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囂張獄卒,狼狽皮氏
「追什麼追,她愛幹啥幹啥去。」柳大成毫不在意的說道,皮氏那點心思哪能瞞的過他,這老婆娘,不用說,肯定是因為梅氏母女倆了來對她說了什麼,然後就出去折騰去了。
柳娘哦了一聲,不在發問,過了好一會兒,柳大成好似想起什麼,急忙對柳娘道:「柳娘,你快去把你母親那裝錢的匣子拿過來給我瞧瞧。」
柳娘曖了一聲,跑進柳大成的屋子,把皮氏平日里放錢,放在梳妝台最裡面的小匣子給翻了出來,確定只有一個,拿了匣子就往外走,這廂柳大成也已經洗了手,接過柳娘手中的匣子。
一打開,結果裡面什麼都沒有,底層柳大成也翻了,和上面一樣,柳大成氣的發暈,身子搖搖欲墜,「爹,你沒事兒吧?」柳平安眼疾手快,手都來不及洗,一把扶住踉踉蹌蹌的柳大成。
從而也看見了柳大成手中的空匣子,「爹,這是?」
柳大成嘴唇哆嗦了幾句,激憤道:「你母親糊塗啊?她把匣子里的錢全給拿走了。」
柳娘嚇了一跳,「爹,那現在怎麼辦啊?娘現在沒走多遠,咱們要不要去追?」
「先別慌,我去瞧瞧,其他的錢也被你母親拿走沒有?」柳大成猛然想起,皮氏平日里把錢都是分開放的,拿了匣子里的碎銀子,那另一筆銀子,不一定也拿了。
想到這裡,柳大成讓自己鎮定下來,柳平安和柳娘相繼催促,「爹,那你快去瞧瞧吧,看娘是不是全部拿走了。」
先前一家人早就商量好了,等這次賣月餅結了錢,就買十多畝地,將來用來給柳娘陪嫁和柳平安娶親的,雖然柳娘姐弟兩說了不用,但家裡多地怎麼說也是好事,現在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兒啊?姐弟倆心中期盼。
「行。」待柳大成回屋,把所有能放錢的地方,都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出來那張五十兩的銀票,柳娘和柳平安兩人也沒有什麼心思做月餅,乾脆和柳大成一起找,把屋子裡又翻了一遍,可還是沒找到那張五十兩的銀票。
屋子裡找了不下三遍,最後柳大成一臉鬱氣的坐在椅子上生氣,看柳娘和柳平安還在翻找,道:「你們姐弟倆別找了,那錢想必是被你母親給拿走了。」
柳大成一臉的頹廢,柳娘和柳平安兩人停下手,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柳大成心中有火,想發又發不出來,拿出了許久都不抽的煙斗,在一旁抽著解悶,心裡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皮氏把那麼多錢拿出去幹啥?
一點也不知道留些做急用,去年做月餅賣的一百多兩銀子,除去翻修屋子用了一大筆錢,後面買了幾畝水田,還餘下了七八十兩留用,現在倒好,這幾十兩銀子全被皮氏給拿走了。這一拿出去,怕是拿不會來了。
早知道那麼多銀子被這婆娘給拿走,柳大成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皮氏管錢的,誰知道這錢讓她管卻管出了事來。
「平安,快,你快去追,看能不能追上你母親……」柳大成猛然說道。
柳平安曖了一聲,飛快的跑了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一臉歉意的對柳平安道:「爹,娘我沒追上,別人和我說,她瞧見娘坐著牛車走了…」
「走了……」柳大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鬱悶了許久,才重新振作起來,繼續和兒子女兒做月餅,柳平安和柳娘兩人也有些悶悶不樂,又不好表現出來,屋子裡閑得極為安靜。
再說皮氏,拿了家裡的銀子,並沒有去惠娘家,而是在村裡租了牛車,一路往柳葉鎮上去了,到了柳葉鎮,便直奔縣衙而去,皮氏來了柳葉鎮,惠娘並不知情,還是同往日一樣,在鋪子里忙活。
皮氏一直不相信惠娘不能救皮有軍的話,如今自己來,終於知道想要救皮有軍是如何的不容易,別說救,現在她就是想見一麵皮有軍也難的很,一來衙門裡的犯人並不輕易讓人接見,而來皮氏也沒有熟人,根本找到不到人幫忙,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求人。
花了十多兩銀子,才得到一個見皮有軍的機會,時間還不能呆長了,花了十多兩銀子,就為見皮有軍一面,一向節儉慣了的皮氏,心裡別提多心疼了,但也沒辦法,她倒是想直接去找縣令,只可惜,縣令是她皮氏說見就能見的嗎?
皮氏有苦說不出,心中無比後悔,早該聽柳大成的話,不這麼冒失的,又後悔昨日不應該對惠娘說那麼難聽的話,皮氏心中閃過無數的想法,沒一種情況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隨獄卒進了縣衙的大牢,大牢里潮濕無比,在這還沒立秋之際,大牢里陣陣冷風,皮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柳葉鎮的獄中並沒有住多少的犯人,和相鄰的鎮來說,治安是比交好的,有的就是前幾日被送馮三送進來的兩人,還有那被抓的兩個歹人,以及殃及池魚的皮有軍。
牢房裡的生活並沒有皮氏想象中的那麼好,這裡不僅潮濕,還黑,還有各種惡臭味,混雜在一起,讓人有些作嘔,跟著獄卒在大牢里走了一遍,皮氏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好不容易見到皮有軍,此時的皮有軍卻是說不出的狼狽,原本有些肥胖的臉,此時早已瘦了一大圈,臉頰兩旁的顎骨已經凸了出來。
皮有軍見到皮氏來看他,還真有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確定站在自己眼前的真是皮氏,皮有軍才呢喃出口,「二姐.……」
皮氏恩了一聲,就聽那帶路的獄卒說道:「地方我已經帶你來了,說話別說太久,要是上面怪罪下來,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獄卒警告完,還摸了摸口袋,皮氏不懂意思,那獄卒乾脆道:「我都帶你來了,還不給銀子?」
這麼直接的話,讓皮氏有些反應不及,還沒來得從手中拿出荷包掏銀子給小費,荷包就被獄卒給一把搶了過去,獄卒掂了掂荷包里的分量,立馬喜笑顏開。
皮氏卻不樂意了,憤怒無比的瞪著那獄卒,那可是她所有的銀子,牛車的車費她還沒給呢,那會甘心這錢袋子就被這貪心無比的獄卒給搶走,撲上前去,想要把荷包給搶回來。
獄卒反應不及,那荷包真被皮氏給搶回去了,而那獄卒見到手的銀子飛了,二話不說,立馬和皮氏動起手來,去搶皮氏的荷包,嘴上還罵道:「你個老娘們,老子帶你進來已經算是恩典,如今給點銀子,卻不捨得了,給了老子的,還想搶回去,想的倒美,特么的。」
「這算什麼恩典,你早就在門外收過我的銀子了,還想再要,世上哪有你這麼貪心的人,吃的官飯,還想搶老百姓的銀子,你還有沒有王法了?」皮氏也毫不示弱。
與獄卒推搡了起來,那獄卒被皮氏搞的惱火,絲毫沒把皮氏當個女人,對皮氏拳打腳踢的,「王法?進了這大牢之中,老子就是王法,還和老子講王法,也不看看老子是什麼人。」
獄卒氣焰無比的囂張,那粗狂的臉上無比猙獰,在牢中的皮有軍早就嚇的半死,「獄爺,獄爺,您別和她一個婦人一般見識,求求你,別再動手了,求你……」
皮有軍苦求無果,皮氏的慘叫聲無比刺耳,皮有軍只得勸皮氏,「二姐,你這是何苦,你就把銀子給了獄爺吧,別為了那點銀子和獄爺過不去,給了銀子,你也少受點皮肉之苦。」
皮有軍苦口婆心,好像當真是為皮氏好,而隔壁的牢中,許老大和芋頭等人看著好戲,沒一個人插話,皮氏聽了皮有軍這話,就差沒一口氣背過去,也不再罵那獄卒,跳起來指著皮有軍罵道:「皮有軍,你還是不是人啊,我被打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讓我把銀子給了這黑心肝的獄卒,真當老娘的銀子是天上掉下來的啊?虧老娘跑去求這個求那個,讓人救你出去,可你倒好,不幫我也就算了,還一個勁的讓我求饒.……你還是人嗎你……」皮氏嚎叫起來。
「二姐,我可是為你好,你別是非不分。」皮有軍理智氣壯。
「皮有軍,我說話你還敢頂嘴是吧?早知道你是頭白眼狼,就算梅氏跪死在我面前,老娘也絕不理會她。」
趁皮氏罵皮有軍之際,皮氏手中拽著的錢包,終於被那獄卒給搶走了,那獄卒好似真是要錢不要命的主,拿了銀子,在皮氏面前晃蕩了兩下,很無恥的走了。
皮氏氣的要死,身上被獄卒給打的掛了彩,頭髮也散了架,銀子也被偷了,可以說是狼狽不堪,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力氣去追會那荷包,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你個黑心肝的獄卒,搶了老娘的銀子,老娘詛咒你這輩子娶不到媳婦,生不齣兒子來,要是娶了媳婦,生了兒子,老娘詛咒你兒子活不過五歲,女兒一輩子嫁不出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