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站在一旁的黃媒婆聽了惠娘對李氏說的一番話,在心裡為惠娘鼓掌,這樣的惠娘才是好樣的,比之前好太多,那李氏就該這樣和她說話,免得老是倚老賣老,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別人就該聽她的樣。
這惠娘早該硬氣起來了,免得被李氏壓的死死的,這可不好。
惠娘可不知道黃媒婆的心裡是怎麼樣想的,說完淡淡的瞥了李氏一眼,看來上次李氏被自己打了一頓,還沒得到教訓,要是可以,惠娘倒還想再來一次。
李氏被這話給嗆得不行,一張嘴哆嗦個不停,用手指著惠娘「我說你,你還敢犟嘴。」此時的李氏顧不上自己是在那裡了,舉起手就要朝惠娘的臉打過去。
牽著惠娘的苗苗,瞳孔一縮,怔怔的看著李氏。
旁邊的范老頭和范磊,還有黃媒婆幾人瞪大眼睛看著李氏,都沒想到李氏說動手就動手,整顆心都被提起來了,生怕李氏的巴掌打到惠娘的身上去。
惠娘可不會讓著她,李氏想要打她,還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握了握苗苗的手,惠娘靜靜的站在那裡,等著李氏的巴掌打下來,身旁的范銘快步的捏住了李氏打過來的手。
「娘,你做什麼?這大街上的你就想對我媳婦動手動腳,我媳婦又沒做錯什麼?」范銘隱忍著怒氣朝李氏吼道,他娘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李氏的手被范銘握的生疼,見范銘幫著惠娘,更加理智氣壯了起來,用鼻子哼了一聲,扭曲著臉朝范銘嚷嚷道:「老三,你什麼意思,我身為柳氏的婆婆,打她不行么?再說了柳氏不聽話,我代你教訓一下也不會怎麼樣。」
哼,誰讓柳氏竟然敢忤逆她,自己也不掂量掂量。
上回自己在柳氏那個賤人手裡吃了虧,還害的自己被老頭子打了一頓不說,晚上柳氏這賤人竟然敢假心假意的讓老四來送什麼雞肉。
害她燙到如玉不說,自己又被死老頭子給教訓了一頓,她心裡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李氏越想越生氣,越發覺得自己沒做錯。
那邊范老頭朝李氏吼了一句「老婆子,你又在渾說什麼?」這女人,從沒消停過。
惠娘心裡冷笑,她不過說了一句話而已,李氏就想著教訓她,她看是李氏想報仇吧。
范銘被李氏說的話氣的無語了,陰沉著臉「娘,我媳婦沒犯錯,就算犯錯了,也輪不到你來幫我教訓。
」
「你。。。。。。」李氏被氣的腦門發漲,怒視著范銘。
路上有不少的行人走過,朝著惠娘這邊的方向在一旁指指點點,紛紛探究著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范老頭看了看周圍,心裡恨不得一巴掌打死李氏算了,真是夠丟人現眼的,這下什麼臉面都被李氏這個死婆娘給丟光了,要是老四這相看不成,回去好好教訓這死老婆子一頓。
范磊本想替三哥三嫂一家說幾句話的,可看他娘那陣勢,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還是少說的好,免得最後的結果是火上澆油。
黃媒婆不好插話,心裡則是把李氏罵了個半死,這個死女人,沒眼力見的。
「娘,你別在這裡無理取鬧了,消停些吧。」范銘的聲音里除了無奈還有些心寒,想著他娘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無奈的放開了李氏的手。
李氏見范銘鬆開自己的手,心中一喜,不禁揉了揉被范銘捏痛的手,質問道:「老三,你幫著你婆娘也就算了,居然還說我無理取鬧?你說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范銘不知道和他娘說些什麼好了,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一個字來,心裡對李氏失望至極。
惠娘沒想到李氏發起瘋來,這話都說的出來,冷冷道:「娘,你說的什麼話,阿銘是不是你親生的兒子,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沒必要拿出來說事,再說四弟相看女家,這是好事,等四弟成親了,我們做三哥三嫂的,要我們出的那份我們自然不會少,但娘要是無理取鬧,想著要佔便宜,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再有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要老是想著要教訓我,要是你再這樣無理取鬧,別怪我心狠。」
她不發脾氣,真當她是軟柿子,李氏想捏就捏啊?她想捏,還得看自己願不願意。
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可以不計較,但不代表以後還要被李氏給欺負。
李氏被惠娘陰狠的話給嚇著了,想起之前被惠娘打的那麼慘,這會兒怔怔的看著惠娘,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時候這柳氏變得不好拿捏了,什麼時候開始的,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不,自己是柳氏的婆婆,要她怎麼樣她就得受著,可如今,李氏在心裡辨別著惠娘說這話的真假性,笑話,柳氏一個女人心狠能心狠到哪裡去。
范銘被惠娘這話說的一愣,想起之前惠娘和他說的話,腦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范老頭幾人也是怔怔的看著惠娘,沒想到柔柔弱弱的惠娘會說出這話來。
苗苗雖不明白,惠娘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隱隱的聽明白了,覺得她娘好勇敢,好霸氣。
惠娘看了幾人的反應,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之際,又對李氏說道:「娘,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兒媳,先不說你對大嫂二嫂怎麼樣,相比起她們來了,你對我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再說,不過你放心,以後我們一家沒事,也不會輕易上你那裡的。」
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去,惠娘冷冷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還含著少許的心酸,惠娘說完,趁他們沒回過神來的功夫,拉著苗苗轉身走了。
希望自己這番話能讓李氏消停一段日子吧,自己真是不想見到她,看著她,惠娘便想起前身在李氏手中受的苦,其實剛才她很想說和范銘和離的話,但這兩個字一到嘴邊,就咽了下去,變成這一番話了。
黃媒婆見惠娘急忙忙的走了,估計她心裡是不好受,急忙忙叫了聲還沒回過神來的范銘。
范銘被黃媒婆這一提醒,頓時回過神來,見惠娘牽著苗苗急忙忙的離開,和黃媒婆還有范老頭幾人說了一聲,趕著牛車追了上去。
李氏還沒回過神來,腦中回蕩著柳氏說的話,那賤人居然敢說話威脅她,威脅她也就算了,還拿其他幾個兒媳出來比較,這賤人說了這一大籮筐,還不就是怕自己上門找他們的麻煩嗎?
哼,這賤人,等自己以後好好教訓她。
要是惠娘知道自己說的這一番話,對李氏一點震懾力都沒有,不知道該氣成什麼樣呢。
范老頭狠狠瞪了李氏一眼「你這個死老婆子,這下你開心了吧?如意了吧?」現在好了,那麼一個聰明能幹的兒媳被這老婆子給逼的說出那種狠話,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李氏不在意的撇撇嘴「哼,有什麼了不起的。」那模樣像鬥勝的公雞。
黃媒婆看著李氏那副嘴臉,要不是看著范家其他人的面上,真想抽她兩耳光。
范磊當然也免不了說了李氏幾句,被李氏一瞪,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李氏被范老頭和范磊兩個說的有些心煩,不禁嚷嚷道:「你們倆說夠了沒有,那賤人隨便說了幾句話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還真是沒用,這話李氏是在心裡加上的。
這不是嚇不嚇的問題,范老頭懶得理她,乾脆瞥過頭去,徑自和范磊還有黃媒婆說著事情。
黃媒婆理都沒理李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那方范老頭見黃媒婆走了,叫上范磊兩個人跟了上去。
李氏見范老頭幾個都不理她,氣的跺了跺腳,在後面喊著:「噯,老頭子,老四,你們幾個等等我啊?」
心中把惠娘罵了個半死。
再說惠娘拉著苗苗走了之後,范銘趕著牛車一個勁的在後面追。
很快范銘便追上了惠娘娘倆「媳婦,媳婦,你等等。」
惠娘回過頭,淡淡的看了范銘一眼,沒理他,牽著苗苗繼續往前走。
范銘見惠娘不理他,也不好再喊,想著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惹了媳婦生氣。
一家三口,一路無話的回了村裡,楊八兩此時叼著根狗尾巴草,鼻子里哼著調子,得意的從村中走出來。
遇著相熟的人也打個招呼,別人見楊八兩氣色紅潤,紛紛打聽他是不是有什麼好的事情,楊八兩得意的笑笑,一個字都沒說。
瞧著從鎮上回來的范銘一家,楊八兩把嘴裡的狗尾巴草一扔,快步的朝范銘一家走過去。
「喲,這不是阿銘一家么,還真是巧啊?」
范銘臉上一沉,沒想到會是楊八兩,慧娘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不明白楊八兩上前來是為何?
「楊叔。」出於禮貌,范銘打了聲招呼,語氣不咸不淡,沒回答楊八兩的話。
慧娘也是淺淺一笑,叫了聲楊叔。
楊八兩哈哈一笑,心裡冷哼一聲,看你們還能繼續笑多久,裝吧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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