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夏爾.白鹿
【白鹿】全名,十二歲,賀族人,賀夏爾巨熊之女,主命星:不詳,生身垣:漠海
傍晚的峽穀卷起幹風,那是從漠海深處吹出的,被稱作魔鬼的呼吸。這裏的白亮得刺眼,然而卻很短,暮色一到,月亮峽穀的戈壁中生機全無,仿佛一切都被抽幹了血液。
一個幹枯的身形在枯胡楊木攔起來的圍欄邊站起,形如屍鬼,身上穿著賀族人常穿的皮袍子,風鼓開的前襟,裏麵瘦幹的胸肋仿佛撐起帆的桅杆,脖子上纏繞著各色珠石和獸骨,兩個紋滿刺青的手臂上也繞滿血色斑駁的念珠,賀族人喜歡用動物血浸染獸骨,作為念珠,承載各色獸魂,給自己的身體加持能量。
這是個猥瑣的黑瘦老者,他眼窩深陷,臉上眉須皆禿,背屈如弓,在風沙中卻紋絲不動。他身後的那些枯死的胡楊斜插土裏,像一圈拒馬,在巨大的沙岩下圍起了地堡式的氈房,不知道抵擋了多少次猛獸和沙暴。
八匹快馬,七個人,遠遠的馳來,轉瞬便近了氈房,圍住了黑瘦老者。
這七個人都是商旅打扮,裹得嚴實,但無論腰裏、背上還是馬鞍下,鼓鼓的全是硬家夥。
“老鬼,好久不見了!”為首的騎在馬上,衝著老者喊道,
老者呲牙一笑,滿口黑黃的牙齒帶著像是厭惡或是鄙夷的口氣,嘰裏呱啦的了一陣賀族語。
馬上的七個人中,為首的旁邊有一個是通譯,馬上湊上去,對首領翻譯道:
“老鬼:東邊騰起沙霧,風裏傳來馬的騷味,灰狼土蛇順著峽穀逃竄,快進來吧,早就等你們了!”
老者一臉的古怪神情,一清嗓子,卡了口痰,啐在地上,不屑的一擺手,示意這幾位騎手拴好馬,轉身領進氈堡。
氈堡一大半都在地下,一進去才發現其實空間很大,一麵土牆將圓形的空間一分為二,前廳占了大半。背靠土牆是一鋪土炕,炕上鋪著獸皮鋪蓋,已經熏得焦黃。土炕的前麵是個篝灶,燃著篝火,火上架著一口黑鍋,灶裏煮著奶茶,一個女孩正拿著勺子在鍋裏攪合著。
氈房昏暗,但篝火映照在她的臉上,看得出她隻有十二三歲,臉被篝火熏得黑裏透紅,隻有粉嫩的脖頸掩在寬大的袍子裏,看得出是個姑娘。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像燃爆的火焰,讓人過目不忘。她頭上雜亂的編著賀族的紮辮,被五彩斑斕的布條貼著頭皮紮緊,腳下的靴子不很和腳,大了很多,靴筒裏塞滿鼓鼓的東西。
“滾下去!”老鬼一邊對她喝道,一邊揮手示意身後的客人圍爐而坐。女孩聽話的轉身進了昏暗的裏間。
宮達扯掉麵巾,坐在了老鬼的正對麵,手裏捧著一碗奶茶,他感到腰裏的武器硌著腋窩,十分不適,早知道就不坐在這矮凳上。
懂賀族語的手下,正在跟老鬼嘰裏呱啦的交談,那是他們之前訂好的策略,先禮後兵,套一套話,如果一無所獲,半夜再動手擒拿,免得打草驚蛇。
他左右檢視著這個氈房,四周到處堆積著打了捆的狼皮筒子、成筐的璞玉石、風幹的獸肉,還有就是黑黝黝的隕鐵石,這些都是西荒漠海的特產,也是賀族人領地裏最賣錢的東西。
宮達感覺黑暗中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你發現土牆後的氈房裏間,有個人影正躲在牆後,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正是剛才那個被趕進去的女孩。
和老鬼的對話似乎進入了尾聲,那個手下無奈的攤攤手,給宮達一個失望的眼神。宮達放下手裏的奶茶,終於能站起身來讓他格外輕鬆,道:
“老鬼,謝你的奶茶,不久留了,有消息通報,少不了你的好處。”罷從懷裏摸出兩塊茶磚丟到了炕上。那是南邊過來的貨,是賀族人最喜歡的東西。
宮達轉身,帶著六個手下出了氈房。老鬼送到門口時,已經完全黑了,七個人縱馬去了。
宮達帶著幾個人兜了一大圈,找了個背風的沙窩拴住了馬,大家卸了武器,輕裝步行,從老鬼的氈房後麵摸了回來,爬上砂岩,伏住身形,向下觀察。沙漠的夜晚月朗星稀,月光下,氈房左近看的清清楚楚。
隻見那個賀族女孩出了氈房,從旁邊的柴堆上抱了一捆幹柴,走進氈堡。
她放下油黑的氈簾,氈房內充斥著女人低吼的呻吟,鋪滿各色毛皮的土炕上,一對男女在光著身子肉搏。
那個麵如枯槁、身似幽魂的黑瘦老者,此時雙腳卻像鷹爪一樣,堅實的勾著炕邊的木沿。精赤著上身,後背隆起那詭異的刺青紋身,正趴在一個雪白的**背上聳動。
女孩似乎習以為常,無所顧忌的將柴火丟在氈房中央的篝灶旁,拿起勺子攪了攪火上的熱奶茶。
女人母狼一樣趴在炕上,一邊嬌聲喘著,一邊羞澀的對女孩道:“白鹿,不是叫你躲去後麵,別看麽!”
這女人已近中年,身材頎長,皮膚較深,眼窩深陷,鼻梁高直,牙齒稀黑,但胸臀碩大,肉感十足,在柔軟的皮毛毯子上傾泄著狂野的欲望。
被叫做白鹿的姑娘完全聽而不聞,也沒有回應,伴著跳動的篝火,鍋裏奶香四溢,鍋邊還圍放著幾塊醺熟的狼肉,抹好了鹽巴辣子,散發著肉香。白鹿自顧自的跪在灶火邊認真的添著柴,隨後撕下一塊腿肉,放在火上烤熱。
“老鬼,先——這樣吧——,吃完飯——再來可以吧。”中年婦人喘息著求饒。老鬼淫邪的一笑,不但沒停下動作,反而伸出手來,大力的抽打那婦人肥碩的屁股,道:
“你見過沒吃飽的狼住嘴麽?”
完,老鬼一提婦人的腰,示意她抬高臀部,那婦人無奈之下,隻得配合,口中的求饒,變成了大聲的呻吟。
白鹿好奇的抬眼看了一下炕上的兩個人,老鬼和婦人開始邁上巔峰,兩個人都發出野獸般的吼聲,白鹿就著火光看見阿姆壯碩的大腿之間,不時迸濺出渾濁的汁水。
她感覺好奇又害怕,她知道大人最愛幹這個,之前阿爸在家的時候,隻要有時間也要和阿姆幹這個,隻不過他阿爸更加壯碩,山丘一樣的身體,能抱起阿姆邊走邊弄。隻是之前阿姆從來都不讓她看,她隻能偷偷看。
白鹿想起了阿爸,低下頭安靜的在灶邊坐下了,抱著膝蓋,嘴裏叼著肉幹,添著柴火,不知道阿爸此時是生是死,身在何處?從半年前的一阿爸離開家外出打獵,就再也沒回來,
炕上的兩個人終於死魚一般的不動了,疊在獸皮褥子上喘著粗氣。
不多時,黑瘦老鬼用力扶起身,伸手拽了個皮袍子披身上,精赤著下身,也不管耷拉的汁膩汙濁。他趿上靴子,走到灶火邊舀了一勺奶茶輕啜了一口,道:
“賀夏爾家的,你真他媽是個夠味兒的河黃(女人)。”
婦人輕喘了一聲,在炕上坐起看著他,拉起身下的狼皮袍子裹上碩大的胸器,道:
“老鬼,你答應我的,可不要反悔!”
老鬼輕輕啜著滾燙的奶茶,誘惑道:
“你隻要伺候好我,我多養兩張嘴算什麽!”
“真的?”婦人半信半疑,身體順勢貼過來靠在老鬼腿上,他的腳上穿的是許朝邊軍的快靴,輕巧保暖,舒適便捷。
“要不你去後頭問問那幾個捆著的母狼,哪個餓著了?“老鬼伸出手在婦人胸口抓了一把,肯定的回答著。
“那幾個,為什麽捆著?”婦人試探的問。
“我老鬼能活到現在,靠的是心,你們幾個被我睡,無非是為了口飯吃,我可不想睡了就醒不來!”
婦人嬌嗔道:“我們都是苦命河黃,又不是吃山賀(男人)的寡婦蟲!”
老鬼坐回炕上,道:
“你不吃山賀,月亮穀才吃!”
“剛才那些人是許朝的虎崽仔?”婦人拾起放在炕邊的茶磚聞了聞,問道。
“唔!”老鬼喝著奶茶,從袍子裏拿出一把刀,到灶邊切了塊狼肉,遞給了那婦人。
那婦人接過肉,大口的嚼著,邊吃還邊問道:“他們來幹什麽?”
老鬼嘿嘿一笑:“跟你一樣,找你們的山賀!”
本來坐在火遍的白鹿,聽到兩個人對話裏提到阿爸,突然豎起耳朵。
“賀夏爾出去半年了,家都不要了,到底是去哪兒了?月亮穀到底在哪兒?真的像你的,被魔鬼召喚去了,再回不來了麽?”婦人心裏還是惦念著丈夫。
“當然,魔鬼在迷惑壯年的賀狼,我們的族人作惡太多,需要懲罰了。“老鬼解釋道。“你的賀夏爾,還有後麵歐穀力家的、裏爾汗家的山賀都去了。”
婦人無助的堆坐在炕上,一邊嚼著肉,一邊紅了眼圈。
看到婦人上鉤,老鬼放下了刀子,轉頭看到了灶火邊的白鹿,淫心再起,伸手來勾白鹿的下巴。
“你這個女娃兒,叫什麽?“
“。”白鹿看著灶火邊猥瑣消瘦的那張黝黑斑駁的老臉,雖不如阿爸的樣子強悍雄偉,但讓人脊背發涼,不寒而栗。
“你也來陪我睡吧,以後我就是你新阿爸。“
婦人一愣,扔掉手裏的吃食,直起身子,哀求道:
“老鬼,她還沒來月禮,你現在別打她主意?“
老鬼看了眼婦人,回頭繼續端詳著白鹿的臉。尖尖的下巴,挺直的鼻子,閃亮的眸子,嬌紅的嘴,雖然隻有十二歲,也絕對是足夠吸引人的美貌佳人。
白鹿知道老鬼要幹什麽,就是要作和阿姆一樣的事兒,她有點好奇,有點怕,但心底反倒有一點點躍躍欲試。
那婦人轉身撲過來,雙手死死的拽著老鬼的胳膊,
老鬼甩了一下沒有甩脫,道:“你不是要鹽,要吃要穿麽?要麽披上袍子滾,要麽就去挖鐵,挖玉,拿牛羊來換。“
那婦人搖搖頭,雙手死死的拽著,眼睛始終盯著這架幹枯猥瑣的色鬼。
老鬼怒道:“你知道我是誰?賀族老鬼,能住在這漠海邊,不被虎崽仔趕走的,有什麽是我沒有的?”
婦人依舊沒鬆手,搖著頭,眼裏噙著淚。
白鹿心裏有些奇怪,為什麽這種事阿姆自己可以舒爽,白鹿就不許。
老鬼一把推開婦人,怒道:“滾開。”
婦人搖著頭衝上來,一把抱住老鬼的腿,哀求道:
“好山賀(男人),求你,再等等,月禮到了就讓她陪你。你要我幹什麽都行!”
老鬼有些惱羞成怒,禿掉眉毛的眼眶微微顫動,反手一掌摑在婦人臉上,又抓著頭發一拽,隻把婦人從炕上拽到地上,老鬼的快靴直踏到後腰踩住罵道:
“爛騷的河黃,你值幾個?賣給邊軍連把麻繩子都換不回來,值得我養麽?”罷一把扯掉女人身上的狼皮袍子,讓赤條條的婦人在灶火跳蕩的陰影裏抽動,“沒有這狼皮袍子,你這屋子都出不去,陪山賀(男人)睡是你的福氣!”
完老鬼狠吐啐了一口到女人臉上,罵道:
“醒醒吧你,賀夏爾回不來了!“
完轉身,一把抱起白鹿,扔到炕上,三兩下拽掉寬鬆的皮袍,裏麵隻剩件雜毛織的軟內襯。
婦人爬起來又撲過來,老鬼抓住她的手腕,拿起掛在牆上的麻繩,婦人拚命掙紮,這黑瘦老人雖然身形沒有婦人健碩,卻力氣十足,輕輕鬆鬆的就把拚死掙紮的婦人綁在了房柱子上了。
老鬼幹笑了兩聲,對婦人道:
“賀夏爾家的,等我睡了她,再來罰你,你們娘倆以後就跟著我。”
完回到炕上,白鹿躺在哪兒瑟瑟發抖,不出是害怕,還是緊張,她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
老鬼甩掉自己的皮袍子,白鹿覺得他的樣子很像阿姆故事裏的魔鬼,於是閉上了眼睛。身上的內襯被一把撕壞拽下,一絲不掛的白鹿在火光裏像一條油麥色的魚。
老鬼一邊淫邪的笑,一邊提著鼻子在白鹿的身上嗅著,陶醉在少女的體味裏,被捆的婦人開始哭嚎掙紮,捆她的麻繩勒到皮肉裏,都蹭出了血珠。
白鹿有點覺得阿姆叫的心煩,身上開始被老鬼的鼻息弄得有些癢,下身被摸得有些酥麻濕潤,不自覺地在屈膝張腿,直到突然的一下劇痛直入心髒,她明白了為什麽阿姆那麽抗拒,自己原來正在被傷害。
她使出渾身的勁兒開始蹬踏,翻身,抓住炕邊,竄出去。老鬼猝不及防,被白鹿像泥鰍一樣溜出懷抱。裸著身體的白鹿躲到阿姆身後,在暗影裏發抖,不出是因為疼還是因為怕,一縷鮮血順著大腿內側流了下來。
婦人母狼一樣嘶嚎,捆著的繩子被白鹿從後麵解開了,婦人猛撲向還未及反應的老鬼,一口咬向脖頸,老鬼吃痛狂吼,鷹抓般的雙手掐住婦人的脖子。兩個人扭在一起,滾在地上。
白鹿看到阿姆受製,拿起灶邊割肉的刀子,奔老鬼就刺,刀子紮進後腰,黑紅的血液順著皮肉向外湧,老鬼一腳踢向白鹿,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白鹿再睜開眼,眼前是六七個在氈房晃來晃去的壯漢,是那幾個傍晚進來喝奶茶的人,他們舉著火把,拿著武器,回頭看,老鬼已然死在榻邊,掐著的婦人,也已經咽氣。
“阿姆!”白鹿知道那是死了,再也回不來了,撲過去抱著母親的屍體痛哭。其中一個為首的人,拿起狼皮袍子裹上裸身的白鹿,無視她的掙紮,扛在肩上。那個肩膀無比健壯,白鹿趴在上麵哭,趴在上麵看阿姆遠去,趴在上麵看他們焚了氈房,趴在上麵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