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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二房不能討到便宜,並失了盤算。


  在見到李墨成一副嚴肅的樣子跟著二老爺走出房門時,安知雅清楚了為什麼昨晚上丈夫非得找所有兄弟先詳明,因今天一表態,等於將暗藏的矛盾浮上了水面,全面正式開戰。


  真愈美一行人,選擇了避開李墨翰。


  見丈夫和大老爺要留在李太奶奶身邊說話,安知雅靜悄然走了出去。


  李太奶奶給小丫頭訂了十幾套新裝,卻沒有讓小丫頭出場,說明這老祖宗還是挺疼丫頭的。做媽媽的要走回太奶奶房子去看一下丫頭。


  躲著人快步走下樓梯,到二樓當口的時候,忽聽一聲:「李夫人。」


  回頭一見,是方真。今夜的方真穿了白西裝打領帶,少了些平日里的不羈。


  「方總。」安知雅含頭。


  「可否借一步談話。」方真說。


  看賓客都沒有注意到這邊,隨他是走到了二樓角落裡的餐台,兩手都隨手取了空碟子,故作裝食物並一邊談話。


  「上回說的有關安氏移交的問題。我可以代李夫人管理,但是不準備接受這份回禮。」


  「方總是嫌回禮太輕?」


  「不是,如果公司到了我手裡,我手下的人不一定會提議將公司賣回給安太公或是鍾氏,我相信,這不是你想看到的。」


  難得他會為她想到這點。安知雅道:「那麼方總要什麼回禮?」


  「你手頭上的真愈美股票。」


  安知雅眉頭一皺,直言道出不解:「我手頭上只有區區五十萬股。何況真愈美股價近來下跌。」要不是因為跌的厲害,她都想把它們轉手給庄向榮了。


  「李夫人,實不相瞞,我是為了和其他人交換其它東西,才向你討的這五十萬股。」


  安知雅微怔,之後想到了以前看過他幾次和鍾尚堯在一起,一切似乎有了有跡可循:「你和鍾總有交易?」


  「我知道你和鍾總不和,因著那位安夏穎小姐。」方真這話說的誠懇,「但我是個做生意的,想到你這五十萬股最少都是要出手的,不如轉給我。鍾總的為人某方面,我覺得還是信得過的。」


  安知雅以一種好奇的方式問:「你認為他哪方面信得過?」


  「在大事上有不失良心的決策力。」方真對著她的眼睛,「我和你丈夫李墨翰先生也談過幾次。作為一個民族企業家,是必須對國家負有責任。」


  安知雅對鍾尚堯真說不上恨,只能說這個濫用同情心的男人她看不上眼。她是黑白分明的。


  「我知道了。五十萬股會轉給你。」


  方真點下頭:「李夫人這般明事理,果然佩服。」


  「方總這話言重了。」


  「對了,我聽說徐大律師在這裡住,想在業務上求教他。」


  阿源和徐樂駿沒有出席今天的宴席。安知雅隨之帶了方真,出了主樓,往那座偏僻的二層小洋樓。


  阿源給開的門,忽見她現身,又是嚇了一跳的樣子:「小雅,你不參加宴會到我們這做什麼?被人欺負踢回來了?」


  「你不會說兩句好話嗎?」安知雅如今都想明白了,對他坦蕩相對,「這位是方總,也是我友人,來見徐律師談業務的。」


  阿源越過她肩頭,看見了方真,點了頭:「進來吧。」


  「我不進去了。」安知雅說。把人移交給阿源,轉身便走。


  阿源是站在門口,看著她瘦長的影子一點點沒入到黑暗裡的飄雪中,方是扶了眼鏡帶方真上樓。


  話說,當時安知雅帶方真離開宴廳時,安夏穎倚在二樓的白色闌幹上眺望,抓著高腳酒杯的手指是要在杯殼外方抓出幾道痕來,卻是要在把酒杯連同眼裡的人捏碎的剎那,忽然在腦海里頓現出那個男人的身影而深感恐懼。


  想到那時,在監獄里探完母親和兄長,出來遇到徐樂駿。被徐樂駿引進了那輛黑色賓士,一坐進去,見是一個戴著大眼鏡的年輕男人坐在車內,看到她時扶了下眼鏡說:不要想著報復。


  想來這男人,就是在幕後幫安知雅的另一個神秘人物,可她憑什麼要聽他的?!


  當時,腰間一冷,一把小型槍口掐在了她腰際。


  「老實說,我沒有李墨翰的耐性和寬容,不會顧忌。」


  「你以為你殺了我有用嗎?」


  「我不會殺了你。但會找幾個男人把你jian了,再讓你失去記憶送到非洲去。」男人說著這些不痛不癢的話一隻小指頭百無聊賴地摳著耳洞。


  安夏穎相信他辦的到,因為他笑的時候,那張臉在白皚皚的車燈下宛如地獄里的一張臉,沒有感情,俯瞰世人,嘲笑萬眾,世間在他手指間不過是個小丑。


  「安大律師。」一個嬌滴的女音將安夏穎陷入回憶里的思緒拉了回來。


  安夏穎轉頭一看,鼻間不禁哼笑:原來是那個寄住在李家的孤女姚蘭芝。


  「久仰安大律師盛名。」姚蘭芝不是沒有看到她眼裡的鄙夷,卻是笑的益發燦爛。安夏穎看不起她,她更看不起安夏穎呢。


  周遭太多人,安夏穎假惺惺地舉了手中的酒杯與姚蘭芝的杯子相碰了下:「姚小姐,初次見面。」


  「你我並不算初次見面。」姚蘭芝微笑著說。


  「哦?」


  「幾年前我父母去世,我讓人幫我父母處理財產時,你代表你的律師行有來過與我進行接洽。」


  安夏穎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冷笑:這自以為了不起的孤女是在提醒她比不上自己嗎?

  姚蘭芝也不著急,慢慢說:「事實上,當時我與安大律師見面,對安大律師印象極好。可惜家外親戚極力反對,非要我雇傭他們選擇的律師。而我當時並未能真正掌控到財產,只好暫時妥協於他們。近來我的財產上又出現了一些問題,原有的律師行無法幫我解決。今有幸再見到安大律師,可是我們彼此之間的緣分,不知我們有沒有機會合作呢?」


  記憶里,這孤女的性情固然不怎樣,但是,其財產的確豐厚,有利可圖。沒有必要和錢為難,如今正是自身缺錢的時候。安夏穎血脈里流有的商人血液奔騰著,於是態度一轉,將杯子與姚蘭芝的酒杯再次輕碰並一飲而盡:「姚小姐願意看得起我,說明姚小姐有眼光,我會讓我的成績讓姚小姐耳目一新。」


  「安大律師好性情!」輕聲贊道,姚蘭芝也一口飲盡酒杯里的酒,接著道,「剛剛安律師是看的人可是我表姐的八嫂?」


  安夏穎不漏聲色:「我找的人是方總,本想和他談些生意,結果卻被人捷足先登,令我惋惜。」


  「這方總怎樣?」姚蘭芝是初次見聞方真這人,以方真的才貌絕對在這屆宴席里屬於青年才俊里的佼佼者,語氣里不禁顯出了一絲急迫。


  安夏穎內心裡笑,口上對方真自是讚不絕口希望孤女能上當:「方總是YSS的總裁,年輕有為不說,聽說還是大學里的金融研究員。可惜為人低調,在各個場合里皆不近女色,有獨身主義的傳聞。」


  「是嗎?」聽這麼一說,姚蘭芝對於與方真一塊出去的安知雅,心裡又有了一番計較。


  同時間,站在人群里的鐘浮生對於自家兒媳婦與姚蘭芝的對談看在眼裡,執了酒杯走過來:「夏穎,這位美女是——」


  「爸,是李家的姚小姐。」安夏穎與公公婆婆近來走的更近,對於鍾浮生的各種習性益發了解,知道鍾浮生這是要藉機與姚蘭芝攀結,繼續親熱地搭起了這個橋樑,「姚小姐想委託我給她的財產重新做一份評估報告,可能要涉及投資等問題。爸,您知道的,近來海灣那邊又有戰亂,影響石油價格波動,作為投資者的人很是憂心。而我記得爸在半年前,已經預料到這個狀況會再度發生。」


  鍾浮生的名望姚蘭芝是有耳聞的,今安夏穎這番熱心介紹明白鍾浮生結交的心意,姚蘭芝正缺了個得利的理財人,不會拒絕:「鍾先生,我常年在家中,對於商道上的問題可謂寡陋寡聞,還望多指教。」


  「商業上的問題,更多需要合作夥伴之間互相切磋共同進步。」鍾浮生笑著答應了姚蘭芝這個回應。


  姚蘭芝與鍾浮生安夏穎談完,詳明了進一步合作的細節,開始往回走回三樓。剛到三樓當口,見二老爺與李墨成並排走在一塊。李墨成抬眼見到她,又輕輕將貪慕的眼神收了回去。姚蘭芝冷笑一聲,擦過他們身邊,敲門後走進李太奶奶的房間。


  「你怎麼回來了?」太夫人對於她的出現感到訝異。今晚是她的重頭戲,理應是在下面交際場所活躍。


  姚蘭芝見著太夫人身邊坐的大老爺,還有那李墨翰,笑吟吟地迎上老人家:「下面的舞會不知怎麼回事,今見著有些無聊。奶奶別說我一個,就是八嫂子也耐不住清凈,和方總一塊走出去散步了。」


  李太夫人聽著眉頭一皺。大老爺詫異地張開嘴巴。李墨翰聲色不動:「內子和方總本是舊識。」


  為此大老爺向「不爭氣」的孫子一怒眼:「當庭廣眾之下,連區區的避諱都做不到。她是大房的大長孫媳婦知不知道!」


  安知雅進太夫人門口前,聽到的便是這一幕,心裡可謂是怒的一咬牙:既然你不恩,別怪我義!當即招來小惠,在小惠耳邊耳語幾句,問:「知道怎麼做了嗎?」


  小惠點巴著頭:「去找人和六小姐放話,說她哥哥送她的衣服,在蘭芝小姐的衣櫃里有一模一樣的。若眾人質問起來,問到蘭芝小姐,若有人代蘭芝小姐稱是太太送的,來找我問話確定,我會替太太答,說是讓人打聽過知道蘭芝小姐喜歡這件衣服才專門送的,太太根本不知道原來是這緣故。」


  「很好。」贊一句,把人打發,安知雅推門進了李太夫人的房間。


  眾人見她悄然現身,姚蘭芝忽顯一驚,又立馬將波動的情緒壓了下去。


  大老爺呼哧呼哧喘著氣:「你剛去哪了?」


  李墨翰對此很是不悅:「爺爺!」姚蘭芝使的什麼絆子他一清二楚,老人家這般眾怒只不過是上了套。


  清楚了丈夫壓根不當回事,安知雅益發不把姚蘭芝的挑釁放在眼裡,靜靜地走到老人家身後的位置,與全姨一塊為眾人泡茶斟水。


  「哼!」大老爺此刻不想和孫子爭論避免失去男子漢的體統,回去和老婆說,要老婆把孫媳婦管緊一點。但是,他老婆能否管住安知雅,難說了。


  最終,是李太奶奶的態度最為重要。姚蘭芝儘管甜美舒雅地笑著看向老祖宗那邊,李太奶奶卻又是一個皺眉,暫時不做任何評論。姚蘭芝心裡開始有些不安,然一如既往坐在老人家身邊侍奉,又是說了些笑話以圖老人家開心。李太奶奶聽著她悅耳的音容笑貌,臉上又逐漸恢復了笑容。


  這時,忽然門沒有敲嘭的一聲打開,看是二房的六小姐李墨雅氣沖沖地走了進來。李太奶奶見著正要斥一句:忘了教養的東西!李墨雅卻是氣在當頭的樣子,搶了老人家的先機:「太奶奶,我要你評個理!」


  「什麼事?在長輩面前不知道要好好說話嗎!」大老爺見是機會,立馬代母親發威一次。


  「大叔伯。」李墨雅一雙吊起來的鳳眼往著姚蘭芝尖酸地笑著,「你大概不知道,有些狐狸精就喜歡在長輩甜言蜜語,背地裡做著豬狗不如的勾當!」


  這話明擺是對著自己的。姚蘭芝的臉頓然白了一片。


  「你說什麼!」李太奶奶忽的拍下扶手,然此時老祖宗對姚蘭芝的庇護,無疑只能惹得李墨雅以及李家內除七嫂以外的年輕女眷對姚蘭芝愈加反感。


  一個深得老人家寵愛又美麗的女人,怎能不遭同輩女人的妒忌呢。只怕這嫉恨積存已久,待這一刻發作已經很久了。李墨雅不負眾望,當著老祖宗的面紅了眼眶:「太奶奶,我說的都是實話,眾姐妹們都可以為我作證。」說著不等老人家開口阻止,她今天非要捅破這層紙,一手指向姚蘭芝:「她在大哥和我五哥之間挑撥離間!」


  這個罪名一扣,可扣大了。把隨後而到的七嫂和四嬸,活活地差點嚇出心臟病,而眼看五嬸和一幫自家女眷,在自己面前圍起了道圍牆,儼然不想讓她們進去為姚蘭芝說話。應說借著這姚蘭芝在老祖宗面前賣乖,七嫂和四嬸在老祖宗和二奶奶那裡都得了不少利益,怎不讓五嬸她們看著著急。


  這情況不妙,四嬸當即給七嫂使了個眼色,為是去找二奶奶搬救兵。七嫂剛轉過身,又被人攔截。


  而在老祖宗面前,李墨雅這一鬧,已是不可收拾。


  李太奶奶氣急敗壞的:「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八道!」李墨雅的手一直指著姚蘭芝不放,「她之前先蠱惑我大哥幫她投資,虧了錢,又找我大哥要債。然後得知了我五哥近來有新的投資項目做的不錯,知道我五哥最疼我送我一件毛線衣,便變著法子想蠱惑我五哥,現在她衣櫃里,就有一件一模一樣的毛線衣!」


  李太奶奶只差被這曾孫女給氣死了,連拍著扶手:「這衣服,兩個人喜歡同一件是很正常的事!」


  「我就知道這個人又是喜歡在太奶奶面前迷惑太奶奶了。」老祖宗護的愈緊,李墨雅看著姚蘭芝的目光益發恨,之前都不知道有多少她相中的男人在見到姚蘭芝的時候馬上移情別戀了,為此說話每個字都咬牙切齒的,「太奶奶,你還記得嗎?她自己常說她的膚色只能配綠色,絕對不喜歡其它顏色的衣服。可她送我的衣服,都是橘黃色,說是只有橘黃能襯我的膚色,其實是狼心狗肺不安好心,因為她知道枚紅色是我五哥送我的衣服顏色。她現在存在柜子里那件和我一模一樣的毛線衣,顏色正是枚紅色!」


  說到了這件罪魁禍首的毛線衣,姚蘭芝和七嫂同時心頭一震,兩雙眼睛都不自覺地看往那個靜靜站在角落裡甚至背對著這一切的安知雅。在七嫂眼裡,安知雅此時此刻安靜流暢地泡茶動作,讓她心頭震顫不休,許久不能自已。到底,安知雅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二房對於房內的新聞一直掩蓋的很好,就怕老祖宗察覺。一直只有二房自己人知道,因姚蘭芝久住二房,與其他房兄弟不親,使得未娶妻的李墨成和李墨琪對這個絕塵美女暗地裡其實都傾慕已久,只礙著長輩們的一再警告不能表態。


  李太奶奶揉著眉頭,思量著怎麼將這場鬧劇壓下去,李墨雅所言雖有些根據,但其中未免有些令人費解的地方。無論如何,先表個態讓圍觀的人先散開吧,不然這事兒鬧出去,名聲一毀,姚蘭芝真是別想嫁出去了。


  在老祖宗遲遲未能拿出最佳方案時,忽的,姚蘭芝站了起來,貝齒用力咬著的下唇早已化為了一片無血的蒼白,令其變得脆弱可憐的樣子,目光望著眾人卻是一副往常的高高在上:「眾姐妹嬸嬸阿姨都不用擔心。我下個月便會嫁出李家。到那時,眾姐姐妹妹們的猜疑自然會消失,我姚蘭芝的清白不需要證明。」


  這幾句話,令場內瞬刻安靜了下來。李太奶奶揉著眉心的手因此停下,有絲無奈,有絲惋惜,又倍感同情和心痛。固然是,她對於姚蘭芝挑撥二房內兄弟的流言,根本是不信的。因而李墨雅等某些人瞪著姚蘭芝這幅清高的模樣兒,何嘗都不想上前撕掉這張狐狸精臉皮,好讓受迷惑的老祖母認個明白。


  見時機到了,安知雅端了杯茶水,自自然然地走到了姚蘭芝身邊說:「好妹子。聽嫂嫂說一句,結婚是件大事,決不能意氣用事。」接著,一隻手搭到姚蘭芝肩上:「坐下來。有什麼事,太夫人自會做出個公道,不會虧待妹妹的——」


  啪!姚蘭芝猛地甩開她的手,緊接那一巴要甩到安知雅臉上,心裡的那句「黃鼠狼不安好心」的話要衝口而出。哪知道,這一巴掌未能甩下,手腕處被一扼,李墨翰輕輕的一拍打在了她左臉上。


  這一拍壓根不響,只是意圖打醒她。


  可老祖宗看在眼裡仍不免急了,喊:「墨翰!」


  李墨翰這時刻忽然明白到老婆和那麼多家內女眷為什麼都要針對姚蘭芝,因為老人家真是在這個不是李家的女人上面迷了心智。過寵了,家裡人怎不會揭竿起義!他李墨翰說是老人家最寵的曾孫都沒能得到老人家這般寵!更何談其他人了。於是他霍地沉了臉,看著一臉錯愕的姚蘭芝,那一雙冰冷發寒的目光直看得她不再對人滾起淚珠而是身體絲絲顫抖最終跌坐到地毯上。


  「墨翰?」老祖宗對曾孫子的表態不解起來,在她心裏面,最疼愛的曾孫少有這樣的表情。


  「太奶奶。」李墨翰沉穩又語重心長地向老人家說,「我個人和知雅一樣以為,她匆忙在下個月出嫁的話,一是對她本人以後的人生不負責任,二是我們李家負有相對責任對外說不過去。因此,我建議對她禁足兩三個月好好反省!」


  「什麼?!」當事人都沒表態,老祖宗先氣急了,「你怎麼也信那些人的胡說八道呢?你根本不了解她,她像你當年的姑奶奶,做事穩靠,絕不會做出傷風害俗的事情,定是有人誣害她的。」說完老祖宗的眼光對於其她的女眷通通都有些不滿了,包括對安知雅。要不是安知雅,姚蘭芝早嫁給李墨翰了。


  李墨翰看進眼裡后,語氣更是朝著坐在地毯上的姚蘭芝一怒:「太奶奶!你說有人誣害她?!可現在指證她的人豈止是六姐一個!若不是她平常做了些什麼令人能產生猜疑的曖昧舉動,人人都看在眼裡,才會不約而同今天一塊站出來指證她!」


  幾句話說到了點子上,老祖宗的內心裡不禁一個搖晃。姚蘭芝見勢不好,剛要拉著老人家的袖口辯解。這時候,也不知是誰在外頭傳的話,門口忽然起了騷動。四嬸和五嬸分別攔著自己兒子別進去的聲音傳進了屋內。


  姚蘭芝一張梨花帶淚的臉即使再可憐楚楚,也爭不過此刻的事實,臉白得不能再白,毫無血色可言。老祖宗則是心裡忽的涼撥起來:還需要說嗎?二房兩個當事兄弟都跑到這裡來了。李墨雅指證的話並不是無道理。她真的看瞎了眼嗎?

  李墨成和李墨琪眼看著還在門口徘徊。這時,二老爺二奶奶都到了。二老爺對著兩個孫子便是一頓當頭斥罵:「沒出息的傢伙!跟我走!」


  大老爺在房內聽著心裡更樂:今晚可謂風水輪流轉,都是二房在失策。


  二奶奶卻在門口不敢進去,主要是進去不知道從何說起。現在給姚蘭芝求情,只怕再犯眾怒,只能給姚蘭芝雪上加霜。


  尾隨來的大奶奶見此,不禁噙起了嘴角的笑,宛如貓摸著鬍鬚:正是好時機給二房雪上加霜!


  眾人給大奶奶讓路。大奶奶大搖大擺走了進去,難得能以理直氣壯的大口氣與看向來不起自己的老祖宗說話:「媽,這事兒再鬧下去,圍觀的人都不走,對我們家和蘭芝都不好。還是按照墨翰的建議辦吧。不過是讓她在屋內修生養性兩三個月,很多貴族家小姐都常年這麼做,又怎會是為難她呢?——對不對,蘭芝?」


  姚蘭芝低著頭,努力咬著牙齒,淚眼婆娑。


  可心裡已有猜疑的老祖宗護不住她了,嘆道:「就照墨翰的意思辦吧。」


  「媽。」大奶奶眯著眼看著姚蘭芝那副受氣的模樣,就聯想到自己在這隻被二房奶奶唆使的狐狸精手心裡受的委屈可會比這少,「既然問題出在二房上,讓她禁足的地方不能再放二房了。可是呢,各房裡都有未娶妻的兄弟,為防止這樣的事再度發生。我看,讓她暫且安放在東邊那間小屋吧。」


  大奶奶提議的這個東邊小屋,是李家在挨靠林子建的一狩獵小屋,環境尚可,只是遠離李家住宅群,其清苦落寞不用提了。


  姚蘭芝仰起臉,在憤怒地與大奶奶對視眼后,轉到了老祖宗身上。


  老祖宗始終念有舊情,一時下不了手:「這屋子在冬天是不是寒了些——」


  「媽,您忘了?當年,墨雅,淘氣時,也是這大冬天裡,被你喝令到這屋子反省。」大奶奶笑眯眯地說,「我們當時都向您為墨雅求情呢。媽您卻說,教不嚴師之惰不打不成才。」


  老祖宗,您對親生曾孫女都尚且如此,您再護著這女人,不是偏心到外面去了?

  李太奶奶不說話了。


  姚蘭芝一下子要死的心都有了。


  與此相比,李墨雅此刻萬般感激起了大奶奶:「太奶奶,是這樣的沒錯。當年大奶奶為了給我求情,差點給您下跪您都不鬆口呢。」


  二房裡頭的部分人此刻竟與大房的人同仇敵愾起來。足以證明,聯盟劃分根本不足為信,隨時人們都能隨各人利益的得失選擇與外勾結。唯一能否停止分裂的是一個精神凝聚力的問題。於是,二奶奶更不敢為已經引起自己房內矛盾的姚蘭芝出頭了。


  ------題外話------


  房內鬥完要轉房外了。(*^__^*)親們不喜歡看斗,下篇不寫鬥了~這篇文實在吃力不討好。耐于堅持——親各位親,么!親們要注意身體,這是真話,我和我們家的人近來都不知怎麼患了胃口不好的毛病,果然是冬天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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