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晉海城
在外漂泊近一個多月後, 眾人終於在地平線上看見了他們此行的終點——晉海城。
??早早擠在人群中準備下船的奉中庭, 在看見遠方那座雄偉凜然的巨大城池時, 刹時便就失了之前要死要活的暈船狀,隻瞠目結舌地道:“你們說那晉海城堪比數十個晉江城的話, 莫不是在誑我?看看那座城池,起碼也需百來個晉江城才能與它一般大小啊!”
??眾人聞言,皆都不由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待轉回目光再看船外景象時, 也皆掩飾不住目中的震驚之意。
??隨著與那城池的拉近,周邊已能見到不少向其進發的靈船寶舟,若非途中出了意外,隻怕單憑眾人之前搭乘的那艘巨船,也沒法在湧入晉海城的船隊裏翻出什麽浪花。
??因為實在是太多了!
??便聽一旁的司塵笑道:“你可不要胡說八道,那消息可是我們從嚴長老那兒聽來的, 萬一被他聽你這般說,還不是我們替你吃了掛落?”
??在踏上旅途之前,嚴長老就曾對蘇媛他們說過, 晉海城地理位置極佳, 身處晉天域的中心區域, 又是毗鄰幽海,其資源自然極其充沛。加上其城城主管理有方,進入此城的門檻並不算高, 聞名湧入城中的修者多不勝數, 天長日久之下, 晉海城便就成了現在這般規模。
??蘇媛早在原著中讀過有關晉海城的描寫,此時雖也有些驚訝,麵上卻多少還能繃住。
??而穆憲枬和司塵,雖然從來都未來過晉江城,但一個心思隻在修煉一途,另一個則將所有心神都放在煉器上,是以他們目中雖然也有震驚之意,但相較於來湊熱鬧的崔鴻漸,和奉中庭的師兄蕭逸寒,態度便也算不上出格。
??就在奉中庭赧顏間,邊上忽然有道聲音插了進來,“隻是在船上看見晉海城,你們就一副少見多怪的模樣,等到咱們進了城,你們眼眶裏的那兩顆珠子還不得立馬瞪出來?”
??眾人下意識朝聲源望去,就見一名唇紅齒白的白麵青年,正穿著閃瞎人眼的淺蔥色衣裳,在擁擠的人群裏搖著折扇對他們鄙視道,頗有一種“老子羞於與你等為伍”的意味。
??見是天龍宗的孟思睿,司塵和蕭逸寒相視一笑,便又一唱一和地刺起他來。
??“唷!手下敗將!”
??“久未相逢,近日身體可好?”
??孟思睿聞言,立時便就想到當日在天羅秘境中,自己空有一身法寶,卻被這二人吊打的黑曆史。
??便見他麵色一黑,手上一個用力,折扇“喀啦”一聲便被折成了兩截。
??偏生司塵和蕭逸寒,兩人還在那邊勾肩搭背繼續刺激人家,蘇媛不由搖頭失笑,出聲打破僵局,對孟思睿道:“崔道友莫不是為諷刺我等而來?”
??正被那兩個二貨刺激得不輕的孟思睿聞言一怔,險險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於是輕咳一聲,矜傲道:“晉海城的局勢複雜,雖然你們碧鬆派有進寶齋相助,但若要在城裏立足,最好不要萬事都尋那孔舟主為你們解決。”
??見他說起正事,司塵和蕭逸寒立時停了笑鬧,又見孟思睿繼續道:“還有一會下船以後,你們且都跟在我後麵,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我的臉。”
??眾人聞言,嘴角齊齊一抽。
??蕭逸寒將手指捏得“哢哢”作響,獰笑道:“等一下,剛剛你說誰丟了誰的臉?”
??而司塵那文弱書生似的俊臉,亦是同時升起一個無害的笑容,“好心”解釋道:“孟道友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丟了他的臉。”
??孟思睿見狀,心中刹時升起一股不妙預感。他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這時候開溜還來不來得及?
??但是他們現在乘坐的這條靈舟,空間實在是有限得很,加上晉海城已近在眼前,甲板上更是擠滿了欲要下船的修士。一時間,孟思睿發現自己竟已無路可逃。
??於是就見司塵和穆憲枬,二人如黑白雙煞般緩緩將他逼至角落,孟思睿不由慘嚎一聲,終是屈服在司塵和蕭逸寒的鐵拳之下。
??看著麵前打打鬧鬧的三人,蘇媛不由搖頭失笑。
??當初在天羅秘境裏,孟思睿雖因被司塵和蕭逸寒二人聯手淘汰出局結下了梁子,但他乃是天龍宗宗主明陽真君的獨子,又因其身份高貴、資質極佳,自幼被人捧著長大,是以先前的找茬之舉也是可以理解的。
??加上他的本性並不算壞,又在此番靈舟遇險時,與大家有了同生共死的情誼,是以一路這般打打鬧鬧過來,眾人對他那傲嬌別扭的破脾性自然也就多了些了解。
??心知司塵和蕭逸寒不會真和孟思睿開打,蘇媛便也沒有上前阻止。
??不多時,兩條靈舟已是隨著船隊,來到晉海城的港口之前。
??靈舟之主孔佩玲率先離船,在登記了船隻信息以後,兩條小船上的修者便皆紛紛下船,結束了長達三個月多月的旅程。
??因為蘇媛在危難之際,奮不顧身將所有修者救出生天的義舉,眾人皆是先去對她表達了心中的感激之情,這才紛紛下船離開。
??是以待到蘇媛他們成功下船,已是過了大半柱香的時間。
??而在離去的修者中,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回頭看到船上的蘇媛,目中不由升起一抹欽羨感激之意。
??走在前麵的男人見妹妹半天沒有跟上,不由回頭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瞧去,見到眾人正如眾星拱月般圍著的蘇媛,臉色登時一垮,眼睛裏的嫉妒不平幾乎就要滿溢出來。
??“看什麽看,別把你眼珠子看下來!”他出聲訓斥道。
??少女驚醒,粉頰不由升起一抹羞慚之意。見兄長已經轉身大踏步離開,她下意識追了上去,連聲解釋道:“兄、兄長,我不是……可、可是人家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這麽一聲不響的直接離開,會不會不太好?”
??男人見妹妹跟了上來,腳步終究還是放慢許多,但聽了她的解釋,胸中的憋悶卻是不降反升。
??“嗬,那人跟靈舟之主的關係好得很,可不是我們能攀得起的人呢!”男人酸溜溜道。
??少女聞言不由一怔,下意識間朝兄長看了過去。
??見她仍是一副懵懵懂懂,完全沒有聽懂自己話中意思的模樣,男人登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斥道:“你個豬腦子!”
??男人正欲細說,動作卻是倏地頓住。他四下張望一番,見四周人來人往的不好發作,便將少女拉到一處人煙稀少的牆角,壓低聲音道:“你自己想想看,當日我們也在船上出了大力吧?後來那劉傲天威壓一出,咱們不是都立馬趴下了!”
??少女聞言,臉色一白,顯然已是跟著他的話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
??男人見狀,繼續道:“但那蘇媛是什麽修為?不跟我們一樣隻在凝脈初期徘徊?為何我們都被壓製無法動彈,她卻能在元嬰大能的威壓下行動自如?”
??“那、那是為什麽?”少女下意識問道。
??男人嘴角一勾,神色有股說不出的嘲諷之意,“自然是因為在她身上有能夠抵擋元嬰大能威壓的法寶啊!”
??“我可聽人說過了,她是一派宗主之女,出門在外,怎麽可能沒有護身的靈器法寶?”
??“想當初在靈舟之底,她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讓孔舟主把護船法寶拿出來,以其自爆之勢重創劉傲天。”
??“但她自己呢,懷揣著法寶不說,還在我們與那劉傲天兩敗俱傷的時候,直接出來搶了屬於大家的功勞,你說這人功不功利?”
??少女在兄長的循循善誘下,下意識間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但見他一副得不到準話誓不罷休的模樣,為了兄妹間的情誼,還是違心地點了點頭。
??男人得了她的回應,神色總算是舒緩許多。
??“嘿!也是那孔舟主傻,完全被那蘇媛牽著鼻子走了,若我掌握那麽大的靈舟,和那麽多的資源,怎麽也不可能真聽那蘇媛的話,把那能夠重創元嬰大能的法寶拿出來自爆。”
??“那些家有靈礦的人,果然和我們這些小門小派的弟子不一樣!那是可是自爆以後能夠重創元嬰期的法寶啊,就這麽輕易給炸了,真是浪費!”男人砸吧著嘴喃喃著,似是在替那腦子有坑的孔佩玲感到惋惜。
??他想象著自己若是身處那位孔舟主的位置,遇上那種情況應該如何做,於是便又繼續道:“要我說啊,若那蘇媛真心想將大夥救出生天,應該義不容辭地將她那件護身法寶貢獻出來。否則人人如她這般當了(和諧)立牌坊,我們這些尋常的修道者還要不要活了?”
??男人說是這般說,但語氣中的羨慕嫉妒,卻是怎麽也都遮蓋不住。
??“真是可惜啊,我沒投個好胎去進寶齋做公子爺,也沒如蘇媛那般有個當宗主的爹,不然我的成就必定不會僅止於此!”
??少女見他那副唾沫橫飛、揮斥方遒的模樣,嘴唇翕動似是想要出聲勸慰。但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便也沉默了下來。
??男人見妹妹似乎已被自己說服,心中的得意暫且不提,麵上卻是繼續數落道:“你啊你,不過是人家一次做戲而已,被人摘了桃子不說,還對那人感恩戴德、感激涕零。若不是有我看著護著,你被人拐了賣了,說不定還要幫人家數晶石呢!”
??少女聞言,心中不禁默默搖頭。但她隻有這麽一個哥哥,怎麽也都不敢為了個外人,與兄長起了衝突,從而影響他們兄妹間的情誼。
??於是她也沒有反駁,隻把自己對蘇媛的感激放在心裏,便在兄長的教育中一起進了晉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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