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伐寇
半年中,楊天可以說承受了地獄一般的磨練。龍風拚命的督促他精練體內的『天魔氣』,並且還要管理近衛團的大小事務,偶爾還要為手下的團員出頭收拾爛賬,忙得是暈頭轉向,不知不覺的連找小姑娘開心的時間都沒有了。
經過了聖京城的大小權貴們有意無意的告誡,近衛團的公子哥們的行為還是有了很大的收斂,最起碼鬧市內公然違法犯忌的事情基本上消失了,最多也就是背後聚眾賭博、鬥雞、賽狗,窩裡面鬧了個雞飛狗跳而已。
經過了半年的仔細調教,九千八百七十二名近衛團的團員在自身的武學修養上有了很大的進步,因為楊天直接把他們的武功測試和他們的餉銀掛鉤,並且有意無意的在天佑皇的面前告了幾個不怎麼聽話的人的小報告,結果就是所有的人都發奮習武,絲毫不敢露出懈怠的勁頭。雖然他們的武藝和真正的江湖人來說還是差得遠,但是對付一般的壯漢,只要他們的大腿沒有因為某些事情發軟的話,還是很能對付十幾二十個的。而且秉承了第一批團員的光榮傳統,他們每個人的逃命功夫都可以算得上高手了。
看著團員們腳下一溜輕煙的在校場內四處追趕打鬥,楊天挺得意的回頭說:「看見沒,我們的成績還是不錯的嘛,兄弟們要是上了戰場,最起碼可以自由出入,不用害怕被包圍了。」
曾國軒和蔣春水連連點頭應是。兩個老仇家經過楊天的協調,大家又都是臭味相投一副德行,現在已經是很不錯的朋友了,自然他們的一群朋黨也都勾搭了上來。他們的父祖輩在朝廷上斗得你死我活,但是他們卻已經提前實現了大聯合得局面,由此可見天朝的未來還是光明的、有希望有活力的。
林逸雲壞笑著出主意:「老大,今天晚上,瓊飛雪那個丫頭的哥哥宴請聖京的官員,後天他就要離開聖京回去做他的地方大員了。我們是不是也去湊個熱鬧?瓊家的丫頭瓊飛雪,那長得真是沒話說,看見了就心痒痒的……您老大要是有興趣,也可以去參合一腳啊。就算您對那丫頭沒興趣,也可以結交一下瓊家的老大。」
楊天舔舔嘴唇,故做無奈的說:「沒辦法啊,人家是什麼地位,請的都是些起碼比我們官銜高出三級的大佬,我呢是根本就進不了門……沒辦法啊」
蔣春水急忙湊了過來說:「這倒是真的,飛雪那丫頭,平日里和我們的幾個妹妹玩得不錯,可是就是淡淡的不理會我們。本來嘛,他們『紫金公』府的人,我們是高攀不起,但是呢,這個丫頭……如果誰能做了她的老公,日後肯定是平步青雲啊。要是能和她哥哥拉上關係,日後的好處也是多多的啊。」
楊天心動,輕輕的打了一個手勢。
龍風在旁邊冷冷的說:「這個,我們殿下想去啊。問題你們也知道,他們家不可能請我們殿下的。你們是不是,嗯……當然了,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的,『九幽滅魂手』的三招殺手――威力很大的啊,換你們的一整套服務讓我們殿下進去湊個熱鬧,如何?」
幾個人諂笑了起來,曾國軒飛快的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包金帖子,笑嘻嘻的說:「這可就說定了,龍法師,我們也不是太貪心,不過呢,哈哈,就好像您一直教訓我們的,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不能白白的給人家出力的,是不是?這張帖子是給我父親的,我就拿過來了。嘿嘿,反正他老人家也不會去那裡的,所以,乾脆我們用了得了。」
蔣春水急忙補充說明說:「我們的幾個妹子也會一起跟過去,到時候瓊飛雪叫出來,讓老大你有機會扯上幾句。不過,龍法師,那個前三招……可要早點教會我們。」
龍風微笑:「放心,沒問題。」他心下暗笑,自從自己選了幾套亂七八糟的武功額外的交給了蔣春水他們,嘗到了甜頭的幾個人現在是一天到晚找機會纏著他要新鮮的招式。這樣也好,不用太大的代價,倒也可以得到很多額外的便利。就好像這次,如果要楊天自己想辦法出席這個宴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如果不跟著蔣春水這一群人混進去,人家『紫金公』是天朝的開國元勛的後人,誰會看的上一個西方小小屬國的王子?更加不用說給他發請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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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瓊道天――也就是瓊飛雪的哥哥,在聖京的臨時居所大門處,車蓋雲集,一個個高冠華服氣勢軒昂的朝廷高官下了馬車,和站在門口迎客的瓊道天客套幾句,漫步走了進去。
楊天他們一群百許人,各自攜帶了從不同途徑弄來的請帖,施施然混了進去。瓊道天根本沒有注意這群小子,他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一個朝廷權貴臉上是否多生了一個小小的水痘,但是他沒有必要也不值得注意這群現在還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哪怕他們的家族權勢再大,也是如此。
按照說好的條件,蔣春水他們一伙人中的幾個小姑娘把瓊飛雪拉到了後面的花園裡面,順著小溪漫步而行。頓時,有不少的年輕人湊了過去,用種種借口開始了搭茬。
曾國軒惡狠狠的低聲罵到:「他媽的,這群王八蛋從哪裡冒出來的,不知道聖京的老大就在旁邊么?他們分明不給我們面子……哪家的?有幾個見過,但是忘記幹什麼的了。」
蔣春水皺眉到:「他們么,平日和我們交往不多,不過,我們也不好得罪他們。」
楊天攤開手,無奈的聳聳肩膀:「得了吧,美女雖然重要,可是呢,平日一起玩的時候也看過,看過了也就算了。美女既然無緣,你們能不能讓我親自把禮物交給瓊道天呢?」
蔣春水滿口答應了:「這個,他們雖然門檻高,但是也要給我父親一點面子,我過去看看瓊道天有沒有空,把他叫過來和老大你見個面的好。」
蔣春水過去活動去了,曾國軒等人怪笑了幾下,混入了人群,開始了他們必須的社交活動。
楊天低聲的向龍風抱怨說:「真不知道把全部精力投入了這個近衛團是不是值得,如果有半年的時間讓我去追瓊飛雪,現在估計都懷上我的孩子了。哪怕給我三個月時間,讓我去結交瓊道天,現在也可以稱兄道弟了。」
龍風低聲告誡他說:「除非你殺了瓊飛雪的哥哥,然後娶了瓊飛雪,否則你也不可能利用『紫金公』他們家的勢力。世界上最可靠的力量,還是自己的實力,不要貪圖依靠別人幫忙……早知道你小子對那妞有興趣,所以才逼著你苦練了半年……要是火氣太大了,自己找個妞去發泄,但是不要在這些難以控制的女人身上動腦筋。」
楊天垂頭喪氣的點點頭,狠狠的盯了一把遠處瓊飛雪高聳的胸脯,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回頭尋找蔣春水,看他進行得怎麼樣了。
蔣春水正異常客氣的在瓊道天的面前說著什麼,瓊道天不斷的微笑點頭,雙目如電的對著這邊掃視了一眼,掠過了楊天,卻狠狠的盯了龍風一下。龍風絲毫不客氣的運足目力瞪了回去。瓊道天雙目一陣刺疼,對龍風好奇心大起,舉止雍容的跟著蔣春水走了過來,遠遠的就是異常熱情的拱手示意。
楊天心裡暗笑,他和龍風以及格努已經形成了某些默契,龍風和格努是儘可能的在人前把自己的氣息保持在一個驚人但是不嚇人的程度,而楊天則是儘可能的收斂自己的氣息,刻意的讓所有的人忽視了自己。
瓊道天寬厚溫和的聲音傳來:「楊大人,真是失禮了,剛剛太忙,沒有注意到各位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實在對不起。」他嘴裡說著對不起,但是眼裡絲毫沒有楊天的存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龍風的身上,不斷的在心內估量著龍風的分量。和自己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妹不同,瓊道天一身武學修為驚人,自信天下能排進前百名。但是龍風表現出來的力量卻還在瓊道天之上,不能不讓瓊道天好奇了。
龍風微笑不語,對著瓊道天輕輕的拱手還了一禮。
楊天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匣子,遞到了瓊道天的面前,帶著一點低聲下氣的德行說:「瓊大人,這個,聖多爾邊陲小國,沒有什麼好東西,意思意思,意思意思。日後,還望瓊大人多多關照則個。」
瓊道天微笑起來,大方的接過匣子說:「楊大人客氣了,關照說不上。只要一心為國出力,我們同殿為臣,哪裡談得上什麼關照呢?」順手把匣子交給了身後的隨從,心裡準備客套幾句以後就走。象楊天這樣的小統領,他自己直屬的軍隊內就有三十名之多,瓊道天可不願意浪費時間。如果不是給蔣春水的老父面子,他根本懶得和楊天說話。
龍風嬉笑起來,笑嘻嘻的說:「瓊大人,那把短劍是極品黑水晶所制,上面附加了十三道高級咒語,威力嘛……小人我自信,天下還沒有第二把兵器比得上的。」
瓊道天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他自然知道某些法書可以把咒語附加在武器上面增加威力。西方大陸的魔法,又或者就是天朝的佛道兩宗都有這樣的法術。他伸手搶過了隨從手裡的匣子,揭開:裡面是一把通體漆黑透明,長僅尺余的怪異短劍,劍身內,一道紅色氣流正在肆意張狂的流轉不休。
瓊道天真心真意的笑了起來,他自然可以分辨得出這把劍的價值,重重的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對楊天示意了一下,轉身就走。
蔣春水早就溜走,參合進了一堆貴族小姐的行列內。楊天見四面無人,馬上笑罵起來:「你日後可以做兵器師混飯吃了……半個時辰做出來的一把短劍,居然有人把它當成了寶貝。」
龍風自傲的說:「經過我的手,本來就已經成了寶貝……不過,如果你不想麻煩,就最好不要告訴別人是我造出來的。」
楊天笑起來:「我理會得……不過,你說他會給我們什麼好處?他也是習武之人吧?這麼一把短劍對他的用處是很大的。」
龍風輕輕的彈動修長的手指,慢吞吞的說:「那就要看他怎麼決定的了……嗯,瓊家丫頭過來了,不上去扯兩句么?你吃吃人家豆腐,我是不會反對的,只要別假戲真做就可以了。」
楊天雀躍起來,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侍,從懷裡掏出了一捧明珠,就這麼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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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又是半年的時間,距離瓊道天告辭離京也有了一段時間。
楊天悶悶不樂的坐在自己府邸的花廳內啃冰凍的甜梨,龍風則忙著指揮格努把新鮮買來的上百斤水果放入水缸,隨後自己放出寒氣把整個水缸用厚厚的冰塊圍了起來。
楊天仰天嘆息:「瓊道天啊,不要讓老子娶了你妹妹,否則就因為這次你拿了東西不辦事的事情,老子也要好好的虐待你的外甥不可。」
風靈兒懶洋洋的從後堂走了出來:「外甥是什麼?他的妹妹就是那個瓊飛雪吧?但是怎麼他妹妹又和他外甥有關係了呢?」
龍風嘎嘎嘎嘎的笑起來說:「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您大姐不用傷腦筋了,春水的妹妹邀您一起去逛街,您去不去啊?嘿嘿……現在正是夏天,多買點好看的衣服回來。」
風靈兒馬上沖了出去。
楊天嘆息說:「要我有她那樣強的力量,需要多久?」
龍風乾脆的說:「假如你自己修鍊,起碼需要一萬億年,可是你有我幫忙,而且修鍊的是比她強上一百萬倍的『天魔訣』,所以,很少的時間就可以了。」
正在扯淡的時候,一個小太監詐詐唬唬的沖了進來:「楊統領,楊統領……誒喲,累死咱家了……陛下急宣您進宮呢。」
楊天飛快的掏出了一把銀票塞進了小太監的懷裡:「下官知道了……不知道公公是……少見啊。」
小太監大致的估計了一下銀票的價值,馬上臉上堆滿了笑容,笑嘻嘻的說:「咱家姓朱,是最近剛選上的宣禮管事,日後還要楊統領多多關照。」
楊天又是一張大額的銀票遞了過去,笑嘻嘻的說:「原來如此……公公說不好就是日後的宣禮總管,還要多多關照下官才是。」
小太監看著手裡的銀票笑眯了眼睛,心裡思忖著:「果然還是送禮上調了的好,剛剛上任呢,這個成本就全部回來了。」
龍風不失時機的問出了天佑皇召見的緣由:「外地有匪情,當地的軍隊不知道怎麼的,不出發征伐,上報了陛下,陛下準備讓近衛團的人去經歷一下戰場的。」
楊天點頭說:「匪情,不會是在『紫金公』他們的領地上吧?」
小太監驚奇的看著楊天:「你們怎麼知道呢?咱家聽說就是『紫金公』他們的領地上突然出了一股流匪,『紫金公』府大概不願動用自己的軍隊討伐,上奏朝廷,要求朝廷出兵幫忙解決掉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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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見了天佑皇,天佑皇正一臉怒氣的在自己的御書房內走來走去。看到小太監帶了楊天三人進來了,馬上把手上一張標誌了十萬火急的帖子扔給了楊天,怒氣沖沖的說:「這些該死的賤民,居然在這個時候給朕出亂子……天下太平的時候,他們幹嗎非要做流匪?」
楊天拾起了帖子,也沒有看,直接問天佑皇說:「陛下,聽說,是『紫金公』府不願意出動自己的私軍進行征伐,臣倒是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麼。一股流匪,區區萬人,假如『紫金公』領地上駐軍出動,則猶如艷陽化雪,那些流匪還不是馬上被平定么?」
天佑皇張了張嘴巴,沒說話。良久,才慢慢的走到了楊天面前,揮退了那個小太監,壓低了聲音說:「朕正在調集軍力,積蓄新式的火器,準備出征黑雲帝國……『紫金公』他們領地上的私軍,可是天朝最精銳的一支軍隊,朕能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出動去征伐土匪么?最新式的兩千門火炮剛剛配發給了他們,還在熟悉火炮的使用,現在是朕不允許他們出動……」
楊天心裡猛的跳了幾下,出征黑雲帝國啊……他臉上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連連點頭說:「陛下遠見,臣自嘆不如啊……但是這次叫臣等過來,莫非是要近衛團去征伐那些流匪么?」
天佑皇點點頭說:「沒錯,朕就是這個意思。本來,朕準備讓近衛軍的一支勁旅去的,可是當代『紫金公』的孫子,瓊道天瓊候爺在帖子上保舉你……說是和你一見如故,深知你身邊很有幾個能人……供奉堂的供奉們也說,近衛團的團員們現在都可以派上用場了,朕倒是真的想看看,你們能不能對付得了這群流匪。假如你們能夠輕鬆的收拾了他們,朕日後再給你們重要一點的任務。假如不行的話,朕也就說實話,你們這群公子哥也就老老實實的在聖京呆著好了。」
楊天和龍風、格努跪倒在地:「臣等一定不辜負陛下的信任。」
臨走出御書房的時候,天佑皇似乎想起了什麼的說:「對了,再查查到底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流匪……你的屬下都是朝廷大員的子弟,也不用害怕得罪什麼人,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走出了百丈開外,楊天才低聲抱怨說:「這個皇帝老兒,分明早就計算好了。要我出頭得罪人嘛……」
龍風則沒有什麼反應,沉思良久才說:「不知道天朝的軍工廠都在哪裡,這樣大張旗鼓的準備遠征了,居然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聖京附近的軍隊調動也沒有出現異常,可見他們的計劃嚴密得很啊。」
格努張大了嘴巴,殺氣騰騰的說:「討伐黑雲帝國啊?格努喜歡,格努要去多砍死些黑雲帝國的雜碎。」
龍風輕輕的彈了一下手指,晃悠悠的說:「我們如果想要去參加討伐大軍,這第一步可要走得漂亮點。不要說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可是也不能出醜,是不是?只要事情做的馬馬虎虎,手下的那群公子哥兒吹吹風,說想要弄點軍功出來,保證近衛團就可以去海對面了。」
楊天不斷的點頭稱是,開始琢磨著怎麼對付那些流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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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個意義上來說,聖龍近衛團是天朝規格最高的軍隊。團內最低等級的團員,也擁有一個領兵校尉外帶三品大內侍衛的身份。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組織本來就是皇家御用的保鏢團,但是既然現在無法出動大規模的正式部隊,加上有了瓊道天的保舉,讓他們出去對付一些小小的流寇,積累一些軍功,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團員們的親屬們也是樂於見到這樣的事情的。一些拿著菜刀鋤頭的流匪,能是這樣一支『精銳』的,供奉堂培養出來的『得意』弟子們組成的軍隊的對手么?
九千八百七十四匹清一色的白色駿馬,每個團員都是繡花錦袍,馬後掛著一個小小的包裹,裡面是近衛團統一的魚鱗細甲,腰間佩戴的,都是鑲金嵌玉的上好寶劍,縱使不能削鐵如泥起碼也能砍木頭如豆腐。加上匹匹馬如蛟龍,個個人是俊男,這樣一支隊伍從皇宮大門口大模大樣的穿城而過,倒是很引起了一陣轟動。那些朝廷大員們個個心懷大暢,覺得這個孫子或者兒子或者侄兒真正的有了出息。大道兩邊的少女們,則偷偷的指指點點,一個個春心蕩漾了起來。
楊天懷裡揣著發兵的聖旨,附帶一份可以便宜行事調查流匪根底的秘旨,心裡倒是舒服得很。龍風手裡拿著一支翠綠欲滴的翡翠如意不斷的把玩。格努最是辛苦,多出來的兩匹馬,就是扛著他的盔甲的,他一路上不斷的要小心照顧著了。風靈兒無所事事的坐在馬上發獃,她的腦袋裡面還是糨糊一樣,絲毫不明白自己在龍風身上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到底是為了什麼以及日後要怎麼辦。畢竟她的腦袋已經有很長遠的時間沒有用過了,現在稍微思考一下問題就有點稀里糊塗的。
從聖京城向北行一千二百里,一個被山脈包圍的廣大盆地,就是『紫金公』被封的封地。盆地內有雄城十二,居民超過五千萬人口,公府的私軍超過了五十萬人,是天朝所有的開國元勛中,勢力最龐大的一家。
根據隨軍而行的,瓊家私軍的一位都督所言,那些流匪大概在萬人左右,不是盆地的本地居民,兩個月前不知道從哪裡流竄進了盆地,給當地帶來了很大的不安。他們居無定所,向來是劫掠一番就走,倒也很少傷害百姓。
龍風突然傳音給楊天說:「這可是典型的作亂的百姓,戰鬥力估計沒有,瓊家小子是送了一個大功勞給你,記住要好好的謝謝人家。」
楊天輕輕點頭答應了。
隊列裡面不斷傳來笑聲呼嘯聲,那群公子哥兒,向來就只在聖京附近逍遙,哪裡見識過離京幾百里的天朝景色,一個個不斷的對著經過的,百姓們日常見慣的景色大聲的詐唬起來。
一路無話,除了楊天的荷包稍微的豐滿了一點以外,連帶的蔣春水、曾國軒的腰包也開始鼓了起來,畢竟他們都是和當今最有權勢的幾個人關係密切的人,地方上的官員們也不能不稍微意思意思,稍微的盡點孝心,日後自己升遷的希望也就大了這麼一點點。說實在話,一路上經過了二十多個府縣,楊天他們真的沒有收多少賄賂,楊天收的摺合成金票也不過一百五十多萬兩,比起蔣春水他們的還少了一些。不過曾國軒和蔣春水也很夠意思,從自己的那份裡面掏出了不少,補足了楊天的差價。至於送給他們的那些珠寶什麼的,五一例外的孝敬給了風靈兒。可能是一種智慧生物的本能,兩人面對風靈兒的時候,就覺得呼吸不暢,背心發涼,渾身寒毛直豎的感覺,尤其他們聽說過風靈兒進聖京的第一天就一拳毀掉了一棟樓的事情,自然要好好巴結了。
倒是楊天異常可惜的在背後說:「一個女鬼還這樣貪財,真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龍風倒是明白一點,就好像龍喜歡無緣無故的收集財寶一樣,風靈兒也是本性喜歡收集這些閃光的東西而已。
軍令在身,雖然吃筵席浪費了不少時間,但是還是在十天出頭的時候,趕到了目的地。『金風城』,從聖京所在的中部平原進入盆地的門戶,瓊道天帶領了一批好手正在城門處迎接。
瓊道天笑嘻嘻的對楊天打了一個招呼:「楊大人,上次的寶劍真是謝謝了。」
楊天打起了哈哈:「客氣,客氣,瓊候爺喜歡就好。這次還真的多謝候爺保舉我們來剿匪,這可是白白的給我們一個立功的機會啊。」
瓊道天心裡很開心,自從有了龍風親手打造的那柄短劍,他一連挑戰了二十個江湖上出名的高手,無一例外的被他劍上發出的詭異力道一招擊倒,所以投桃報李的,給了楊天這麼一個基本上等於白白的撈功勞的機會。
瓊道天在『金風城』的驛站內擺下了流水席,讓近衛團的公子哥們好好的吃了一頓。席間,楊天笑嘻嘻的叫格努拿來了一個長長的包裹捲兒遞給了瓊道天說:「這是龍風法師剛剛修補好的一柄長劍,材料和工藝都和上次的短劍相同……本來上次就要同時給大人的,但是有了一點殘損的地方,就這樣送給候爺太不恭敬了。所以這次才帶了過來,龍風法師用了很大的心力在上面,威力只會比上把劍更強。」
瓊道天心中狂喜,那把短劍雖然厲害,但是畢竟不適合他使用,如今看這個包裹的體形,就是那種適合戰陣上使用的雙手大劍,加上那種奇特的力量,他在千軍萬馬中斬殺敵將還不是如探囊取物么?
他接過了長劍,分量很沉,正好符合他的心意,但是瓊道天倒沒有急得當場打開了看看,淡淡的說:「這份人情,本候爺記住了……楊大人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
楊天連忙順著竿子爬了上去:「這個,聽陛下說,陛下正在調集軍馬和軍械準備遠征呢……這個,能否讓下官也跟著大軍出發,撈上一點點軍功,日後也好光宗耀祖的。」
瓊道天心情大好,滿口答應了。他觀察了一下近衛團的人,除了楊天自己實在太差,其他的人從風靈兒、龍風、格努以下,都可以算是好手,在戰場上自然有用,這等於是楊天送了他一隊精兵,他何樂而不為呢?
『紫金公』府準備了一支百人小隊,都是盆地內的土著山民,善於翻山越嶺,以及在叢林中追逐蛛絲馬跡的功夫,自己也有一身蠻橫的肉搏功夫,都是在山嶺中和野獸拚死搏鬥得來的求生本能。他們就是近衛團的嚮導以及斥候兵了。
瓊道天自己有要事在身,興高采烈的提著那個長長的包裹卷帶了高手開路了,剛剛跑出了十幾長,他就忍不住的拉出了長劍,在馬上揮舞了一下。一股強勁灼熱的力量湧入了他的身體,瓊道天滿意的笑了起來。
近衛團也沒有遲疑,所有人隨著那些嚮導出發了。根據最新的情報,那股流匪剛剛出現在了兩百裡外的村落附近。既然楊天他們不敢在『紫金公』的地面上收取賄賂,自然要趕快收拾了那群流匪,回聖京城接受封賞為妙。
入夜時分,他們在群山腳下紮下了營寨。那些嚮導不用吩咐,就直接的分派了一半的人手,三個一夥,兩個一組的散開放哨,一會的功夫,他們就已經融入了周圍的景物中,難得發現了。
龍風低聲說:「如果這樣的人手三千名偷襲近衛團的話,起碼可以造成七千人的傷亡。這些公子哥,本來武功就有底子,加上供奉堂供奉的調教,現在多少都可以算是二流三流的高手了,甚至比起『虎狼軍』的鐵甲戰士也差不到哪裡去,但是,沒有經過戰火磨練的他們,根本就不是這些真正的戰士的對手。」
楊天咕噥了幾聲,低聲罵了起來:「那怎麼辦,殺光那些流匪么?」
龍風輕輕的摸摸下巴,冷冰冰的點頭說:「只能這樣了,讓他們先見見血也好。你也不希望你的第一支軍隊,一上正式的戰場就損失殆盡吧?」
楊天陰冷的笑了起來,默默的點頭不已。
遠處傳來了幾聲狼嚎,天上,一輪銀月高懸。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睛,開始了每日必須的修鍊,神思無限的擴展了出去,瞬間籠罩了整個山脈,幾乎同時,他們發現了那群流匪聚集的地方……看他們高興的燒起了篝火,燒烤著牛羊豬等搶劫來的家畜。一個似乎是首領的大漢正端著酒碗大聲叫嚷著:「這次收穫不小,我們可以在這裡住三天,然後再去找新鮮的地方。不過,大家一定要小心,朝廷的那些狗官已經派人查探我們的消息了,千萬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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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朦朦亮的時候,所有的團員都默不作聲的起身了,自然有輪值的團員熱好了乾糧讓諸人進早餐。可能近衛團現在還有的一個致命弱點就是:沒有一個人的廚師手藝是能夠讓人滿意的。
他們又不願意帶上火頭兵拖慢行軍的速度,所以只能忍受一下乾糧的味道了。
慢慢的,有團員開始驚嘆山區早晨空氣的新鮮,那些朦朧霧氣的美妙,以及東邊的山頭那朦朧的一道金線的瑰麗景色。但是隨著楊天雙手狠狠的壓了下去,沒一個人敢吭聲了。曾經有不服從命令的某位尚書的幾個公子,被楊天以特訊的名義狠狠的操練了三天三夜,據說最後他們連爬上chuang的力氣都沒有了。
近衛團靜靜的吃完了早餐,在嚮導們的帶領下,分散成了一百多個小隊,每個小隊隔開了十丈左右的距離,靜靜的向山區摸去。他們留下了百許人,照顧那些寶貝的馬兒。
楊天好奇的看著那些嚮導根據地上草根的斷裂情況,判斷是否有大隊的人馬曾經經過這裡,根據灌木叢樹枝的損傷情況判斷有多少人經過,根據樹身上掛上的皮毛等等,判斷他們是否攜帶了很多的禽畜等……
團員們已經穿上了輕便的魚鱗細甲,他們可不願意拿自己寶貴的生命開玩笑。格努早就興高采烈的穿上了自己的超級重盔,揮動著巨劍在前面開道,三人合抱的巨木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被他輕鬆的一劍兩斷……如果不是害怕驚動了流匪,楊天倒是很樂意讓格努開路的,但是現在,看看被倒下的大樹驚動起的無數飛禽走獸,只能命令他住手了。
輕輕的,楊天問龍風說:「要不要直接帶人去那個小山谷?」
龍風輕輕的搖搖頭說:「見鬼,怎麼告訴他們我們是如何知道他們躲藏在那裡的?看這些嚮導的本事吧,他們好像大的方向沒有錯誤的。最多浪費三天的功夫,我們可以找到那些傢伙的。」
龍風的判斷沒有錯,他們只不過多用了兩天的功夫,第三天的清晨,就找到了五十裡外的一個小山谷中隱藏的流匪大隊們。他們絲毫沒有可能被清剿的意識,一個哨兵都沒有,所有的人都在草窩內,岩洞中沉睡。而他們所選擇的這個山谷,實際上也是一個死地,四周都是高聳百丈的懸崖,只有東邊有一條寬不到十丈的曲折出口。
楊天興奮的笑了起來,陰笑著說:「兄弟們,誰有興趣和我進去,和他們談談啊?這些流匪根本就是老百姓,我們一個可以砍他們一百個的。」
團員們都興奮起來了,這樣一個可以表現自己大俠氣概的機會,他們才不會放過。日後回到了聖京,得意洋洋的往那些相熟的貴族小姐面前一站,大大咧咧的說自己第一批衝進了流匪堆里,親手斃掉了多少流匪,是多麼有面子,多麼風光的事情?
楊天挑選了五十名最要好的團員當作第一梯隊,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剩下的那些傢伙只能眼饞的看著這些幸運兒,不甘願站成了一個攻守兼備的菱形陣勢,緩緩的逼向了入口處。有些心狠一點的,曾經跟自己家的武師學過暗器的,也偷偷的把那些打造精良的暗器抓在了手裡。
楊天大步朝前,邊走邊嚷嚷著說:「不要給我面子,拚命的砍,拚命的殺,幹掉這些王八蛋的流匪。殺一個,老子賞銀子百兩,同時記軍功一次。」
蔣春水和曾國軒兩人也詐唬起來:「老大賞一百兩銀子,我們兄弟兩個少點,每個就獎賞五十兩。也就是說,殺一個流匪,就用兩百兩銀子,可以去『醉仙樓』好好的喝上一次了。」
『唰』的一下,其他四十八名團員的勁頭一下子就起來了,他們裝備精良啊,怎麼都要殺上個五六十個,掙他個萬兒八千的銀子花花,多有面子啊。他們身上突然就湧出了一股殺氣,赫然連龍風都清晰的感覺到了。
前面的一個草窩內,四條大腿正糾纏在一起。楊天示意了一下,曾國軒壞笑著跑了上去,對著上面那人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腳。包裹著金片的純銀雲頭把那人踢得慘叫一聲,猛的爬了起來,吼到:「小三,他媽的,老子玩老婆咧,你吵什麼……」
他的話沒有說完,面前的人不是他預料中的小三子,而是五十來個身穿華美的盔甲服飾的年輕人。他哆嗦著退後了幾步,也顧不上自己的老婆了,飛快的朝山谷內跑去,他的老婆尖叫著,裸著身子追了上去。
那人回過神來,尖叫著:「不得了了啊,朝廷的官兵來了啊,大家快起來跑啊。」
寧靜的山谷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無數的人從各個稀奇古怪的地方鑽了出來,手裡提著褲子,抓著衣服。一個大漢猛的吼起來:「驚慌個jb,他媽的,就五十多個人,給老子操傢伙,幹掉他們,馬上就走。」
人群漸漸的穩定了下來,慢慢的湊合到了一起,看起來有一萬三四千左右的樣子,衣衫破爛,手上提著稀奇古怪的兵器,例如菜刀啊、鋤頭柄啊、通火棍啊什麼的。人也是形形色色,上到百多歲的老頭子,下到七八歲的小孩子,樣樣齊全。最有戰鬥力的年輕壯年,不過佔了一半左右。
首領大漢帶了二十多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手裡提著粗劣的砍刀慢慢的走了出來,謹慎的問到:「這位,你們是幹什麼的?」
楊天懶洋洋的搖搖頭,曾國軒狐假虎威的站了出去,掏出自己的腰牌一亮說:「老子們是朝廷派下來剿匪的軍爺,你們呢,老老實實的放下武器,我們就乾脆點,一刀子砍了你們。要是反抗的話,我們就慢慢的砍死你們。」
龍風一口氣差點憋死,他媽的,說的什麼話?本來人家還有心投降的,被他這麼一說,肯定是死命的反抗了。蔣春水等人也咧開了大嘴,盤算著要怎麼整治這個傢伙了。
大漢眼睛一瞪,咬了咬牙齒,悶聲說:「那麼,就是沒得商量了?」
楊天走上去,一手拉回了曾國軒,慢吞吞的說:「這個,商量還是有的。告訴我們,你們為什麼要做流匪,然後呢,首要的責任人我們是不能放過的,肯定要按照國法追究的。其他的人等,只要老老實實的回到原本的居住地務農,我們不予追究。你們商量個結果吧。」
人群一下子炸窩了,不知道多少聲音吼了起來:「回家務農,能養活我們么?」「他媽的,就是你們逼出來的,還要我們回家?」「我操你祖宗,我們都是首犯,我們一起定的主意做土匪的,你要殺就一起殺了。」……
有幾個站在前排得老頭子罵得開心,已經開始大聲的問候楊天的祖先了。
楊天還沒怎麼在乎,龍風變臉了。揮手招出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火球,就這麼扔了出去。右側的山崖上……錯了,現在已經不是山崖了,隨著一聲巨響,整片懸崖被炸成了一個四十五度的斜坡,一大塊的山崖,徹底的消失了。
龍風怒吼了一聲:「他媽的,閉嘴。」
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他們用驚恐的,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龍風。
楊天趁熱打鐵的說:「看到了沒有?我身邊這位法師可是當今陛下御封的護國法師,他一個人就可以幹掉你們所有的人……這個,你們還是按照我們的條件,好好的回家務農,我們會招呼當地的官員好好的安置你們。我們也不想肆意的屠殺你們,這樣有傷天合啊。」
驚呆的人群沒有說話。谷口處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卻是後面的團員聽到了巨響,看到了閃光,心裡著急飛快的列隊跑了進來。看到楊天還在和人群談判,頓時默不作聲的,按照平日的訓練,擺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衝鋒陣形,三個衝鋒的突出部,那一百來位力量最強大,功夫最蠻橫的將門子弟氣勢洶洶的揮弄著手裡的大型戰劍。
楊天得意的笑了起來:「不要以為我們才五十多個人就想吃了我們,自己看看啊,後面的這些人,先不要說武功怎麼樣,就他們身上的盔甲,你們就對付不了。莫非你們認為菜刀可以砍透天朝高手匠人精製的盔甲么?」
為首的大漢呆了半天,突然,好象一條被逼到了死角處,發瘋反撲的猛獸一樣吼叫了起來:「你們這群狗官啊,我們家鄉發了洪水,你們一分救災的款子都不給……逼得我們出來做土匪啊……好啊,你們殺吧,殺光了我們,就沒人告你們了……記住啊,老天爺在天上看著的,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團員們愣了一下,林逸雲衝上去吼起來:「胡說八道,我們在京城內從來沒聽說過天朝疆域內有洪水的事情……再說了,假如發了洪水,為什麼就你們一萬多人跑出來做流匪?」
戶部尚書的外甥皇甫司雲大步走了出來,大聲說:「我的舅舅,就是當今的戶部尚書,但是,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再說了,假如有天災,天朝每年都有一定的款項是專門應付天災的,專門準備了發給百姓的。為什麼不見你們的地方官上報朝廷?」
為首的大漢上前幾步,激動的說:「他們敢上報么?我們當地的總督貪污了朝廷修繕堤壩的款項,接過堤壩垮了。他派兵封鎖了所有的交通要道,不許我們出來告狀。我們這一萬多人也是沒辦法,才拚命衝出來找活路的。受災的八百多萬人,估計現在早就餓死乾淨了。我們鄉親三萬多人,被封路的官兵殺了一多半啊。」
楊天淡淡的問:「你們是哪個郡的?」
一個老頭子畏縮的走了出來:「我們,我們是天河郡的……天江水今年雨水多,總督貪污了款項,用浮泥建造的堤壩,結果洪水一衝就垮了。半個天河郡,都被水淹沒了。」
曾國軒的臉色有點難看了,拉過了楊天,在一邊低聲的說:「老大,這個呢,也不瞞你,天河郡的那個候總督呢,是我老頭子的學生……這個呢,他用了五千萬兩白銀,才弄到的這個位置……您看,能否周全一下,萬一這檔子事情鬧了出去,我老頭子也有不是……今天的人情,我家會記得的。」
蔣春水聽到了,無奈的搖搖頭,低聲說:「這個,老大,您看怎麼個,聽說那個候總督吧,家財是不少的,朝廷的關係也是不錯的。我老頭子也收了他的拜帖的,誰知道他鬧這麼一擋子事情出來。發洪水都可以說得過去,但是派兵封鎖消息,可是欺君啊……萬一鬧開了,真的大家都有不是,還得罪人……」
楊天看了看龍風,龍風面無表情的,但是腳尖狠狠的把一棵小草蹂成了粉碎。
楊天爆吼一聲:「他媽的,你們不安心務農,自甘墮落的變成流匪,禍害百姓,還誣衊朝廷大員,該死,罪該萬死啊……給我殺!」
格努帶著風聲沖了出去,手、腳、膝蓋……全身上下都成了致命的武器,只見一條黑影在人群中晃了一圈,慘叫聲大作,上百人全身骨骼碎裂的被砸飛了出去,慘死當場。
後面的團員憋不住了,加上蔣春水吼出來的:「殺一個,哥哥我賞五百兩。」曾國軒在旁邊叫嚷起來:「加上我的,殺一個就是一千兩。」團員們呼嘯著沖了出去,當先的衝鋒隊員大劍翻飛,每一擊都有人濺血慘嚎死去。
幾個老頭子怒罵了起來:「你們這群狗官,你們這些畜生啊……」
楊天飛快的掠到了他們面前,獰聲說:「我承認我是一個不怎麼好的官,但是一定要罵我的話,請不要用那個狗字好嗎?」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劍光微微閃動,這些老頭子頭顱拋飛而起。
龍風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但是只要有人想從那個斜坡爬出去逃跑,一道巨大的風刃馬上破空而至,將他砍成兩段。
風靈兒慢慢的浮到了空中,有點好奇的看著地下的單方面的屠殺。在她看來,大概就是一群狗在互相的撕咬吧?一點刺激的感覺都不會有的。
很短的時間,流匪們被屠殺殆盡。那些揮舞著兵器,被血腥味道刺激得熱血奮張的公子哥們紛紛組隊衝進了岩洞,逐一的搜殺可能殘留的人等,不時的,從個個角落發出了慘叫聲。
良久,確實沒有殘留的活口了,經過龍風的掃描,的確也沒有活口了,楊天召集了團員大聲的訓話:「我們都是兄弟,所以也不瞞大家。」他飛快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團員們有已經聽到了的,還有剛剛聽到的,但是都沒有出聲。
楊天冷冰冰的說:「這次的事情,大家的手上都不幹凈,都沾上了他們的血,所以,也不要以為自己就是清白的了。賞銀,一分錢不少。但是,假如日後聽到了某些不該有的風聲,就不要怪兄弟們不客氣。」
自覺這些事情是理所當然的公子哥們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他們倒也不覺的包庇一下自己的同伴,庇護一下犯忌的官員有什麼大不了的。賞銀是現場就分發了,每個人都分到了千多兩,自然樂得開心。
砍下了地上屍體的人頭,每個人都攜帶了一個做為戰功的標誌。
楊天低聲的囑咐曾國軒和蔣春水兩人:「飛馬回聖京報信,秘密的,不要讓人知道的。趕快叫候總督把首尾了結了,破費點銀子把百姓安置好,如果他捨不得錢,就不要怪我不夠義氣了。我們商量個統一的口徑,那些流匪是不顧官府的安置,一心出來禍害的,把罪名全部扣他們頭上。至於天河郡的洪水,為什麼沒有及時彙報的事情,就說候總督親自下災區撫慰百姓,帖子遲到了幾天,隨後帖子在聖京耽擱了……和皇甫司雲商量好,戶部那裡也要統一一下……最多就是候總督被訓斥一下,也就過去了……沒問題吧?」
兩人點頭稱是,拉過了皇甫司雲到一邊去了。
龍風驅使了旋風把屍體聚集在了一起,然後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楊天思量著,那些嚮導還好在外圍警戒,應該沒有聽到裡面的話題。為了預防萬一,還是和瓊道天打個招呼,稍微示意一下的好。
這次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近衛團初次出動就立了大功,自己沒有任何傷亡的請教了萬餘流匪,大功一件。瓊道天很夠哥們的把那些嚮導狠狠的告誡了一通,倒是沒有什麼風聲出來。近衛團的人各自心裡有數,更加不會把事情說出去了,反正他們升官發財得到了實惠。
候總督被訓斥了一頓,說他彙報情況太晚了點。但是考慮到他親自下去撫慰百姓有功,同時居然是自己獻出了家財的安置百姓,他的考核檔案上居然還重重的記了一筆功勞。
曾大學士和蔣大學士心裡有數,通過自己的兒子向楊天表達了好意。候總督也心下清楚,飛快的送了一筆厚厚的禮物給楊天。
事情,就這樣圓滿的,除了那一萬多人不高興外,其他的上上下下都滿意的過去了。天河郡遭災的百姓,自從拿到了戶部撥下的豐厚的救濟銀子,心裡高興萬分,又哪裡記得候總督曾經做的事情?早就是一片歌功頌德的聲音了。
風靈兒有點不解的問龍風:「你們這麼做,不就是冤枉了那些流匪么?他們也是你們的同類誒……你們下得了手?」
龍風無所謂的看著自己的手說:「為什麼下不了手?這次不過殺了一萬多人,可是眾人都滿意了,包括那些老百姓也都滿意了,還有什麼不好的?冤枉了他們,也就是他們倒霉而已。再說了,按照法紀,他們劫掠百姓,也就是一個死罪,也不算太冤枉了。要說同類……同類相殘的事情世界上多得是,你是看到的太少了點……」
風靈兒搖頭,不解的皺了一陣眉頭,就這麼跳上了屋頂,不知道去哪裡逛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