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怎麼會回來?
陸凌芷這次沒有說什麼,只是望著漠北的方向輕聲嘆了口氣。慕容昭,我真的為你守不住了嗎?
「砰!」
就在主僕三人說這話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人撞開,忍冬和紫珠同時擋在陸凌芷面前。
「娘娘快走!該死的怎麼會這麼快!」
「娘娘,快走!」
陸凌芷微微一怔,剛剛反應過來,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芷……」
這一聲輕喚,帶著一絲著急和擔憂,陸凌芷先是一愣,隨即赤著腳從床上跳了下來。
來人正是慕容昭。他穿著一襲盔甲,手上握著長劍,臉上還有幾道血污。
「殿下!」撲入來人的懷裡,陸凌芷將眼前的人抱得緊緊地,恨恨地在人肩膀上咬了一口。
慕容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低聲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旁邊的忍冬和紫珠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會是太子殿下,眼見此景連忙福了身退出去。
「你不是在寒山關嗎?怎麼會回來?」陸凌芷問道。
慕容昭將她橫抱而起,走到床榻的方向坐下,「阿芷,去寒山關是為了迷惑慕容淵。在抵達寒山關的第二天我就返回了京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沒有回太子府。」
「那漠北那邊……?」陸凌芷微微挑眉,詫異道。
慕容昭唇邊勾起一個上揚的弧度,「守在漠北的是平西王的軍隊。」
平西王,和定北侯並列的大興兩大不敗戰神。平西王一直在鎮守西部百夷,沒想到竟然會突然去漠北。慕容昭什麼時候和平西王結成聯盟的?竟然連自己也不知道。
「那如今京城的局勢,應該已經掌控了吧?」既然慕容昭回來,陸凌芷也就鬆了口氣。
慕容昭答道,「等你明天醒來的時候,一切就都恢復了正常。不用擔心,阿芷。」
陸凌芷點了點頭。只要這個男人在自己身邊,好像一切就都安心了。明明剛剛還是那麼岌岌可危的局勢,看見他就好像什麼都不用怕了一樣。
「今晚你應該還要去主持大局吧?」陸凌芷想了想,問道。
慕容昭擺擺手,「不必,白逸已經從幽州趕回來,交給他即可。」
說著,慕容昭的眼神落在了陸凌芷臉上,低頭湊近她的耳垂道,「你今天的話,我聽著很喜歡。」
「你白天也在?」陸凌芷微微挑眉。
慕容昭點頭,「如果紫珠不來,出手的就是我。」
這天下霸業固然重要,但也不至於讓他慕容昭扔下心愛的女子不顧。
陸凌芷心裡一暖,臉上卻不透露分毫,淡淡道,「那是我作為太子妃的義務和責任。」
「小刺蝟……我的小刺蝟……」慕容昭低笑了一聲,吻落在陸凌芷臉頰上。
陸凌芷微微退後,拉開距離,「殿下,明日還有很多事情,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我這不就是在休息?」慕容昭壓在陸凌芷身上,手向著衣服里摸索而去。
陸凌芷俏臉微紅,想了想,雙手摟上人的脖頸。
龍船之上,慕容逸和皇后對峙著。兩邊的護衛刀劍相向,氣氛嚴峻。
「皇後娘娘想做什麼?」慕容逸冷笑。
皇后冷冷看著慕容逸一干人等,「我勸你們最好是束手就擒。這龍船外面,還有兩艘船的軍隊,都是我的人!」
「皇后真是大手筆!」太后冷冷道。
皇后譏笑,「皇位是我兒的,誰都搶不走。皇上明明答應我,會讓我的兒子當皇帝的!現在你們都是我的階下囚,不知道慕容昭那個小賤人舍不捨得用皇位來換你們。他如果敢不換,為了皇位連祖母兄弟都不要的人,不知道還有幾個人能夠信服他。」
「皇后真是好算計,你就這麼肯定吃定我們了?」慕容淵輕輕拍手,船上突然冒出一堆的黑衣人。而皇后的那兩艘船上,也出現了無數的黑衣人。
「這……這是什麼?」皇后一臉不可置信。
慕容逸掃了她一眼,「你該不會以為,我們什麼都沒準備吧。這些人,都是太子哥哥的人。你想要控制我們,也在太子哥哥的預料之中。來人……將皇后拿下!」
「該死的小賤人,竟然這麼狡猾。」皇后先是一愣,隨即瘋狂的笑了起來,「好啊,很好!想要抓我,大家一起死吧!」
說罷,皇后將藏在袖子口中的一個物什向著眾人扔去。
「不好,快跳水!」慕容逸喊了一聲,先是將太后推下水,隨即抱著陸凌霜跳了下去。
龍船上發生大爆炸,整個龍船立即漏水,向著江底沉了下去。
五月十七,皇帝的遺體運回京城,同日,新皇慕容昭登基,在京城舉辦了盛大的登基典禮。太子妃陸凌芷封為皇后,慕容昭生母亦被接出冷宮,封為德庄太后。原太后尊為聖母太皇太后。
慕容淵的謀反雖然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但是很快被慕容昭控制。龍船上的人也沒有出現什麼傷亡,倒是引爆炸彈的皇后被自己炸死了。
謀反失敗之後,慕容淵和陸凌月都不見了。搜遍了整個京城也沒有發現他們的下落,與此同時,漠北也停止了進攻,和慕容昭簽訂了攻守同盟,倒是南疆和岳州的戰鬥並沒有結束。
雖然是夏日,但是此時的漠北依舊被大雪覆蓋。穆爾雲曦穿著一身華麗的貂皮袍子,腰間別著一把彎彎的匕首。長發隨意披散至腰間,左手提著一個酒壺,狂放不羈。
他的旁邊是一襲藍色皮襖的男子。臉色因為不太適應漠北的天氣而有些發白,但那股邪氣的笑容卻至始至終掛在臉上。
「雲曦,現在就回去了?我還以為你會趁機攻入京城!」慕容靖咧嘴笑道。
穆爾雲曦回過頭,灌了一口酒,將酒壺遞給人,「慕容昭對我很忌憚,不要以為他留下的後手只是平西王。如果我繼續打下去,他肯定會有后招。」
接了人的酒壺,毫不避諱的喝了一口。濃烈的酒嗆的慕容靖咳了好幾聲,「可是岳州那邊……還等著你繼續牽制慕容昭的兵力。現在撤退,你是要徹底跟他撕破臉了嗎?」
「這世上沒人能夠指揮我做事。以前是迫不得已……但是現在,我要的都已經得到了,他們怎樣,與我何干。這中原的地盤,就讓他們去搶吧。爭霸天下這種事情,真無趣!」穆爾雲曦望著遠處被風雪覆蓋的雪原,輕聲笑了。以前他是那個人的一顆棋子,但是經過二十年的時間,棋子早就已經脫離了棋盤,從今以後,他都自由了。
慕容靖微微一怔,走到人前面擋著,「那你現在想做什麼?我陪你!」
「怎麼不繼續留在大興做你的皇子?你之前的示好,慕容昭已經收到了,他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到時候給你封一大塊的好地,做一個閑散王爺。天大地大,都隨你去!」穆爾雲曦微微偏頭,看著人眼中多了一絲疑惑。
慕容靖深感好笑。眼前這個人啊,聰明的時候,跟妖孽似的。這一次借著齊皇和慕容昭的爭鬥,徹底擺脫了齊皇的控制。齊皇和慕容昭都是那般妖孽的人,也變成了他借力的支點。
但是有時候呢,又蠢笨的讓他只能苦笑。想他堂堂大興王朝七皇子,卻對他這個曾經企圖拿葯控制自己的人言聽計從,哪怕是再危險的命令也從不拒絕,為了他更是毫無顧忌的背叛了齊皇。
他本來是齊皇安插在大興皇室的一顆釘子,只是負責拿下這顆釘子的人是穆爾雲曦罷了。說起來,他真正的主子是齊皇。
但是他卻為了這個中途負責交接任務的人,徹底背叛了齊皇。這個人也不知道想想,他為他不惜生死到底是為了什麼。
「做個王爺嗎?很沒意思。既然你闖進我的生門,將我拉入泥潭,這種時候……我都已經習慣管了待在泥潭裡,不想走了!」慕容靖淺淺笑道。
穆爾雲曦先是一愣,隨即拍了拍人的肩膀,「那也成!這麼多年的搭檔,少了你我確實不習慣。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大興七皇子,有的只是慕容靖!」
聽見穆爾雲曦的話,慕容靖臉色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果然么……
「我要去找可以為芷姬續命的辦法。要上雪山,入深海,進火山,下毒潭,慕容靖,你可以再考慮一下,不比咱們以前的那些任務安全,可別後悔!」穆爾雲曦提醒道。
「又是為了那個女人……」慕容靖嘀咕了一句,故意重重一拳砸在穆爾雲曦肩膀上,「哈哈……你什麼時候見我怕過。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怕這區區火山毒潭?」
穆爾雲曦被這一拳砸的退後了一步,咳道,「你下手真重……走吧,下一站,漠北雪山之巔。」
京城換了新的主人,但是對於皇宮之中的慕容昭和陸凌芷來說,現在的生活和以前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從太子府搬入了皇宮而已。
「皇上,平西王已經奔赴岳州支援秦將軍。但是南疆蠻子那邊突然增加了大批的援軍,如今南疆局勢緊張!」白逸躬身,稟報著最新的情況。白逸現在是新任的大學士,原先的大學士是慕容淵的舅舅,因為支持慕容淵謀逆已經被下獄。他現在是大興王朝歷史上最年輕的大學士。
旁邊的陸元興臉色略顯嚴峻,「如今岳州的戰局牽涉了我大興大部分的軍隊,漠北雖然退軍但是也要留下一定數量的儲備軍隊以防萬一。再加上追殺慕容淵餘孽的兵力,如今已經沒有可以增援南疆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