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十日
唐華說的如此神秘,倒令蘇悅兒真的心生好奇。
唐家先人得到的珍寶,還是具備強大傷害力的,真不知道是個什麼稀罕玩意兒!
當下她伸手接過,便試圖找到開的位置,接過這盒子倒真奇了。
她拿在手裡,正面瞧,反面看,一點點的摸了半天,也沒找出打開的縫來!
合的還真嚴實!
蘇悅兒這下好奇心不但有了,連骨子裡的韌勁兒也給挑了出來,她立時就在那裡翻來覆去的看,而唐華則是默不作聲的看著,似乎相信蘇悅兒怎麼也比自己以及唐家的先祖強。
可是,蘇悅兒翻了半天,連敲帶晃的,完全就沒找到一絲破綻來,最後很是不好意思的從唐華一笑:「好像,我也打不開。」
「急什麼,這才費了多大功夫,我唐家擁有這東西已有千年,世世代代都被拿在手裡摸索過,且都無人能破,你呀,拿回去慢慢看吧!」
開玩笑,人家唐家是要笨一些,可找了千年要是被你這麼一會兒功夫就破開了,那絕對不是笨,而是智障了。
見唐華這麼說了,蘇悅兒也就不在客氣,當下把兩樣東西仔細的收了。
收時,看到手腕上那溫氏給的鐲子玉質剔透,便知是個貴重的,害怕自己冒冒失失地給摔了,就一併抹了下來,想著等回頭和自己那些詐來的嫁妝放在一起,這輩子倒也絕對的衣食無憂,日後就算運氣不好,真護不住唐家了,就用這些錢財也能保住小胖子跟著自己不必苦哈哈的。
收起之後,因為唐華挂念著唐川,兩人便一併出來去夜白那裡找他,路上蘇悅兒也就有一茬兒沒一茬兒的問著關於在王府那三位姐姐,自己應該注意什麼。
唐華斟酌了半天,才給出了四句話來:「花氏,你不必去擾她,逢年過節去她那裡走一遭,放下東西你就可以走,做再久她也憋不出兩句話的。」
「溫氏,她是我姨媽寵出來的,閨名一個柔字,最是溫柔又嬌氣的,遇上不順了,比你還能哭鼻子,日後我不在,你也照看著她一點。」
「周氏,你別招她,她也不會擾你的,萬一有什麼,別去和她爭,她周家的那把子母劍很是厲害,你是治療的,吃虧。」
「夜白疼你,是好事,不過男人都不是能真正指望的,所以多疼惜著點自己,別跟我似的,倒頭來什麼都是空。」
四句話,發自唐華的肺腑,蘇悅兒聽來只得點頭應聲,再說不得什麼,生怕引的唐華更加悲傷。
蘇悅兒是崇尚對生命的尊重的,如果死亡已經不能免去,那倒不如淡然自在的面對,走時,沒有那些哭哭啼啼的,倒也未嘗不是洒脫。
當下兩人沒再言語什麼,只是拉著手前行,待到近了夜白書房偏殿時,唐華忽然就鬆開了蘇悅兒的手不和她牽著了。
蘇悅兒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唐華在這一瞬間連肩膀都抻得直直地,她便明白,唐華其實心裡是有多麼的看重夜白,但同時,也是和夜白有多麽的較著一口勁兒。
垂了眼眸跟著唐華進了殿,就看到小胖子蹲在地上一副痴了的模樣,而他所瞧看的則是地上擺著的一些圍棋的棋子,此刻它們似有一種規律擺在那裡,但中間卻空著沒有東西,而小胖子的手邊,則有一黑一白兩個雲子。
這是做題嗎?
蘇悅兒詫異的往夜白那裡掃,想說這是不是夜白跟小胖子再做遊戲,哪知,夜白沒看到,倒看見球球在那裡抱著一根枝條啃咬的得得瑟瑟地。
「球球,夜白呢?」蘇悅兒見狀直接沖著球球發問,完全沒注意到直呼夜白的名諱讓唐華有多麽的驚訝。
「吱吱!」球球立時收起了枝條,尾巴沖蘇悅兒搖晃著不說,還伸出一隻小爪子指了指後殿內里。
蘇悅兒當即自是往後殿那裡去找夜白,毫無距離感的自然舉動,讓唐華的眼裡閃過一絲羨慕,隨即她邁了一步想要跟上,但猶豫了一下,又站在了那裡。
而這個時候殿內傳來了蘇悅兒驚訝的聲音:「哎呀,你在睡覺啊!你路上沒睡好嗎?」
「嗯。」
「是不是我昨晚影響到你了?」蘇悅兒的聲音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
這幾天她每天晚上都會關注夜空的星星,即便夜白看不見,她也要儘可能的描述給他知道,而不管他是不是想知道——她才不要一個人的欣賞。
夜白的聲音充滿著睏倦的淡淡:「習慣了。」
前殿里的唐華聞言低了頭,轉了身子,沖著唐川而去。
她是有骨氣的人,當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的在一個人的心外時,她是傷感的,但也是不會站在這裡,自取不快的。
「走吧,川川。」唐華輕聲的說著,想要帶走弟弟,可是小胖子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依然盯著地上的那個空缺,似乎想要找到答案,知道把哪個該放進去。
唐華心裡是酸楚的,所以看到弟弟如此,便不由的伸手推了他一把,結果小胖子被這一推跌倒在地,立時就不滿起來:「姐姐,別打擾我,我得把球球給我出的題做出來!」
小胖子說著又專心致志去了,唐華一時有些內心空落落地,便是犟了脾氣,自己一抬頭的就往外走。
「大姐!」此時蘇悅兒已從後殿里跑了出來,一看到唐華要走立刻喊她:「別走啊!夜白要見你!」
唐華聞言愣了一下,看了看後殿,深吸了兩口氣,才轉了身,而此時後殿內傳出了夜白的聲音:「悅兒,你帶他們先出去,我和她有話說。」
「哦。」蘇悅兒應著,立刻一手提溜了球球往腦袋上一甩,便去把唐川一拉:「走,咱們去外面做題去。」
小胖子有些不樂意,但蘇悅兒手腳利索,兩下就把棋子收了去外面擺去了,唐川自是顛顛兒的跟著出去了。
唐華站在原地怔了怔,才入了後殿。
夜白當真是才睡起來,人此時竟然就坐在床榻之上,一頭長發披散著,頗有些畫中人的意境。
唐華看著他的側顏,眼裡閃過一抹痴怔卻立時又清醒般地低了頭:「王爺見我,不知何事?」
夜白的手指輕捻了下被角:「你,還有幾日?」
唐華一愣,隨即臉上升起一抹苦笑,似沒想到他見自己竟是問這個。
笑容里,她眼有悲傷,口輕言:「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