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頭髮沒了
柳平安凝視了惠娘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姐,我知道了。」
「知道就成,我在城裡有個鋪子,你要是想做生意,我可以租給你,等你賺錢了再還我,當然我可不是白給你的,要收租金的。」惠娘玩笑似的說道。
聽著惠娘如此玩笑似的話,柳平安忽然咧開嘴笑了出來,「謝謝姐。」
「嗯,你先去休息吧,這傷還沒好全,別做事了,免得感染了。」
南葉村在幾日前,就開始了「雙搶」,如今正是忙碌的時候,今年惠娘家有兩個傷員和一個孕婦,肯定是不能下地了,劉嬸一把年紀了,還要再加照顧惠娘和范銘幾人,肩膀上的擔子也很重。
「雙搶」的膽子都落在了馮三和劉阿水還要戚嬸以及小雪四個人身上,柳平安說要去幫忙,要是他沒受傷,惠娘肯定不會攔著他,關鍵柳平安身上的傷正在結痂長肉,下了田不是得引起傷口不適嗎?
「聽見沒有?」見柳平安不吭聲,惠娘的音量也跟著提高了。
「知道了姐,你別那麼啰嗦……」柳平安不滿的抱怨。
「嘿,膽子肥了?」惠娘直瞪眼,柳平安這小子居然說她啰嗦,「反正我警告過你了,你要是敢偷溜下田,我肯定收拾你。」
惠娘說完,就咋呼呼的進屋了,柳平安和范銘兩人在外面做生意被強盜搶劫,受了重傷的事情,惠娘一直瞞著柳大成夫妻,除了家裡的幾個人,外面根本沒透出什麼消息出去,畢竟被強盜砍的半死,怎麼說也是件不光榮的事情。
這些日子來,惠娘一家的情緒也不是很好,誰還敢觸霉頭?除非是活膩了,李氏和如玉兩人也還被蒙在鼓裡,都不知道呢。村裡的人雖然感覺惠娘家的人進進出出比以往頻繁了,但也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要是他們知道了的話,村裡早就炸開了鍋了,柳大成夫妻倆也不會沉不住氣,一直不過來。
進了屋,惠娘看了一下范銘的傷口,沒見傷口出血,讓他安心的休息著,扶著腰去廚房搗鼓吃的去了。
養傷的日子總是過的很慢,范銘在家艱難的躺了十天左右,終於受不住了,這大熱天的,不洗澡不洗頭可是件很難熬的事情,身上總感覺有股子味道,范銘也終於能明白,當初媳婦為何每日要洗的香噴噴了。
這日,范銘又和惠娘提了,他想洗澡洗頭,惠娘一個白眼拋過去,然後就沒理了,耳朵卻豎的高高的,別說范銘受不了身上的汗酸味和藥味,惠娘先前也受不了,要不是這幾日已經習慣,還有每日給范銘清潔,弄了香味混雜進去,范銘才算真的臭了。
如今這屋子裡早就清爽的很,不然也不會每日在屋裡陪著范銘了。
見惠娘理都不理,范銘委屈道:「媳婦,我求你了,你讓我洗澡成不?我這身上都臭了。」
「臭什麼?昨日才給你擦了身子,還用了花瓣,我覺得挺香的,不用洗,你現在這狀況也下不了水。」
范銘要是能下水洗澡,惠娘還能不讓嗎?關鍵是不能,他身上的傷都沒結好痂,肉也沒長出來,一下水會痛死他不可,惠娘那捨得?
聽了惠娘那麼直言的話,范銘轟的一下子紅了臉,支支吾吾道:「那我洗頭成了吧?這頭髮太長了,老是癢。」
身上受傷了,頭沒有啊?范銘說著就要去撓頭,被惠娘眼疾手快的給抓住了,惠娘眼珠子轉了轉,隨後用試探的口吻道:「阿銘,你是不是真的癢?」
范銘老實的點頭,那是肯定了,任誰一個月不洗頭,不癢不難受才怪。
「那要不然把頭髮給剪了?」惠娘提議道。
范銘那麼長的頭髮,干也得要一陣子,還不如剪成現代的短髮,要是真洗了頭的話,不出多久,立馬乾了。
「媳婦,你讓我剪光頭?」范銘一聽要剪頭髮,就以為是剪光頭,立馬不淡定了。
惠娘笑罵道:「你在想什麼呢?你不是要洗頭髮嗎?我只是想讓你把頭髮剪短些,然後你躺在床上,我給你乾洗,這樣不用費多大的勁兒。」
惠娘邊說邊比劃著,她現在這個情況,那還能像以前一樣,提著桶健步如飛?
范銘被惠娘這個想法給震驚了下,隨後想想,這頭髮剪了,想必比現在省事多了,更何況他還得要在床上躺一兩個月才能下地,這要是幾個月不洗頭,他哪受得了?
「怎麼樣?要不要剪?阿銘,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剪的好的。」惠娘打著包票,雖然她沒學過理髮,以前也見過不少,有句話不是說的好,沒吃過豬肉不是見過豬跑嗎?剪刀一拿到手,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
「媳婦,你真的行嗎?這剪了頭髮會不會對肚裡的孩子不好?要不然我還是讓馮叔給我剪吧。」范銘忽然想到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惠娘疑惑的眨眼,范銘剪頭髮關肚裡的孩子扯上什麼關係了?
「不用擔心,等會兒我帶了口罩,保證不讓自己熏到,就成了。」
接著范銘就被惠娘這話給氣的內傷了,點了點頭,算是答應惠娘幫他把頭髮給剪了。
范銘的頭髮,惠娘那會讓別人剪?等著頭髮剪下來,她就洗乾淨了,留著,以後當成…「嘿嘿.……」惠娘輕笑了一聲。扶著腰,很開心的去找工具去了,這個時候家裡除了剪刀和范銘以前用來剃鬍子的小刀,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惠娘望著手裡的兩樣東西嘆了口氣,讓劉嬸燒了一大鍋開水,把剪刀和小刀給清洗了一下,去庫房翻出一整塊**布來,比劃了一下范銘要用的長度,惠娘便開始動手剪成自己需要的樣子。
小半刻鐘之後,惠娘準備好了東西,去廚房和劉嬸說好,等會兒給她送熱水進來,就進屋去給范銘剪頭髮去了。
惠娘讓范銘慢慢的移動身子,讓他坐到外邊來,給他圍了麻布,地下和床上也擺了麻布,確定髮絲不會掉在床上,惠娘便戴了口罩,穿上麻布衣服,開始認真的給范銘剪起頭髮來了。
范銘閉著眼,只聽見耳邊全是咔嚓咔嚓的聲音,就差點有些忍不住,這陪了他這麼多年的頭髮啊,終歸還是有些捨不得,但現在除了這個方法,也沒有其他的好法子了。
媳婦懷著孕,不可能天天幫他洗頭,不過這頭髮剪短了,他就可以要求馮叔幾個隔幾日幫他洗了,為了以後的日子,范銘決定忍了。
使勁的閉眼,不讓自個去想頭髮的事情,很快小半個時辰總算過去了,惠娘拿著剪刀的手也有些酸了,努力還是有成果的,忙了這麼久,范銘的頭髮也被惠娘給剪成在現代比較流行的髮型。
手藝雖然差了點,但也沒想象中的那樣差,加上范銘的臉搭配這髮型,放在現代也是一個帥哥無疑了。
惠娘笑了笑,滿意的把剪刀給收起來,又把范銘身上頭髮給清理乾淨,把麻布給脫了下來,該收拾的收拾了一番,惠娘就累的氣喘吁吁了。
坐在椅子上直喘氣,范銘不方便轉身,聽見惠娘沉重的呼吸聲,關心道:「媳婦,你沒事兒吧?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來弄吧,實在不行,讓劉嬸幫下忙。」
惠娘搖頭,「我沒什麼事情,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最終惠娘還是把劉嬸給叫了進來,讓她幫著收拾地上堆放的麻布,劉嬸一進來,望見范銘那沒了的頭髮,就尖叫了一聲。
望著范銘道:「老爺……你.……的頭髮?」
范銘是背著身子的,沒看到劉嬸的表情,也想象出了她震驚的樣子,十分輕鬆道:「我把頭髮剪了,劉嬸,麻煩你把這地上的東西收拾下吧。」
惠娘鬆開捂住耳朵的手,催促道:「劉嬸,別發愣了,快收拾下吧。」
劉嬸胡亂的應了幾聲,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把麻布給收了起來,而惠娘慢吞吞的用布把范銘的長發給包了起來。
「太太.……你這是?」
惠娘笑笑,「你說這個啊,當然要留著,劉嬸,鍋里的水好了嗎?麻煩你等會兒我把水給端來,對了,要很熱的,阿銘他要洗頭。」
劉嬸好似明白了什麼,終於不在磨嘰,很快去端水過來。
乾洗,惠娘前世在理髮店洗過不少次,雖然剛開始洗的時候並不是很舒服,不過按摩起來,還是很舒暢的。
劉嬸很好奇惠娘是怎麼洗的,所以一直站在旁邊,睜大眼睛看著,以後學了可以幫忙。
惠娘讓劉嬸幫忙扶著范銘躺下,用毛巾把范銘脖子里的碎發給擦乾淨,又讓劉嬸端了一個圓凳子過來,讓范銘把頭給伸出來,頭髮都沒浸濕,便直接用洗頭髮的東西,往范銘頭上放。
還好整個過程中有劉嬸在旁邊陪著,不然惠娘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幫范銘把頭髮洗了,怕是很艱難。
劉嬸目瞪口呆的望著惠娘做的這些,有些不明白惠娘怎麼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這種洗頭的法子也想的出來,劉嬸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