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假扮死屍奪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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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搖了搖頭:“不,萬萬不可入林,那是他們希望我們做的事,林中肯定還有別的伏兵,到時候我們入林已深,前有埋伏,後有追兵,可就麻煩了。”
向靖點了點頭:“寄奴哥說得對,但不走樹林,我們又能去哪裏?”
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現在雪停了,無論我們走哪裏,都會留下腳印,所以,我們要利用好這點,讓追兵誤判!”
劉敬宣訝道:“誤判?”
劉裕微微一笑:“對,我們先假裝往林子深處跑,腳印留得雜亂無章,然後我們隱藏在樹上或者是草叢邊,等追騎入林,咱們打個小伏擊!”
魏詠之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高,實在是高,敵人肯定想不到,咱們還會反過來伏擊他們!”
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看向了已經爬下樹,準備走出樹林的那些伏兵,說道:“各位,請稍等!”
走在最前麵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紅臉軍士,聽到這話後,停下了腳步,看向劉裕,拱手行了個禮:“你就是那軍中傳說的劉裕劉寄奴吧,果然英雄了得,在下沈武,今天見識了。”
劉裕微微一笑:“你們的伏擊也很好,如果換了一般人,應該能全滅敵手。”
沈武歎了口氣:“可還是讓你給發現了,劉裕,按比賽的規則,我們是不能交談的,但現在我們已經陣亡了,算是退賽,所以我想問你一句,你是如何發現我們埋伏的?”
劉裕微微一笑,指了指樹林的上頭:“這片林子太安靜了,安靜地連隻飛鳥都沒有,兵書有雲,逢林莫入,就算是斥候偵察之前,也要觀察這些疑點。”
沈武奇道:“為什麽沒有飛鳥就是有伏兵?”
劉裕笑道:“因為你們如果埋伏在林中,隻要有風吹草動,鳥兒就會驚起,所以,你們會提前把鳥巢給扔掉,這樣飛鳥就會遠離這片林子。我在入林之前,就仔細地觀察過,你們這是典型的樹上伏擊,還有一點,你們雖然穿了灰色的衣服,與大樹一色,但今天下雪,樹上很白,加上陽光反射了你們身上的甲片,百步之外,即可知樹上有人。”
沈武歎了口氣:“劉幢主果然厲害,兄弟我這回算是服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明知這林中有伏兵,為何還要進來呢?”
劉裕正色道:“因為你們不可能是大隊人馬在這裏埋伏,如果是大隊人馬埋伏,一定會是在林中深處,不會在林子邊緣即上樹。所以,你們會是小股先頭部隊在這裏,能伏擊得手當然最好,即使不成,也可以給林中的同伴報信。”
沈武點了點頭:“你分析地一點不錯。劉幢主,有關別處的布置,我是一個字也不會透露的,接下來的路,你隻有自己走了,祝你們好運。”
他說著,轉身就要走,劉裕笑道:“稍等,我還沒說完呢,請沈兄弟留下,是有一事相求。”
沈武的眉頭微皺:“我們現在按規則已經是死人了,你跟死人還能求什麽呢?”
劉裕笑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甲:“沈兄,我們身上的這些精鋼劄甲,跟你的這身普通劄甲換換,如何?你肯定不會吃虧的!”
沈武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劉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刻鍾之後,三十餘騎衝進了林中,為首一人皮盔劄甲,青銅麵當,身後的騎士們個個背著大弓,手持矛槊。
為首騎士一勒馬韁,一聲長長地“籲”,馬兒“希聿聿”地長嘶一聲,瞬間定住,隻見前方的林間空地之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二十多人,身上都插著密集的箭杆,三五棵樹已經東倒西歪,更是有一棵大樹攔腰而斷,一連串雜亂無章的腳印,通向了林中的深處。
一個騎兵湊了上來,訝道:“這是怎麽了,這二十多個兄弟怎麽都沒起來?不會真出了事吧。”
為首騎士勾了勾嘴角,青銅麵當之後的雙眼之中冷芒一閃:“他們應該是在樹上伏擊敵人的,隻不過看起來沒有成功,這戰鬥很激烈,他們從樹上摔落,怕是暈了過去,又或者是那些參賽的家夥怕他們暴露行蹤,把他們給打暈了。真是可惡!”
另一個騎兵點了點頭:“隊長,現在怎麽辦?我們是救這些兄弟,還是去繼續追擊敵軍?”
遠處的林間傳來了一陣弓箭破空之聲,幾個大嗓門在怒吼:“站住,別跑!”
為首騎士的雙眼一亮,咬了咬牙:“第一小隊跟我追,第二小隊留在這裏照顧傷者,宋隊副,給外麵的同伴發信號,就說這裏有傷者需要治療。”
隊末的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點了點頭,一揮手,十餘騎跳下了戰馬,走向了躺在地上的那些軍士,而為首的騎士則雙腿一夾馬腹,馬蹄奮起,帶起朵朵飛雪,向著聲音響處就衝了過去,而在他的身後,二十餘騎呼嘯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林中深處了。
宋隊副歎了口氣:“娘的,永遠是好處他姓馬的得,收尾我幹,這回演武結束了,一定得換個隊才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翻起了一個麵朝下,背上插著三枝羽箭的軍士,嘴裏說道:“兄弟,撐住啊,我們來救你了!”
給他翻過來的,是一張劍眉虎目,不怒自威的臉,雙眼緊緊地閉著,眉毛之上是一層白霜,宋隊副身邊的一個軍士先是一愣,轉而笑道:“這張臉挺熟的啊,好像跟那飛豹軍中的劉裕挺象,我上次見過那劉裕呢。”
宋隊副哈哈一笑:“開什麽玩笑,劉裕這家夥不是參加這次選拔了嗎,他應該是在逃命才對,怎麽可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色突然一變,因為他看到那張臉上,一雙眼睛猛地張開,甚至向他咧嘴一笑:“你猜對了,我就是劉裕。”
宋隊副突然意識了過來,整個人直接從地上彈起,剛準備下令要手下們反擊,卻是兩腿一沉,膝彎裏給重重地踢了一腳,哪還站得住?緊接著脖子後麵挨了重重的一下,雙眼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