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我言卻是法
箭家一片沉默，箭家最老最老的老祖手捧著一個古老無比的古盒走了出來。
箭家老祖走過，箭家所有的弟子是臉色如灰，神態死寂，整個箭家瀰漫著悲痛的氣息。這一天，對於整個箭家來說，那是奇恥大辱，對於箭家來說，今天，是他們永遠難於忘記的日子。
一個古老無比的古盒，整個古盒沒有任何裝飾，但是，古盒的稜角被磨蹭得光滑，可想而知道這古盒對於箭家來說是何等的珍貴，是何等細心地呵護。
楠金大聖打開古盒，瞬間，整個天穹是一片霞光，絢麗無比，整個箭家都為之和鳴，箭家大勢從天穹之下垂落了無數的仙絛，仙音陣陣，地涌金泉，宛如一個仙靈神土被打開一樣，整降祥瑞！
如此景象，讓無數人為之痴迷，箭家上古奇寶，果真是名不虛傳。如此祥瑞之象，箭家上下，卻沒有一個弟子能展顏，個個弟子都臉色灰白，心痛如刀絞，這本是他們箭家的鎮家之寶，現在，卻要拱手讓給別人，這種滋味對於箭家來說，當然是不好受到了。
「很好，上古仙珍，久聞盛名，今日總算得於一見。」一見古盒中的神物，就算是楠金大聖這等見過無數風浪的巨擘，都不由讚歎一聲，為之驚艷。
當楠金大聖把古盒蓋上之時，霞光消散，仙音、金泉也隨之消失，整個箭家又恢復了剛才的模樣。
「慢著！」就在此時此刻，一個冰冷如霜的聲音響起。一位如雪中女神的女子越眾而出。
天邊諸多觀戰的北穹強者，一見到此女子。不由驚嘆，說道：「箭沐寒，箭家女神王，天地法則大變之後，北穹第一個斬道成王的人。」
箭沐寒越眾而出，站於楠金大聖之前，擋住了楠金大聖一眾的去路，箭沐寒站得筆直。腰桿如標槍一樣，就算是諸聖王在前，大聖坐鎮，依然是無所懼，風骨如寒梅。
「上古仙珍，乃是我箭家的家傳之物，想取走它。先從我屍體跨過。」箭沐寒冷冷地說道，聲如冰霜。
楠金大聖橫掃箭家一眼，雙目吞吐無上神芒，如日月存在，讓人不寒而慄，整個箭家都為之顫抖。大聖之威，讓人無法挑釁。
「怎麼，箭家反悔了？」儘管說，箭沐寒已經斬道成王，但是。對於楠金大聖這樣無上的存在，也依然是微不足道。
「沐寒。讓他們去吧。」箭家老祖無奈，臉如死灰，說道：「一切的責任，一切的後果，就由我這把老骨頭承擔吧。」
箭沐寒搖首說道：「老祖，你們決定是對了，這不是你的錯，而是我們太弱小了。但是，我現在是箭家之主，我掌執箭家，箭家的信念不可丟。箭家弟子，就算是戰死，也不投降！箭家大難臨頭，我身為一家之主，沒法保全箭家，這不是老祖的錯，而是我的錯。老祖以上古奇珍，換得箭家存活，沒有錯。但，我身為箭家之主，要以鮮血澆灌箭家的信念，就算是戰死，也不投降，讓箭家子弟永遠記得這個信任，記遠記得這一天！」
「家主——」一聽到這話，箭家子弟不由為之悲痛，有弟子欲追隨。
箭沐寒拒絕，說道：「你們跟隨老祖，好好活下去，圖謀東山再起！今日，我要箭家子弟都記住，箭家，沒有丟失自己的信念，總有一天，箭家會再次崛起！」
箭沐寒望著楠金大聖，姿態凌天，無懼無畏，冷冷地說道：「箭家從不反悔，箭家既然答應交出上古仙珍，就不會反悔。但，你想帶走上古仙珍，先走我的屍體跨過！」
箭沐寒這話是鏗鏘有力，不屈不撓，讓箭家子弟心如刀絞，不知道多少弟子緊緊地咬著鋼牙，他們永遠會記住這一天，記住箭家家主以鮮血澆灌的信念！
「好志氣。」楠金大聖俯視箭沐寒，徐徐地說道：「人族個個都如你這般風骨傲寒，不愁大事不成！可惜，對於本座來說，你的信心不足支撐你。依然是如卵擊石！」
「以卵擊石，也是擊石！這是抗爭，我箭家的抗爭，我箭家信念，絕不會協妥，絕不會投降！」箭沐寒冷冷地說道。瞬間，神王之威爆發，一道道的大道法則衝天而起，神王之威浩蕩。
箭家老祖不由悲涼一嘆，箭家覆滅，他妥協求存，但，箭家的信終究是要用鮮血來澆灌，箭沐寒明知一死，卻還是要一戰，擋住楠金大聖的去路，這是讓箭家世世代代記住箭家的信念，不會因為一次的妥協，而永遠沉淪，妄自菲薄。
「上古箭家，不愧是上古世家，能屹立千百萬年不倒，不是沒有道理，這是他們的信念，支撐著他們屹立北穹千百萬年而不倒。」觀戰的北穹強者不由輕輕嘆息地說道。
「在人族之中，你倒是佼佼者，但，對本座來說，那宛如蟻螻。既然你要用鮮血澆灌你們信念，那本座就成全你。「楠金大聖徐徐地說道。隨手點出一位聖人王，徐徐地說道：「就讓她的神王之血澆灌這一片土地吧。」
一位聖人王站了出來，冷冷一笑，雙眸睥睨天下，如照九幽神燈，冷冷地說道：「不自量力的蟻螻，若識相，就依附我古族，這是你們人族的唯一的出路，否則，你們便是我們古族盤中之餐！」
「痴人說夢，接招！」箭沐寒風骨如寒梅，冷冷一喝，瞬間，神王之威衝天，天地冰霜瞬間凝結，一聲龍吟之聲響起，大道鳴和，一條條的大道法則，凝結成了大道真龍，冰霜晶瑩，寒氣爆發，瞬間，冰封十萬里，無盡冰河倒掛。
「真龍式！這是箭家最強一式，箭沐寒不愧是斬道成王之輩。竟然能修練如此曠世絕學。」不少北穹強者都不由為之一驚，在大道之力下。他們這些老古董級別的強者，都不由為之顫抖！
「哼，螻蟻而己！」這尊聖人王冷哼一聲，一式通天，斬落星辰，「轟」的一聲，箭寒沐真龍式一下子被斬斷，箭寒沐根本就不是聖人王的對手。真龍斬斷，她整個人被震飛萬里，鮮血狂噴。
「本王會讓你滴滴鮮血染紅寸步！」這尊聖人王殘忍地大笑，他身如閃電，箭寒沐剛剛震飛，他就瞬間追了下去，一掌壓天。欲鎮殺箭沐寒，此時，箭沐寒已經是沒有反抗之力，她雖然是神王境界，但，終究是難於與聖人王爭鋒。
箭家子弟都不忍去看這一幕。都不由側首。
「睜大眼睛看著，永遠記住這一天，箭家的信念，是以鮮血澆鑄而成！」箭家老祖聲音響徹整個箭家，他自己都含著老淚。
箭家子弟心如刀絞。都不由緊緊咬著鋼牙，雙目含淚。看著這一幕，這對於箭家來說，這比殺死他們還要難受。
「轟——」聖人王一掌再次把箭沐寒打了回來，鮮血狂飆，而在這個時候，箭沐寒卻全身泛起無量混沌光華，混沌光華如同汪洋大海一樣，緊緊地包裹著她的身體。
「混沌守護，這是箭家本源，幾萬年來，從未聽箭家有人練成，沒有想到她竟然練成了。」不少北穹強者都不由為之失聲地說道。
「嘿，嘿，嘿，有點意思，不過，今日就算你神通，也難逃一死！」這一尊聖人王瞬間追了上去，揮拳轟殺而下，狂笑：「本王要把你打成血漿，讓你灑盡千里！」
不少箭家子弟狂痛悲叫一聲，有弟子狂衝出來，但，卻被老祖攔住了。箭沐寒的父親，更是老淚縱橫，但，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女兒現在是箭家的家主，她不得不肩負起箭家的榮耀！
「轟——」的一聲巨響，響徹千萬里，大地崩碎，箭家整個大勢瞬時衝天而起，緊緊地守護著神土。
沒有大家想象中的情景，箭沐寒並沒有被打成肉醬，被打成肉醬的是出手的聖人王，一拳轟殺，諸天崩碎，這尊聖人王一聲慘叫，瞬間被打入大地，一片千里大地，瞬間被撞擊成深淵，這位聖人王的血肉把千里的泥土染紅！
一拳轟殺，一尊聖人王被轟殺成渣，血肉染紅了大地，每一寸的泥土都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一個人撕裂虛空，走了出來，一拳轟殺聖人王，抱住了受傷的箭沐寒。
「箭姑娘，我們又相見了。」出手轟殺聖人王，抱住箭沐寒，來人露面雪白的牙齒！
箭沐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在臨死的時候，竟然會見到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人。
「朱丹！」一見到來人，箭家上任家主，也是箭沐寒的父親，不由為之失聲叫了一聲。
「朱丹，東黎妖孽！」一聽到這話，天邊觀戰的無數北穹強者都不由為之抽了一口冷氣。
「神聖體！」楠金大聖雙目一厲，照射萬里，瞬間爆了了無上大聖之威，所有人都不由為之顫抖，連大地都為之顫抖，箭家神土，衝起了無盡的大道法則，以擋大聖之威。
「沒錯，我就是。」朱丹放下了箭沐寒，虛空而行，迎了上去，盯著楠金大聖，徐徐地說道：「留下箭家仙珍，饒你一命，滾！」瞬間，朱丹也一樣散發出了無上之威，睥睨八荒，君臨天下，帝子之姿，一覽無餘！
在場所有人族強者都不由為之抽了一口冷氣，敢對大聖說出如此的話，何等的囂張，何等的狂妄！
「不知死活的東西，本王送你一程！」一位聖人王第一個不服，立即跳了出來，展開了八百六十道神羽，遮蔽天際，化作天刀，斬落而下，大道法則如天瀑一樣隨影而落！
「雕蟲小技！」朱丹目光一森然，伸出一隻手掌，瞬間，五色寶光如汪洋大海，一隻只奇文交錯，如大道章序，又如符籙，真言吐出，瞬間，朱丹宛如是大道的化身，身後展開了無盡的秩序神鏈。整個人展開了大道。
「我言即是法！」朱丹口吐真言，殺伐、帝威、神文。瞬間為一體，朱丹化身神靈。
「小心——」有三位聖人王見到這一幕，大駭，飛縱而出，打出最強聖兵，最強古學，欲救下同族！
「噗——」瞬間，什麼最強的聖兵。什麼最強的古學，都是浮雲，瞬間被斬，四位聖人王，一下子被大道碾碎，此時，朱丹便是道。他衍化出了無窮的大道。
四位聖人王，擋不住朱丹一擊，全部殞命，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這一幕，震撼著所有人。無數的人都被震住了，包括在場的古族聖人，不論是聖人王還是古聖。
「這，這，這。這簡直是不可思議，聖人王竟然被碾成了肉泥。這，這，這太恐怖了吧，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知道多少北穹強者被嚇得癱坐在地上，這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他們這一生中見過最恐怖，最震撼的一幕。
聖人王呀，四尊聖人王，就這樣活生生地被碾死了。此時，就算是聖人王，都不由背脊發寒。
箭家的所有弟子都不敢相信這一幕，他們箭家啟了好幾次底蘊，一位聖人老祖犧牲自己，最後才斬了兩位聖人王，而，朱丹一出手，就碾死了兩位聖人王，這也太恐怖了吧。
「我即為道，問鼎帝道！」楠金大聖一見到這一幕，不由臉色一變。朱丹的實力不見得比他強，但，他卻已經有自己的道了，這怎麼不讓他變色呢。
他們大聖，身於古族，都修古皇之學，想問大帝之道，極為困難，除非是破而後立，走出自己的大道，然而，朱丹以大成神聖體之姿，卻已經有自己的道！這怎麼不讓楠金大聖變色。
換一句話說，朱丹已經擺脫自己所修練大道的羈絆，成就自己的大道。
「總算是有識貨的人。」朱丹冷冷地說道：「交出仙珍，饒你一命，滾！」得到帝冠，朱丹帝血有所化，他自己的大道又有所成，這對於他來說，道行已經足與大聖爭鋒。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道是如何，看你們有沒有屠大聖的資格！」楠金大聖乃是一尊縱橫九天十地的大聖，哪裡會輕易退縮。把古盒交給一位聖人王，冷冷地說道：「你們撤，就算死光了，都要把這東西交到屠神大聖他們手中。」
這尊聖人王二話不說，收起古盒，帶著古族，傳身就走。
「哪裡走。」朱丹的目標是箭家的上古仙珍，欲攔住這位聖人王，但，楠金大聖一下子擋住了朱丹的去路，不讓朱丹得逞！
「你的對手是本座！」楠金大聖的瞬間展開了最強的古學，瞬間，一掛掛的星河從天穹垂落，無盡的大聖之威崩裂無上疆土，「轟、轟、轟」一下子，無數的山脈神岳消失，一下子飛灰煙滅。
楠金大聖全身是星辰環繞，如同一尊神靈在世，每一顆星辰都可以擊沉東黎。
「退——」所有人都為之一駭，箭家的底蘊一下子衝起了無量之威，把整塊神土吊了起來，拖到天際，遠離這風暴中心。
天邊觀戰北穹強者都以通天的手須遠遁而去，慢一步的人，瞬間被捏成肉醬。
就在所有的都逃走的時候，這石火電光之間，朱丹與楠金大聖打了起來了，雙方打得天崩地裂，星辰墜落，這一片大地一下子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我言即是法！」朱丹一下子展開了自己的大道，大道以他為中心，奇文如汪洋大海，每一章章的奇文，既如大道章序，又如符籙，五色寶光衍化著無窮無盡的朱丹，大殺四方。
「轟——」一聲巨響，整個天下都聽到了，天崩地裂，北穹是一片鬼哭狼嚎，無盡大家崩碎。
「大聖之戰！」恐怖的氣息橫掃天地，天下無數人為之變色，連大聖都不由為之駭然。
而戰場中心，一聲慘叫，朱丹的無敵肉身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縫，五色寶光瞬間逆轉時光，可怕的裂縫又一下子癒合。而楠金大聖的肉身卻被打成了肉泥，只有頭顱還存在，他的肉身不如朱丹強大。
「今日就算你再逆天，也必死！」楠金大聖也一下子重塑肉身，狂吼一聲，一下子，皇威浩瀚，大聖神通，發揮到了極限。
「皇兵！」在億萬里之外，有強者開了無上天眼，遠觀這一幕，見到楠金大聖的神兵，不由失色說道。
「我言即是道！」朱丹長嘯，直入九天，瞬間，朱丹展開了自己的大道，一條條的黃金神路被鋪開，入九天，下九幽，展開了一個大千世界，大千世界之中，有聖僧伏拜，有羅漢聽經，有菩薩悟道，更有億萬萬信徒頂禮膜拜，在大千世界之中，一人高坐，口吐真言，妙文傳遍大千世界，這就是朱丹！主宰大千世界。
「殺——」楠金大聖狂吼一聲，打下了最強的皇威。
「我言為道，吞納神靈！」朱丹主宰大千世界，道言響徹九天十地，天下諸派，所有的人都聽到這一句話。
「轟——」無盡的大道法則被斬斷，整個北穹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一下子，無盡的強者在最強之威下伏拜！
「自成一道！」天下大聖，都不由為之失色。
陷入黑暗最後瞬間，有大聖開得無上天眼，透過大道，透過皇威，看到了最強一擊，只見楠金大聖的皇兵打在了朱丹身上，而朱丹活生生地把楠金大聖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