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夜來拜訪

  圓月當空照，午夜難入眠，

  虛門半掩之，燭前火未熄，

  挑燈影離去，追月來共賞。
……

  夜深人靜，白鳳挑著由裝滿螢火蟲的燈籠來到後院一處涼亭水榭邊，抬頭仰望星空，黑漆漆的天空因為有數之不盡的小繁星照亮著，加之今晚的天空沒有一片雲朵，所以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光亮。


  想不到這裏沒有蚊子的，可能是因為傍晚的時候，有幾個姑娘結伴在這裏乘涼聊天，丫鬟怕姑娘們會被花蚊子叮咬起肉包，就在這裏的熏爐裏點燃了一種既能驅趕蚊子的，又能讓人心情愉悅的香料，她們走的時候，忘了把香料熄滅了，所以這香料到了差不多到午夜的時候才燃燒完了，這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香料的氣味，花蚊子聞到還有些許氣味在，不敢飛過來。


  白鳳抱著琴，找了個幹淨的位置上擺好琴架，把琴擺好以後，便盤腿坐在地上，撫琴自彈自唱。


  翩若驚鴻

  婉若遊龍

  榮曜秋菊

  華茂春鬆

  髣髴兮


  若輕雲之蔽月

  飄颻兮


  若流風之回雪

  遠而望之


  皎若太陽升朝霞


  迫而察之


  灼若芙蕖出淥波


  想起早上沉玉跳的那支舞蹈，白鳳越想越生氣，那舞蹈根本就配不上這首曲子，如此輕柔的曲子理應由柔軟的舞蹈搭配才是，而不是那種不三不四，隨意亂編的舞蹈。


  彈著彈著，白鳳忍不住自己走到平台處跳舞，踮起腳尖旋轉，細腰向後彎去，右手抬起，在空中扭動著，如同靈蛇扭轉身體時的動作，站起來後，向空中跳起，落地時，單腳踮起腳尖旋轉，展開雙臂跟隨旋轉。


  啪啪

  身後傳來幾聲鼓掌的聲音，回頭望去，原來是龍顏夕來了，隻不過，都這麽晚了，這家夥怎麽還沒有睡下，跑來這裏折什麽騰？


  “你的腰肢可真柔軟的，沉玉的腰肢不如你的腰肢柔軟。”

  不提沉玉還好點，提及她，白鳳的心情瞬間就差極了，“你來這裏做什麽？”白鳳站在原地，警惕的看著龍顏夕，這家夥可是沉玉的某某人，不小心提防是不行的。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到這裏來，隻為了彈琴跳舞？若真是那樣的話，為何不邀請我來觀看你的舞蹈？”龍顏夕自己找了個位置坐著，翹著二郎腿，嬉皮笑臉的看著白鳳，“想不到你的身體如此柔軟，恐怕你是練了縮骨功吧？”


  “你可真會開玩笑的，要真的有那種武功的話，大概早就被你們找到了，也輪不到我這個弱女子了。”白鳳坐回琴架前，盤起退，隨意撫琴彈著某某曲子，但是緩解緩解她討厭看到龍顏夕的那張臉的情緒。


  弱女子，龍顏夕輕聲低喃重複著，“是啊，你是弱女子，要不然你怎麽會用葉子這種東西當武器呢，你還弱到能想起一股狂風把一個女人送離暖香閣，還讓這麽多人都會追不上。”


  “這恐怕是你龍顏夕在深夜裏找我的原因吧？要是我說我是打蚊子的，你會相信嗎？”恰巧有幾隻花蚊子飛來，找新鮮可口的血液填飽肚子，白鳳就用那招送走那丫鬟的招式驅趕花蚊子，如此大的狂風，把龍顏夕吹飛了，要不是龍顏夕死死地抓著護欄不放，他還真的是飛出去不可了。


  “小題大做。”打隻死蚊子要用這麽大的風，騙誰呀？


  “隨便你怎麽說吧，反正女人討厭身體被要成那麽多的肉包子，能趕走該死的蚊子，再大的風，也值得了。”白鳳不想和他說話，抱著琴和琴架，準備離開，卻被龍顏夕給攔下了。


  “那個丫鬟是不是你送走的？”


  “證據。”


  龍顏夕沒有證據證明是白鳳做的，閉上嘴，說不出話來，白鳳繞開他離開，離開前，還給他留下一句話，“下次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誣蔑我，小心我把你給起肉片，打火鍋了。”


  嗬，這女人.……

  他回過頭看著白鳳離去的背影，竟看得有些癡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