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後試讀3
“現在。”江淮安吃掉最後一口難吃的炒飯蓋上便當盒:“戶口本帶了嗎?”
??“誰還天天帶戶口本啊。”果安筠往後躲。
??她怎麽覺得不是江淮安這個小奶狗步入她的領地,而是她步入城府極深的狼王的圈套。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啊。
??小秘書進來就看到這一幕,果安筠愜意地躺在沙發上,她的雙腳在安爺的腹部,而安爺在看手裏的合同。
??“江董,您要的鞋。”
??“打開我看看。”果安筠放下手機:“你看江淮安幹什麽,小妹妹你聽我的。”
??江淮安的目光還是在手裏的合同,隻是翻了一頁而已。
??小秘書連忙把鞋盒打開,按照江董的吩咐,買的是最貴最軟的運動鞋。
??“我的天呐,這麽……”醜!
??果安筠坐起來指著那雙鞋:“江淮安你什麽審美,這樣的鞋怎麽可以給我穿?我不管,我不穿。”
??“或者……”果安筠起身,身子往江淮安的身上傾斜,下頷抵在江淮安的肩膀上:“要不然你抱我回去嘛。”
??江淮安依舊沒有理果安筠,翻過一頁英文合同,坐懷不亂這四個字就是給江淮安寫的。
??果安筠有點不甘心。什麽啊!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長得多我見猶憐啊。
??“人家的未婚夫是把自己的未婚妻寵到天,今天也不知道誰跟我說去領結婚證然後就不理我。這婚也不知道結還是不結……”
??終於,江淮安合上手裏的合同,果安筠連忙從他身上下來。
??“幹嘛?”這麽凶……
??果安筠竟有點慫,不過也隻慫了一下立刻挺起胸膛,高傲地揚起下頷。
??她怕什麽怕,江淮安可是弟弟。從小到大隻有她果安筠欺負別人的份兒,包括江淮安。
??小時候江淮安的AJ她沒少踩,江淮安作業本她也沒少當廢紙用來畫畫,包括江淮安的床她總霸,隻要是江淮安的東西幾乎都被果安筠霸占。江淮安隻有在旁邊默默整理她弄亂東西的份兒,然後全部擺回原位。
??“你欺負我,我會揍你的。”果安筠握起牽頭在江淮安麵前揚了兩下:“忘記你小時候我怎麽打你的?”
??江淮安淡淡瞥向那個粉拳,果安筠的指甲很好看,上麵刻的花紋就很美。這款指甲果安筠一定做了好久,連瓶蓋都不願意擰。
??這雙手怎麽打他?果安筠會嚷嚷弄傷她新做的指甲。
??為了這指甲尤汐澄都不會動手,他太了解尤汐澄是什麽性格。
??退到沙發上,再退果安筠就要掉下去了:“你幹嘛?你要對我做什麽?我告訴你江淮安,我……”
??“回家。”江淮安橫抱起果安筠,不然他能做什麽:“明天我們領結婚證。”
??“哦……”
??不早說!江淮安突然湊這麽近,剛剛有點讓果安筠心慌了一下。
??哎呀!她的弟弟怎麽就長大了呢。原來還隻是安靜地待在她身後,什麽時候開始出現在她身邊,已經成為能夠獨當一麵的男人?
??小秘書都看呆了,有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我去……這是他們司董嘛,這麽霸氣。
??等等,這就是他們江夫人?報紙上沒有看到臉的那個?小秘書捂住嘴,差點沒忍住尖叫。
??剛剛她都對董事長夫人做什麽了?她現在有那麽一點失憶。
??江淮安抱著尤汐澄出來,果安筠順勢勾住江淮安的脖頸,等季特助把車開到門口才把果安筠放在副駕駛座上。
??嗯嗯,孺子可教。
??“你那個小助理挺可愛的,可別欺負人家啊。”果安筠勾起嘴角,斜斜地一笑:“獵人捕獵都是等獵物自己上鉤,我們慢慢來,該還給我的,我要一點一點奪回來。”
??“嗯。”
??江淮安發出一個單音節,他知道果安筠在說什麽。
??很好!果安筠眼底閃過一絲狠意。她從來不是軟柿子,隻是眼瞎看錯了人。
??後視鏡裏,江淮安掃向旁邊的人,果安筠裏眼裏淨是精明,還有狠辣。果安筠就是這樣的人,惹了她的人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不會讓對方好過。
??善良是給值得的人,她沒必要懷著聖母心普度眾生。
??……
??原計劃兩個人準備領結婚證的,但是今天果安筠早上沒起來。她實在不想起江淮安也沒有叫她起來。
??“下午領結婚證,不要忘了。”江淮安囑咐道。
??果安筠翻了個身,將自己埋在被子裏麵:“你怎麽這麽囉嗦,趕緊走。”
??“果安筠,結婚不是兒戲。”
??某個女人非但不聽,還一腳揣在江淮安的腹部:“你再吵,再吵我睡覺我揍你哦。”
??果安筠喜歡賴床,中午起很正常。大學的時候江淮安經常等兩三個小時,等果安筠慢悠悠下來。
??起初她總能找各種理由起晚,到最後連理由都不說。
??……
??M大。
??果安筠打個哈欠,慢悠悠從床上起來。
??宿舍的人都不知道哪裏去了,可能都跟男朋友吃飯去。她的男朋友誰知道幹嘛呢,她好像還沒有男朋友呢。大家都忙,都沒有時間陪她。
??“江江,我起來了。”果安筠懶洋洋地伸個懶腰,打開揚聲器,她還要給皮膚保養呢:“你到了嗎?”
??“嗯。”
??江淮安就在M大門口,他在這裏已經等了三個小時。現在都已經一點,果安筠才睡醒,越起越晚。
??“你等我化妝哈,再等我半小時。”
??“嗯。”
??江淮安換了個姿勢,繼續等果安筠。
??如果是等果安筠,江淮安不介意花很多時間等著。但隻限她一人,他的時間大部分都交給果安筠,那一小部分是果安筠不需要他的時候。
??等果安筠畫好妝進車裏後,江淮安遞給她一杯奶茶。買的是熱奶茶,現在已經涼透了。
??“哎呀,江江是不是等很久了?”果安筠露出愧疚的表情,但沒有半份愧疚:“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早起。”
??“你再曠課會拿不到學分。”江淮安開車,這個時間果安筠肯定沒有吃飯:“明天起手機不要靜音,以後你的第一節課我陪你上。”
??“不是吧!你什麽時候回美國?”果安筠不開心:“為什麽美國大學放假時間和國內不同,竟然讓你有兩個月假期時間管我。”
??江淮安是美國的大學,每個假期都會回來,大多數時間給果安筠補課。
??雖然江淮安比果安筠小兩歲,但從他小就跳級,現在美國大學已經上大三,而果安筠剛剛大二。
??被一個弟弟趕超確實很不爽,但江淮安太聰明,她真的比不過。久而久之,有江淮安這個弟弟對果安筠來說也是炫耀的資本。自己不行沒關係,弟弟行就成。
??“哼,反正早上我又聽不見,手機靜音你叫不起來……”
??“你不起來今晚我在學校旁邊給你找房子,搬出來住。我在旁邊看著你,所有課都陪你上。”
??果安筠微笑,她忍!
??反正再過一個月江淮安又要回美國上學。弟弟還想管教她?還差得遠呢。
??……
??橙色公司。
??果安筠起碼有半個月都沒回來,這是她的公司,畢業後她一手建立的公司。
??沒有人看好她,聽著父母還有妹妹的冷嘲熱諷。為了能盡快搬出尤家,她必須學會經濟獨立,隻有這樣才能盡快強大起來。
??隻要是果安筠認定的事情,就算流著鮮血也要走完。那麽多人看著她的笑話,她沒有退路。
??果安筠站在橙色麵前,現在橙色內部動亂,左瑤怡不僅帶走了部分客戶資源,甚至橙色的流動資產也帶走一部分。
??“果總,您走算來了。左瑤怡在上麵,咱們好多客戶都被她拉走了。”滿然趕緊跑過來。
??“慌什麽,氣場最重要。你果總的王冠掉不了。”果安筠勾起嘴角:“跟我這麽久,怎麽就沒學到我半點精髓。”
??在創建橙色之前她是從零起步,現在就算再差也不會是負分。
??怕什麽,有她在橙色倒不了。
??果安筠推門而進,動作優雅。左瑤怡正在收拾東西,見到果安筠進來連招呼都懶得打。
??給弱者,不需要打招呼。
??果安筠坐在曾經左瑤怡的位置上,手裏把玩著一支鋼筆:“偷來的永遠都是偷來的,不是你的終究不會是你的。如果這麽高調的離開隻是拿來當炫耀的資本,終有一天你連炫耀的資格都沒有。”
??“你現在還有什麽?樊黎舒離開你,橙色的大部分客戶跟我走。果安筠,你現在隻是一個空架子。跌入低穀的人,沒什麽好說的。”
??“隻有強者那叫跌入低穀,弱者本身在低穀。左瑤怡,你連跌入低穀的資格都沒有。”
??她果安筠驕傲的資本來源於自己,無論是硬條件還是自身,都是她驕傲的理由。
??而左瑤怡呢?什麽東西都是她給的,沒有她,左瑤怡就是個廢物,她左瑤怡有什麽可豪橫的。
??“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過來來給你送禮物的。”果安筠打開蛋糕,她特意在公司旁邊買了個大蛋糕,要最大的蛋糕才配得上左瑤怡的無敵大臉。
??吵架多沒意思啊,兩個女人吵來吵去,她的時間可不是用來跟賤人吵架的。
??“送你的蛋糕可要好好吃完,畢竟是我的心意。”
??蛋糕狠狠扣在左瑤怡的頭上,精致的妝容立刻花掉。甜膩膩的奶油彌漫在空氣當中,辦公室的門口全沾滿了蛋糕。
??果安筠一字一頓道:“祝你的新公司開業大吉,祝你能走遠一些。”
??“啊……果安筠,你……”
??“也許鷹會跌入雞群,但雞永遠飛不到鷹的高度,你再怎麽掙紮你隻能是雞。”
??說完,果安筠離開。她必須驕傲,她沒有退後的資格。她身後有那麽多員工,她要怎麽後退?
??“叫保安,把上麵那個女人給我扔出去,橙色不需要垃圾。”
??滿然點頭:“是。”
??果安筠有些累,不可否認這些天沒出現在公司她有點想躲避這件事。被最重要的兩個人背叛,那種疼痛尤汐澄一直埋葬在心裏的最深處,連她自己都不敢窺探。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果安筠望向被拖出去的左瑤怡。她聽不清左瑤怡最裏麵說什麽,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果總,我們……”
??“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說,我下午還有別的事情,拜拜。”
??工作嘛,明天再說好了。前幾天約好要去做個美容,好不容易約到的可不能因為工作就不去了。
??她不會為任何人難過,那些能讓她難過的人都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
??無論是十年的閨蜜還是三年的男朋友,這都沒關係。
??人心就這麽大,能裝進去的東西也就那些,有的人要進來,有的人就要出去。
??果安筠把玩著車鑰匙,走進地下車庫。
??哎呀呀,等一會兒做完美容可以去旁邊的港式餐廳喝個下午茶,還有時間逛商場買幾件新衣服。如果沒有左瑤怡的打擾,那是完美的一天啊!
??“鈴鈴鈴……鈴鈴鈴……”
??“你在哪?”
??江淮安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聲音涼涼的。要不是果安筠習慣這冰涼的聲音,一定能被江淮安鎮住。
??“在公司,不過馬上要走了,有事嗎?”
??“你說好留出下午時間的。”
??“留什麽時間……啊!”
??果安筠想起來,早上江淮安千叮嚀萬囑咐今天去領結婚證,那時她還在睡覺嫌棄江淮安像個小老頭一樣吵她休息。
??“我忘記今天我做頭發,一會還有去做SPA,我都預約好了。”果安筠吐了吐舌頭:“你今天不工作嗎?開會什麽的,平時不是很忙嗎?”
??哎呀媽呀!忘記了忘記了,她這個腦子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
??“你什麽時候領結婚證?我等你。”
??“結婚證什麽的以後再說唄,我這個很難預約的。”果安筠忙著做頭發不以為然:“你又跑不了。”
??“好了好了,沒什麽事我掛了,我正在開車。”
??總之,江淮安就這麽被放了鴿子。
??向來都是他規定時間,隻有他晚到的份兒。隻有果安筠,一次又一次在他生命裏遲到。這都沒關係,但是這麽大的事情,領結婚證這種事怎麽可以隨便遲到。
??他推掉一整天的行程,包括下午的會議。今天就在等著果安筠,等她的電話,到下午三點都沒有她一個短信進來。
??江淮安拿著兩個人的戶口本坐在車裏,臉色冷到極點。
??車裏的空氣逐漸凝結,小小的空間裏氧氣都變得稀薄起來。季特助坐在車裏麵一個字都不敢說,甚至呼吸都不敢呼吸。
??江淮安發怒起來很可怕,光是那個眼神就能殺人。別看他們董事長才二十四歲,卻比一個四十四歲的人手段更淩厲,比老一輩人手腕更果斷。
??“回別墅。”江淮安冷冷吐出這三個字。
??季特助巴不得立刻送這位爺回去,好讓他脫離這個狹小而又冰冷的空間。
??油門踩到底,半個小時的路,季特助隻用了二十分鍾就到別墅。
??“江總,到……到了。”
??“車放這,你回去。”江淮安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某個特助欲哭無淚,為什麽受傷的人總是他啊。這麽遠的地方,他又不好打車,要走好一公裏多才能找到能打車的地方。
??他怎麽這麽難呢!
??“季特助,你怎麽在這裏?”江管家剛澆完花,拿著澆花壺:“臉色這麽難看。”
??“你放心,你更慘,因為安爺臉色更難看。”季特助拍了拍江管家的肩膀:“您這個老人家多保重吧。”
??“哦對了,自行車借我。”
??他沒車,騎自行車回家不行嗎,就當鍛煉身體。好好鍛煉,強身健體,每天運動每天快樂。
??季特助強顏歡笑,身後江管家也強顏歡笑。
??每次季特助騎自行車走就是證明沒開車離開,沒開車就是他們安爺心情不好。
??季特助好久沒有騎自行車回去了,雖然季特助很慘,但他也很慘好不好。江淮安心情不好,家裏的整個氣壓都會很低。
??“安爺,張嬸兒做了晚飯,我給您端上來。”
??“不用了江叔,您早點休息。客廳的燈關上,謝謝。”
??“可是您不吃飯胃怎麽受得了,您的胃本身就不好……”
??“她都不心疼我,別人擔心有什麽用。”江淮安自言自語,他的心髒真的很疼很疼,那是讓他難以承受的疼。
??從喜歡果安筠起,從被她的笑容和執著吸引後,好像他再也做不到和果安筠平起平坐。
??習慣跟在果安筠身後,習慣聽她說一些明明覺得無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也習慣果安筠明目張膽的在他麵前胡作非為。尤其是果安筠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小人得誌的精明,他也覺得可愛。
??先喜歡的人,喜歡多的人注定是輸家。
??他輸得一敗塗地,從一開始他唯一輸過的人就是果安筠。最可笑的是,果安筠什麽都沒有做。
??江淮安有些疲憊,他這雙手握得住權力,掌控得了人心善變,他可以預測未來的股市,甚至可以控製身邊每一個人。他唯獨猜測不到果安筠的想法,甚至不敢隨意窺探。
??江淮安坐在家裏的客廳,燈也沒開。就坐在這裏等果安筠回來,身邊的氣壓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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