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

  他一下換過身來,將她壓在門角上,雙手束錮著她的腰處,發了狠的撞擊,那強狠,擊得那澗穴間的泉水都「晃晃」的叫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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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的夏夜涼如水。舒煺挍鴀郠


  淺淺魚池,錦鯉雙嬉。


  從風華殿走出的司城子鸞立在池邊,看那杳杳花落無聲的落在池面上。池邊點點流蠻忽上忽下,猶如他此時心裡一左一右的猶豫灧。


  更深露重,空氣中的露水氤濕了他身上的袂。


  「皇上,更深露重,當心露水打濕了身子,還是回殿里吧。」身後陪侍著的練承書道。


  「回哪個殿?」似乎是自己的疑問,又似乎是想從別人那裡得到答案她。


  「這……」練承書跟了他這麼多年,當然猜出了的他心思的,便道:「皇後娘娘今日受了驚嚇,不知現在醒了沒有呢,皇上應該去看看她……」皇太后與太皇太后是早有吩咐他適當的時候推波助瀾一下,而且,他的確是蠻喜歡這個皇後娘娘的。


  見他似是仍在掙扎,沒能下定決心,練承書又說:「不說別的,就是朋友,也應該去關心一下……」


  司城子鸞腳步動了,向承恩殿走去。


  正殿門前守夜的宮婢只有兩個,他示意她們不必行禮,跨步踏進了殿里。


  暖黃的燈火亮了一室。這是自大婚那晚后他第一次夜裡到來這裡。


  守在床邊做著針線活的寄月見他來了,忙輕聲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


  「起來。」他道,問:「皇後娘娘現在怎麼樣了?」


  「回皇上,傍晚時醒過一次,吃了點稀粥,沐了浴就又躺下了。」她答,「不過總睡不安穩,不時乍醒,時睡時迷的。」


  他眉間蹙了蹙,問「沒服藥嗎?」


  「服了,可皇后總是覺得四周有猴子,還讓奴婢點亮了全殿的燈……」寄月道。


  他沒有說話,靜默了幾秒便道:「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便無聲的退出。


  他走近床前,睡著了的她也蹙著眉,臉色仍是白的,被褥外的手潛意式的抓著被子,似乎處於十分緊張的狀態。


  忽的,不知是感到有外人來了,還是日有所驚夜有所夢,她猛的乍醒,臉色驚白。睜眼便看見他突然站在了床前,她更是驚白了臉,馬上想到自己襲君的事,忙掀被下床,道:「臣妾大罪,請皇上處罰。」


  他不悅,身體有恙了還只知道記著這個?!淡淡道:「那皇后認為如何處罰?」居高臨下的,他看著她頭形好看的頭頂。


  她一愣,臉色黯然下來,吶吶道:「依大霽律例,襲君者……斬立決,誅九族……」


  他眉跳了跳,故意沉著氣道:「那朕一夜間豈不沒了一位皇后,又沒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宰相?」說罷揚袖坐到床前,就是不讓她起來。


  她大驚失色,匍匐在地求道:「皇上恕罪!」忙解釋著:「臣妾睜眼醒來,看到有人欺負自己,本能的就……臣妾不知道是皇上,如果知道是皇上……」話到這兒,才發現不好說下去,頓住了。


  「怎樣?」他倒是追問,一副看她怎樣說的樣子。


  如果知道,不但不會扇他耳光,還會讓他隨意欺負……這樣說嗎?可她怎麼能這樣說?她皺了眉,為難得不知如何是好……


  「嗯?」偏他催道。


  「如果知道……是皇上……」她「慢慢」道來,「別說是……欺負,就算是……要了臣妾的命,臣妾也不敢有半點……反抗……」總算找到措詞了。


  不敢?倒是會說。用詞精準,把一切都推在了君臣的位置上了,跟心撇得乾乾淨淨的。


  他淡漠了神色,道:「這樣說來,倒是情有可原。」壓下心中的失落之感。


  她懸著的心鬆了松,但仍是怦跳得厲害。他怎麼來了?


  「起來吧。」他道。


  她緩緩起來,忍不住偷眼看了一下他臉上的掌印,通明燈火下,極是「好看」。她不覺蹙了眉,那力度她自己是最清楚的。


  「只是,明兒大臣們看到了朕臉上的掌印,如果知道是皇后所為,那朕可難饒你的活罪了。」他接著道:「皇後腦筋那麼機靈,能言會道,又會想出白絹作假的……事來,」不覺又提到了尷尬之事,頓了頓,「相信皇后定能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她臉一紅,知道他是在揶揄她「能言會道」,低垂著眸說:「臣妾這有皓王給的紫萱膠,消瘀去印的功效很好的,掌印的話,明兒應該可以消除了。」說著便走到葯櫃前去拿葯。


  她雖穿著不薄的絲質寢裙,一點都不透露,但她一走動,那風流便烘托出了她優美的體態,別是另一番的性感。


  「看來三弟對皇后還真是照顧周到。」他眉宇間更淡漠了。


  她一頓,不知說什麼好,又感到有些委屈。許久才將紫萱膠遞上,「皇上薄薄抹一層就可以了。」


  他蹙眉看向她,「皇后不給朕抹?」


  她抬頭一愕,受寵若驚。


  「怎麼?皇后不願意?」他看著她那愕然的目光,道:「這可是皇后闖的禍,怎樣也要將功贖罪吧?」


  他讓她給他抹?他願意讓她給他抹?!她沒有聽錯吧?他可是一直很嫌棄她的!

  「只要皇上願意,要臣妾做什麼,臣妾也願意……」她低低道。


  他極是喜歡她沒有用「遵旨」兩字代替「願意」兩字,「輕薄」道:「哦?皇后可知道這話『願意』的範圍很大?」


  她一下難為情,沒有接他話,道:「臣妾還是給皇上抹葯吧……」說罷便坐在他身旁床邊上,左手拿著藥盒,右手中指指腹輕輕在點了些兒膠體,小心翼翼的抹到他臉上……


  她柔軟的指腹一圈一圈的在他左臉的皮膚上輕抹,舒服而又炙熱……


  他目光正視著前面的地面,不敢別看,更不敢轉臉,危襟正坐的樣子。


  若早知道這是如此煎熬的事兒,他是不會叫她給他抹的。而她倒是專心致志的樣子,只是秀眉一直蹙著。


  好不容易抹完全了,為了讓膠體快些滲進皮膚里,她不自覺的往他傷上吹氣……


  他怔的扭頭看她,便差那麼一毫釐便對上了她那仍舊嘟著的柔唇……


  她沒想到他會突的轉過頭來,更沒意識到她這樣對著一個男子的臉來吹氣是很誘人的,一下也怔住了,那吹出了的氣便如脫了弦的箭,吹到了他的唇上……


  四目對上的那刻,時間怔愣了數秒,她那誘惑的嘟唇也忘了收回,定格的擎著……當她率先回過神來的時候,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忙用手背捂著唇,定怔的看著他眸光,心跳如狂草,臉紅如胭脂……


  她這舉動讓他又蹙了蹙眉,遐想聯篇,「皇后是怕朕會再吻上去?還是,不是怕,是想?」


  她一聽,臉更紅了,彷彿是被人說中了心事一樣慌忙入下手,別開目光去,低首道,「臣妾沒有……」


  他也忙退開了些,理了理衣裳,實是在理那有些紛亂的心緒,不知怎的,便覺剛抹了葯的左臉有點癢,不自覺的伸手去撓,卻被她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急道:「不要撓,皇上……」


  倆人便「拉」了手……


  她手很涼……


  他手很溫暖……


  她一看自己失禮了,忙縮回手,慌亂的看向別處。


  他握攏五指,關住了她的留涼。


  她心實在跳得難受,道:「葯抹好了,時候也很晚了,皇上早點回去歇息……」


  他眉深蹙,她在趕他走?


  她見他沒有動作,又嚅嚅道:「皇貴妃也該挂念皇上了.……」她不該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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