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豪賭揚名
下堂王妃要改嫁,【079】豪賭揚名
納蘭雲逸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大聲笑了起來,「魅姑娘還真是豪爽,單憑這份氣概,就足以讓我納蘭刮目相看了!魅姑娘,你說要怎麼個比試法?」
顧清歌還沒開口,卻聽到慕容航道:「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少的了本王。舒鴀璨璩魅姑娘,要不這般,由本王出題,你們依照題目作詩詞,由在場的眾人評價,優者為勝,三局為勝!你們看如何?」
納蘭雲逸和顧清歌相看一眼,都點了點頭,一個道:「如此甚好!」一個道:「那多謝王爺了!」
既然規則定了,所有的人都拭目以待。一個是京城之中成名已久的才子,一個是憑著一曲琵琶語聲名漸顯的小女子。眾人自然是不會相信納蘭雲逸會輸的,但是看魅這幅胸有成竹的模樣,只怕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於是在場的好事之徒喊出了聲音來,不過大多數是站在納蘭雲逸這一邊的。
甚至還有人乾脆賭了起來,押顧清歌贏了的話,一賠十六。
納蘭雲逸站在那護欄旁,居高臨下的看著顧清歌道:「魅姑娘,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顧清歌搖了搖頭,「請納蘭兄先等下!」就在眾人不解之時,顧清歌對著台下那個坐莊的賭家道:「這位公子,小女子可否為自己下一注?」
那人挺顧清歌對自己說話,先是一愣,心想,這魅姑娘不是當冤大頭給自己送銀子來嘛?豈有不允之理。於是連連點頭道:「魅姑娘為自己下注,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您要下多少呢?」
「不多不少,十萬兩!」
顧清歌這一出聲,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想不到顧清歌居然如此的財大氣粗,一下子喊出了這麼大的數目!
要知道十萬兩銀子已經可以買下個天香樓給買下來了,也是一個賭場上十年的收入啊!平常人用幾輩子才花的光,顧清歌卻這樣送了出來!這怎麼不令人驚異!
那人也是有些呆了,「魅姑娘,這可是要現銀的!」
顧清歌笑了笑,對卓一凡道:「卓公子可願意借小女子十萬兩白銀?」
卓一凡啞然,沒想到顧清歌居然會問自己借銀子。不過,卓一凡也不是不念恩的人,單單是顧清歌助他抱得美人歸就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這十萬兩銀子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他點了點頭道:「魅姑娘需要銀子,何須一個借字。這十萬兩銀子就當在下送給魅姑娘的賀禮吧!」說完,就叫人去錢莊去取了銀子。
這邊納蘭雲逸見顧清歌如此陣勢,搖了搖扇子,眼中掩飾不住驚奇道:「魅姑娘好大的手筆。既然魅姑娘下注十萬兩,那在下也一起湊湊熱鬧吧!同樣給自己下注十萬兩。」
納蘭雲逸話剛說完,在場人眾人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聽到慕容航饒有興趣的道:「本王也下注十萬兩押雲逸勝。」
「哇……」所有人都瘋狂了,也就是說單單是他們三個就已經在賭三十萬兩銀子了,更不要說一旁的王孫公子紛紛效仿,各自押幾萬幾千兩上場了!
若是說剛才只是小賭怡情的話,那麼現在就已經是在豪賭了。偏偏這次的主角還有他們的戰神王爺在場,這怎麼不叫人振奮。
顧清歌笑著看著台下,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既然給她送銀子過來,她為什麼不收。她可不是什麼清心寡欲之輩,銀子嘛,正常的人都會喜歡的!
不一會兒,因為押顧清歌贏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已經成了一賠三十了,但還是止不住的有人押納蘭雲逸勝。
等到慕容航和納蘭雲逸、卓一凡等人的隨從抬著幾箱銀子來的時候,慕容航才宣布比試正式開始。
慕容航看了看著熱鬧的場面,想了想道:「剛才本王來的時候,外面星空月色怡人煞是好看,不如就以月夜為題,你們各作一首詩詞吧!」
「是!」
顧清歌在台上來回走了幾遍,想遍了腦海中的詩詞,最終找到了幾首可以在此時讀出來的。不過這事關那些銀子的事,她自然要先試下納蘭雲逸的水。
抬頭看向納蘭雲逸的時候,他已經笑意盈盈的看著顧清歌了,顯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心中暗自佩服納蘭雲逸的才思敏捷,顧清歌道:「納蘭公子想必已經作出高作了吧!不如就先請了!」
納蘭雲逸自然也不推辭,當即吟道:「獨上江樓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納蘭雲逸一說完,當即就有贏得滿堂喝彩。特別是那些下了注的人,更是個個紅光滿面。
顧清歌細細品味了一下,月光如水,波柔色淺,宛若有聲,靜中見動,動愈襯靜。這首小詩顯得很是悠遠醇美。顧清歌不由在心裡開始佩服起納蘭雲逸來了。
「好詩!納蘭公子才思好敏捷。受到公子的啟發,小女子也作出了一首,請鑒賞!」說完,顧清歌微微抬首吟道:「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這首詩相對於剛才的納蘭雲逸的詩來說,意境差不多,用意也不遠。實在是難分仲伯。在場的人不少人都說掙扎了一下,再是叫起好來。
畢竟這種的時候,要想偏心的維護納蘭雲逸的話,這樣不過是捏著鼻子哄嘴而已。更多的是對納蘭雲逸的一種不信任的表現。所以不少人都尊重了事實,知道當這次顧清歌作出這樣的好詩,其實不過是一次走運而已。
但是納蘭雲逸卻不這麼想。原本慕容航出題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但是顧清歌的反應也和他一樣,也是那樣的從容不迫。並且後來作出的詩居然不下於他,這不由讓他有了一些興緻。
慕容航雖然不是很精通這方面的東西,但是大概的好壞還是聽的出來的,於是當即就宣布了平局。
第二局比試,時逢秋季,慕容航以季節秋為題,讓他們各做一首。
秋原本在古代詩詞裡面就有不少精彩的詩句,顧清歌根本就不用擔憂。和納蘭雲逸一人作了一首「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
銀箏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歸。」和「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這一局自然又是作為平局。
前兩局都是平局了,還剩下最後一局了,這最關鍵的一局,多少人也都在紅著眼看著台上的人了。
眾人再也不敢小看台上那個小小的女子了。若是說第一局還是運氣,那麼第二局不可能是那麼巧合了。至少她還是有一些才氣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慕容航接下來的最後一道題目。
縱然再不將這錢放在眼裡,慕容航還是感受到了一些壓力。看著所有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慕容航只好道:「這最後一局是最關鍵的一局,本王就不擬題了,兩位隨意作便是,優者為勝,如何?」
「自然是聽王爺的!」納蘭雲逸沒有意見,他看向顧清歌道:「前兩局都是在下先來,這局就請魅姑娘先吧!」
顧清歌挑了挑眉,她倒是無所謂,反正知道的也就那麼些,找出最好的一首便好了。若是納蘭雲逸可以作出更好的,她自然是無話可說。當下也不推辭,向前走了三步,開始吟道:「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好!好!好!」納蘭雲逸聽完連說了三個好字,就連臉上的神色也十分的激動。「在下在京城之中得到各位的厚愛稱為京城第一才子,現在看來真是慚愧!這一局,在下甘拜下風!」
說道慚愧,顧清歌才是慚愧呢!不過這個時候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聽到納蘭雲逸認輸,在場的人一片嘩然。不少人都覺得納蘭雲逸是欺騙了他們,但是一想到顧清歌所作的詞,又確實是非常的好。一般的人並不一定作的出來。只得心悅誠服,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台上的顧清歌。
「納蘭公子你謙虛了。這純屬小女子好運而已。眾所周知,納蘭公子文賦第一,在這方面,無人敢於爭鋒!」
納蘭雲逸卻是豪邁一笑,「輸了就是輸了,哪還有那麼多理由。在下這十萬兩輸給姑娘,心服口服!」
「那我就笑納了!」
這時有人算了一下,按照一賠三十的話,顧清歌已經贏了三百萬兩了。一兩銀子的本錢都沒有出,就贏了三百萬兩,這可是從來就沒有的事。在這風月場上的人,都是名利中打滾的,自然知道這三百萬兩意味著什麼。當下對顧清歌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原來就是顧清歌與墨香的花魁比賽,但是因為她與納蘭雲逸的賽詩,那花魁比賽已經遠遠的不算什麼了。
自今日開始,魅這個名字算是徹底傳開了!任誰都知道,在天香樓除了有一位色藝雙絕的墨香之外,還有一位更為神秘的女子,她在初次登台的第一個晚上就締造了一個傳奇。空手贏得三百萬兩白銀,以一己之才讓納蘭雲逸甘拜下風。她的才華、氣度和容貌引得無數人的傳頌,但是卻在那日之後,她卻不肯再輕易露面。
即使是有人拋卻千金,也難謀得佳人一面。
顧清歌剛換好衣服,就看到一小廝走到自己的身邊道:「清玄小姐,我家公子有請!」
「你家公子是?」
「小的是東平郡王的家奴。」
東平郡王,複姓納蘭。
「那小哥等下,我先換身衣服。」
「那小的就在這裡等姑娘了!」
換好常服后,顧清歌就跟著那小廝往二樓走去。
在走到樓梯轉彎的時候,顧清歌看到前面迎面走來的人,立馬將頭低了下去。但是卻不小心被旁邊的樓梯給絆住了腳,整個人都往一邊倒去。
慌亂之下,隨手抓住了旁邊的東西。
這個手感好像不對勁啊!應該是抓到了某人的衣服。
眼神微微掃了掃,顧清歌心中暗叫糟糕,好像是抓到了慕容航的衣服。這個時候再裝作沒看見也來不及了。
大大方方的抬起頭,顧清歌有些歉意的道:「請王爺恕罪!」
「免禮!」慕容航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而他身邊的人卻叫了起來:「這不是清玄姑娘嗎?」
顧清歌循聲望去,是一個很年輕的公子哥。在她的印象里,慕容航似乎從沒有和這樣的狐假虎威、油頭粉面的人交往過。
再一看,顧清歌又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些眼熟。
「原來是南宮公子!」
此人正是慕容航的小舅子。怪不得會和他在一起。
那南宮濟見顧清歌認得他,不由臉有得色,「不知道等會清玄姑娘能否賞臉喝上幾杯?」
顧清歌看了眼慕容航,「不好意思,清玄現在要去納蘭公子那裡。再晚些,妾身就要回去了。」
南宮濟沒想到顧清歌竟然是如此的不給面子,想說什麼,但是察覺到慕容航正站在自己的旁邊,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慕容航看了眼前的人,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越過顧清歌走了過去。
顧清歌就知道,依照慕容航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是不屑也不會和她這種弱女子計較的。
順利的見到納蘭雲逸,顧清歌有些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何事竟讓清玄姑娘如此驚嚇?不會是在下吧!」
知道納蘭雲逸是為了調節氣氛,顧清歌沖他笑了笑,「納蘭公子真是信守承諾,希望今晚魅的表現沒有令納蘭公子大失所望!」
納蘭雲逸看著顧清歌道:「今晚我可沒有大失所望,你可是真是讓我大大吃了一驚。」
「唔。」顧清歌挑了挑眉,無疑,納蘭雲逸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即使顧清歌初次和他接觸,但也忍不住的會被他給吸引住。「是納蘭公子太高看我了。」
「你對所有的人都是這般的客氣嗎?」
「啊?」
「我的意思是,你沒必要公子來公子去的,直接喊我雲逸便可。」
「這個……」顧清歌知道,有些性子豪爽的人都是這般,推脫的話,反而顯得不夠誠意,於是道:「雲逸都這樣說了,我自然不會推卻!」
納蘭雲逸對於顧清歌的爽快,也很詫異,「清玄姑娘果然與一般人不一樣。」
「有么?」顧清歌反問,「我自認為我和一般人是一樣的,都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
「哈哈哈……有意思!」納蘭雲逸被顧清歌給逗笑了,「看來當今聖上的做法是對的!」
顧清歌心跳了一下,她有些奇怪的問道:「我說的話和當今聖上有什麼關聯嗎?」
「沒有!」納蘭雲逸搖了搖頭,見顧清歌一臉疑問,於是接著道:「不過看你這樣,我覺得女子也是鍾靈毓秀。而當今聖上就封了寒王妃為翰林太傅,想來也是見識到了寒王妃的才華,所以才這般做的。這樣女子為官就開了先例,以後如清玄這般的女子也就可以為官,大展抱負。這也不算是辱沒了你的才華。」
見納蘭雲逸的理由竟然是如此這般,顧清歌有些奇異,「雲逸難道不排斥女子為官嗎?我看那些茶樓酒肆不少人都覺得女子為官簡直就是誤了國家大事一般。」
納蘭雲逸聞言不屑道:「那都是一些沒本事的人。若是有本事的話,豈有時間再那裡自怨自艾。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你且看著,當中不少人回家馬上就會送自己家的女兒去上私塾。」
顧清歌聽著就笑了起來,「難為雲逸你看的這般透徹。有些人確實是喜歡沽名釣譽,嘴裡一套心裡一套。即使這些天香樓的姑娘們也比他們來的乾淨。至少天香樓的姑娘們將目的都是表現出來的,不會那麼的虛偽。」
「呵呵……各人有各人的見解。」
「對了,雲逸怎麼不願意去做官呢?聽聞現在朝堂之上人才濟濟。武有戰神王爺慕容航,文有當今狀元郎。並且當今隱士也被皇上招攬了不少,雲逸為什麼不去一展才華呢?」
「身陷朝堂,哪有閑雲野鶴來的自在!」
「但是現今四分天下,若是這個大楚沒有了,那我們就連立足的根本也就沒有了。這也不是說國天下,家天下,而是為了自己的根本利益出發。」
納蘭雲逸看著顧清歌,他的眼神里散發這欣喜的光,「但是清玄你可知道,這些大楚的公卿世家,高門貴族。比如山東邵家、洛陽李家、開封趙家、河東魏家……這些都傳承已久的世家,但是這些人從來都是以自己家族的利益為利益,只要家族存在,那麼他們的利益就有保障。不管是否是改朝換代,他們所能依靠的也就是自己的門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