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想娶姨娘
季蘭的到來,讓季婉有點驚訝。
要知道她平日里和季家聯繫的很少,可以說唯一的聯繫就是她偶爾會和季家的三姨娘,也就是楊雪寫寫信,還會送點美容的茶葉過去之類。而還有的聯繫?說白了就是季偉沒過段時間都喜歡跑來問她要點錢。
所以季蘭的到來,還是讓季婉有想想不明白的,只是她在看到,她的這個「二姐」季蘭之後,整個人神情看上去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才明白或許是出了事情。
季婉讓人迎進了門。
對於季蘭,雖然季婉一直不喜歡季家的人,但是她還是會照顧一下她們的情緒,就算是為了季家嬤嬤,她也要這樣做。比如現在的季蘭一衝進來就對著季家嬤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嚇的季婉當時就有點緊張,這季蘭看來受了不少的委屈。
倒是季家嬤嬤比季婉冷靜多了,她看了一眼季蘭,然後摸了摸季蘭的頭說:「二丫頭這是怎麼了?今日怎麼來大姑媽這裡了?」
季蘭一聽到季家嬤嬤問自己這些話,然後眼淚更是掉落的厲害:「衛賀,衛賀說,衛賀說要娶個姨娘,姑媽你說衛賀怎麼可以這個樣子,那個女子哪裡好了,他居然要這樣做,我覺得我和衛賀過不下去了,姑媽……」
聽到這裡的時候,季婉也算是明白了這個事情,她猶記得當時的衛賀信誓旦旦的跟季家嬤嬤說自己不會娶姨娘的話,似乎這輩子都只會疼惜一個女人。只是再厲害的男人,也是完全過不了這個七年之癢,而衛賀和季蘭成,這似乎還沒有七年。
其實季婉聽到季家嬤嬤說,說季蘭嫁到了衛家之後,還給衛家生了一個小孫兒,按理說生了個兒子季蘭的位子就會更加的穩固,為什麼現在衛賀會突然話說要迎娶姨娘。季婉忍不住多打量了一會季蘭,她頓時就覺得心裡一涼,整個人都沒有想法了。
此時的季蘭完全不是當日的少女模樣,她已經褪去了少女的稚嫩,留在臉上的唯有滄桑的容顏,有點黃蠟的膚色,黑眼圈特別大的眼帶,沒有了水分的唇上沒有一點多餘的粉嫩,還有那凌亂的髮絲,完全就像極了一個垂暮的婦人。季婉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那個天真的少女,要知道如今的季蘭,還不到二十五歲。
可是就是短暫的幾年,將那個花季少女活生生的變成了這個樣子。
男人,自然是喜歡美麗的,看到這個樣子的季蘭,衛賀不想去找新歡,也是個奇怪的事情了,季婉想到這裡的時候,心裡覺得特別不是滋味。
這個時候季家嬤嬤只是嘆了一口氣,她有點無奈的說:「孩子,你如今跑出來,家裡的人可是知道的?你要知道你如今已經是衛家的人了,你這樣出來就不怕公公婆婆不高興?為什麼你做這個事情還如此的莽撞。男人有個姨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現在的衛賀已經不是當年的衛賀了,現在他是一個厲害的人,所以.……」
「所以他就應該有姨娘了嗎?」季蘭枯黃的臉色下是一張悲傷欲絕的臉,她此時乾脆抱緊了季家嬤嬤的大腿:「姑媽,我難受,我心裡難受。你知道我這些年為他做了多少的事情嗎?我以為我做這麼多的事情,他會知道我是喜歡他的,會對我好。可是他沒有,我不過是和他爭辯了幾句,他就給了我一個耳光,說若是不是看在我生了一個長子的份上,現在就寫一封休書讓我滾出衛家,你說他怎麼能.……怎麼能這樣?。」
季蘭自然是傷心的,當初的時候她是不願意嫁到衛家的,而當時季婉記得,衛賀說的一句話讓她覺得衛賀其實是一個不錯的人,衛賀說:來日我若是有一碗粥,我就絕對不會讓小蘭餓肚子。
當時的衛賀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全是靈光的樣子,季婉覺得按照季蘭這個脾氣,嫁給衛賀也不算是一個壞事情,而且就算衛家的官運不如何,好歹也是一個官家,再怎麼也比呂姨娘會讓季蘭嫁到鄉下強太多了。可是,有的時候她才發現無論你看人是多麼的準確,但是一個人一旦受了誘惑之後,那麼或許就不再還是你當初看到的那個人了。
或許現在的衛賀就是這個樣子。
不過相對來說,在古代一個男子家裡稍微有點錢,娶個姨娘也是正常的,男人誰不想有個三妻四妾,說出去那麼也是一個有面子的事情,若是女方不夠強勢的,或許正妻的位子還不如一個姨娘的位子,季家的大夫人就是因為沒用,所以就算自己的女兒是大戶人家的帝女,她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的,讓自己的大女兒居然嫁到了鄉下,若不是季家嬤嬤的出現,季蘭在不願意嫁給衛賀的時候,估計也是會被嫁到鄉下的。
在宅子里生活,沒有一點心計,當真是活不下去。
此時的季家嬤嬤打斷了季婉的思路,因為季家嬤嬤說:「當日姑媽給你選擇了衛賀,就是不想讓你餓肚子。你沒有你姐姐的能耐,也沒有你三妹的容貌,你能嫁到衛家,其實也是姑媽的選擇。衛賀當時里的意思是不會讓你餓肚子,也保證了不想娶姨娘的念頭,可是現在這些男人,那個不想娶個姨娘呢?你現在嫁了出去,你就是衛家的人,你若是亂跑的話,你這樣不就是給新的姨娘機會了嗎?你要知道你在是衛家的主母,而不是那個姨娘,你想像你母親一樣,一輩子都被呂姨娘壓在頭上嗎?」
這句話說的有點重,但是說白了也是事實,施氏的卻是一個沒用的女人,被呂姨娘壓榨的只能去誦讀經文,說白了在宅院里一般嫡庶分的很清楚,正房的地位一般都是不能撼動的,但是若是正房自己都沒心思想處理這個家裡的事情,那麼做小的能不囂張嗎?這畢竟是你給她的機會,誰不想爬的更高一點呢。
季蘭這個時候似乎是明白了一點,然是她的臉上依舊是不甘心的神色:「姑媽,你的意思是,我就讓衛賀娶姨娘進門,然後將衛賀讓給那個女人一半嗎?姑媽我真的不甘心,我不願意這個樣子,我覺得.……」
「你覺得你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衛賀就不會娶的其他的女人了嗎?真的是幼稚。」說到這裡的時候季家嬤嬤也有點動氣了:「自己的男人你都看不住,現在只能在外面哭,就算給你找再好的丈夫那麼又有什麼用。你母親的例子還不夠嗎?呂姨娘當初將家裡的大權交出來那麼又如何呢,你母親她做的下來嗎?你現在做了這麼多年了,你自然是順手了,你說你現在還怕什麼呢?新的姨娘進門又如何,她會算生了孩子,那麼也是庶出,而你的孩子才是嫡出。現在你的孩子又是長子,你還怕你不能給她氣受嗎?」
在古代嫡庶的分別其實挺大的,而嫡庶的更是讓一些庶出過的日子,就比一些丫鬟稍微好一些,現在的季家嬤嬤的意思,就是這個姨娘若是一個安分的,那麼就讓她安靜的過日子,這個姨娘若是生了孩子也是庶出,不會讓季蘭難做多少,畢竟她才是主母。
當然若是這個姨娘是個不安分的主,一個主母要對付一個姨娘太簡單了,要知道男人最忌諱的東西,她都可以找點借口讓這個姨娘發生了。而這個姨娘想要奪權的話,那麼更是可笑了,一個一點事情都沒做過的人,想要一時間掌握家裡的大權,更是不可能的。所以季蘭是完全沒必要擔心這些的,當然既然進了這個宅子,就要有這樣的心裡準備,畢竟這個是遲早也要面對的事情。
只是季婉也明白,現在的季蘭不甘心衛賀去娶一個其他的女人,這點上季婉是女人,她也是能理解的,而她現在看到季蘭的這個樣子,才明白自己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多麼的難,難怪當日的秦五會取笑她,看起來她的想法是真的太天真了。
季蘭這個時候有點猶豫:「姑媽你的意思是,我就這樣讓衛賀娶一個回來?」
「讓他娶,你不止要讓他娶,還要做的很大度,你要記得你是主母而不是一個靠著姿色才能上位的姨娘,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做你的事情,這樣你的位子絕對不會動搖的。若是他衛賀敢休了你,說不出一個好的借口的話,我們季家也不是好惹的。這點你可以放心,你知道姑媽是心疼你的。」季家嬤嬤安慰季蘭,這個時候或許只能說點這個了。
這個時候季婉突然想了起來了一個事情,她忍不住問:「二姐,你這次出來,衛家知道嗎?」
這句話一下提醒了季蘭,她尷尬的低下頭,而季婉一下就明白了,這季蘭是偷著跑出來的,這下就有點麻煩了。
這不是給衛家找把柄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