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探黑玉島
魅傾城聽了冷洋的話沉默良久,隨即她想到了白天與冷洋在一起的那個鷹鉤鼻。
“白天要殺我的那人是誰?”魅傾城問。
“哦!他啊!他是十嶼國的七皇子,也是十嶼國的太子。聽說他母親是海那邊的一個什麽波斯公主。兩國聯姻將那公主許給了十嶼的皇上,這小子是個典型的暴戾狂。喜怒無常。經常喜歡到邊境小島上搜刮各島的美女。”冷洋一提到這個小子,言語間頗為不屑。甚至充滿了鄙夷。
“太子?”魅傾城如吞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就他那個熊樣居然還是未來的太子,八成十嶼真的是沒人了。
“你可知道水如藍的下一站要去哪?”
“不知道,不過他往偏南方向去了。那邊據我們知道的有三座島,有兩個是小島,其中一個是十嶼國比較大的島叫黑玉島。據說上麵都是一些亡命徒,是海盜們經常聚集的地方。前不久聽說那裏突然去了一個人,把那裏的海盜都收服了,也因此最近這片海域安靜了很多。”
“嗯,我們就繞道往那邊去吧!希望能截住水如藍。對了水如藍離開這裏多久了?”
“四天。”
四天,對於海上來說,因為充滿了許多未知的因素,因此四天時間並不算很長。或許還能追的上。
魅傾城告別了冷洋,悄悄的回到了船上。可喬和柔然都等的很焦急,見魅傾城回來了,這才放心。
“告訴船家,馬上起航,改變航向去那個方向。”魅傾城指了指大概的方向。
可喬什麽也沒問轉身下去了。不一會船長跟著可喬過來了。
“魅主,您說的可是黑玉島的方向?”船長滿臉的擔憂,黑玉島在整個十嶼惡名遠洋。一般的人都不願意到海盜窩附近去。因此一聽說主子要去那邊,水手們都很驚慌。
“沒錯,是黑玉島,放心好了,我們不靠近的,而且那裏現在已經被人收服了。我們就是去找人而以,你們全速前進,如果能趕上水家的船,我們也不用去那裏了。”魅傾城淡漠的說,那眸裏閃著冰冷,讓船長的心一驚。急忙下去準備。
船大半夜的開航這還是很少見的。莫爾奇和莫然急忙過來問問是怎麽回事,莫爾奇被通緝的事,可喬已經告訴他們了。
“我們要去追水如藍,如果能追上直接滅了他,你們什麽問題都解決了。”魅傾城如是說。
莫爾奇沉默無語,莫然擔憂的看了魅傾城一眼,帶著爾奇離開了。
魅傾城看著他們手牽手消失的身影,心裏一片痛楚。她白天盡量不去想那些事,晚上也盡量的練功打坐,因為她不敢想。不敢去碰觸與暗尊有關的那些事。那是一種深深的痛楚和無奈,每次翻出來都是血淋淋的。她知道,她還愛著暗尊,而且在知道雲景軒不是暗尊之後,那份愛裏還夾雜著濃濃的愧疚。
她和暗尊之間已經沒有未來了,如今的世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如果失了身便沒有了價值。更不用說像她這樣流過孩子的棄婦了。暗尊一定會看不起她的。因為從某種程度來說,她背叛了他們的愛。每當想到這些,她的心就生生的疼。
白天的淡漠和無情都是裝出來的,有誰知道,她的心有多麽的孤寂,淒涼。
船在海上航行了兩天,也沒有見到水家的船,魅傾城要求全速前進。水手們相互輪著班的看守。又經過了七日七夜。遠遠的能看到一座被濃霧籠罩的島。因為有濃霧的關係,看不清楚霧裏的景象。
水手來報,前麵就是黑玉島了。魅傾城心裏沉甸甸的。不知道是她找錯了方向,還是冷洋的消息有錯誤。
水手們在一個水流相對平靜的地方拋了錨,再不敢向前一步。魅傾城命人降了帆等到夜色降臨準備隻身前往查探。
可喬一臉的擔憂要和魅傾城同去,黑玉島原本就是賊窩,如果是以前的一盤散沙還好,如今有人收複了這些賊,讓這些散碎的力量包成了團,其結果是不容小窺的。
魅傾城搖頭不肯,他一個人怎麽都好脫身,如果帶了可喬,還要分心照顧。一邊的柔然也嚷嚷著要跟著同去。最後大家拗不過魅傾城,還是被留在了船上。
“魅姐姐,如果你天亮之前不回來,我就上島殺光了島上的人。”柔然一臉的堅決,沒人懷疑他這話的真實度。魅傾城知道,他絕對幹得出來,而且還會成功。
魅傾城召喚出麒麟,趁著夜色消失在濃霧中。這個時代還沒有望遠鏡這樣的東西出現,現在又是晚上,可望距離很短,因此她並不害怕被人發現。
麒麟帶著她在小島上空盤旋了一周,隨後到了小島的邊緣降落。然後將麒麟收起來,一個人展開輕功朝著島中央最大的建築而去。
剛剛在島的上空,她已經初步看了一下島上的地形。這裏似乎隻有中央的那座高大的建築是主樓。估計那賊首很有可能就在那裏。一路飛奔轉眼間到了那棟建築的麵前,借著月光仰頭望去。
這建築有七八層樓那麽高,房頂是圓頂的,頂端有根尖尖的長柱。那樣子很像是前世某個教派的教堂。這種感覺很奇怪,讓魅傾城心底泛起了絲絲的漣漪。似乎回到了前世,在歐洲那些教堂前充滿了熟悉的異域風情一般。
左右看了看沒有人,魅傾城猶如一縷青煙飄進了院子裏。深怕院子的地麵上有埋伏或者陷阱,她一路將自己的身體盡量放低。與地麵的接觸也盡量減少,幾個起伏間落到了房子的窗下。這房子是采用的玻璃做窗戶,大陸是沒有能力做出玻璃的,一般都要從海外流通過來。
因此玻璃對於大陸的人來說都是天價,隻有一些達官貴人家裏有一兩塊裝裝門麵。而這房子居然是整個的一塊大玻璃做窗子。不僅如此,整棟房子上下幾乎都是用玻璃裝飾的。這簡直就是大手筆了。
魅傾城看著玻璃有些犯愁了,如果是那種窗欞紙還好說,這東西又沒辦法捅破,裏麵如果不亮燈,她根本什麽都看不到。這房子沒陽台,上下是一體的滑溜溜的那種。連個著腳的地兒都沒有。更別說探聽了。
正在焦急之間,那房子的門居然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男人。男人看上去三十多歲,穿著大衣裹著身子,夜風還是挺涼的。他晃晃悠悠的朝著角落裏走去。估計是要去方便的。
他出去時,門沒有關嚴。魅傾城一看機會來了。急忙快速閃身,身體化成一縷青煙進了門。門裏是一個大廳,接著是蜿蜒旋轉的樓梯。大廳裏沒什麽人,在一個角落裏放著一根蠟燭。燭光搖搖晃動。
輕手輕腳的上了樓梯,在二樓有個小門廳,兩邊是三個門戶。那旋轉的樓梯依然通到上麵。魅傾城皺眉沉思,這些門都關著的,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進了門戶。而且門後麵是什麽也不清楚。
但根據常理,一般重要的人都會在房間的最頂層。關押犯人都是在最高處或者地下室一類的地方。剛剛進來時沒有看到地下室,那麽可能會是最高層了。她也不能確定沐戰奎是不是在這裏。
看來隻能到最頂層去看看再說了,打定了主意,她一路往上走,再不看其他樓層的房間。這房子就像是一座高塔,旋轉的樓梯一直上到了六層,才看到了頭。最上麵是一片開闊的陽台。這裏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來的時候隻看見了圓形屋頂,似乎沒有什麽開闊的平台啊。
疑惑間,見平台的一角吊著一個男人。男人雪白的肌膚在月光的映襯下泛著銀光,長發低垂遮擋了他的臉,男人的雙臂被牢牢的掛在一個架子上,碗口粗的鐵鏈將男人的雙臂纏得緊緊的。
在這男人對應的地方,有張碩大的床。床上似乎躺著幾個人,被子蓋在上麵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但根據被子拱起的程度判斷大約有三四個人。
在床和那架子的中間的角落裏,放置這一個火盆,火盆裏的火光已經暗淡了很多,隱約能看到一點燃燒的痕跡。周圍一片的寂靜。魅傾城皺眉,她不知道那被吊著的人是誰,應該不是沐戰奎。沐戰奎可沒有那麽白的肌膚。
隻是那男人為什麽給了她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究竟這熟悉是為什麽。她卻完全不清楚。
有心就此離去,但那吊著的男人,猶如是一個充滿誘惑的美味一般,不停的吸引著她。抓撓著她的小心肝。
咬了咬唇,魅傾城決定弄清楚這人的底細。她悄悄的靠近大床邊。伸著脖子看了一眼。那大床上露出來三個腦袋,二男一女。
看樣子他們睡的很沉。魅傾城運用清心訣,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藏起來。接著緩緩靠近被吊在架子上的男人。男人的頭發淩亂的披散著。氣息極其的微弱。魅傾城輕輕撩起那長發,露出了一張髒兮兮滿是血汙的臉。
這張臉一看不要緊,讓魅傾城瞬間呆愣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