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本能的武學
「切，輸不起！」
四決在心中不滿的嘀咕一聲，不過她們來之前已經和岳川訂立了契約，根本不能違背岳川的意志，所以她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
岳川搖了搖頭，雖然這些女槍手和自己訂立了契約，不過契約的力量並不是很霸道，她們的思維和意志依舊是自由的，就好像主從契約和主奴契約的區別一樣。
不過小小也太不給力了吧，原本還想讓他煞煞這些女槍手的威風呢，沒想到直接被打得吐血，這樣一來那些女人豈不是更加無法無天。
不過這樣也好，有這樣一群強勢的女人存在，斗魂訓練營那些小夥子們也該更加努力才對，否則被一群女人蓋過風頭，就算出了斗魂訓練營也抬不起頭。
不過這場比斗也讓岳川明白到，天界這種用科學數據透徹研究人體組織構造，透徹分析武學原理奧秘，然後總結出最純粹最精要的完美武學，這種方式的確有獨特之處和可取之處。
尋常武學中，一門拳法、掌法、腿法的創造都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心血結晶，一般都是某些天才靈機一動或者武學宗師畢生的總結。
武學創造過程中的參與者很少，可以說就那麼極個別的幾個人，再加上記名弟子入室弟子的區別，傳男不傳女教徒留一手等陋習，這些武學大都蒙上了神秘的面紗，也摻雜了太多玄而又玄的成分。
反觀天界，武學直接被搬進了實驗室，科學家們用物理學生物學之類的手段去剖析武學，研究武學，論到參與人數之眾，研究跨度之廣絕對是其他世界的武學所不能比擬的，所有的武學都像元素周期表一樣清晰直觀的羅列出來，更是不斷搜集各項數據反饋，改進和提升這些武學。每一門武學都像iPhone5升級iPhone6一樣，隨著時間不斷更新。
天界的確是科技文明，但這並不意味著武學在天界就荒蕪了，只不過是槍械在天界佔據了主導地位，把武學的風頭掩蓋了。就好像地球，雖然槍械佔據了主導地位，但各種武學技擊依舊在發展著和傳承著，並沒有斷絕和消匿。
在岳川看來，小小的實力絕對在四決之上，尤其劍意，是劍修者特有的能力，就算劍道文明世界的劍客也對劍意夢寐以求，同等實力的劍客，領悟劍意的人絕對完虐沒有領悟劍意的人。
但是小小敗了！雖然小小最後發動了自己領悟的劍意，但那已經不是切磋，可以稱得上搏命了。
雖然四決的實力不如小小，但結果就是四決贏了，如果她想殺小小的話，小小根本沒有發動劍意的機會，絕對會被四決的炮拳轟殺成渣。
不是小小弱，而是四決更加適合戰鬥，或者說她的一切都是為了戰鬥而生，她的存在就是為了破壞和殺戮，她學習的炮拳也是純粹為了殺戮和破壞而發明。說句不客氣的話，四決學習的炮拳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是為了毀滅而生。
這就像一個學太極拳和一個學跆拳道的人一樣，一個是為了強身健體養生修心，一個純粹就是為了打架鬥毆，三年五年肯定是跆拳道更厲害，但等到二三十年之後，一百個修鍊跆拳道的綁起來也打不過一個修鍊太極拳的。
還有一點就是小小輕敵了，選擇了自己最不擅長的拳腳去和四決比拼，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不知己更不知彼，犯了兵家大忌。
打敗小小智慧，四決等人原本驕傲如同小孔雀一樣，可是真正進入斗魂訓練營，她們高高揚起的下巴一點點收了起來。
原本她們對天界高層的決定還有些質疑甚至是不滿，只是為了到一個地方訓練，竟然讓她們和別人簽訂契約，認另一個人為主。要知道巴卡爾統治結束之後，天族人一直就是信仰自由，信仰尊嚴，奉岳川為主，簽訂契約的行為無異於踐踏她們的人格尊嚴，尤其岳川還是一個男人。但她們是皇女玫瑰，她們必須服從命令，可這並不代表她們對岳川心悅誠服，天族人的驕傲依舊深植在她們的骨子裡。
尤其是戰勝小小之後，這種驕傲的情緒瞬間暴漲。
可是抵達斗魂訓練營之後，小小默默地走開，四決等人都以為小小是去休息和療傷，可是小小默默地來到一塊巨大的冰柱前，雙手不時並掌、屈指，激發一道道蘊含劍意的鬥氣，切削眼前那一根水桶粗的冰柱。
「他不用休息么？」
四決向岳川問道。
四決知道自己的力量，小小渾身骨骼被打斷了三分之二，許多骨骼甚至是打碎，這種傷勢至少得卧床數月，精心調理醫治，稍有不慎就會留下隱患。可是他，竟然又投入到了訓練中。
斗魂訓練營訓練學員攻擊力的方法就是一塊長寬高兩米的玄冰，在午飯前將這塊玄冰切削成一把兵器的模樣。玄冰是冰風谷特有的事物，極度的嚴寒令這些冰塊比鋼鐵更堅固強橫百倍，冰風谷以往那些打造玄冰武器的匠人也是用特殊方法切削玄冰，歷時數月才能打磨出一把玄冰武器，可是在斗魂訓練營，一上午就要完成，而且是徒手。
許多人催發鬥氣全力攻擊玄冰都未必磨下一層粉末，反而是寒風一吹水汽凝結，玄冰又大了一圈。就像小小，他走之前玄冰武器已經打磨出一個大致的外觀了，但只是幾十分鐘，又凝結水汽增大到水桶粗。這根本就是一個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過程，不但鍛煉學院的攻擊力，更是鍛煉學院的攻擊持續能力。
「仔細感受，感受小小的氣息。」
岳川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隱晦的提示了四決一句。
四決等人沉下心來，仔細感悟小小身上最細微的變化。
「他的心率逐漸趨於正常。」
「他身上一直有輕微的脆響，是骨骼蠕動的聲音。」
「他的身體一直在輕微震動，這或許是一種療傷方式，他在修復骨骼的破損。」
「他的生命特徵已經穩定，而且在逐步上升，好強的自愈力。」
「他吐血了，不過看顏色應該是淤血和體內破碎的內臟和壞死的組織，他竟然將這些傷勢通過嘔吐的方式治癒了。」
「就好像沒有受過傷一樣……」
沉默了……
因為所有的女槍手都能感覺到，小小身上的氣勢穩定、強橫，和剛才初見時相差無幾，甚至比剛才又有所精進。要知道之前四決那些攻擊全都打在他身上，沉重的打擊令他全身三分之二的骨骼都碎裂，這種傷勢就算卧床醫治也得個把月，可是他，竟然一邊訓練一邊自我療傷，前後不到半小時，傷勢盡愈。
怪物！
這時候，四決卻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口中喃喃自語道：「他攻擊玄冰的手法很玄妙，不，不是打擊，而是消融，他用自己的力量打入玄冰，然後這股力量在玄冰中反震回來，並且融入了大量寒氣，然後他再將這些力量融入體內，化為己用，這個過程中非但沒有損耗自己的力量，反而還在不斷積累和提升，修復自己的傷勢，淬鍊自己的身軀。」
這種事情四決也遇到過，槍炮師重炮發射會有強大的后坐力，許多剛剛學習槍炮掌握的人很容易被重炮發射的后坐力挫傷，一些老兵也會因為常年使用重炮武器留下各種挫傷和震傷，晚年凄慘。所以，槍炮師不單單是要掌握槍炮武器，更是要掌握如何卸去槍炮武器的后坐力，越是強大的槍炮武器后坐力也越強大，對身體的符合也沉重的不可思議，成為制約槍炮師實力提升的一個桎梏。
如果……
四決雙目放光的看著小小，她從沒想到過還有這種神奇的武學，反震之力不但沒有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反而還能化為己用，修復自身傷勢，淬鍊自己的身軀。槍炮的后坐力也可以看做一種反震力，如果自己能掌握小小這種武學，槍炮的后坐力不但不會對槍炮師有所損傷，反而還會變成助益，制約槍炮師的桎梏也就不復存在，槍炮師的實力也就直飛衝天啊。
不但小小，其他學員也都是類似的手法，只是有些人熟練，有些人生疏，層次不一。
「他們這是什麼武學？」
四決略有些期待的問道。
岳川搖了搖頭，「不是什麼特殊的武學，而是生存之道，想要在冰風谷中生存，想要在斗魂訓練營活下去，就必須掌握這種方式。」
冰風谷中的嚴寒是生存的第一大敵，人生活在冰風谷中，行走奔跑乃至呼吸都在不斷消耗體內的熱量和能量，如何收束體熱，不讓能量過度流失就是第一大要務，也是所有人進入斗魂訓練營的第一課，是必須的生存之道。而後的訓練和戰鬥都需要劇烈消耗熱量和能量，如何將自己消耗的能量達到最低，如何將自己的力量收回循環利用，如何在消耗的過程中獲得更多的能量，都是斗魂訓練營的必修課。
而且，斗魂訓練營中受傷就是死亡，所有的學員都必須保護自己，令自己免受傷害，受到傷害也要盡全力自愈，自我療養和恢復也是必修課。
所以，小小那並不是武學，而是一種生存的本能，就像呼吸一樣的本能。
嬰兒在母體中的時候是不會呼吸的，離開了母體，為了存活下去他們才開始學會呼吸，不是說嬰兒有什麼學習能力，而是在生存的壓迫下他們不得不改變。
冰風谷中處處充滿生存的壓力，而且是十分嚴峻和殘酷和生存壓力。想要在這裡生存就必須改變，許多匪夷所思的能力和技巧在這裡都變化為本能，就像呼吸和心跳一樣。所以，這裡修鍊的不是武學，而是本能！
原本四決等女槍手覺得岳川給自己三天適應時間是一種羞辱，可是當她們看到小小等斗魂訓練營學員的修鍊之後，漸漸明白了這三天的重要性，這是斗魂訓練營的第一課，但四決覺得這或許是最重要的一課，因為這一課名為生存。
「我們願意接受三天的適應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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