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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七章 冷冬

  「當……」


  鐘聲悠悠敲響,帝宮之中忙碌的人們穿梭其間,只有一片殿宇安詳,寧靜。


  入夜時分,帝宮內的少武卿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胸口悶得厲害,如同有一團火在燒,而且頭顱發漲,咽喉發乾,不禁呻吟了一聲,喚道:「聶,聶,你在哪裡!」


  很快,大廳地陰暗處閃起一陣腳步聲,聶衣衫不整地奔了過來,看著少武卿,嘴角一咧,仍舊矮下身子道:「陛下,有何吩咐?」


  「少武卿」有些痛苦地道:「朕感到身上很難受,胸口發熱,頭腦發漲,有些想喝水!」


  聶心中冷笑,面上卻安慰道:「陛下不必擔心,這是服食仙丹后的正常反應,只須忍過去。便會否極泰來了!」


  「噢,知道了!」


  「少武卿」努力喘了兩口氣,低聲道:「去幫朕弄點水來,朕嗓子好痛!」


  「是,陛下稍等!」聶淡淡一笑,隨即退了下去,眼角中露出陰冷地寒光:「少武卿,你死期就快到了,我為你的死精心準備了一種稀有毒藥:它具有牽機的無色無味,無痕無跡,但又藥性緩慢。十∈↖,分隱蔽!少武卿,難受了吧,你的身體機能已被毒藥緩緩侵蝕。慢慢地去吧!」


  不一會兒,聶為「少武卿」打來熱水。喂「少武卿」服下后,「少武卿」腦袋越來越漲,便又暈暈沉沉地睡著了!深夜,「少武卿」突然再次醒來。驚叫一聲:「聶,聶,你在哪裡,快出來!」聲音嘶啞而生澀!


  聶被驚醒,只著內衣連忙奔了過來,看著「少武卿」臉色難看無比,心中已是一片瞭然:「陛下,有何吩咐?」


  「少武卿」有些痛苦地道:「聶,朕感覺到全身都不對勁,胸口越來越悶,頭顱越來越漲,而且朕剛才竟然看到了死去的父親和皇后!」


  聶微微一笑,又安慰道:「陛下,仙丹改造龍體,必經過割骨洗髓,方才能使陛下長生,其中之痛苦必然非同一般,否則凡人成仙豈非太過容易了!但陛下現在一定已有進展了,這看見死去的親人便是陛下地仙緣將至了!」


  聶真是滿嘴胡扯,少武卿一日不死,他也完全睡不好覺,隨即又敷衍的寬慰了一會兒「少武卿」。


  「是嗎,那太好了!」


  已經燒得稀里糊塗地「少武卿」還有些興高采烈!「陛下安歇吧,也許到了明天會好受一些!」聶懇切地安慰道!


  「少武卿」沉重的應了一聲,便又強忍著全身地疼痛,努力睡下了!第二天一早,再次被全身疼痛折磨而醒地「少武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卻是一片漆黑,不禁有些憤怒,怒聲道:「聶,如此黑暗,為什麼不點火燭!」


  誰知那出口的聲音竟然是細若遊絲,低若蚊蠅!「少武卿」有些驚愕:「怎麼朕說話的聲音這麼微弱!」再驚愕間,忽聽耳旁有人道:「陛下,您要點火燭么?」


  「少武卿」轉過頭去,迷迷糊糊的看著一個方向,聽出是聶的聲音,連忙擠出了幾個聲音道:「是,點、點,上!」


  「可是,陛下,現在已經是白天了啊!」聶見「少武卿」雙目已經失明,又幾乎失聲,便再無所懼,有些戲謔地道。這一句話如同睛天睛天霹靂一般震得「少武卿」險些暈了過去:「現在是白天,那我為什麼看不見?難道,朕已經瞎了?」


  努力出聲道:「聶、聶,這、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回事?朕為、為什麼會、會看、看不見東、東西?」「哈哈哈哈……!」


  聶心中大快,再也忍不住了,陡地一聲狂笑:「少武卿,你看不見東西就對了,因為我給你吃的不是什麼仙丹,而是毒藥!可笑你竟然深信不疑,未經檢驗,便一口吞下,你這麼蠢,你不死誰死!」


  這一句話頓時將「少武卿」驚醒了,這才想起了前些日喜對他說的那些話,怒滿胸膛的「少武卿」顫抖著用手指向那黑暗中的惡魔,憤聲道:「聶,聶,你、你這個奸、奸賊,朕、朕一向待、待你不、不薄,你、你竟然敢、敢弒君!」


  虎瘦威猶在,在「少武卿」積威之下,這憤怒地一指頓時嚇得聶魂飛魄散,本能地連退三五步,作膝欲跪。將跪未跪間,聶猛然醒悟:「少武卿此時已然瞎目垂死,我再懼他作甚!」不由得腰板一挺,頓時威風八面起來。「待我不薄?」


  聶冷笑一聲:「少武卿,我和你一同出生在帝京,但自從哇哇墜地地那一天,你就騎在我的頭上。在你地面前,我數十年如一日的誠惶誠恐:為了討你地歡心,我卑躬屈膝;為了讓你高興,我想盡心機。憑什麼,你一出生就配得享高位,而我聶就要活得像一條狗一樣?但現在不同了,少武卿,你躺倒在我的腳下,我卻站在你的面前,我們倆的地位已經換了個啦!哈哈哈哈……!」


  「來、來人!將、將這狗賊給、給朕拿下!」「少武卿」狂怒!

  沒有任何動靜,大殿之中死氣沉沉,唯有「少武卿」還在不斷的喊叫著。


  「哈哈哈哈哈,別費力氣了。少武卿!外面都是我地人,你再叫他們也不會進來的,而且你地聲音太小,他們也聽不見!更何況,我拿著你地天子劍奉你旨意緊守南書房,又有誰敢闖進來呢!這要多虧了你這麼多年地細心栽培,否則我趙高一個閹奴又如何有今天地地位!哈哈哈……」


  說完,聶又是一陣大笑。「少武卿」幾乎氣炸了肺,拼盡全身力氣,嘶聲道:「聶,你這個亂、亂國賊子。你不會有、有好報、報應的,你必不得好死!」


  「哈哈哈!」聶獰笑道:「不,我會有好報應地!只要你一死,我便擁立太子為新帝!太子小兒貪玩成性,性情暴虐,極易控制,等我利用完他以後,便自立為帝,這大夏的天下便是我的了。哈哈,少武卿,我聶要多謝你這麼多年來為我辛苦打下這偌大的基業了!」


  聽到聶的話,少武卿倒反而平靜了,他嘴角一撇,有些回光反照似地忽地說話也連貫多了:「聶。你想當皇帝,真是笑死聶了!你一個閹奴,五體不全。憑什麼當皇帝!朕告訴你,你一輩子都註定是朕的奴隸。你翻不了身,因為你是個閹奴,天下人會服你嗎?」


  「少武卿」這幾句話正戮到聶最痛的傷上,這閹奴地身份是聶心中永遠的痛。「別說了!」聶狼嚎一聲,顫抖著,臉色也變得發白。他惡狠狠地道:「我是閹人,那又怎樣?我就要當皇帝,就就要奪你地基業,誰敢反對。我就殺誰!」


  「少武卿」急喘了兩口氣,冷聲道:「別做夢了,我、我的皇兒英武神哲,不、不下於朕,有、有他在,你休想得逞,他、他遲早會將你碎屍萬斷!」


  聶聞言哈哈大笑道:「少武卿,我真為你感到可憐,你希望病的快死的那小兒為你報仇么!?哈哈哈,我告訴你,少武恆安小兒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你忘記了嗎,你的虎符、玉璽都在我的手中,我只要假借你的名義,擬一道旨讓少武恆安自殺,便可以擺平一切了。哈哈哈,你死了,少武恆安小兒再一死,這天下又有誰能阻擋得了我的步伐!」


  少武卿初時一驚,但很快便冷笑道:「到底是一個閹、閹奴,無知而自大。論、論心計,朕承認你的確夠深沉,這幾年便連朕、朕也被你蒙在鼓裡。但是論謀略、論治國、論治軍,你、你遠遠不夠格!朕斷定你不會如願的,你永遠都只會是一個閹奴,一個閹奴!哈哈哈哈……」


  聶大怒,暴跳如雷道:「你笑什麼,少武卿,你笑什麼,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成功地!你的天下將不再姓贏,將會姓聶!你怎麼不說話?怕了嗎!哈哈哈!」


  「少武卿」默然無語,聶湊近一看,這位大夏的天子已然油盡燈枯,陷入重度暈迷之中!聶頓時索然無昧了,對著一個垂死之人再發飈根本顯不出多少威風了,便整了整衣襟,沉下臉來,陰聲道:「少武卿,好好地睡吧!以後,大夏的天下將由我——聶,來做主!」


  聶出去了,但感到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細想起來,卻不知道到底為甚!只好搖了搖頭,不復再想!

  「嘩……」


  踏雪無痕,只是馬蹄落在雪上,總是有一種刺耳的聲響,湘陰,終於到了。


  「駕……」


  柳伐縱馬前行,滿身白雪,過往的百姓看到柳伐高大的身影,本就是好奇,定睛一看,卻是前幾日收復湘陰的柳伐大將軍,怎麼能讓他們不欣喜。


  「柳將軍!」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生計,看著柳伐,隨即都跪倒在地。


  「何必如此多禮,我柳伐受之有愧!」


  柳伐不敢怠慢,馬上從馬上跳下來,抓起一個就要跪倒的老漢,眼中一片溫和。


  ps.:中秋快樂,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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