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見聞
既然與王鳳綺當麵撞上, 蘇媛也不好直接將她無視。是以蘇媛停下動作, 衝對麵那楚楚可憐的女子笑道:“王二姑娘, 真巧,方才可有受傷?”
??當時王鳳綰所言, 蘇媛雖是半信半疑,但不論那些情報是否屬實,眼下能夠確定的是, 王鳳綺此番必會代表鳳鳴派出場。
??不論當日是否是她自願, 鳳鳴派都不會輕易放棄與乾雨派的聯姻。
??雖說王悅成還有一個女兒王鳳綰,但不說王鳳綰並無尋覓道侶的打算,便是她為了宗門前途同意此事,也當是嫁給乾雨派下年輕一輩中潛力巨大的石磊,而非靠丹藥將修為堆砌至築基期的石奇。
??畢竟王鳳綰與石磊皆是兩家門下的天才弟子,若是他們二人定下親事, 意義便與王鳳綺和石奇的親事完全不同了。
??不過話雖如此,卻也能看出鳳鳴派眼下應當還未到山窮水盡之刻。否則若是王鳳綰亦被許配給其他門下弟子,便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兩宗結盟。
??而王鳳綺已然失|身於齊鈞, 但就這個修真界來說, 貞操卻是最為無用的東西, 是以即便是為了背後利益著想,王悅成也不會輕易解除王鳳綺與石奇之間的婚約。
??至於王鳳綺,自然也不會願意在嫁到乾雨派後因婚前失貞的問題受人磋磨, 是以為了提高自身價值, 王鳳綺定會參加這次各大宗門之間的比鬥。
??雖說在蘇媛與她初遇時, 她的修為還隻在練氣期中徘徊,但隻要有足夠的資源,短時間內讓王鳳綺成功築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是以在感受到眼前這女子身上傳來的築基期氣息時,蘇媛柳眉一挑,卻並不顯得如何意外。
??而對麵的嬌柔女子聞言,在抬頭看向蘇媛時,麵上雖然帶笑,舉止看起來卻有些拘束畏縮,就像一隻極容易被人嚇到的兔子般楚楚可憐。
??“多日不見,蘇姑娘別來無恙。”說著,她貝齒輕咬淺色下唇,偷偷抬眸覷了司塵和穆憲枬一眼,便又嬌怯道,“不知這兩位是?”
??王鳳綺的意圖如此明顯,再聯想到原著中此人為人,蘇媛柳眉不著痕跡地輕輕一蹙,便就給雙方互相介紹了一番。隻是在介紹王鳳綺來曆時,蘇媛卻是道:“大師兄,二師兄,這位便是先前我和三師兄、四師姐外出時,所遇上的那位鳳鳴派二小姐王鳳綺了。”
??聞得此言,司塵和穆憲枬下意識便對視一眼。隻是王鳳綺眼角餘光一直停在司塵身上不放,穆憲枬不由輕咳一聲,便就側身將她視線盡數擋去,一張黑臉帶著幾分親切笑意,甕聲道:“原來這位姑娘,便是那位乾雨派石奇的未婚妻啊,久仰久仰!”
??司塵與穆憲枬前些日子雖是在外曆練,但在回到碧鬆派後,因著各大宗門比鬥之事,便都提前打聽了許多有關各宗各派之間的情報。是以他們自是知曉王鳳綺已與乾雨派的石奇訂下婚約的消息。
??而因著蘇媛等人的關係,這王鳳綺婚前失|貞,還是失在宗門叛徒齊鈞身上這回事,他們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至於王鳳綺,在見得穆憲枬那般動作話語時,哪還不知那件醜事已被二人知曉?登時便別開臉去,麵上浮起一片嫣紅。接著她也不招呼蘇媛等人一同去樓上雅間,便就尋了個由頭告辭離開了。
??三人見此情景,心間均都升起一股莫名,而匆匆離去的王鳳綺,水眸間卻是升起一片複雜之色。
??隻見王鳳綺抬手掐下一個法訣,身前便迅速升起數道水珠。那些水珠原本還各自散開,但隨著王鳳綺手勢變化,竟是開始凝結起來,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冰晶。
??見此情形,王鳳綺手勢一轉,冰晶便就紛紛覆上她的臉上,先前升起的熱度立時便就散了開去。隻是如此她卻仍不罷手,隻任由冰晶繼續吸去麵上熱度。
??待得麵色因著那冰晶的緣故變得一片慘白,王鳳綺才停下法訣,將身上整理一番,這才推開了雅間的房門。
??見她回來,一名年輕男修便就迎了上來。隻是他目中才露出些許喜色,不想佳人卻是一副麵色煞白的模樣,當下便就出聲問道:“師妹,你的麵色為何如此難看?方才在樓下可是遇上什麽事了?”
??聞得此言,王鳳綺下意識便將臉垂下。
??這名年輕修士乃是王悅成座下弟子杜勉勤。此番之所以會與她同在這座茶樓,皆是因為接下來的各大宗門比鬥之中,除了王鳳綰外,這位杜師兄就是門中參選弟子的最後一人。
??而這位師兄,對她的心思實在是顯而易見,是以王鳳綺便垂眸強笑道:“杜師兄莫要擔心,我隻是忽然有些疲累,讓我休息一會便好,不礙事的。”
??言語之間,王鳳綺雖極力做出什麽事都未曾發生的模樣,但杜勉勤心中卻是立時起了疑心。
??想到王鳳綺出去之前還好端端的,下樓一趟就變成這樣,想來應是這短短時間之內發生的事,杜勉勤當下便就問道:“那你可認識方才進入客棧那三人?”
??他們很早便來到這處茶樓探查訊息,雖在二樓包了個雅間,但窗台卻是正對大堂門口,加上修士記憶極佳,雖然因著樓梯死角看不見之前王鳳綺的遭遇,但若將目標排查至進入茶樓不久的人,蘇媛三人很快就被他鎖定下來。
??聞得此言,王鳳綺低垂的水眸中掠過一絲暗光。但她卻是狀似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輕聲道:“嗯,他們乃是碧鬆……”
??說到這裏,她似是忽然反應過來,便連忙搖頭道:“不,師兄,我不認識他們,方才也隻是碰巧撞上而已……啊!”
??說到此處,她嬌呼一聲,捂住自己雙唇,一雙水眸中泛著盈盈淚光,顯得格外楚楚可憐。她囁嚅道:“不是,師兄,我與他們素不相識……”
??見向來柔弱可憐的師妹被人欺負成這般模樣,年輕修士立時便就怒上心頭,道:“他們都這般欺負你了,你還要為他們說話?”
??他濃眉緊蹙,說道:“師妹,師兄知你向來心性淳善,但常言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怎麽你也不該這般被人欺淩!”
??說到這,杜勉勤立時便要上前要將她拉起,欲尋樓下碧鬆派三人給師妹道歉去。
??但王鳳綺卻是不依,在二人拉扯間,盈盈水光立時便從眸間迅速落下,在頰邊劃過一道淒楚的弧度。
??可王鳳綺並未哭泣出聲,是以開始時杜勉勤並未注意。而一向柔弱的師妹這般無聲抵抗,待他回頭看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向來寵愛有加的師妹竟是哭了。
??見她靜靜任由淚水源源不斷從眼中流出,杜勉勤當下便軟了力道,哄道:“師妹,你若不願過去,那我們便不過去了。”
??她哭得讓他的心都要碎了,哪知王鳳綺卻忽然撲入他的懷中。
??感覺到懷中人兒單薄嬌軟的身體,杜勉勤還來不及有別的情緒,便聽王鳳綺輕聲哽咽道:“不,都是我的錯……之前我被他們門下叛徒擄走時,為保性|命才不得不與之虛與委蛇……沒了清白我認,可為何姐姐從碧鬆派回來以後,待我卻再不如往常那般親密,反而是戒備異常?”
??王鳳綺那輕軟不斷的啜泣聲,令杜勉勤心疼不已。可她的問題,他也無法回答。
??是以杜勉勤隻能輕輕安撫著懷中女子的背脊,待她心緒平穩以後,便在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而這邊廂,蘇媛等人全然不知王鳳綺與她那師兄之間發生的事,隻靜靜喝茶,一邊聽著大廳之中各個茶客道出的八卦逸事,一邊看著大廳中心被眾人圍著的,那方以百年翰清梨木鑄就的賭桌上押下的法寶靈石。
??此次各大宗門互相比鬥,城中修士最為關心的,自然便是魁首之名。
??但所謂“魁首”無不是將諸多對手盡數擊敗方可獲得,再加上此番比鬥規則較之從前全然不同,是以為保險起見,眾人隻敢猜測此次比鬥前三甲的人選來。
??一名中年儒士模樣的茶客,捋著下巴處的山羊須,出言分析道:“我嚐聞得天龍宗下首席大弟子孟思睿在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修為便已是凝脈第五層。再加上他身具諸多異寶,例如那眾所周知的五色琉璃寶瓶、天煞歸一圖、千路惠靈尺,這次各大宗門比鬥的前三名中,其中一人應當便就是他了。”
??聞得此言,在場茶客皆都點頭稱是,然後便欲從袋中取出些靈石靈物押在案上“天龍宗”那“孟思睿”的名字上。
??但另外一名身形比穆憲枬略微矮小瘦弱一些的光膀大漢卻是不服,粗聲道:“我亦聽得一道訊息,說那文雨宗的楊樂存修為已是凝脈第四層,再加上近日他晉升至初級煉丹師的消息,想來各大宗門比鬥前三名中,這楊樂存自也不在話下。”
??而在這時,卻又有一名腰間別著一柄玄色長劍,一身正氣的劍修出聲說道:“諸位所言甚是有理,但各位可別忘了,其他二宗多少都有借外物修行,而曲鳴劍宗在三宗之中雖然位置最末,但其年輕一輩在劍道一途上卻也天賦頗高。在下便就押曲鳴劍宗那凝脈六層的蕭逸寒,此次當可奪得魁首。”
??說著,他便取下腰間乾坤袋,將之投到“曲鳴劍宗”下“蕭逸寒”的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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