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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學女紅

  慕容痕進了主殿,就見著認真繡著布娃娃的女子,眼底有一絲別樣的情緒。“咳咳。”自己倒了一杯水,眼角注意著那女子的動靜。


  “阿痕回來了?可是處理完事了?”蔣玉蓉看著站在桌子喝茶的人問道到。


  “嗯,你在做什麽?”


  “這個啊,現在在做最難的一部分。”蔣玉蓉坐朝慕容痕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又向軟榻一邊挪了挪位置,示意慕容痕過來,繼續:“這桃花比較複雜,需要費些心思。”


  慕容痕朝軟榻走了過去,坐在蔣玉蓉身邊,看著不知用什麽東西製成的桃枝,伸出節骨分明的食指,碰了碰,問道:“這是什麽做的?”還挺『逼』真的。


  蔣玉蓉笑道:“這是用麻布做的,可費我一番心思,像不像?”


  “像。”老實的點頭,挺好奇怎麽用麻布做成這硬邦邦的還很粗糙的‘桃枝’。


  “阿痕,你這麽聰明,猜一猜這些個凸起是什麽做的,我打賭,你猜不出來。”蔣玉蓉很是驕傲,將‘桃枝’遞到慕容痕手裏,讓他仔細看看。其實,她哪裏不知道他能看出來,不過是想讓他多話而已。


  慕容痕接過手,卻不看手裏的東西,微微挑眉,隻問道:“賭什麽?”


  她好像又給自己刨坑了…蔣玉蓉眼珠子一轉,想了想道:“嗯……我輸了就唱首歌給你聽。”到時候就怕某人聽不下去……


  歌?曲子麽?點點頭,“好。”鷹眼仔細瞧了瞧手掌心中的‘桃枝’,沒一會功夫就看向蔣玉蓉,道:“是沙子。”


  蔣玉蓉將桃枝奪了過來,假裝沒好氣地道:“知道你聰明,可也要讓讓我啊,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法子,好歹裝作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啊,你這麽快就猜出來,這讓我覺得做得還不夠『逼』真好不好。你怎麽就看出是沙子做的,佘嬤嬤可看不出來。”劈裏啪啦的一堆企圖把剛剛的打賭岔過去。


  慕容痕看著一把就奪走原本還躺在手心的假桃枝,聽著語氣像埋怨,可水眸裏一丁點埋怨的『色』彩都沒有,挑眉,“你輸了。”


  “我輸了?我輸了麽?我沒跟你打賭吖,怎麽會輸了?”裝傻充愣。


  “耍賴?”慕容痕看著一臉『迷』『惑』的看著他的蔣玉蓉,從來沒見過她這模樣,心中覺得有趣。


  “我從不耍賴的。”嘴邊含笑。


  “剛剛就打賭了,你輸了,唱歌。”看著突然跟他耍賴的某女,鷹眼裏有一絲笑意。


  “哎呀,光顧著話,手上的活沒能做呢,王爺要不您就看看書,別打擾臣妾了哈。”唱歌?這一世她可沒唱過,也不知道五音全不全,她可不想嚇到自己,嗯,嚇到某人也不好嘛。


  慕容痕看著麵前的女子從軟榻上隨意拿了本閑書就塞在他的懷裏,嘴角彎起一抹笑意,“不看,你唱。”伸手拿走蔣玉蓉手上的針線。


  “真讓我唱啊?”為什麽她就老是腦抽了想跟他開玩笑呢?她這是給自己挖坑挖習慣了?

  “嗯,唱。”


  看了看某人手裏的針線,一個惡趣味浮上心頭,待會就讓你也出出醜。沒辦法,蔣玉蓉隻能試著唱一首簡單的歌了,“太陽下山明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美麗鳥一去無影蹤……別的那樣喲,別的那樣喲,我的青春鳥一去不回來。”


  歌聲輕快,音『色』如百靈,慕容痕看著麵帶笑容唱歌的蔣玉蓉,竟有些移不開眼睛。


  蔣玉蓉自己也沒想到這聲音竟是這麽的輕靈動聽,轉過頭看著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慕容痕,有些不好意思,輕笑道:“唱完了,沒嚇著阿痕吧?”


  慕容痕搖搖頭,“好聽。”


  蔣玉蓉開心的笑了起來,眼眸彎彎如月兒,看著慕容痕道:“阿痕可是第一個聽我唱歌的人,我父親母親可沒聽過呢。”


  第一個……慕容痕心中有股不出的感覺,低眉想了想道:“隻唱給我聽。”


  蔣玉蓉看著有些認真的鷹眼,臉微紅,笑道:“阿痕想聽,我就唱給阿痕聽。”拿過慕容痕手裏的針線,算了,看在某人瞬間成為她的聽眾就不作弄某人了。


  慕容痕坐在旁邊,看著在蔣玉蓉的巧手中一朵一朵『逼』真的桃花就這樣成形,看著針線穿來走去,好像挺有趣,竟拿起放在一邊的籃子,翻了起來。


  蔣玉蓉好奇,看著不知道在找什麽的某人問到:“找什麽?”


  “針,線。”


  不會吧……“你要針線做什麽?”


  慕容痕看了看表情有些怪異的蔣玉蓉,老實道:“像你一樣。”


  像她一樣?像她一樣做繡活?忽然覺得好玩,剛剛還想作弄他,讓他學刺繡,如今竟是他自己想要繡東西,腦海裏浮現出這麽一個英俊威武的王爺手裏拿著繡花針,真是…畫風怎麽看都不對!蔣玉蓉忍不住嗬嗬笑了出聲,道:“針線在這兒呢,阿痕要繡什麽?”從另一旁將針線拿了出來。


  慕容痕搖搖頭,不知道自己要繡什麽,為什麽她笑得這麽開心?


  蔣玉蓉放下手中的活,道:“阿痕既是想繡,那就先繡出自己的名字吧。”估計也不過是三分鍾熱度。


  蔣玉蓉教慕容痕如何引針走線,和簡單的收針。畫了個慕容痕名字的圖樣,固定在布上,看著學得有模有樣的慕容痕,蔣玉蓉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畫麵真夠稀奇的。


  原以為慕容痕繡沒幾針就會放棄,沒想到,被紮得滿指頭血窟,慕容痕也沒放棄,看得蔣玉蓉真的不忍心在讓這人繼續找虐,道:“阿痕,要不算了吧,你瞧瞧自己都把自己紮得布上都染上了血,要繡也不急一時。”著正要去拿走慕容痕手上拿箍著的繡帕,卻被某人給躲了過去,隻聽他淡淡的道:“沒事。”神情極其專注。


  沒幾個男人願意碰著東西的,就是女子也是大多數為了自己的名聲被迫堅持熬下來的,沒想到慕容痕竟能這麽堅持!想當初她也是各種不願意啊!

  一針一線,慕容痕竟是繡到未時末才繡好,看著照著圖樣繡的還算過關的字樣,蔣玉蓉竟有一絲感動,眼裏動容帶著佩服道:“第一次繡就能繡得這麽好,就是我,也不能夠的。”


  看著蔣玉蓉眼底的佩服,慕容痕心底滿足,有了一絲自豪。


  蔣玉蓉放下手中的成品,走到一邊的櫃子裏抱出一個箱子,坐回慕容痕身邊。拿出高度酒和綿塊,仔細地幫慕容痕擦拭被紮得不成樣子的手指頭,眼底劃過心疼,語氣輕柔地問到:“阿痕怎麽突然對刺繡有興趣?”


  “看你繡,有趣。”他覺得挺簡單,卻沒成想會這般困難。看著滿滿針孔的指尖,慕容痕想到之前蔣玉蓉給他做的那套衣服,還有那個布偶,不知道她的手會被傷成什麽樣。這麽想著就問到:“你會不會這樣子?”仔細盯著如青蔥般的玉指。


  蔣玉蓉抬眸看了一眼眼底有著似乎關心的神『色』的鷹眸,心中微暖,笑著搖頭道:“我是從就學會繡的,現在自然不會如你這般把手指戳破的,不過剛開始學的那會兒也沒比你好到哪去。女紅繡活,閨閣女子都要學,這是閨閣女子的必修課。就像你們男人讀書考取功名一樣,女紅的好壞可是關係到能不能嫁個好兒郎呢,也是別人評判這女子是否賢惠的一個重要標準,所以女子從就要學會女紅的。”


  慕容痕看著給他仔細上『藥』的女子道:“你繡的很好。”這是真心話。


  “阿痕這是在誇我還是誇自己?”蔣玉蓉聽了慕容痕的誇獎愣了一下後忍不住逗他。


  “誇你。”想了想剛剛這女子的話,慕容痕自己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那也還是明阿痕是個好兒郎啊,還不是借著誇我誇你自己?”完蔣玉蓉如銀鈴般笑了起來,又對著門口喊了句擺膳。


  蔣玉蓉收拾了『藥』箱,走到水盆邊,打濕了『毛』巾拿給慕容痕擦手。


  心情不錯的慕容痕午膳多吃了一碗飯。回到書房,慕容痕看著被包紮的完美的手指發了一會兒呆,就從抽屜裏拿出之前的玉石繼續雕刻。


  驛館。


  連蔣玉蓉都收到各種流言,翟珝自然也不例外。高坐在主座上的翟珝聽著底下的饒匯報,滿眼不在乎。對著底下的人吩咐道:“仔細查一查慕容痕的過往,還有那蔣玉蓉的也一並調查清楚。”


  “是。”


  “將這封信送到皇上手裏。”招招手,示意身後的紫衫將信件拿給底下那人。


  底下的人收了信,隻見此人臉上有一條從額頭經過鼻梁直達下巴的一條深褐『色』的猙獰的疤痕,這道疤竟是將好好的一張臉分成兩半,一半麵『色』如常,另一半卻是有一大塊灰褐『色』的胎記附著著,恐怖似人間厲鬼!紫衫不敢直視這饒麵孔,隻是低著頭將信件交給這人,便快速退後。


  這收信人也不在意,收了信也就躬身退了出去。


  看著那人消失的背影,翟珝道:“本王知道你們向來不喜道壩,他為人冷漠又寡言無趣,且又生的那般,你們排斥於他,這不過是事,隻是有一點給本王記住,不要鬧得太大,他也是本王手下的得力人才!”


  紫衫站在翟珝身邊,低眉順眼,極其乖巧,恭謹地道:“是,奴會吩咐下去,盡量避免於道壩接觸。”


  翟珝點點頭,嗯了一聲,拿起茶盅喝了一口清香的茶水。又將袖子裏的折子拿給紫衫道:“讓紅玉將這折子遞給北冥皇帝,你陪本王去趟左相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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