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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你叫什麼名字?

  且不是忍冬相信一個陌生人。而是這北原聖女的身份擱在這裡,是友非敵。


  陸漁歌跟他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知道這位小少爺平時看起來性子溫和好說話,但是非常有自己的主見。一旦下定決心,也就只有那位能夠阻止一二,他們這些人都沒辦法。


  「好。我現在就回去稟報情況,小少爺要去哪裡吃飯,等下漁歌就回來跟小少爺匯合。」陸漁歌無奈道。


  小傢伙晃了晃小腦袋,道,「花滿樓。」


  這是京城第一酒樓,也是他們每次出來都去的地方。陸漁歌點了點頭,再次對北翎玉表示了謝意,抱拳而去。


  「聖女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小傢伙一直攥著北翎玉的衣袖不放手,北翎玉乾脆伸出手牽著他。小傢伙果然更高興了,臉上滿是亮晶晶的笑意。


  「北翎玉。」北翎玉低頭看了他一眼,答道。


  「那我叫你玉兒姐姐好不好?」還沒等北翎玉回答,小傢伙自顧自說道,「我叫祁煦,玉兒姐姐,你第一次來我們京城,肯定沒吃過我們這裡的特色小吃。我告訴你啊,樓外樓的糖醋排骨,那可是招牌菜,特別好吃,我們去吃好不好?」


  忍冬一愣,愕然道,「可是小少爺剛才跟小舅爺說要去花滿樓……」


  「我騙他的啦。不用想也知道,等他回去肯定是帶著一大幫人來抓我。我才不想回去,我才剛剛出門,我今天要吃好喝好玩好。」祁煦洋洋得意說道。


  看著祁煦得意的樣子,北翎玉禁不住輕笑。這傢伙,可還真是人小鬼大。


  「玉兒姐姐,我們去吃糖醋排骨!」祁煦晃了晃北翎玉的小手,眨巴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樣子尤其惹人疼愛。


  北翎玉點了點頭,「就去樓外樓。忍冬姑娘放心,有我在,祁煦的安全不用擔心。至於陸府的人要是責怪祁煦,讓他們來找我就是了。」


  忍冬暗道,陸府的人可不敢找我們家這位的麻煩。這真正要找麻煩的那位,只怕您的身份也不夠看。


  「哇!玉兒姐姐最好了!」祁煦高興的給了北翎玉一個大大的擁抱。不過因為他太小,也只能抱著北翎玉的大腿。


  有著北翎玉的縱容,忍冬對自家這位主子又沒辦法,一行人啟程去了樓外樓。


  皇宮,御書房之中。


  陸漁歌稟報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如今太子殿下和聖女都在花滿樓,可要屬下派人去將太子殿下接回來?」


  慕容昭坐在龍椅之上,雙手隨意的翻著面前的奏摺,淡淡說道,「你以為,太子真的會乖乖去花滿樓等你來?」


  「皇上的意思是……?」陸漁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跪下道,「屬下該死,屬下竟然失去了太子殿下的消息。外面如此危險,屬下保護不當,還請皇上責罰。」


  「起來吧!祁煦跟北翎玉在一起,安全問題倒也不用擔心。」慕容昭抬起頭,看著人道,「今天太子偷偷出宮的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陸漁歌答道,「太子殿下為了防止給您發現,口風很緊,就連我和忍冬,也是今天早上陪太子出去才知道。」


  「太子前腳剛走,後腳就有準備好的埋伏。這太子宮裡的人,不幹凈,看來是要好好整治整治了。」慕容昭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溫度,猶如寒冰。


  陸漁歌沒敢接話,誰都知道,皇上雖然後宮嬪妃三千,但是目前為止,就只有這麼一個皇嗣。不僅封為太子,更是已經暗定為下一任的皇帝。除此之外,這位太子還是太后的心頭肉,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皇上看似冷漠,對太子也嚴厲,似乎對於先皇后的恨意牽涉到了太子身上。但是他身為御前帶刀侍衛,貼身保護太子,倒是知道皇上對太子的感情其實很深。


  「屬下無能,讓那些人跑了,沒能查到元兇!」陸漁歌赫然。


  慕容昭倒是沒有責怪,淡淡道,「那些人,就算不跑,也是死士。在被抓到的前一刻,一定會服毒自盡。畢竟是刺殺太子,如此大的罪名,他們不敢留下把柄。」


  陸漁歌默然。知道慕容昭說的是實情,但是心裡還是很不爽。乾娘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被人刺殺,他卻連個兇手都抓不到。枉費他空有一身武藝,卻也沒能好好保護太子,沒能報答乾娘的恩情。


  京城的樓外樓建在城南的明月湖畔。杭州西湖有座樓外樓,樓外樓上風光好,西湖醋魚是為一絕。而在京城,便也有座樓外樓,糖醋排骨聞名京城。


  北翎玉一行到的時候,樓外樓照例的生意盈門,竟然沒有雅間。本來按照北翎玉和祁煦的身份,只要亮出來,自然少不得人讓座。但是兩人都不是仗勢欺人的那種性格,也就選了個靠窗的座位。


  一樓大堂的人不少,頗有些喧鬧。倒是祁煦很興奮的樣子,東張西望。


  「祁煦,好像是第一次來這裡?」北翎玉微微挑眉,道。


  祁煦點了點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還在四處打量,「早就想來了,一直沒機會。」


  北翎玉微微一怔,之前看小傢伙說的頭頭是道,還以為他是這裡的常客。沒想到竟然也是第一次來。


  正在等著上菜之間,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喧嘩之聲,隨即一群書生模樣的人簇擁著兩個白衣男子走了進來。


  這兩個白衣男子,其中一個,衣衫磊落,看起來倒頗有種飄飄逸仙的感覺。另外一個雖然也身著白衣,但是看那衣服上的精緻暗紋,和價值不菲的配飾,一看就知道是某家富貴人家的公子。


  「喲,這不是蘇公子嗎?又和同伴們來此吟詩作畫了?」那店家小二一見這群人立即湊了上來,腆著笑道。


  他口中的蘇公子,正是那兩個白衣男子中頗有富家公子派頭的那位。


  蘇哲文點了點頭,道,「我要靠窗的位置。」


  店二小躊躇的瞥了北翎玉等人一眼,道,「蘇公子,這可不巧,這靠窗的位置,已經有人了。」


  蘇哲文面不改色,從袖袍里掏出兩錠金光閃閃的足色金子,闊大少的派頭十足,「老規矩。一個是你的,一個是他們的。另外,今兒個本公子高興,他們那桌的酒水,本公子請了。」


  那店小二點頭哈腰,接了金子,向著靠窗的座位走去。


  北翎玉早就注意到了這群人。她之所以這麼注意,是因為其中一個白衣男子的那身裝束,讓她覺得非常眼熟,像是在哪裡看見過一樣。不過她沒有偷聽人說話的愛好,倒也沒有運足內力去聽,也就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是看見那個店小二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客官,能不能勞煩你們換個位置?」店小二將手中的兩個金元寶拿了一個出來,擱在桌上,「這就當是賠禮。另外,您這桌的酒水,那位蘇公子請了。」


  這也是店小二常乾的事情。以前沒少有人佔了位置,只要這金元寶一出手,那收了錢的人也是樂呵。更何況,今日還能白吃一頓,在店小二看來,這可是非常划算。


  祁煦正興緻勃勃的扒在窗戶上看底下的風景,聽見店小二的話回過頭來看來一眼,又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繼續轉過頭看風景。


  北翎玉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品著茶,對此置若罔聞。


  倒是忍冬冷笑了一聲,「讓我們家小少爺讓座,還真是天大的笑話。這錢你拿走,我們不缺錢。」


  店小二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不要錢,面露難色,「客官,您就別讓小的為難了。拿了錢換個座位吧。」


  「怎麼?你們樓外樓這是店大欺主,不做我們的生意了?」北翎玉擱下茶杯,面具下的美顏勾起一抹冷笑,「既然那位蘇公子那麼有錢,何必跟我們爭一個座位,就讓他去樓上換個雅間,豈不是更好?」


  「客官言重了,小的怎麼敢不做生意,客官您千萬別誤會。」店小二一副快哭了表情,連忙解釋道,「蘇公子最喜歡的就是這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見底下的明月湖,經常和一幫書生們來此吟詩作對。這個位置,就是他每次來坐的。」


  忍冬不滿道,「我們剛才來的時候,你又沒說不能坐這個位置?這位置上是不是寫了他的名字?在樓上的雅間難道就看不見底下的景色嗎?」


  北翎玉淡淡道,「在樓上雅間自然能夠俯覽明月湖風光,還能比在大堂里看的清楚。只不過這關在了雅間之中,就不能讓眾人欣賞你們的高才大智。是吧,蘇公子?」


  最後一句,卻是對著剛剛走上來的蘇哲文說的。


  蘇哲文見那店小二半天都沒有處理好,正要上前來趕人,就聽見這麼一句話,頓時讓他一張本來就白的臉又白了兩分。


  「這位姑娘,此位置我非常喜歡。這是十兩黃金,以此來表達我對於姑娘讓座的謝意。」蘇哲文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風度翩翩的掏出了十錠金子,放在北翎玉面前。


  若是佔了座位的是幾個粗俗大漢,蘇哲文倒是還沒這麼好說話。但是他向來以謙謙君子自居,此時見這裡不過是一個戴著面具的姑娘和一個小孩,欺負女人和小孩有損他的君子形象,故而直接放下了十塊金子。


  北翎玉看著面前黃澄澄的一排金子,微微一怔。難道……中原的男子,都這麼有錢?隨手就是十塊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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