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天下風雲因我起
站在華山城中部城的入口,車如流水,馬如龍,進出的人極多。當然,能進中部城的修士比能進華南城的修士更是高一級,在車如流水、馬如龍的人潮之中,隨時都能看到真正的強者,初步大能、大能、頂絕大能、諸聖主皇主、老古董……
有全身吞吐著神芒的大能跨步而入,就算他們沒有牌號也一樣是毫無阻攔的進入,實力就是他們的身份象徵,以初步大能、大能這等級別,完全夠資格進入中部城。
事實上,沈依真他們一行,也就是駱少傑他們幾個人出身於小門小派的修士沒有資格進入中部城而己。
也有頂絕大能頭懸著驚世寶兵,跨入中部城,也有老古董如魔岳一般,橫斷一方天地,跨入中部城后,頭都不回沒有任何阻攔的進入了華山城的深處。
駱少傑他們只不過是出身於小門小派而己,此時見大能、頂絕大能、老古董多如過江之鯽也都大開眼界,當諸大能、老古董、聖主皇主跨入中部城之時,那滔天的氣息讓他們都不由感到畏懼,幸是沈依真與虛空聖地的高手站在他們面前,否則,他們在這些頂絕大能面前,只怕是站都難於站得穩。
這讓駱少傑他們心裏面不由是感慨無數,他們的造化在自己門派已經是算強大了,但是,與外面的強者相比起來,那是微不足道,駱少傑他自己在心裏面都不由為之暗嘆。以前他們可以說是坐井觀天。到了外面,才知道世界是有多大,強者是有何等之多。
朱丹倒沒什麼感覺,他是強者見到了,莫說是老古董,就算是崩塌九天十地的人物他都見過,所以在此時進進出出的強者雖多,但,對朱丹沒有任何影響。
「你造化不弱。」正在朱丹低首之時,耳邊響起沈依真的聲音。此時沈依真秀目落於他的身上。一雙鳳目銳利無比。
就在這瞬時,朱丹心裏面為之一震!一下子知道不妙,在這裡進出的強者那麼多,聲威懾人。駱少傑他們都為之變色,站於沈依真、虛空聖地強者之後,然而,他卻臉色不變,那豈不是說他是無懼於諸強者的氣勢。
在一時大意之下,朱丹竟然是露出了馬腳,所以沈依真秀目望著他,都不由對朱丹動疑了。
朱丹呆了呆,呆如木雞的模樣,然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模樣。似乎是從被諸強者氣息鎮壓中緩過神來的模樣,撐起笑容,說道:「剛剛聖女所言是何?小道造化淺薄,剛才喘不過氣來,沒聽到聖女的話,恕罪,恕罪。」
沈依真狐疑地看了朱丹一會兒,朱丹裝得太像了,她一時之間也看不出朱丹是真是假,然後收斂住神色。緩聲地說道:「聽駱少傑所言,你精通尋龍之術?」
「聖女這話太抬舉小道了,小道是略懂一點尋龍之術,難登大雅之堂,呵。呵,呵。我學了二十多年了,只挖過一小塊的天華,就只有這麼大。」朱丹比了比巴掌大小的模樣。
「哼,看你也學不出什麼尋龍之術,能挖出這麼一小塊天華,那是算你走了狗屎運,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一旁的蕭浣雄不屑地說道。
朱丹笑了笑,沒說話,暫時他不想在沈依真面前露出馬腳,否則的話,他是狠揍小浣熊一頓。
「原來沈姑娘也在此,失敬,失敬,在千鈞山一別,沒有想到能在北域與沈姑娘相遇。」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
一個青年跨步而來,龍虎之礀,此青年氣勢如虹,走在華山城內諸多路人都紛紛避讓,他頭懸遠古聖兵,聖兵之威橫貫萬里,鎮壓諸人,很多人在他面前都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千鈞山聖子呀。」有路人不由議論紛紛說道:「聽說他頭懸的聖兵是千鈞山的寶器之一千墜,當世難有敵手。」
有不少人都驚懼於丁奇峰頭頂上所懸的聖人之兵「千鈞墜」。
來人正是千鈞山聖地的千鈞山聖子,丁奇峰一走近,讓駱少傑他們幾個青年立即感受到強大無比的壓迫,雙腿都發軟,站都難站得穩。
此時沈依真玉手輕擺,如鳳鳴輕吟,流光逸彩,這頓讓駱少傑他們感受到壓力減少了許多,這讓戰戰兢兢的駱少傑他們都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向沈依真投去感激的眼神。
朱丹不由為之驚訝,沈依真修行進步好快,看來她的確是得到了虛空聖地的真傳,輕輕一手就能擋丁奇峰的氣勢,如此看來她能成為虛空聖地的聖女,這並非是僥倖。
「這幾位是?」丁奇峰雙目如神刀,向朱丹、駱少傑他們身上一掃,這讓駱少傑他們幾位差點跪了下去,這如巨岳壓頂的氣息讓駱少傑他們幾位難於承受。
「他們是虛空聖地的門外弟子耳,跟依真到北域開開眼界。」沈依真風礀高貴,氣息沖盈,不失儀態,輕斂身,說道:「上次隨聖主拜見千鈞山聖主,匆匆一面,未料,今日能在遇丁少主。」
「這就是緣份。」丁奇峰露出笑爽朗笑容,氣度非同小可,直可讓諸弱者為之自慚形穢,他笑容爽朗,一代聖子,風度無人能及,說道:「我們兩派世交,可以說是有著莫大的緣份。」
沈依真不置可否,淡淡一笑,高貴綽約,說道:「丁少主此來北域,可也是為奇石會?」
「非也。」丁奇峰笑了笑,說道:「我此番來,乃是斬一個小賊,此小賊只怕沈姑娘也認得,就是虛月宗的棄徒朱丹。」
再次聽到故人之名,沈依真芳心裡輕輕地嘆息一口氣。輕頷首。說道:「他已離虛月宗甚久,我也未曾見到他。」
「哼,只怕他是不敢露面,若是他敢露面,我必斬他無疑!」丁奇峰目光一凝,殺氣如虹,他整個人如巨岳一般。
「丁少主所言甚是,像朱丹這等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惹千鈞山聖地,那是自尋死路!」蕭浣雄此是大拍丁奇峰馬屁。
「好臭。好臭,臭不可聞。」此時一個哈哈大笑響起,說道:「喂,秦守、楚生。你說這個小子說的話有多臭?」
「臭,比狗屎都還要臭,臭氣薰天。」另一個大笑聲響起。
「呸,你們這兩個草包,也太抬舉這小子了嗎?千鈞山聖地的這小子,連一泡狗屎都不如,他那熊樣,能比狗屎嗎?」還有一個聲音大笑起來。
朱丹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他不由笑了笑。站於沈依真身後,免得被他們幾個認出來了。
沈依真、丁奇峰他們望去,只見韋鎖、秦守、楚生三個人趴在城牆之上,哈哈大笑,放浪形骸。
「看,是八大王的後人。」一見到他們三個人,不少人低聲地說道:「這三個傢伙也是狠茬兒,聽聞當年在帝城外奪寶之時,他們幾個是殺得血流成河。」
「八大王的後人,有善人嗎?」另外也有人說道。
「八大王又怎麼樣!」丁奇峰目光一凝。殺氣滔天,長身而起,如巨岳一樣般,頭懸著「千鈞墜」向韋鎖他們三個人逼去。
「呸,千鈞山聖地算什麼東西。姓丁的。你就是有一把遠古聖人之兵嗎?那有什麼了不起的!一直在吹牛殺我兄弟,今天我兄弟不來。大爺我也一樣蘀我兄弟斬了你。」韋鎖狂笑一聲,霸道無比的金精之氣衝天而起,頓時一隻石斧懸於他的頭頂之上,石斧古樸無比,無華無光,但是當它懸於韋鎖的頭頂上之時卻散發出了遠古聖賢的氣息,鎮壓諸天。
「砰——」的一聲,韋鎖頭頂上的石斧當場爆發無上聖威,硬是把丁奇峰的「千鈞墜」神威彈開。
「又是一把聖人之兵!」有人見到韋鎖頭頂上懸著石斧,不由為之駭然說道:「而且還是完整無缺的傳世聖兵!」
「不對,不是聖兵,是上古之物!」有見識廣的頂絕大能、聖主皇主見到韋鎖頭頂上的石斧都不由為眼饞,這東西,絕對不比傳世聖兵差,甚至還要好。
韋鎖頭頂上所懸著的石斧當然是他們三個從盤龍大葬中挖出來的寶貝了。
「沒錯,沒錯,千鈞山聖地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就是有把聖兵嗎?切,我們兄弟也有。黑鬼,你上,既然朱兄弟沒來,你就幫他把這小子宰了。」楚生大笑地說道。
「哈,這話我愛聽,黑鬼,上,宰了他,要不你把你的石斧借我們兄弟用兩天,我們出手,為朱兄弟把這小子宰了。」秦守也哈哈大笑。
「哼,八大王的後人就可以在此為所欲為嗎?」此時一個冷哼響起,一個冷森的聲音傳來:「此處還不是你們放肆的地方!」
此時,人群中走來一個青年,此青年身邊站有一個老者,乃是大能。此青年雙目吞吐著萬丈神芒,金精之氣如虹一般貫穿天空,他身穿黑衣,戰意十足,宛如是一尊小戰神。
「喲,這小子你認識不?」楚生看了這青年一眼,對秦守說道。
「我知道,大道魔地的小子,叫什麼裘千華了,以前跑出來裝過牛逼,雖然自稱是大道魔地的大師兄,不過,與柳迎風那小妞相比起來,那是十萬八千里。」秦守笑嘻嘻地說道。
「裘千華!」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在場的不少年輕一代修士都不由暗暗地抽了一口冷氣,裘千華,乃是大道魔地的大弟子,實力極強,聽說快已跨入了識海境界,如果大道魔地不是出了柳迎風這麼一個大變態,只怕他是大道魔地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
「本公子沒那個興趣與你們插科打諢。」裘千華冷冷地掃了秦守他們三人一眼,高傲無比,冷笑一聲,說道:「朱丹何在?叫他出來,我奉本派玄老之命,取他項上人頭!」
玄老,就是大道魔地在南東黎分壇的最高負責人之一。當年在鸚鵡渚的時候。朱丹殺了馳高峰,他欲找朱丹報仇,沒有想到中了大肥貓的奸計,毀了肉身,差點連命都丟了。
裘千華在未成材之前,乃是玄老所挖掘出來的,所以,這一次玄老毀了肉身逃回大道魔地之後,把怨恨都發在了朱丹身上,此時裘千華出山。就是欲斬朱丹,為玄老報仇。
「呸,呸,呸。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韋鎖大笑地說道:「憑你也想斬我兄弟?算了,我兄弟最近挺忙,沒空斬你這小子。秦守、楚生,幫朱兄弟一把,把這小子斬了!」
「好,我們倆斬了這小子,你石斧借我玩兩天。」秦守大笑。
秦守與楚生修練的是合擊之術,一個敵人,他們也是一同上,一千個敵人。他們也是一同上。
秦守話還沒有落下,兩個影子瞬間如鬼魅一樣出現在裘千華的面前,出手就欲把裘千華撕裂。
「大祭滅手!」秦守與楚生殺來,裘千華也非弱者,並未亂了陣腳,沉喝一聲,一掌祭滅,如蓋頂烏雲,鎮壓而下,一掌鎮壓而下。宛如是大勢己定!
「砰、砰」但是秦守、楚生兩個人也並非是弱者,身為八大王的後人實力當是不俗,硬是接了一記「大祭滅手」這等帝學。
「有點道行,勉強勉強算是我們兄弟的對手。」楚生與秦守是同進同退,硬接了一記「大祭滅手」之後。笑嘻嘻地說道。
「哼,強自出頭。本公子就成全你們!」裘千華目光一寒,殺氣滔滔,雙手一抱,金精之氣席捲整個華山城!
「祭滅?天地印!」隨著裘千華一聲沉喝,一記「天地印」祭殺而下,整個華山城都被這龐大無比的天地印籠罩著,只見「天地印」一祭殺而下,毀滅的氣息瞬間瀰漫千里,宛如是要摧毀整個華山城一樣。
「不好,遠古大帝的奇功!」一見天地印鎮壓而下,不少人為之變色,在華山城內的一些修為低的修士急忙往外逃,宛如是末日到來一般。
「帝學又怎麼樣!」楚生狂笑一聲,厲喝一聲,道:「看我們兄弟的金蛟剪!」
話還未落下,秦守與楚生兩個人頓時金光萬丈,隨著一聲巨龍長吟,兩個人瞬間化作了金龍,兩條金龍乃是祥雲護體,頭並頭如剪,尾交尾如股,直剪向天地印。
「喀嚓——」這金龍剪一剪兩斷,當場把「祭滅?天地印」給剪斷了,一下子把大道魔地的帝學給破了。
「大道魔地又怎麼樣!照殺不誤!」楚生大狂,八大王的後人沒有一個是弱者,狂笑之下,與秦守瞬間撲向裘千華。
裘千華臉色一變,腳踏大道魔地的無雙步伐,一口氣踏上九天,躲過了楚生與秦守的夾攻,他是差一步就被楚生、秦守兩人給撕裂肉身。
「兩個小畜生,自尋死路!」裘千華臉色一厲,雙目殺氣如刀,一聲厲喝,頭頂上懸起了一把光華如汪洋肆溢的寶兵,橫掃千里,鎮壓得讓人難於喘過氣來,裘千華也是打出了真火了,動上了寶兵。
「華山之地,不可動武!」就在這個時候,華山城深處一個蒼老無比的聲音傳來,接著是聽到「砰、砰、砰」聲音響起,不論是韋鎖,又或者是丁奇峰、還是秦守、楚生或者裘千華,他們全部一下子被震落下來,站都難於站得穩。
此時此刻,莫說是韋鎖他們年輕一代,就是遠處不少看熱鬧的聖主皇主、頂絕大能、久不出世的老古董,都臉色為之劇變。
毫無疑問,帝城的強者出手了,沒有露面,遠隔千里,輕而易舉地把頭懸聖兵的韋鎖、丁奇身震落於地,這簡直就是翻手之間就可以把他們滅掉,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帝城的強者就算是不露面,就算是從未有人見過他們的真容,但,諸大教古派、聖地世家也是懼之三分。
「哼,小子,叫姓朱的洗凈腦袋,等著我砍下他的頭顱!」裘千華冷冷地一哼,森然地說道。
「喲,放心,我朱兄弟一定會砍下你的腦袋的!」楚生笑嘻嘻地說道。
裘千華重重地一哼,轉身就走,雖然他囂張,但,還沒有囂張到敢挑釁帝城的權威之時,就算是再強的人,那怕是老古董,也不敢挑戰帝城的權威。
「告訴姓朱的,有本事就做一輩子縮頭烏龜,否則,我必斬他!」丁奇峰也是目光森然,盯著韋鎖說道。
韋鎖瞅了丁奇峰一眼,冷曬一笑,說道:「姓丁的,裝什麼逼,當日在帝城郊外,我兄弟一拳就把你砸出千里。哼,就算我兄弟不用聖人之兵,也一樣斬你!」
丁奇峰冷冷一哼,向沈依真告辭一聲,然後就離開了。他雖然想動手滅了韋鎖,但,帝城已發話,他只好忍著心中的一口怒氣。
沒有熱鬧可看,一時之間諸人也都紛紛散去。
「嘻,嘻,走,我們去蹓蹓。」韋鎖在吹牛地說道:「哥從朱兄弟那裡學了賭石高招,哥帶你們兩個土包子賭一把。」
接著,他們三個人無法無天的傢伙笑嘻嘻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