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2章 一唱一合惑黑袍
黑袍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們剛才說,你們是想分頭突圍,敏敏帶著慕容林向北,五樓帶著主力向西,從西北角突破,事成之後不僅可以回賀蘭部, 還多了一個向西連接後秦,引秦軍來援的打算,是不是?”
公孫五樓連忙點頭道:“是的,當時我們就是這樣想的,出城之前,我就跟敏敏說好了, 她也支持我的想法!”
黑袍輕輕地“哦”了一聲, 看向了賀蘭敏:“五樓當真是出城前就跟你說過了?你也同意?”
賀蘭敏淡然道:“當時五樓沒有跟我說聯接後秦的打算,隻說向西可以引開晉軍, 試探一下,畢竟我們兩個方向同時突圍,機會更大一些,我是答應了跟著慕容林向北,如果事實不順,遇到晉軍的有力埋伏,我就去跟他會合,反過來他也一樣,要是晉軍的埋伏在西邊,而我們從北邊突圍順利,他就回來找我。”
黑袍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說道:“五樓,是這樣的嗎?”
公孫五樓隻得跟著說道:“不錯,確實如此,打通跟後秦的聯係,是我自己的想法,突圍前沒有告訴敏敏, 主要是因為慕容林這小子在他身邊, 後來慕於剛又來了,我不太有機會說出來。反正是分散突圍,結果是一樣的。”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閃,沉聲道:“就是說,你瞞了所有人,甚至對我也不提一句連接後秦之事,其實你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欺騙俱裝甲騎,為你打通向西的通道,以後可以脫離我,脫離大燕自立,是不是?!”
公孫五樓的臉色慘白,搖頭道:“不是這樣的,國師,我真的是為了大燕考慮,賀蘭部現在的情況如何誰也不知道,不能指望他們作為有力外援,隻有後秦的大軍是可以依靠的,而我, 正是為大燕效力盡忠, 才會這樣做啊!”
黑袍沉聲道:“那為什麽你連我都要瞞?為什麽離開我的時候不說這樣的想法?”
公孫五樓哭喪著臉,說道:“因為當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調動俱裝甲騎,為我所用啊,甚至,甚至因為東城的事,我,我不敢再跟您…………”
黑袍冷笑道:“你是恨我叫你執行在東城不分敵我,扔石灰包摧毀城頭的命令,所以不再信任我了,是不是?!”
公孫五樓連忙用僅存的一隻手擺著,說道:“不不不,絕無此意,徒兒為師父去赴湯蹈火,獻出性命都可以的。怎麽可能有如此想法,隻不過,隻不過怕師父不同意徒兒的提議,所以…………”
黑袍打斷了公孫五樓的話:“如果你的這個想法有用,我為何要不同意呢?”
公孫五樓咬了咬牙:“因為,因為去打通後秦援軍,需要時間,西部的州郡已經叛變,要打下來並非一日之功,而今天廣固會是決戰,能撐多久並不知道,所以,所以徒兒以為,師父並不會同意。”
黑袍冷笑道:“你不過是自己想逃出一條生路罷了,還要找這麽多理由,既然知道這是叛逃,我不會同意,你當然不敢向我明說。”
公孫五樓歎了口氣:“徒兒相信師父一定能打退晉軍的這次攻城,徒兒的這兩千兵馬對這次防守來說,並沒那麽重要,隻是就算打退晉軍這回攻城,他們也未必會退回南方,以劉裕的性子,可能會繼續圍攻,要打破他們的圍城,那後秦的兵馬就重要了,所以徒兒想了想,還是先斬後奏,強行帶了俱裝甲騎向西突圍,這也是為了師父你好啊。”
黑袍的眼中殺氣一現:“你自己貪生怕死,想離我而去,還說為我好?”
公孫五樓抬起了頭,正色道:“師父,徒兒這樣突圍而去,不是為了遠離您,而是為了不給您留麻煩啊。老實說,要不要去西邊突圍,要不要打通跟後秦的聯係,徒兒即使是去北城前,也沒有下定決心,一方麵想去試試,一方麵也怕晉軍有埋伏,而且,徒兒也舍不得在這個時候離開師父你啊。”
黑袍冷笑道:“你什麽時候還這麽有孝心,對我這麽忠誠了啊,五樓,是我一直以來看錯了你嗎?”
公孫五樓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之色,一閃而沒,又恢複了一向的恭敬:“師父不必如此嘲諷徒兒,我說的為你好,是指東城之事。我一去北城的時候,慕容林就向我質問東城他大哥是怎麽死的,顯然,他已經起了疑心。”
“他還說,打完仗後,會親自去調查清楚的,如果我一直留在城中,按師父你的吩咐,打贏了此戰,那事後慕容鎮,慕容林,還有其他鮮卑將領來徹查此事,那我如何自處?”
黑袍點了點頭:“所以,你是怕我在戰後不再護你了,要把你給殺了頂罪,這才下定了叛逃的決心?”
公孫五樓搖了搖頭:“這不叫叛逃,這隻是出去為師父你去尋找外援。順便也能把所有當時參與了東城之事的我的護衛帶走,事後我也有時間去處理這些人,不讓他們以後能反咬我一口。”
黑袍冷笑道:“然後,你的這些忠心護衛,還沒來得及處理掉,就在俱裝甲騎的麵前把你給出賣了,把你東城做的事全說出來了,你處理的可真好啊。”
公孫五樓咬了咬牙:“這是徒兒辦事不力,考慮不周,徒兒願意為此承擔所有結果,但是,這不代表徒兒在突圍前就不應該這樣去做。師父,你一直教育我們,要隨機應變,要在複雜的情況下作出最好的選擇,徒兒現在仍然認為,向西突圍,就是最好的選擇!”
黑袍微微一笑,看向了賀蘭敏:“五樓的口才真好,他當時也是這樣說服你的嗎?”
賀蘭敏搖了搖頭:“他當時沒有提向西去後秦的事,隻說分頭突圍,兩邊都有機會,我想了想向北更容易去賀蘭部,而且沒看到晉軍,於是就跟著慕容林了,至少,這家夥不象五樓這樣心機深沉,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