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七十四章 互相猜疑斗心機
玄武的臉色一變,看向了青龍:「你還真以為他敢一怒之下盡屠城中世家?他不服五石散,腦子沒壞掉!」
青龍微微一笑:「那這次腦子也沒壞掉,為什麼你們無法接受他的行為呢?」
玄武的眉頭微微一皺:「你的意思,他這次殺王愉,就是立威而已,不是向我們世家高門下手?」
朱雀哈哈一笑:「只怕是意有所指吧。王愉一向跟劉裕不對付,上次秘密刑壇的時候更是公開跟他起了衝突,劉裕早就想除掉他了,這次只不過是找到了借口而已。現在劉毅在西征立了功,很可能最近就會消滅桓振,凱旋迴京,到時候,他的威勢有可能反超劉裕,這次劉裕借王愉奪產業殺人的事,定他個謀反之罪滅他滿門,是在嚇唬我們各大世家,不要站在劉毅一邊。」
玄武點了點頭:「朱雀的這個分析我同意,二劉的爭奪,越來越明顯了,別的不說,就兩點,一個子侄從軍跟誰,一個是朝中大權由誰來掌。這決定了誰才是真正發號施令的老大,以及誰才能在外面建功立業。」
白虎笑道:「那按朱雀大人的分析,劉裕這麼搞是適得其反啊,現在劉毅不在,大家不敢反對他,等劉毅返京,那隻會讓所有對他口服心不服的世家跑去投奔劉毅才是,到那時候京八三巨頭都在,恐怕也不能這樣隨便想殺就殺了吧。」
朱雀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以前的劉裕做事都很有分寸,但這次卻如此狂暴,為什麼?」
白虎的眼中冷芒一閃:「因為第一,死的是劉裕的京八兄弟,而且是一個身份非常特殊的兄弟。」
朱雀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不就是一個退役的隊正么,管五十個兵的小軍官罷了,我早查過,這樣的人,可能劉裕都不會認識,要說為這樣的一個人一怒而復仇,是不是牽強了點?我看,就是找了個借口殺人罷了。」
青龍搖了搖頭:「朱雀大人查得還不夠細啊,這個謝停雲雖然只是個小軍官,但他有個哥哥,叫謝停風,你可還有印象?」
朱雀喃喃道:「謝停風,這名字有點耳熟啊,難道是謝家的什麼遠房…………」
突然,他雙眼一亮:「哎呀,這個謝停風是不是外號叫什麼水生,是劉裕初入北府時,在演武時誤殺的一個小兵?」
玄武點了點頭:「不錯,我也想起來了,二十多年了,幾乎就跟昨天一樣,劉裕當年因為經驗不足,在演武時脫下了這個謝停風的頭盔,導致他被一箭穿顱而死,這事幾乎導致劉裕退役,此後多年,劉裕一直把自己的一半軍餉寄給謝停風的家人,應該就是這個謝停雲了。」
白虎嘆了口氣:「王愉誰不好去欺負,非要欺負這樣一個人。這事不簡單,我覺得是有人刻意地製造王愉和謝停雲的衝突,王愉應該就和朱雀大人一樣,以為只是欺負一個普通的退伍老兵罷了,卻想不到會惹上形同劉裕親人的這個人,他固然該死,但製造這個衝突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他的目光緩緩從其他幾個人的面具上掃過:「如果是你們中的哪位做的此事,最好現在能站出來,我們得一起想想辦法,如何渡過這次的危機,並避免以後不要再出現此事。」
玄武冷冷地說道:「我們都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對我們全無好處,上次散會的時候,我們就明確過,暫時不動,以觀時局變化,大家都同意的。」
白虎搖了搖頭:「可是現在情況有變,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劉裕有意移民江北,屯田備戰,動的,就是吳地的莊園和佃戶,這是在動世家的根基,有人受不了了想出手,並不奇怪。」
說到這裡,他看向了朱雀:「我覺得你做這事的可能性不小,是吧。」
朱雀冷冷地說道:「我還覺得是你做的呢?剛才我都不知道這個謝停雲是誰,你倒是清楚得很哪。」
青龍微微一笑:「都什麼時候了,我們大半年沒見,現在這種時候一見面就相互猜疑,吵成這樣,是不是真的不想要這個組織了?」
白虎勾了勾嘴角:「罷了,你們不認賬我就當沒人做了,既然不是我們四大鎮守所為,那青龍大人,你是不是應該問問你的好朋友,是不是他們所為了呢?」
青龍的眉頭微微一皺:「你提他做什麼。我都快一年沒見到此人了。上次我們有過約定,斷絕跟他的聯繫,我可是一直執行的。」
白虎看向了玄武:「可是我很清楚,這位敵友不明的高人,這一年來可是從沒消停啊,從桓玄之死到西蜀叛亂,甚至妖賊復起,只怕背後都離不了他的手筆吧。包括這次的事,我的直覺告訴我,也是他所為!」
玄武沉聲道:「白虎大人,我們這裡所有的判斷都要有起碼的證據,不然就是瞎猜胡猜。你有證據證明你的這些直覺嗎?」
白虎微微一笑,看向了玄武:「玄武大人,你能不能告訴大家,陶淵明和黑袍是什麼關係?我記得這應該是你一直在探查的事情吧。現在能公布結果了嗎?」
青龍的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不知道…………」
玄武冷冷地說道:「青龍大人,請不要激動,因為你跟這個黑袍人有過直接的接觸,由你來調查他,不太合適,所以我們把這事交給了我,這是我們三人的共同決定,也符合規矩。」
青龍冷笑道:「是挺符合規矩的,就象當年三大鎮守私下決定要了你前任的命,壞了他的北伐大業一樣,對不對?」
玄武點了點頭:「不錯,就是如此,如果哪天你們三位一起懷疑我,也可以背著我集體決議什麼事,我沒有意見。」
青龍咬了咬牙,看向了玄武:「這件事就不談了,我現在很好奇,你查出了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