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敲打
羅霜目的是她也要學著做,到時候也能幫羅九的忙,她覺著自己哥哥太辛苦了,能幫一點是一點。
這熬粥一定得注意火候,一次性還不能熬多了,羅九在范磊的廚房放了兩個罐子,裡面放好了各種食材,就在哪兒用慢火熬著。
沒多久,惠娘的煎餅香味蔓延了出去,接著是羅九熬粥的香味,范茶huā在睡夢中,隱隱約約的聞到了香味,加上昨天晚上沒吃飽,這會兒肚子早就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折騰來折騰去,范茶huā楞是睡不著,叫了黃衣好幾聲,黃衣才揉著眼睛醒來「老太太,你要出恭嗎?」
黃衣問的小心。
范茶huā一想起這鄉下的茅坑,就皺了皺眉,道:「不用,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做早飯,去給我買些回來。」這麼香,肯定是有人在做什麼東西。
「阿?」黃衣驚訝的叫了一下,這天都還沒亮呢,去那裡買東西啊,再有這黑燈瞎火的,要是看見什麼東西了可怎麼辦?黃衣心裡掙扎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去。
這時風吹著門窗,發出嘭的一聲響,嚇得黃衣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請求道:「老太太,我一個人害怕的緊,我能不能不去。」
范茶huā冷下臉來「沒用的東西,怕什麼,不就是出去一會兒嗎?害怕什麼?外面難道還會吃了你不成。」
黃衣猶豫了一下,緩緩的點頭,然後穿了衣服,開了門出去,說來剛才那聲響,范茶huā都有些害怕,不過她堅信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再說那些個女人活著鬥不過她,死了還是照樣鬥不過她的。
她老命一條,還怕那些個鬼神不成?范茶huā彷彿想起了很遙遠的事情,眼睛發出強烈的狠毒之色,饒是誰見了,都會害怕,和昨晚柔軟的截然不同。
黃衣一路心驚膽戰的出去走了一圈,見到後排屋子有燈光閃閃,嚇的立馬閉上了眼睛,心裡默念了一下,才敢睜開眼睛,朝著范銘家走去。
羅九剛從范磊的屋子裡出來,正好看見一個人影,嚇了一大跳,叫道:「誰?誰在那裡?」
黃衣這時才出聲道:「是我,我是黃衣。」
惠娘夫妻倆探出半個身子,見到了走過來的黃衣,惠娘詫異道:「你怎麼來了,這天還沒亮,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這外面黑燈瞎火的,你一個女孩子呆久了可不好。」
惠娘本想一些嚇唬她的話的,見她這模樣,還是不忍心,讓她早些回去。
黃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給惠娘和范銘請了個安「舅少爺好,舅少奶奶好,我們家老太太聞著香味了,就打發我過來看看,想著買一份早餐回去。」
黃衣在昨天晚上見過惠娘的,所以這些見到了,立馬請安。
惠娘回過神來,想起昨天范茶huā好像是沒吃什麼東西「哦,姑母餓了嗎?說什麼買的話,都是一家人,你稍等一會兒,我去準備就是。」又對後面還在愣神的羅九道:「阿九,你的粥熬好了嗎?給黃衣舀一碗,讓她端著走,這粥錢就從我的那裡面扣。」
「好了。」羅九轉身進屋去了,范銘看了黃衣一眼,跟著惠娘進屋了。
黃衣見他們都走了,每一個人招呼她進屋去什麼的,氣的跺了跺腳,這下把惠娘也划進了不待見的人一類。
羅九回屋快速的舀了一碗粥端出來給黃衣,黃衣漫不經心的伸手接過,這還沒碰到碗呢,黃衣頓時把手給收了回去,瞪著羅九道:「你是怎麼回事,這麼燙的東西就這麼快端出來給我,想要燙死我啊?也不知道放涼了再端給我,一點事兒都不懂。」
神情高傲的跟個孔雀似的。
黃衣卻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妥,把自己平日里訓斥小丫鬟的那套給拿了出來,卻忘了羅九不是她的什麼傭人,更沒資格大呼小叫的對他。
羅九跟個沒脾氣的人似的,點了點頭,把粥端進了屋子裡。
羅霜恨鐵不成鋼的瞥了羅九一眼,小聲的嘀咕了幾句,跟著羅九進屋去了。
惠娘剛用碗,端著幾個餅子出來,見了這幕,對黃衣心生厭惡,這個婢女看著模樣長的不錯,脾氣壞的跟個什麼似的,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腳啊,在她的地盤,對羅九大呼小叫的,一點規矩都不懂,也不知道哪個姑母是怎麼教導丫鬟的。
惠娘頭都沒回,扭頭就進屋去了,理都沒理黃衣。
黃衣見了追上來道:「舅少奶奶,可是東西準備好了,快給我吧,我們老太太還等著呢。」
語氣和之前與羅九說話的截然不同,惠娘道:「我還是冷會兒好了,免得燙著了你,倒時候姑母怪罪起我來了,就不好了。」
黃衣咬了咬貝齒,心裡有些後悔,自己一時沒忍住,就下意識的去教訓人了,祈求道:「舅少奶奶,求你了,我們老太太還著急呢,我小心些就是了,不會燙著我的,你放心。」
惠娘挑了挑眉「是嗎?我還以為黃衣你忘了自己的本分呢,阿九可是我請的工人,我都沒捨得對他大聲講話,你倒是替我這個主人家教訓他了,原來是我看錯了,原來是他做錯了事情,既然這樣,我也不能再留用他了。」
惠娘走出來,對著范磊的廚房叫道:「阿九,你不用忙活了,還不出來給黃衣道歉,道完歉你就可以走了,不用再熬粥了,工錢我到時候會結給你的。」
黃衣心裡咯噔一下,這下壞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畢竟剛才的那個小哥也不是這位舅少奶奶的僕人,只是個工人而已,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錯,可要她承認是自己錯了,這以後的面子往哪裡擺?
羅九慢吞吞的走了出來,眼巴巴的看著惠娘「嬸子,你叫我嗎?」想著他好像是沒做錯什麼事兒啊?怎麼好端端的不讓他做了?
惠娘看了羅九一眼,正想說話,黃衣搶在惠娘的前面道:「舅少奶奶,是我的錯,不怪這位小哥,這位小哥,黃衣多有不是,還望小哥別往心裡去。」
羅九還沒明白過來,愣愣的看著黃衣,惠娘心裡哼了一聲,對羅九道:「既然是這樣,阿九,你就給黃衣姑娘陪個不是吧。」
黃衣氣心裡氣的吐血,那裡真敢接受羅九的道歉,她知道惠娘是在間接的警告她,讓她不要自以為是。
羅九搞不明白惠娘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還是聽話的開口和黃衣道歉。
黃衣卻躲開了,對羅九道:「這位小哥,你別往心裡去,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態度不好,麻煩你幫我把那麼粥端出來吧。」黃衣說的越發的溫柔。
羅霜站在羅九的後面,一個勁的瞪著黃衣,這個比自己大的女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羅九去看惠娘,惠娘朝他點了個頭之後,羅九這才進屋去把剛才端走黃衣的那碗粥重新端了出來。
黃衣和惠娘道了謝,心情不快的端著兩個碗就走了。
羅霜走過來對惠娘道:「嬸子,剛才那人是誰啊?看著就討厭的很。」臉上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黃衣的厭惡。
惠娘笑道:「是我們姑母身邊的丫鬟。」
羅九聽了想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難怪脾氣是這樣大,對了,嬸子,你剛才是真的要辭退我么?」
羅霜掐了羅九一把「大哥,你真笨,難不成你看不出來,嬸子是故意那麼說的嗎?想要教訓一下那個什麼黃衣嗎?沒見那個丫鬟給你道歉了嗎?」羅霜說的大聲,還沒走遠的黃衣聽見羅霜開口閉口一個丫鬟的,心裡早就氣的翻江倒海了。
她最討厭別人叫她丫鬟了,她是丫鬟不錯,可也是大丫鬟,誰見了不都是好生待著的,哪像今天,受盡了屈辱,鄉下的丫頭果然都是粗俗的很,沒一個會說好聽的,黃衣咬了咬牙,端著兩個碗走的飛快。
惠娘笑著看了眼黑暗中遠去的黃衣,讓羅九和羅霜兩個去忙,自己也回廚房了。范銘見惠娘笑意連連的進來,有些好奇的問:「媳婦,剛才到底是怎麼了,第一次見你發那麼大火呢?」
「還不是姑母身邊的那個丫鬟,把羅九當傭人使喚,我看不慣,就教訓了她幾句。」惠娘和范銘說道。
「是嗎?看不出來那個丫鬟居然敢那麼大膽,還正當羅九是她使喚的人了啊。」范銘臉上有些少許的怒色。
惠娘冷笑了一聲「我估計她是在後宅受追捧多了,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人家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我都沒說羅九一句,那丫鬟就代替我了。」
范銘寬慰道:「媳婦,你就別生氣了,就為一個丫鬟,破壞了自己的好心情,划不來。」
惠娘覺得范銘說的有道理,笑著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一早上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至於黃衣回去了怎麼和范茶huā說的,惠娘也不清楚,忙完了,吃完早餐,一家人和羅九就坐著牛車去鎮上了。
黃衣去還碗的時候,見范銘家門緊緊關著,叫了好幾聲,也沒人應,只好把碗放在門口,然後去回了范茶hu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