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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後來想,自己這般失態,終是愛著他的緣故。


  喜歡,愛,是多麼奇妙的事情。


  安知雅坐在床上少有的發獃。


  丈夫拿了那串祖母綠去分析成分了。在不損害王室寶物的前提下,一批專家對祖母綠進行了多方面的探查。最終,檢視出了一種特異波長。


  這種特異波長符號,似是在哪裡見過。


  與Aida以前一塊做過研究的研究人員聯繫上,調出某種數據比較下,確定了與以前部隊里追查許久落海失蹤的那塊神秘黑石有關係。


  李墨翰在小公寓里來回走動,Aida親自駕車第一時間趕到。


  兩人相對一眼,眼中眸色都十分可怕:因為按照如今的情況來看,他們都無法確定之前落海丟失的石頭,是被敵方重新找到了,還是原本是敵人用的迷惑戰術,成功地欺騙了他們。


  「白局長以前對這個案子是全程追蹤。」Aida提議。


  白局長,是指情報七科的科長白燁,外頭的人都稱白局長。


  「白局長沒有辦法來。」李墨翰說,「他人被困在『北極』。」


  「北極」是個行業里隱晦的說法,指白燁執行某種特殊任務中,可能和李墨翰一樣是偽裝,抽身不得。


  「現在對這個事最清楚的,可能只剩你和我。」李墨翰說。


  當年做這塊石頭解除裡面秘密研究的,是李墨翰與Aida的人,所以說他們最清楚這塊石頭為之不過。白燁或許只知道牽涉到這塊石頭的一些人,而這些人,大多李墨翰與Aida都是清楚的。


  「當時擊斃的人,屍體沒有能找到的,只有一個。」現在那塊石頭像是重新出現,李墨翰以為那個本已死了的人是不是重新復活都難說。在於,只有那個人最懂得黑石。


  詭異在於,以前妻子身上如果埋下伏筆,到現今才發作,不能不論斷那塊黑石某方面已經開始解密了。


  「如果那個人沒有死,以前已經與莫森有勾當並不奇怪,他之前已是著名的軍火商人。」Aida加重了沉重的語氣,「雖說我們炸了他之前一心想做成的軍工廠,如果有人在海灣那邊,願意資助他全新的軍工廠。」


  後果不堪設想——


  兩個人都沉入了一種可怕的寂靜中。


  「報告!」進門裡的小魏響亮地叫了聲。


  「說吧。」李墨翰示意。


  小魏把上頭最新的電報給他。


  李墨翰在紙頁上快速掃閱,眉宇越縮越是緊,看完隨手將紙張給燒了,與Aida說:「國內出了事,有人越獄了。」


  Aida沒有問是誰,僅從他眼光里可以看到答案,是之前那群落網之徒,一些沒有判到死刑的犯人。


  「那個人還活著。」李墨翰深邃的目光透過窗戶,投到很遠的地方。


  很難相信,一個被子彈擊穿心臟位置的人,怎麼活下來。或是說,這個人以前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在身體里放了兩顆心臟。


  那個本該死去的男人,名字叫做潘時永。


  ——婚後強愛——


  車子在沙地里捲起的沙粒,在輪軸中翻騰,滋啦滋啦地作響。


  艾哈德急飛車,是要趕到機場截人。與他同車的阿源,一手抓著車門,兩眼望到天邊飛揚的沙土。


  在沙漠里的小型機場上停了一架自駕飛機,首富阿勒正要親自駕機飛行,前往勘察油田。當然,他此行,會有一個小隊的護航人員。


  艾哈德擔心的不止是父親的人身安全,而且有個人急需讓父親見一見,見了這個人,或許事情會有轉機。


  阿勒看見小兒子驅車和阿源一塊趕來,不是很高興:「你慌慌張張做什麼?還有,聽說你拿了你奶奶的一串寶石。」


  艾哈德不準備回應父親的話,直奔主題中心:「父親,有個華人富商,你一定聽過他的大名。」


  「什麼人?」阿勒對小兒子慫恿的語氣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戴上黑色的皮手套。


  「羅衛。」


  阿勒停下手的動作,訝然地看向他:「羅衛,他來沙特了,要見我?」


  羅衛在華人富商中,有不可小看的地位。不過,羅衛每次來沙特,都不和各皇子打交道,只和沙特國王說話。應說羅衛不喜歡捲入王室的複雜紛爭中。


  「他來見阿源的。但阿源說希望父親在場,因為這宗生意關係到我們國家的命運。」艾哈德先把話說的很重,意圖勾起父親的注意力。


  阿勒在兒子年輕的臉上審視了足足幾分鐘長久,目光挪到了兒子身邊的這個年輕小夥子,又是一抹深思。他回頭對隨行人員說:「今天去視察的計劃暫時擱淺,我們需要回去見一位盼望了許久的貴客。」


  一行車回到了阿勒的府邸。


  一輛專車去當地酒店接了羅衛過來。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法利德的眼線。


  法利德府邸


  法利德比阿勒要年輕一些,比起阿勒那雙充滿堅毅的黑眸,時而流轉的眼珠子表明了這人比外相的斯文和藹要狡猾的多。的確,論起做生意的手段,他或許不屬於哥哥阿勒,但是,他無論作為人或是作為商人的誠信遠比阿勒差的遠。阿勒是情願輸錢贏得業界里的好名聲,法利德卻不是。


  聽到說阿勒與羅衛要見面,法利德匆匆掀開簾捲走進一間室內,對一個裡面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說:「潘,我擔心我們的能源計劃需要被耽擱了。」


  沙特國王除了允許油田開發,在國土內支持其它能源發展,對於能替代石油的新能源開發,尤其有優惠的政策鼓勵。而論太陽能技術,在世界上,美國中國的技術都算佼佼者。


  所以當時二老爺與奧德里奇溝通形成的天然氣開發計劃定在沙特,說是新能源開發優勢項目,李墨翰一眼看出了問題。沙特開發天然氣已經有些時間了,被稱為急追世界第一天然氣國家的俄羅斯,市場份額被很多大公司瓜分的差不多。因此,二老爺他們的這個項目,說白了,洗錢用的。李家老祖宗故意讓他們通過,意圖通過他們的洗錢來路,追蹤他們的臟污現款。不過,二老爺他們現在自己先害怕了,又被安知雅上回套了一部分現金損失,無法追回,只好將錢先放一邊,不敢隨意動彈。


  羅衛想嘗試的是太陽能。


  不無意外,這個充滿日照的國家,又因沙漠里飽含硅這種生產太陽能光伏電池板的重要材料,發展太陽能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得天獨厚。當地政府多次提倡,卻一直是雷聲大雨點小。投資問題有,當地技術問題也有,需要靠外國的資本和技術輸入。


  阿勒作為一個富有仁心的當地首富生意人,對於太陽能這個清潔的能源,向來也是興緻勃勃。無奈於很多外國企業,若想合作,總是要提出很多苛刻的條件,不利於當地發展。比如,阿勒提倡當地國人在融資過程中向外國人學習技術,西方企業在知識產權這方面過於苛刻,一點都不泄露,甚至拿經濟來說政治方面的威脅,這是阿勒最痛恨的。相比之下,華人不僅要慷慨的多,且有誠信,最可貴的是沒有所謂的種族歧視。中國人倡導不牽涉他人內政,這點最為阿勒和沙特國王所推崇。


  羅衛作為一個華人富商,在做人做生意的道德方面一直很有口碑,深受沙特國王的賞識,是沙特國王親自奉為貴客的極少數華商之一。


  這樣的客人,如果真願意來自己府上做客,阿勒也不會去計較是阿源帶來的。


  對於阿源,阿勒其實不大喜歡,但是,知道這個小夥子和自己的小兒子友誼深厚,不好隨便開口。況且,這種不喜歡只在於一種對外相上的觀察,對阿源面目底下的,阿勒其實不了解。阿源到底是無論著裝行為舉止,都太隨便了。阿勒很怕阿源這種過於不拘一格的風格影響到自己兒子,畢竟兒子是王室一員,一舉一動影響到王室形象。


  現在阿源把羅衛這位貴客帶過來了。阿勒對阿源總算開始有點另眼相看,私下拉了兒子問:「他與羅衛是什麼關係?」


  自己父親果然對阿源太過小看了。艾哈德給父親惡補資料:「羅衛很久之前,已經想買下阿源開發的一套系統,阿源不肯賣。」


  「可是,他不是和你一塊讀金融貿易嗎?」阿勒感到驚奇,「羅衛想投資金融系統?」


  「不是的。」艾哈德搖搖頭,看來父親對阿源的誤解不是一點點,「阿源是個數學家,不止對金融貿易方面的數學理論深有研究,在數學在各個行業領域的應用都有廣泛的涉獵。阿源開發的這套系統,剛好可用於太陽能發電廠的能源轉化數字建設。」


  科學上過於深入的東西,阿勒只能聽個一知半解,但是經小兒子這麼一說,或許小兒子有少許誇耀朋友能力的成分,卻已足以讓阿勒對阿源樹立起新的看法。


  羅衛一到阿勒府邸,與阿勒先打完招呼后,先是迫不及待與阿源交流。


  阿源一如既往,穿著那件寬大的襯衣,衣擺耷拉到了膝蓋頭,腳趾頭露出在拖鞋外面,套著的白襪被沙漠里的日光曬得一絲髮黃。羅衛說什麼,他都只是輕輕側著臉,偶爾努一下嘴角。


  在羅衛眼裡:阿源獨樹一格的動作風采,都是天才的表現形式。


  「好吧,如果你認為要我與你指定的商人合作,才肯將系統賣給我,我同意。」最後羅衛妥協。


  阿源翹努著嘴巴,貌似不稀罕的:「我還得看對方的誠意有多大。」


  阿勒聽出這話指的是自己本人,趕緊走上前,插入說:「我阿勒向來敬重學者,之前是不知情。」


  眼見阿勒態度忽然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阿源大眼鏡下閃過一道利光:儼然,李墨翰教的這步棋走對了。


  商人最終追求的都是利益。如果一個學術上的學者一昧在商人面前講大道理,商人是不會聽一句的,因為根本不關他的錢財。


  論這些人事關係上的陰謀論,他阿源不及安知雅半分,更不及李墨翰。


  屢屢突破不了阿勒這關的情況下,不能找安知雅支招,他只好通過小祿找了李墨翰。李墨翰順便幫他將羅衛找來了,幫他把這場戲上演的完美無缺。


  至於羅衛與李墨翰的種種複雜關係怎麼穿針引線的,阿源不知道,也不需要了解。反正,羅衛想要他那套系統,是真事,只不過事情沒有艾哈德說的那般羅衛非他不可。


  有了羅衛從中的推波助瀾,阿勒對阿源的心結算是解開了。幾個人在密室里,艾哈德再次向父親嚴正提出對莫森的制裁行動。


  「現在他們不成氣候,我相信他們今後,也不太可能成氣候。」阿勒依舊遲疑不決的,不是很願意對自己兄弟懷疑到這個地步或是下狠手。如果說法利德有什麼大錯,在阿勒眼裡,就是為賺錢多使了些陰險的手段,真正的殺人放火的事,應該沒有做過,至少阿勒沒有拿到法利德這方面的證據。


  羅衛說:「我看不見得。」


  他能被李墨翰說服走沙特這一趟,全是由於知道了此事事關重大,並且這事兒此前甚至牽涉到了自己侄子羅錚一家的性命,不排除會再次威脅到他家人。


  「怎麼說?」阿勒對羅衛自然是信得過的,問起。


  「美國紐約發生的那起涉及多起人命的爆炸案,固然FBI說是恐怖組織所為,但據我知道的情況,並不是,而是莫森內部的紛爭導致。」羅衛與阿勒推心置腹,「這場內部紛爭,涉及到沙特並不奇怪。因為那隻紛爭問題焦點的石油價格期貨,與第一產油國沙特不可能沒有半點干係。」


  羅衛這話說的有一點道理。阿勒忽然想起,在之前沙特國王要去參加幾大產油國聯合會議之前,法利德特意去見了國王旁邊的財政官員。


  法利德監視阿勒,阿勒對法利德睜一隻閉一隻眼,但不見得會對法利德一些大動作當成瞎子看待。


  「你說他是想做什麼。」阿勒疑問的是,法利德賺錢不算少了,莫非一心只想多賺點錢,又何必冒這般大的風險,干出在美國境內煽風點火的事態。


  「我們懷疑他是不是在境內建造兵工廠。」羅衛說出最致命的一個情報。


  阿勒內心裡被震到了,強烈的,不可平息的。如果自己弟弟私造武器,可以說是造反當今國王,會連累一家數百條人命。不僅如此,此事被西方國家知道的話,借口討伐恐怖組織,說不定會釀造涉及沙特整個國家的戰爭。伊拉克當今現實的悲慘局面,便是真實的寫照和教訓。


  「父親!」艾哈德等人睜睜地看著阿勒。


  「我們需要證據!」阿勒強調,對自己兄弟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此事無法一下子全盤接受。


  「證據的話,我建議你派人潛進他府邸,看是否能見到這麼一個人。」羅衛將李墨翰交給自己的一張照片,從西裝里的內袋小心謹慎地摸出來,擱到阿勒面前的桌上。


  照片里是一個陌生的中國男性,阿勒不認識。


  「他叫做潘時永,是幾大國家通緝的罪犯,涉及軍火走私等多項罪大惡極的罪證。」羅衛介紹。


  「他與法利德認識?」阿勒挑眉,不是很信。自己一直監察法利德,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出入過法利德府邸。


  「父親。」艾哈德插口,以另一種方式來說服父親阿勒,「實際上,我也希望不是堂叔所為。但是既然現在連外面的國家都懷疑上了,我們是不是該先深入調查,避免其它國家的人拿這個生事。」


  阿勒在一陣靜默之後,終於點下了頭,其他人見此,方才都鬆了口氣。


  法利德府邸


  潘時永睜開眼,與法利德說:「羅衛到這裡,可能是我的事敗露了。」


  「潘,你說清楚!」法利德衝口急問。


  「之前你們要求,提前啟動那塊石頭的感應能力。我已經說了未免操之過急。那些中國的特工,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不要以為拿了他們的女人當利器,就能給他們造成威脅。他們是一群以國家利益奉為最高使命的人,那些人的妻子,都也是這樣教育出來的。」潘時永不悅道,「再說了,你們當年對那女人做的事情,我又沒有親眼見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與石頭達到百分百的連接感應,難說。現在好了,被人阻斷了感應聯繫。」


  「主要是艾哈德那小子,將我祖母那串祖母綠要走了。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這回事的!」法利德氣急敗壞道,「早知道,用偷的,也要把那串祖母綠先拿到手。」


  「現在這串用石頭周近長起來的綠寶石雕琢出來的祖母綠,落到了對方手裡,我們有理由相信,對方定是知道怎麼回事了。」潘時永決定說,「我必須馬上離開這個國家,不然,麻煩會更大。」


  「你要走?去哪裡?」法利德不樂意。潘時永如果離開他,不知道會不會單獨另起爐灶。


  「我可以去你們人在的美國,或是——」潘時永有意頓了頓,吐出,「英國。」


  果然,法利德道:「英國你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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