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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四章 病災

  「小姐,你吃一點吧,不吃,怎麼行呢?」


  帝京城中,一處碩大的院落,冷清的只有兩個人,跪著的人端著飯盒,眼中滿是哀求,如此冷冽的天,她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涼意,她的膝蓋,早已麻木。


  「畫喬,你起來吧,不必再勸我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從畫喬跪著的那個方向,緊閉的屋子裡傳來了一聲嘆息,隨即又是幽幽的回答,雖是軟弱,卻是不容置疑,斬釘截鐵!


  屋子裡的那人,自然就是炎凝了,她消瘦了許多,看起來分外憔悴,她還不知道,她的哥哥,今天已經和雲妃討論起她的歸屬了,長兄如父,況且炎公道已然故去,她母親傷心之下,也是整日吃齋念佛,再也不管家中之事,一切事物,全部都擔在了炎少秉的身上。


  兩日來,她滴水未進,已經是虛弱無比,能夠說出一句話,也已經是勉強之極,畫喬跪在外面,心中說不出的疼,她從小陪著炎凝長大,亦仆亦友,況且炎凝也從來不當她是婢女,平日里都是以姐妹相待,所以她看到炎凝這麼折磨自己,心裡也是很難受。


  「小姐,你多少吃一點,喝一點,你這樣子,怎麼行?」


  畫喬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放下餐盒,隨即掙扎著站了起來,雙膝麻木無比,她重重的敲了敲她的小腿,等到有知覺了,這才又端起餐盒,敲了敲炎凝的房門,隨即也不管炎凝開不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小姐!」


  這不進去不要緊,一走進去,畫喬也是嚇了一跳,炎凝躺在床榻上,臉色有些發紅,只是這紅,卻有些不正常,畫喬把手搭在炎凝的額頭試了試,馬上驚的流下了淚水,這炎凝的額頭滾燙無比,顯然是病了。


  「小姐,你等著,我馬上去告訴少爺!」


  畫喬抽噎著,抹了抹淚花,又看了一眼炎凝,隨即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尋找炎少秉去了,炎凝雖是燒的很重,倒還沒有失去意識,她看著畫喬跑出去,眼中多了一分苦澀,以及一分古怪……


  當畫喬跑出炎凝的小院之中,便滿世界的尋找炎少秉,只是此時炎少秉還未從青石坊回來,哪裡有他的半個影子,所以畫喬急得是直抹眼淚,卻沒有一點辦法。


  「嗚嗚嗚……」


  過了不知多久,她還是沒有等到炎少秉歸來,所以便在前廳一邊低聲哽咽,一邊等待著炎少秉,已然有些不知所措。


  「畫喬,你怎麼在這裡?」


  正當畫喬蹲在那裡抹眼淚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起,畫喬擦擦眼淚,馬上站了起來,一看,卻是炎少秉的正室夫人韓雪嫣,看到韓雪嫣,她馬上又有了主意,紅著眼睛,跪倒在地:「少夫人,快救救二小姐吧,就救她吧,她已經幾日未曾進食,現在已經病了!」


  「什麼,凝兒病了?」


  韓雪嫣正奇怪呢,這幾日一直不見炎凝,終於今日看到了她的丫鬟畫喬,卻又發現這丫鬟蹲在前廳這裡一直抖肩膀,剛剛問了一聲,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


  「快,馬上帶我過去,來人,快去找郎中來!」


  韓雪嫣也不猶豫,一看畫喬眼睛紅腫,她心裡已經是信了個九成九,隨即就讓畫喬帶路,朝著炎凝的小院走去。


  「凝兒,凝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了半晌,韓雪嫣終於來到了炎凝的小院,此時此刻,炎凝的房門還開著,卻是之前畫喬因為心急,沒有關上,韓雪嫣移步到炎凝的身旁,一看炎凝臉色異常,額頭又是滾燙無比,所以她也是驚的叫了起來。


  炎凝虛弱的睜開眼睛,卻發現那個她一直不怎麼喜歡的嫂子,這個嫂子逆來順受,從來都不知道為自己爭取什麼,可是這個一直不讓她喜歡的嫂子,眼裡卻滿是對自己的擔憂。


  女人是水做的,韓雪嫣看到炎凝這副樣子,馬上也是心疼的掉下淚來,她連忙讓畫喬去打水進來,為炎凝冰敷額頭,一邊也在催促著郎中。


  直到傍晚十分,炎凝的額頭才開始退燒,而韓雪嫣也是鬆了一口氣,她在一旁照料了一整天,也是滴水未進,而此時此刻,炎少秉還沒有回來。


  炎少秉倒不是在青石坊中,而是直接被宣進了帝宮之中。


  少武恆勇這幾日很煩,異常的煩悶,眼看著柳伐大軍已經越來越近,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一問群臣有何退兵之策,人盡啞然。


  前些日子,他也說了,不許再談議和投降之事,可是現在兵馬不足,除了議和,那就是和帝京共存亡了,眾臣心裡是各有打算,可是少武恆勇,心裡卻是沒有一點點辦法,西北的兵馬沒有一點消息,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他現在是真的有些後悔了,若是沒讓岳虎和柳渙出兵狼山,或許他們早已班師回朝,可是就是因為自己貪心不足,導致柳渙和岳虎音信全無,一起沒有消息的,還有數十萬大夏軍。


  商議朝政,已然沒有什麼意義,這個天下,眼看都已經不屬於他了,又有多少地方,還能受他的管轄呢,他與炎少秉在帝宮之中一起飲酒作樂,絕口不提柳伐之事,炎少秉也是明白,難得糊塗,不如就糊塗一點,開開心心的……


  此時此刻,炎少秉還不知道家裡已經亂成了一團,他的妹妹,也是生了病,無論是韓雪嫣,還是畫喬,一整日都在找他,卻不知道他已經在帝宮。


  眼看著天色完全黯淡下來,帝宮的大門也要關閉了,此時此刻,少武恆勇才終於讓炎少秉回家,炎少秉喝的醉醺醺的,坐在馬車上,早已不知乾坤為何物。


  回府之後,卻看到炎府燈火通明,前廳之中,韓雪嫣端坐其中,卻是在等待著炎少秉,炎少秉抬眼一看,眼前的那人卻是自己的結髮夫妻,韓雪嫣,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也不說話,就要朝著書房走去,這些年來,他睡書房,已經很習慣了,而且,他知道,韓雪嫣聞到酒的味道,就會很不舒服……


  「夫君……」


  眼看著炎少秉朝著後院走去,韓雪嫣心裡一苦,一下叫住了炎少秉,炎少秉一聽韓雪嫣的聲音,也搖頭晃腦的站住了腳,醉醺醺的轉過頭來,斜眯著眼睛,有些不耐煩的說了兩個字:「何事?」


  「凝兒病了,夫君……要不要去看看?」


  炎少秉一聽韓雪嫣的話,酒,已經醒了一大半,他沉默良久,終於又問道:「怎麼好端端的,病倒了?」


  「她不肯吃飯,身子已經虛弱了很多,今日虧得畫喬叫我,我過去一看,她的額頭滾燙無比,我就馬上叫了郎中過來,一整天的功夫,凝兒的額頭,也涼了下來!」


  韓雪嫣嘆了一口氣,又為炎少秉端來醒酒湯,眼看著炎少秉喝下,這才將事情的經過和炎少秉說了。


  「嗯!」


  炎少秉點點頭,聽到韓雪嫣的話,心裡也是微微輕鬆了一點,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搞頭,可是心裡卻還有些擔心,他沒有想到,一天的功夫,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現在天色已晚,炎凝說不得已經睡下了,所以炎少秉也是打消了去看炎凝的念頭,只是心裡卻在猶豫,要不要這樣做,自己這麼做,是正確的嗎,名聲真的,就是那麼重要嗎?


  他看了一眼韓雪嫣,心中微微有些難過,清了清嗓子,隨即走了過去,有些尷尬的道:「已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不要勞累!」


  他簡簡單單說了一句,隨即便出了前廳,走向書房,前廳的燈,亮著,只有一個女子靜靜的站在那裡,眼中有些鬱鬱寡歡……


  第二日,炎少秉終究也是沒有來到炎凝的小院,倒不是他真的不願意來,而是因為一封突如其來的信,讓他忘了這件事。


  隍城山,一座不知名的閣樓里,坐著三個人,一個瞎眼老人;一個年輕術士;以及,一個看起來頗為英俊瀟洒,卻又顯得很虛弱的青年男子。


  「是這裡么?」


  那虛弱的青年男子看了一眼那瞎眼老人,隨即又轉過頭來,看著這個年輕的方士,那方士點點頭,隨即嘆了一口氣:「我已經明白了,我也知道那個東西怎麼打開,可是我缼幾樣東西!」


  「什麼東西?」


  「日月山河印、天子璽,以及那個刻著那個秘密的石頭!」


  那年輕方士一字一句的說出了三樣東西,眼睛眨也不眨,只是死死的盯著這個虛弱的年輕男子。


  「呵呵,看來,你還是發現了一些東西!」


  那年輕男子輕聲一笑,臉色愈發的蒼白了,而那個方士卻揚了揚嘴角,有些不屑的道:「這三個東西,它們取材相同,也是從相同的一個人手裡做出來的,我就是再蠢,也能猜出來吧!」


  「好,呵呵,看來你還真的知道,如此,我也不兜圈子,『圖騰』在我手中,日月山河印在柳伐手中,天子璽在哪裡,你比我更清楚!」


  「好,少武恆安,你果然還是有廟堂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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