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同一屋檐下
六位數?十萬以上?盧雪這是第一次見朋友做生意,第一次發現朋友懂葯,內心不由小驚。想會是什麼藥材能賣到十萬以上價格。
「六位數,還是不難辦到的。」張先生笑一笑,算是答應了下來。
盧雪端詳紅木茶几上那套一萬塊一個的茶杯子。這中藥鋪子雖是相貌平平,但暗地裡不知藏了多少金。
張先生親自把她們兩人送出門口。
盧雪攬著安知雅的手,問:「你打算拿賣葯的錢開飲食店?為什麼不直接賣葯呢?」
「賣葯的風險比開飲食店大。而且,好葯要進山裡采,都在城裡住下了,怎麼時時進山呢?」安知雅道,「再說了,我那是祖傳的手藝,祖上有交代,少拋頭露面。這位張老闆是我觀察了幾年後才敢定下來的老客戶。」
「你會給人看病?」盧雪彷彿是第一次認識她這個人,用仰視的眼睛打量她。
「我不是掛牌醫生。」安知雅連忙否認,聲明,「我最多,像是在市場里賣草藥的那些阿婆,懂一點藥草知識。」
盧雪扶一扶眼鏡,點下頭:「不管你變成賣葯的還是賣包子的,你始終是安知雅。」
安知雅聽到這話,一絲微微的笑意掛在了嘴角處。
兩人說說笑笑,走到巷口,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安小姐是嗎?」
警惕地將盧雪的手一抓,安知雅定住腳后回頭。出現在她們眼前的年輕男人高帥富,左眉間的紅痣像是顆珠寶,象徵著智慧的財富。
是誰呢?盧雪眼裡打了個問號問安知雅:你認識他?
不認得。安知雅一句話否決。
「我姓鍾。鍾尚堯。」鍾尚堯介紹完自己,小翁走了上來打開掌心裡的手帕,見上面擱著的是塊姜,「剛剛我在市場上買姜時差點被不良商販給騙了,幸運有安小姐提醒。不知道安小姐能不能幫我看一看,我新買的這塊姜怎樣?」
安知雅的習慣是,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何況她交友向來謹慎,因此朋友甚少。
盧雪知道她習慣,代她說話:「鍾先生,我們和你只是陌生人,沒有辦法為你做任何事情。」
「實不相瞞。我買這姜,是準備熬給我家裡的病人喝的,不能亂來。」鍾尚堯說著優雅的指尖摸進口袋裡取出了一個皮夾,這個皮夾有多名牌有多昂貴自不用說了,打開后見顯的是密密麻麻的卡片,「如果非要說陌生人,這樣吧,安小姐,你看多少錢願意幫我看這塊姜?」
盧雪騰地怒紅臉:這人什麼意思?當街擺闊嗎?認為有錢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輕伸一隻手攔住盧雪,安知雅垂下眼帘,道:「不夠。」
「不夠?」鍾尚堯問。
「是。鍾先生如果願意拿全身家當來交換,可能足夠。」
鍾尚堯冷了臉,但提起一邊眉梢。小翁小心地皺了皺眉,以他了解的鐘尚堯,絕不是會做出這種類似暴發戶舉動的人。所以,BOSS是有意讓這位小姐誤解了,是想探這小姐的品行吧。
在頓了一會兒后,鍾尚堯細細長長的眼睛看著她那張小尖臉,像是要牢牢地刻住一般,道了句:「好。」
安知雅不再二話,轉身,拉著盧雪趕緊走。
「他那人是想做什麼?」盧雪問,總覺得這人有夠奇怪的,有錢成這樣,有必要糾纏一個陌生女人給看塊姜嗎?想買上等好姜,直接派個部下到什麼地方採購不是更簡單嗎?有錢還會怕買不到好東西?
「我也不知道。」安知雅說,不會繼續想這個問題。
買完菜,回到家裡。盧雪剛用鑰匙打開門,聽見屋裡有男人的聲音,微征了一下:「是什麼人呢?」
安知雅是比她先奪一步,擦身進了屋裡。
客廳內,小丫頭坐在爸爸的膝蓋上,手裡捧著一杯雪糕,拿著條木勺子舀一口,自己吃一口,給爸爸喂一口,還說:「媽媽回來了,給媽媽喂一口。」
這男人,趁她不在,先進了她家門。要是下次再這樣,把孩子直接抱走了?她能防得住嗎?盧雪之前的警告迴響在耳邊,安知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眼見他始終和和氣氣文文雅雅的,好像永遠不會生氣一樣,更令人想火冒三丈。
「是孩子她爸?」盧雪僅憑她的臉色,都能斷定出這男人就是電話里那個能把她給氣煞的。
當著孩子的面不能動氣,安知雅招呼小丫頭:「幫媽媽把東西拿進廚房裡。」
彎彎爬下爸爸的膝蓋,將雪糕塞到爸爸手裡,叮囑:「記得給媽媽喂一口。」
「是。」奉書湉笑眯眯地答應女兒的命令。
「來。彎彎。」盧雪一邊牽孩子的手,一邊在那男人的身上仔細望一望,走進廚房裡和孩子說,「彎彎,是你爸爸嗎?」
「是的。他是個軍人。在村裡找到我和我媽媽時,他穿著軍裝,很威武的。」彎彎搬了張小凳子,站上去,這樣高度能夠到了洗手盆邊,擰開水龍頭盛滿水池,撿著袋子里的的蓮葉子放進水池裡清洗。
盧雪看得目瞪口呆的:這孩子也太乖了吧。
外面,突然砰一聲。
盧雪探個頭,見是主房的門關了,客廳里那對爸媽也都不見了。
「別擔心。」彎彎安慰一臉緊張的小雪阿姨,「媽媽奈何不了爸爸的。」
「你怎麼知道?」盧雪急忙扶扶眼鏡,問。這小丫頭知道的挺多的嘛。
彎彎咧開得意的小兔牙:「我知道,因為我爸爸媽媽生的嘛。」
瞧這丫頭得意的!盧雪忍不住往孩子臉上親一把,趕緊和孩子一塊洗菜。
安知雅是邀請了孩子她爸進房間里私下談判。
奉書湉進了房間,聽她砰一聲很響地關上門,笑了一笑:「小雅,女人生氣太多,會容易長皺紋的。」
捏了捏拳頭再冷靜地鬆開,安知雅走到一邊,沒有對著他,道:「你是帶了戶口本過來嗎?」
「我把行李也帶過來了。媽說好,幫我將行李先放她屋子裡。要我等你回來后,看是把衣服放這邊來——」
指頭在眉頭一按,總算把被他激起來的氣壓了回去,安知雅道:「你究竟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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