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錄口供
霍斯夜拒絕得幹脆利落，方沁想起以前對盛七晴的種種，心底湧上來的，不知是後悔，還是愧疚。
推開房門，盛七晴抱著雙腿坐在床上，身上裹著被子，目光空洞地盯著窗戶，連他進來的聲音也沒聽到。
霍斯夜來到盛七晴身邊坐下，陪著她靜靜地坐著。
良久，肩膀忽然一重，盛七晴靠在他的肩膀上。
霍斯夜抬手摟住她的肩。
“我媽媽是個善良的人，也是個心軟的人。”盛七晴緩緩說道：“她就像古代的女子，丈夫是天，是頂梁柱，沒了丈夫，這個家就等於沒了。她委曲求全，斷了和邱叔的聯係，整日待在家，換來的隻不過是盛華年指責她和別人不清不楚，自己卻在背地裏腳踏兩條船，包養情婦的結果。”
霍斯夜低頭，下巴抵著盛七晴的額頭，“這輩子，嶽母所托非人，她受的苦，下輩子會遇到一個從一而終，始終如一的人對她好，何況，嶽母還有邱叔和秋姨這樣的好友，年年惦記著她，帶給她果酒，仔細想想，嶽母這輩子除了盛華年這個汙點，她過得還是很幸福，還有你這麽個漂亮懂事的女兒。”
盛七晴輕笑一聲，眼淚奪眶而出，“懂事的女兒？明明是懦弱無能的女兒才對，如果當初我去找邱叔，或者秋姨幫忙，也許媽媽不會死，是我……是我懦弱，是我沒能保護好媽媽，我……才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棵稻草……”
如果當年的她有自我主見，能察覺到不對勁，也許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可在溫室裏被嗬護久了，對外界的危險一無所知，變成了懦弱無知的人，連至親都沒辦法保護，她長得漂亮，懂事有什麽用，能換回媽媽的命，要她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
“霍太太，嶽母不會願意聽到你說這番話。”霍斯夜扶起盛七晴，看著她說：“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慢慢把嶽母的一切從盛世集團裏拿回來，從盛華年手裏拿回來。我會幫你，我不會讓盛華年從監牢裏出來，這件事，耗了那麽久，該畫上句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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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夜向局長提供的，是盛華年長期參與非法活動，牟取非法盈利，並且洗錢的證據，至於私藏軍火，他還沒有拿到充足的證據，可以確定盛華年的罪行，所以隻是提供了大概，但即便如此，前麵兩項罪名，足夠盛華年吃得了。
呆在警察局裏的這幾天，盛華年一直被關在審訊室裏，雙手被銬住，一日三餐有警察專門送進來，要上廁所則有警察帶他去。
那處到現在都沒有消腫，每每看到傷勢，盛華年恨不得扒了盛七晴的皮！
男人的尊嚴，就這麽被踐踏在別人腳下，而這個踐踏他尊嚴的，是他的親生女兒！親生女兒！！
多麽殘酷作嘔的事實啊……他盛華年，竟然會有這種畜生女兒！
“我要找律師，我的律師沒有來，我沒有義務配合你們警察。”這些天來，盛華年一直想讓自己的律師過來幫他處理這件事，把他從警察局裏贖出去，可這幫警察竟然不讓他聯係，不知道把他關在審訊室裏多久了！
隊長把這話轉達給局長，局長看了看散落在桌子上的證據，拿著座機冷笑一聲：“好啊，那就讓他請律師，既然他覺得自己是無罪，被人冤枉的，那我們一切按照規定來做，公平對待每一位受害者，每一位嫌疑人。”
盛華年的律師來了後，律師在了解大致情況後，被盛華年叫過去問話。
“盛世集團現在怎麽樣了？那小婊子是不是趁著我被關起來，把公司給吞了？！你怎麽不來警察局贖我出去！”
律師叫苦連天，“盛先生，不是我不願意贖你出去，是警局這邊不允許任何人贖你出去，包括探視你，常女士在出事的時候就拿著錢來警局想把你贖出去了，最後是被警察轟出去的，而且，你涉及的這些違法犯罪事情，如果屬實，光是一件就足夠你吃一壺的了！”
“那些事情我沒做過！”盛華年急了，一把抓住律師的手臂，“你得幫我，你必須幫我！現在除了你，所有人都跟我撇清關係，生怕我會牽連到他們！都是群白眼狼，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好好處理他們！”
律師歎了口氣：“盛先生，放心，我會盡力的。”如果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他當然是會幫到底，可如果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那無疑是雞蛋碰石頭，自找死路，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
“事情究竟是怎樣的，我再去了解一下，盛先生別著急，有進展了，我會再來找你的。”律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審訊室。
“等等。”盛華年喊住律師，“我不在的時候，麻煩幫我多照顧下我的兒子天賜。”
律師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走出警察局，律師看著碧空如洗的天空，又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孩子有母親照顧，還需要他多管閑事嗎？何況，常女士早就抱著她的兒子不知道搬到哪裏去了，自從給他打了那通電話詢問遺囑後，他就沒見過常女士了，誰知道她是不是……
“哎，豪門恩怨，果然很複雜啊……”
緩了幾天，霍斯夜帶著盛七晴去警局錄口供，局長親自駕臨，錄口供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來來來，喝水。”局長遞給霍斯夜和盛七晴各一杯水，麵帶笑意，看得小警察瑟瑟發抖，忍不住湊到隊長身邊小聲嗶嗶：“隊長你看，局長的翻臉技術，我還是頭一回見。”
隊長瞪了眼小警察，小聲嗶嗶：“那可是局長，你可長點心吧，亂說話小心被局長聽見，你的烏紗帽就不保了！”
小警察一聽，連忙捂住嘴巴，點點頭，安靜如雞地站在一邊。
“不是錄口供嗎？我不渴。”
局長：“錄口供啊？不著急不著急，來來來，先喝口水，咱們慢慢說，慢慢理。”
盛七晴：“……”
扯了扯霍斯夜的袖子，湊到他身邊問：“局長……”
霍斯夜拍了拍盛七晴的手背，嘴唇抿了抿：“局長，我們不是來警局喝茶的，錄口供吧。”
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