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別離
聽到騎士們離去,柳伐心中終是輕鬆了下來。感激的對著炎凝抱拳:「方才倒是多謝……」
炎凝故意擺擺手,如柳伐當日那般,看起來並不做作,反倒有一些巾幗英姿,說不出的瀟洒。
柳伐也是一怔,隨即看著炎凝笑了起來,炎凝看著柳伐,也笑了起來。宛如春風般和煦。一笑盡在不言中……
炎凝笑了之後便覺失禮,柳伐也有些不自然。空氣都有些尷尬,柳伐輕咳一聲:「既然人已走遠,我.……」
炎凝搖搖頭,輕輕道:「此時怕不安全,他們還未走遠,公子不如在這裡休息一晚吧。」
柳伐略一思量,也不拒絕,只是點點頭,他心裡只是想著怎麼出這房間.……
炎凝隨即帶著他走到一間廂房門口,柳伐不知怎麼想的,來了一句:「不進去坐坐?」說完便有些後悔了,正欲道歉。
炎凝先是一怔,隨即雙頰微紅,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且先走了進去。走到桌前,點起紅燭,燭光下炎凝一襲青衣,說不出的美,傾盡天下。柳伐竟有些痴了……
若是有那♀,么一個人,在夜裡等自己歸來,掌著紅燭,對著月兒說著思念的話……
「你不進來嗎?」炎凝微笑著,紅燭下映著炎凝的俏臉,愈發美了。柳伐想說些什麼,此刻卻笨拙起來,不知說什麼好。炎凝卻是女兒家,心中已是羞的快暈過去了。起身微施一禮,便要回去。柳伐怔道:「便要走嗎,哦,我送送你吧!」柳伐有些惱恨自己。
炎凝輕嗯一聲,柳伐跟上來。月光下,兩人的身影隨著他們的步子越拉越長。兩個人都想就這麼走下去,時間沒有停止,只是漸漸地慢了下來,或許對兩人來說,還是太快,太快……
終是到了炎凝閨房,柳伐停下了步子,看著炎凝進去了。他在屋外良久,卻不知炎凝也在門后良久。
夜深了,起風了。人輾轉,花未眠。
柳伐終要離去,躺在榻上,腦中一片空白……
炎凝看著柳伐離去,嘆了口氣,解衣睡下,夜中有花含羞悄悄綻放,她睡得甚是香甜。夢裡與意中人相濡以沫,攜手天涯。
是夢,便有醒的時候。柳伐早早醒來,呆坐在床上.……
正當此時,炎凝走了敲了敲門,柳伐一驚,還未來得及說話,炎凝在外面低聲道:「是我,我做了些早點,你吃一點么?」炎凝微笑著,手裡端著一盤糕點,卻是她花費心思做的,她在家裡便是給爹娘也沒有做過的,此時也是有點臉紅,怕柳伐嫌棄.……
柳伐看著炎凝,心中卻是一動,轉念一想,若是連累炎凝,反而不美,搖頭苦笑,沒有一點食慾。
炎凝一怔,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遂小聲說道:「你不嘗嘗嗎?」
柳伐這才反應過來,看炎凝有些淡淡的眼圈,怕是沒有休息好,微微一笑,再不推脫,狼吐虎咽的吃起來。炎凝看著柳伐的吃相,又低聲道:「你……你慢一點吃,別噎著。」
柳伐很快就吃完了,炎凝掏出一方手帕,看著柳伐,指指柳伐嘴角,柳伐尷尬一笑,接過手帕,炎凝端起盤子,馬上又出去了,柳伐擦完嘴角,又拿著手帕,嗅到一股醉人的幽香,一會兒他又回過神來,想什麼呢,自己什麼身份.……
面見炎凝,柳伐心中雖是萬分不舍,卻知道耽擱不得,也不能連累了她。淡笑道:「承蒙搭救,我感激不盡,若有他日,定報答小姐大恩。」言語之中頗為客氣,但這誠懇中微微有些冷淡,甚至是有些疏遠。
炎凝聽是如此,先是不解,又是心中劇痛,倔著性子淡淡道:「嗯,園中我也僅是小住,公子若要走,馬廄中也並無快馬,如果行的話,將就一下吧。」
柳伐眼中感激之意更甚:「如此多謝小姐,我這裡有些銀兩,卻是希望小姐收下,不然我心中不安……」說著就要去掏荷包。
炎凝眼中怒火衝天,心中極不平靜。不知何等的委屈。她性如白蓮,自是高傲無比。想著早上親自為柳伐坐的早點,這等待遇便是他的父母也少有享受。昨日為了救她,讓他進了自己閨房,眼中淚珠涌動,鼻子酸澈。心中如此,卻倔強不肯說出來。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柳伐把銀子放在桌上,抱拳告別。
炎凝悄悄擦了擦眼角淚水,眼眶依然紅紅的,輕聲哽咽道:「我帶你去。」
行至馬廄前,看著柳伐上馬,炎凝終是淚水落了下來。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哭喝道:「你為何如此對我,你為何……」突然便眼前一黑。
柳伐一躍而下,連忙把炎凝抱在懷中,像抱著這一生最珍貴的寶貝.……
他不願意離去,夢裡成真,又是一朝成空,誰知這痛。待炎凝醒轉,柳伐送開手,低首抱拳道:「多有唐突,還請見諒。」說完轉身上馬,狠下心來,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
馬蹄奔騰,心如死灰。
柳伐眼中由不舍慢慢變得堅定,他心裡暗暗發誓,他日我飲馬歸來,你便是世上最美的風景。不能與你攜手並肩,縱是坐擁天下,江山如畫,對我也是浮塵罷了。
揮了揮馬鞭,柳伐縱馬如神一般,在朝陽下越行越遠……
炎凝望著柳伐英武的背影,說不出的疲憊,正是此時,她有些明白了。她知道他的苦,看得透他的心。她含淚笑著:「縱是歲月吹盡雪月芳華,看老年華我也依舊等你歸來……」
少武恆安坐在堂前,這幾日身體又染了些風寒,身子很冷。爐子里尚燃著香料,下人又搬來一扇屏風,為他擋一些風。他翻著一本泛黃的古書,因為常是翻看,書有些皺了。
此時宅中管事進來走在屏風前,跪下來有事稟告,少武恆安放下書本,仔細聽他說來。
管事將眾騎士在上原的事一一說來,說到柳震身死,少武恆安眉頭一皺,卻是感覺有些古怪。
管事見少武恆安沉思,卻是停了下來。
片刻,少武恆安示意他繼續說,那管事繼續開口道:「那日柳伐正在柳家為柳震操辦後事,燕塞十四騎一人進去打探,卻出了岔子,被人擊昏,許是他露了殺意,柳伐已經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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