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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惠娘只是笑笑,像是知道苗苗心中所想,「娘不厲害,娘以為是小偷,在咱們家翻東西才打的,可不是看是奶奶才打的哦。」


  惠娘才不想在苗苗幼小的心裡留下的印象是潑婦呢。


  「哦。」


  和苗苗說了一會子話,惠娘便找出之前買的藥膏,給苗苗擦了一下臉,估計過幾天苗苗臉上的紅印很快就會消下去的。


  李氏被范老頭趕回了屋,回屋躺在床上就是一頓哀嚎,隔壁屋的如玉如花二人聽到李氏的哭聲,立馬趕了過來。


  「娘,你這是怎麼了?」如玉一進屋,就開口問道,如花跟在後面進了屋,沒吭聲,怕自己一說話,就被李氏給罵了。


  李氏聽到如玉的聲音,立馬開始倒苦水:「哎呦,如玉啊,你母親我這日子沒法過了,連兒媳都打婆婆了,男人也幫著別人,你說我還要不要臉面啊?要是傳出去讓別人怎麼看我啊?」


  如玉不知怎麼安慰李氏,范老頭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你的臉早就被你自己給丟光了,也好意思說要臉面的話,我怎麼和你說的,要你不要折騰不要折騰,你看看你做的什麼好事,居然跑去老三家偷東西,要是傳出去,咱們家都會被人家給笑死。」范老頭怒氣沖沖的說道,那聲音差點沒把手裡頭包著的雞蛋給震碎了。


  因著范老頭的額上流著血,怒急的一張臉顯得有些恐怖和猙獰,把如玉和如花嚇了一大跳。


  「爹,你的額頭怎麼流血了?我去打水來給你清理下傷口。」如花說完便起身打水去了。


  如玉臉上閃過震驚,不敢直視范老頭那張臉,不禁問躺在床上的李氏,「娘,爹的額頭被誰打傷的啊?」


  李氏的眼睛有些躲躲閃閃的,不耐煩道:「我怎麼知道,你問他自己?」


  如玉不禁撇過頭去看范老頭,范老頭冷哼一聲,怒視李氏:「這都是你那好娘做的好事,等會兒再收拾你?」


  跟著范老頭身後進來的范林連忙上來勸阻,「爹,你還是不要生氣的好,免得血越流越多啊?」


  范老頭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努力平復著心底的怒氣。


  如玉吃驚的看著李氏,居然是她娘,她娘為什麼要把她爹給打傷?如玉一頭霧水。


  這時,如花去廚房打來了水先給范老頭清理好傷口,傷口雖是清理好了,額上隱隱還有血冒出來,沒多久,陳大夫過來了,給范老頭的額頭止了血,叮囑了一堆要注意的事項,拿了錢急忙離開了,范磊去送陳大夫出去。


  范老頭從頭到尾都沒開口讓陳大夫給李氏看看傷勢,李氏便開始嚷嚷了起來,說范老頭不顧她的死活,范老頭剛被平息的怒火,又被李氏給惹出來了,對著李氏就是一頓罵。


  這女人就是不知道悔改,要是她態度好一些,他也不用那麼生氣。


  「爹,你先別發這麼大火,等娘把事情說清楚,你到時候想罵也不遲啊?」如玉勸解道。


  一旁的如花愣在哪裡,沒有開口,如玉見如花不給李氏說情,便伸手掐了她一把,如花痛的一呼,」如玉,你做什麼呢?」沒事掐她幹嗎,如花按著剛才被掐的地方就是一陣揉。


  如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如花幾眼。


  「就是就是,如玉說的沒錯,話都沒聽我清楚,對著我就是一通大罵,你還是個男人不,這些年我那天不是為這個家做牛做嗎的啊?沒有功勞我也有苦勞啊?」李氏毫無愧疚之色,反駁起來。


  范林聽后無奈的低頭不語,心中暗道早知道自己就不跟過來了。


  「你……你.……就是因為你仗著這些年為我們家做牛做馬,才把這個家鬧得不像個樣子,我當初怎麼娶了你這麼個婆娘回來,好,你不是有話要說嗎?那你就說啊,平**沒事跑到老三家裡去翻什麼東西,還不止一次兩次了,要不是你去翻東西,老三媳婦會把你當做小偷一陣亂打嗎?要是我直接打死你算了。」范老頭被李氏給氣的滿臉漲紅,嘴唇哆嗦。


  李氏縮了縮脖子,扯了扯嘴角,絲毫不肯承認道:「我什麼時候去老三家裡亂翻東西了,難道我作為柳氏的婆婆,還進不得他們的房間,再說了,上回去老三家翻東西的可不是我,你就算要怪就怪馬氏,要不是她戳使我去老三家,我才懶得去呢?」李氏臉不紅心不跳的,把責任全都推給不在場的馬氏,她就不信這死老頭子還敢去問。


  如玉聽李氏說完,心裡舒了一口氣。


  馬氏?聽李氏說到馬氏,范林眉頭緊鎖,他婆娘什麼時候去的,他怎麼不知道,范林狐疑的看向李氏,想要用眼神探視這件事情的真假。


  「是嗎?」范老頭加重口音。


  李氏見范老頭和范林兩人緊盯著她,眼神閃爍個不停,假裝鎮定的瞪回來。


  「你給我老實說,別推三推四的,要是你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范老頭這話已是帶有少許的威脅了。


  如玉忽然打岔,「爹,娘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你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吶?」


  「如玉,你給我閉嘴,我在和你母親說話呢,李氏,你少給我瞎掰,且不說以前你有沒有去老三家裡翻過東西,但今天的事情,你要怎麼解釋?」范老頭眼神像吃人般的盯著李氏,機會已經給她了,要是不肯說實話,那他就要不客氣了。


  李氏緊張的看著范老頭說不出話來。


  范老頭知道她是心虛了,心中更加的惱火,家裡出什麼事情都離不開這死老婆子,要是不好好教訓她一頓,真是無法無天了,這樣一想,范老頭心裡的那麼點猶豫立馬甩的乾淨,舉著手裡的煙斗,衝上去把李氏就是一頓好打,李氏痛的直叫喚,范林一個人拉都拉不住。


  如玉被兇悍的范老頭嚇得尖叫起來,直往旁邊躲,把身旁的如花給推了過去,如花一個沒穩,反倒幫李氏挨了好幾下,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最後見李氏暈了過去,范老頭這才作罷,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直喘氣,模樣有些落寞和蕭條。


  如花揉著被范老頭不小心打的地方,眼睛直瞪著在一旁小聲哭泣的如玉,「爹,你的傷口又流血了?」剛包紮好的傷口,隱隱的滲著血。


  范林幾人看向范老頭,「我沒事。」休息夠之後,范老頭直接丟下一句話,不許讓李氏吃飯,不許請大夫,要是誰不聽話,一起受罰。


  要不是這樣,這死老婆子永遠不知道教訓。


  李氏剛醒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徹底傻了眼了,這回她真是有些害怕了,這死老頭子是巴不得她早點死啊,竟然不讓她吃飯,不許請大夫,不是想害死她是什麼?本想理論幾句,可看范老頭那吃人的眼神,李氏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後排屋子的馬氏聽著前面傳來李氏的哀痛聲,心裡不禁樂開了花,這死老婆子真是活該。


  惠娘幫苗苗抹了膏藥,母女倆說了一會兒話,惠娘見時間還早便打算先把楊梅洗了,先做楊梅罐頭,等把楊梅罐頭做好了,再做荔枝罐頭,楊梅罐頭說簡單也簡單,不過惠娘之前都沒做過,應該和橘子罐頭差不多吧,算了,慢慢的摸索吧。


  把背簍里的楊梅都倒了出來,惠娘耐著性子,一顆顆的洗乾淨,就等著范銘把糖給買回來,就可以做楊梅罐頭了,做這罐頭並不費事兒,今天做好,沒多久就可以食用了,要是有冰的話就更好了。


  惠娘想著想著,腦子裡冒出來一個想法,不如她做了這楊梅罐頭去鎮上賣?越想越覺得可行,惠娘做事的速度也快了起來,真要拿去賣的話,肯定還得多做幾樣東西,單單這兩種也沒多少人會喜歡的,正好她碎布頭的生意不做了,也有時間。


  洗完楊梅,惠娘見時間不早了,便燒水殺雞,先把放在角落裡的那兩隻野雞,抹了脖子,放完血,等水開了,直接在鍋里燙幾下用鉗子夾出來,就可以拔毛了。


  苗苗一直坐在凳子上,看著惠娘忙來忙去。


  在吃飯之前,范銘和柳平安二人終於高興的回來了,看苗苗臉上的紅印,怒氣沖沖的問是誰幹的?


  苗苗小心的看著范銘,喏喏道:「奶奶打的,奶奶還把爺爺的頭給打破了?」


  范銘身後的柳平安一聽傻眼了,這親家母得多彪悍啊?

  范銘手上的青筋隱隱暴出來,咬著牙問,「奶奶今天來幹什麼?」


  苗苗有些害怕的瞅著范銘,戰戰兢兢的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范銘氣的摔門找他娘,柳平安急忙忙的拉住范銘,讓他不要太衝動了,雖然親家母過分了些,姐夫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惠娘也勸范銘別去,許是范銘的動作太大,隔壁的范磊都出來了,見范銘一臉的暴怒,勸解道:「三哥,你別太衝動啊,雖說娘有些不是,但她已經挨了爹的一頓打了,你就不要去了吧?」


  范磊見范銘還不知道狀況,便把下午發生的事情一起說了,現在他娘還被勒令不許吃飯,不許請大夫,三哥還是不要火上澆油的好。


  范磊這一說,范銘怔了怔,他爹打了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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