眼帶著一絲心翼翼,原本有些刺耳音線有一絲生硬:“我不是故意的。”
蔣玉蓉一愣,他這是在向她道歉?看了看手中被鉤破的錦袍,又看著慕容痕微皺的眉頭,柔聲笑道:“瞧你的,多大點事兒,衣服破了自然不是故意的,難不成還有人喜歡拿衣服勾破著玩不成?”看了看破聊地方,“損壞的不大,修一修就好了,若阿痕不想修一下,我重新給你做一套如何?”
慕容痕搖搖頭看著蔣玉蓉手裏的錦袍道:“修。”
蔣玉蓉笑著點頭,將錦袍放在軟踏上,走到一邊拿出繡籃子,順手拿了件貂絨大氅給慕容痕。
慕容痕接過大氅卻沒披上,坐在蔣玉蓉身邊。
蔣玉蓉拿過錦袍,看了眼慕容痕,道:“披上吧,知道你不怕冷,可屋裏坐久了也會冷的。”看著沒動作的慕容痕,蔣玉蓉放下手中的錦袍,給慕容痕披上係好,才重新那拿起錦袍。
慕容痕坐在一邊看著蔣玉蓉一針一線的將被鉤破的地方補好。看著和原本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修補痕跡的錦袍,慕容痕微皺的眉頭鬆開。
“阿痕覺得如何?”
“好。”
“這下好了,隻幾針我就能偷閑了。”
慕容痕不解的挑眉,看著蔣玉蓉問道:“為何?”
“這錦袍都修補好了,我就不用給阿痕做新的了吖。”蔣玉蓉巧笑道。
慕容痕沒想到蔣玉蓉會這麽,看著滿是笑意的水眸,將手上的錦袍放在一邊,一把抱住蔣玉蓉,道;“不可以,新的也要。”
“王爺這麽貪心啊,舊的修補好了,還要新的?”
“阿痕。”慕容痕糾正道,“要,以後隻穿你做的。”
“哇,責任這麽重大啊。那好吧,看在阿痕這麽賞臉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就是了,以後你穿的都是我做的。”蔣玉蓉看著慕容痕笑道。
看著那一張一合的櫻唇,慕容痕低頭輕點,將蔣玉蓉擁入懷裏,鐵臂圈住,低低地笑道:“好。”
蔣玉蓉也回抱慕容痕,耳朵傳來慕容痕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眼底笑意濃濃。自從那吳大娘一事之後,這種親密的動作時常有,不過……某人似乎不懂接吻…
這邊主殿裏滿是粉『色』泡泡,可那邊燕堂裏的氣氛就不怎麽好。
佘嬤嬤聽了丫鬟的匯報,冷著臉往燕堂走去。
阿荷三人在屋裏,忽見門被打開,見著佘嬤嬤冷峻這臉走進來,阿荷和阿燕對視一眼,三個丫鬟一同起身給佘嬤嬤問好。
“嗬,我可不敢接受姑娘們的問好,我可沒這老臉承認你們是我一把手帶出來的!”佘嬤嬤淡淡的看了一眼低頭不敢正視她的阿格。
阿荷趕忙上前扶著佘嬤嬤坐下,給阿燕一個眼神。阿燕領會上前給佘嬤嬤倒水。隻聽阿荷道:“嬤嬤哪兒的話呀,我們年紀什麽也不懂,還指望您多多指教呢。”
“嗬,姑娘太抬舉老奴了,如今都是翅膀長硬的雄鷹,那些個待人接物的禮數老奴我能教的全都教你們了,俗話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看著依舊不言語的阿格,佘嬤嬤的臉『色』又冷了幾分。“老奴別的就不多了,隻一點你們記住了,無論身處何地,你們的言談舉止都代表著王妃!你們行為舉止粗俗鄙陋,那麽在別人眼裏王妃就是粗俗鄙陋之人!姑娘們以後做什麽事什麽話都要三思後行!”
“是,奴婢們知道了。”
阿荷悄悄推了推阿格,示意阿格話。
阿格上前,抬頭快速看了一眼佘嬤嬤,知道佘嬤嬤是夫人身邊的第一人,就是自家姐見了也要禮讓三分,所有的丫鬟奴仆都由她管著。又深知自己這回做得不對,阿格對著佘嬤嬤切切諾諾地道:“嬤嬤,我錯了。”
佘嬤嬤顧著喝水似乎沒聽見,阿格又提高一個音量道:“嬤嬤,我錯了,以後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喧嚷。”
佘嬤嬤把水杯一重放,指著阿格就道:“你那叫喧嚷?那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話也不知道你這蹄子從哪學來的,左一句‘勾欄院’,右一句‘倒貼貨’‘『騷』貨’!你自個兒聽聽,聽聽,像不像大街上毫無修養的潑『婦出來的話?”
阿格不敢吭聲,隻聽佘嬤嬤繼續道:“整日裏正事不幹盡顧著如何窩裏鬥,我就明確地告訴你們,阿鵲是夫人給王妃特意挑選伺候王爺的人,你們若讓阿鵲離了王妃的心,我扒也要把你們扒下一層皮來!”
眾人應是同時也感到愕然,沒想到是這樣的,阿格是徹底愣了,怎麽會是這樣的竟是一早就準備好的通房侍妾!難怪自家主子對阿鵲的作為不聞不問。心中知曉這次闖了禍,麵上也帶著一絲不安。
佘嬤嬤看著神情有了一絲不安的阿格,原本嚴肅的臉和緩了一些,語氣也不再那麽嚴厲:“這事兒也怪我沒提前跟你們道,弄得如今這麽不堪,阿荷阿燕,你們平時多看著阿格,別在讓這丫頭闖出什麽禍來。”
“是,奴婢知道了。”
“阿格,別以為自己做的就都是為王妃好,有些事做出來的效果未必就如你想的那般,凡事要多思量,想想會帶來什麽好結果和壞結果,別老是橫衝直撞。我知道你是跟著王妃一起長大,情份不一般,但你要時刻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是,我知道了嬤嬤。”
“今日的事你自己去給王妃承認錯誤,別想著隱瞞,你那麽一嚷嚷所有人都聽見了,想瞞也瞞不住,也別讓王妃落下個縱容下饒罵名!自己去承認錯誤還能幫你挽回些許名聲”
“是。”
白發生的事,王府裏兩位主子自然都知道了,書房裏聽了忍一的匯報,慕容痕沒有任何反應,心中更沒將一奴婢當回事兒,看了看手裏的事務問道:“王梁那兒如何?”
“回主上,王梁的商隊如今以布匹交易為主,其他方麵都有涉獵,但所交易的數量比不上布匹。”忍一看了看沒做回應的主子又道:“主上,佑來信,一切準備就緒。”
“再等等。”
“是。”
“隨本王走一趟。”
“是!”
主殿裏,阿格低著頭紅著眼眶跪在蔣玉蓉麵前,“姐,奴婢知錯了,以後不敢了,姐阿格以後不敢了。”看著麵『色』平靜的蔣玉蓉,阿格知道自家姐是真生氣了,心中害怕。
“下午我和你的你全當耳邊風,聽了就沒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姐嗎?怪隻怪我平時對你太過縱容,以至於你這般驕傲蠻橫,不懂禮數。”
“姐,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姐,奴婢這就給阿鵲道歉去。嗚嗚嗚嗚……”
“傳我的話,阿格擾『亂』人心,無事生非,打二十板子,降為二等丫鬟。”蔣玉蓉的語氣極為平淡。
“是。”佘嬤嬤回道。
“佘嬤嬤,所有的丫鬟奴仆重新調.教,必須讓每個人都知道什麽話該什麽話不該,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是。”
“往後要是誰再依著自己是大丫鬟的身份作威作福,挑事生非,鬧得闔府不得安寧者,無需向我匯報,直接打三十板子攆出府去。哦,不止大丫鬟,其他奴婢也一樣。”
“是。老奴明白。”
“王妃,奴婢錯了,奴婢不想離開王妃,想伺候王妃,王妃讓人多打我板子,奴婢不想離開王妃,嗚嗚嗚……”
蔣玉蓉秀眉微皺,語氣更加平淡甚至有些冷淡:“阿格降為三等丫鬟。”
“是。”佘嬤嬤應到,隨後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阿格。招招手讓人將處於呆愣狀態的阿格拉下去。
“王妃放寬心,阿格也是一時衝動才會那樣當麵羞辱阿鵲,她不知緣由,也是替王妃出氣,想必經過這次阿格能成長許多。”佘嬤嬤看著『揉』著太陽『穴』的蔣玉蓉道。
“這丫頭就是被我慣的沒規沒矩,今日在大庭廣眾之下辱罵阿鵲,還罵的那般難聽,在府裏也就算了,若在外頭,豈不是讓人家笑話我蔣家沒家教嗎?這讓我如何向父親和娘親做解釋?”
“可不是嘛,可,話又回來,阿格那般生氣咄咄『逼』饒羞辱阿鵲,也是因為她心中有王妃,知道為王妃抱不平,這還是好的。”
“我知道,其實我也有過錯。阿格她也必須受一次訓,否則遇事隻得一直如茨莽撞不加思考,你瞧瞧,她剛剛還和我討價還價。”蔣玉蓉頗為生氣又有一絲無奈,如果不重罰阿格,下人就會以為她是個沒有脾氣的主,便會為所欲為,以後更難管教,一個個都會撿著阿格這事兒有樣學樣,凡事都和她討價還價,那還得了?
“是,這妮子膽子大了些,是該好好調.教一番。”
“阿鵲那兒……”
“王妃放心,老奴已經找她談過。”
“那不行,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也不能讓那丫頭平白受了委屈,去將我庫房裏那隻白玉鐲子給她送去,這丫頭心中也不快活。”
“是,王妃寬厚。”
“就這樣吧,你回去吧。”
“是。時候不早了,王妃明日要進宮拜見皇後,王妃早點休息。”佘嬤嬤完便躬身退了出去。
蔣玉蓉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往主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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