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

  正說著,司城子鸞與辛掬汐就踏進了殿里……


  兩人看著一對新人和諧的走來,眉開眼笑,見過禮后,太皇太后調侃著道:「皇帝與皇后也太纏綿了,害得哀家與皇太后在這等了半天還沒見人來請安。」


  兩人一時神色彆扭,只人他們自己兩人才最清楚這遲為何來。


  「臣媳知罪。」辛掬汐只能這樣回。


  司城子鸞無話可說灧。


  「這罪什麼呢?以後若是遲了,就不用來請安了,好好休息。」太皇太后平和笑道:「最好日日都遲了,給我們大霽誕下幾個皇子來,是吧,太后?」問皇太后。


  「是。」皇太后心悅不已,心想著那狐媚女人一定傷心死了。


  兩人更是不知說什麼好。辛掬汐心裡黯然,她倆可知,他是以後也不會到承恩殿的了遂。


  兩太后以為他倆害羞,太皇太后便道:「好了,都留下陪哀家午膳吧。」便站起來。


  辛掬汐自覺的上前扶她,太皇太後手也習慣性的扶向她左邊手腕,司城子鸞一見,忙將手背迎上,讓她的手抓在了自己手腕處,道:「讓孫兒來扶皇祖母吧。」


  太皇太后一看,欲笑未笑,「怎麼?娶了人家就不讓皇祖母碰她的手了?」


  司城子鸞臉輾過複雜的神色,沒有接話。


  辛掬汐心弦似被彈了一下,泛起陣陣漣漪,靜默的垂眸。


  距離近了,太皇太后眼瞥見他頸間的深刻唇印,又調侃了,「掬汐啊,夜裡忘情歸忘情,以後可不要把痕迹弄鸞兒頸上了,怎麼說他也是帝王,儀錶還是要注重的,不然上朝時讓大臣們看到了,可笑話了。」


  司城子鸞這才知道自己頸上有吻痕,煞時明白了她剛給他整理衣領時緊張怦然的眸間赫然化為的平淡。不覺轉眸看向她,正碰上辛掬汐難堪的抬眼看他瞬又低下的委婉,心……他蹙了蹙眉。


  低首的辛掬汐有屈說不出,道:「臣媳記住了。」


  「不過,別的地方倒是可以留的……」太皇太后又說,唯恐他倆不羞澀似的。


  兩人又一陣不知所措。


  「母后,快別說了,皇后才剛初經人事,您要把她羞死了。」皇太后見辛掬汐總是尷尬的低垂著頭,又見兒子異於平常的靜默,儘管從進來到現在他只看了兩眼辛掬汐,但那眸光中相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異樣看在了她稅利的眼裡,嘴角舒心的笑了。


  「也是,也是。」太皇太后附和道,在案桌前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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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到午時才起的裴青妤聽到司城子鸞走後去了承恩殿,並在裡面待了兩個多時辰寵幸了辛掬汐,她震驚憤怒不已。


  不是說過不碰她的嗎?!是她太高估了自己,還是太高估了他對自己的愛?


  憤怒之餘,心裡感到了威脅,要是她比自己先懷上了子嗣……


  「皇上現在人在哪呢?」她冷冷的問,臉上面色難看得很。


  「正在養壽殿與太皇太后、皇太后、還有皇……後娘娘樂也融融的共進午膳呢。」飲雪道。


  「哼!」裴青妤抓緊了拳,正欲大發脾氣,卻又淡靜了下來,「也好,那就較量較量一下,看誰利害!當是給這平平無趣的禁宮生活添點樂子。」


  彆扭的午膳罷畢,太皇太后留了辛掬汐來陪她,而司城子鸞回朝鑾殿處理政事。


  見午膳后司城子鸞也不來給自己解釋賠不是,裴青妤心裡氣怒得很。


  好不容易,傍晚的時候,她終於聽到「皇上駕到」的報聲。


  她已然委屈的垂下臉,一副楚楚可憐傷心難過的樣子等著他走進來。


  她垂垂欲淚的給他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他看在眼裡,知道她聽說了,上前將她擁進懷裡。她便埋在他胸膛里哽咽起來,啜得他心支離破碎,「你寵幸她了,是不是?」她雙肩抖動著,雙拳捶他,「你說過你不會碰她的,你說過的……」哭得傷心欲絕。


  他擁緊她肩,目光落在不遠的地面上,「我沒有……」誰說齊人之福是享受的?是煎熬才是真。真不明白那些三千之福的君王是怎樣過的。


  她愕的抬頭看他,「你沒有?」


  「嗯。」他輕輕的應,腦海里浮現了辛掬汐為他的碌碌的做假。


  「那那白絹是怎麼回事?」她不信他,臉上掛著的淚水猶是委屈。


  他欲言又止。


  她更不信了,淚水又涌流而出,捶他,「你就是負我了!你就是碰她了!」


  「那是她……手腕上的血……」他迫不得已說出。


  她立的停止,「真的?」


  「真的。」他道。對自己說出這個只有她與他才知道的真相,很是愧歉。


  她臉瞬即化淚為笑,眉眼羞涊的道,「那臣妾可要檢驗一下才知。」便勾上他脖,貼身送上熱唇……


  他一把抱起她,往床榻上走去。不知哪來的隱忍在體內的燥熱,與心中複雜的糾結與情思化作唇手的侵虐,炙狂的索取著她……


  從養壽殿回來的辛掬汐,站在華麗龐大的承恩殿院落里,仰首看著殿宇上四角的天空,溫煦的落日流霞映了她滿眼的溫黃。


  從此,她便要在這四角的天空下孤寂終老了。


  她調整了心緒,與寄月這殿宇里相依為命。


  一如她所料,大婚之後,司城子鸞沒有再踏進承恩殿。他娶她,只為了給她一個名分。


  反而,他卻夜夜幸臨風華殿,並一改以住,留寢至天明才離去。他甚至不願靠近承恩殿,怕那心底里不自在的糾結與煎熬再次煩擾了他……


  裴青妤不禁在他身下嘆惜,承恩殿那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又煩惱著如今夜裡不能到秘洞里與司城子隼幽會,只能改為白天了……


  這天,司城子鸞在朝鑾殿批閱奏摺。


  綠雀公主款款的來了,行過禮,便親昵的坐到司城子鸞旁,給他磨起墨來。幾年後的她,出落得更好看了,當年稚嫩的臉上添了幾分嫵媚。


  「皇兄,」她柔柔的叫,「綠雀想學騎馬。」司城子鸞笑,對這個同胞的親皇妹一向都寵愛,道:「可以,那皇兄給你旨一個老師。」


  「好啊,」綠雀高興的道:「綠雀上次在校場里見過亦陽將軍騎馬,他騎術看上去很不錯。」


  「正好他昨兒完成軍務回來了,那皇兄下旨讓他教你。」司城子鸞道。


  「謝皇兄!」綠雀道,笑臉燦爛。


  司城子鸞看她高興,也笑了,手下的御筆卻不停運行。


  「綠雀來時去看了皇後娘娘。」綠雀又道。


  他筆下一頓,瞬又不著痕迹的行如流水,「哦?她……好嗎?」


  「還好吧,」綠雀道:「只是宮門緊閉,殿里冷清得很,宮婢也沒幾個。可她倒是和顏平色的,還跟綠雀下了一局棋。走的時候,看她立在宮門內微笑著送我的身影,頓時覺得她像是皇祖母,過的是孤獨寂寞的暮年日子……」


  他心雖有防備,但還是被重重的捶了一下,沒有說話。特別是最後「暮年」那兩字,捶得他心肉發悶。


  「她那淡靜悠遠的樣子,像是早預料了這樣的狀況似的。」綠雀斷續說道:「要是本公主,我就不嫁了。」


  見皇兄仍是不作聲,她忽的湊近他道:「她這樣也嫁給你,只有兩種情況。」


  他眸光從紙上落到前面地面上,等著她的「兩種情況」。


  「一是,她極是貪慕虛榮,貪圖皇后的位置;二是……她非常愛皇兄你……」綠雀道來。


  他不覺想起那年她跟他說的那句話,「若是愛我的人與我愛的人兩者間選其一,我也如太子一樣,江山與美人,寧取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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