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試探
雖然只是早上的六點，但是東成街已經熱鬧不已。因為今天可是東成街這裡的展銷大會的日子。
對於在東成街這裡開店的人來說這是一個關係到了他們的生意的大日子這可是錢途的大事，那自然得要認真對待，所以一早就起來準備了；對於不是在這裡開店的人來說，今天這樣的熱鬧那也是一定要看的，所以說很多人也是一早就來了。
東成街也就因此而熱鬧了起來，六點的時候就已經是很多人了。
周李站在東成街的街頭，看著人來人往，心裡是一片的陰沉，雖然說因為展銷會的原因這裡額外多了很多人，但就算是這樣也看得出來現在的東成街實在是名氣不小，所以才能夠凝聚得了這麼多人來。
「看來這裡的氣候真的是成了啊！」
周李喃喃自語著，臉上的神情實在是很難看。
昨天晚上他還和趙定等人商量著怎麼樣對付東成街呢，現在看來這樣的一種局面，心裡會高興才怪呢。
「周老師，你來了啊，實在是不好意思，有一點事情要電話里處理一下，所以來晚了。」
周李回頭一看，發現是孫光華，只得放下心裡的心事，臉上擠出了一絲的微笑自己可是有求於孫光華呢，說：「孫總，我也是剛剛才到的。」
「呵，周老師，這東成街依你看怎麼樣？你可是這行業的老手了，經驗豐富，依我看，這裡的發展勢頭可是相當的不錯的，都有幾分京城古董街的氣象了。再這樣下去，那可是京城的一個巨大的對手啊。」
孫光華住的地方離東成街不遠，住了兩天之後對於周圍吃的也是有所了解，所以當周李打電話來說約吃早餐，他乾脆就約在這裡了，東成街現在可是個有名的地方，很方便找。
「呵。」
聽到了孫光華說起這個事情，好不容易擠出一絲微笑的周李的臉色頓時保持不住，「這個……還算可以吧，不過這些年來這樣的地方東成街這裡也不是第一個了，最後能不能發展起來還很難說的。古董這個行業，京城一直就是重鎮，而且是地位最重的那一個，這是多年來積澱下來的，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夠取代的。」
孫光華笑了笑，卻是沒有接周李的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周李的話其實是對的，京城在古董收藏界的地位現在依然獨大，而且其實是多年的發展之中形成的，它所形成的條件現在別的地方其實是不可能再出現了。
但是，如果說別的地方就不可能形成一個古董收藏的重鎮，甚至這個重鎮還能夠威脅到到京城的地位，那卻是有可能的事情。現在可是個資本的社會，資本的運作那可是能夠產生巨大的力量的。
東成街之前還是一無所有，就只有一條所謂的古董街，孫光華雖然之前也聽說過這個地位，但是說老實話這個地方那是不會來的，現在好了，才多久的時間？
自己就不得不來這個地方了！
造成這一切的當然不是歷史的積澱，而是資本的運作，在司空哲等人的在這裡投入了大量的資本，結果東成街馬上就形成了跨越式的發展，現在看這樣子已經隱隱成了氣候。
周李只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事實上，孫光華這樣的生意人對於現代社會之中的資本能夠產生的巨大力量是有最直接的體會的。
無數的事實證明了，資本是能夠創造出巨大的、讓人震驚的力量的，大量的奇迹都可以通過資本也就是金錢的投資創造出來。
「我卻是有不同的看法。」
孫光華彷彿是沒有注意到了周李的臉色一般，說：「這裡卻是極有可能發展起來的。」
「哦？不知道孫總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如果有得選擇，周李是不會接話的，但是此時就自己在孫光華的身邊，一旦自己不接話，那場面就冷下來了，想著自己還要求孫光華辦事呢，也就只能是壓著心裡的不爽。
「我是這樣看的。我雖然在鑒定上是個白痴，但是我這些年來也是跑過不少的地方了。周老師你說得一點也沒有錯，隨著古董的熱潮，全國各地確實是出現了不少的古董一條街之類，但很多都沒有真正地發展起來，基本上都已經淪落為賣旅遊工藝品的地方。這個是事實。但是，出現這樣的情況是有原因的，最重要的有兩個：第一，就是資本的投入的問題。別的地方的資本的投入是遠不能和東成街這裡相比的。別的不說，光是這一次的展銷會在廣告宣傳上的投入，那就已經可以說是一個天文的數字了。你見過在別的地方
有這樣的投入的么？現代社會之中，資本的力量那是無窮無盡的，絕對是能夠創造出一切的奇迹的。」
周李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是圈子之中的人，很了解圈子之中的情況，知道孫光華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別的地方發展不起來有一個根本的原因，就是投資都跟不上。
有錢能夠使鬼推磨，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古董基地同樣也是如此，如果有足夠的金錢進行開路，十有**都能夠發展起來的。
京城的歷史積澱在龐大的資本的面前，有時候也不會是唯一的。
孫光華所說的這一句話就像是針一般****了周李的心裡，他想反駁，但是卻不知道怎麼樣反駁。
看到周李這樣子，孫光華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扎中了對方的弱點？但是，他所要說的還沒有完，「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因素，在我看來也是東成街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
周李陰沉著臉，看著孫光華，幾乎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說：「哦？孫總可是經商的高手，這可是要聽聽您的意見了。」
「方明！如果這東成街沒有方明，就算是再多的資本投入，也是發展不起來的。」
孫光華的話讓周李的臉又是一沉。
在孫光華說出這一句話之前，他但沒有想到對方會說這樣的話，但是此時說出來之後，越想越是覺得有道理。
孫光華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著周李的話，而當他看到周李那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臉色，知道自己又是一把狠狠地捅了他對方的心上，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周李這樣子，孫光華的心裡就是非常的爽，這種感覺是之前從來也沒有過的。
「你們這些人，在這個行當之中也是稱王稱霸太長時間了一點，現在好了，終於是有人來和你競爭了，而且是一個強大的競爭者！這下看你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
心裡很爽的孫光華卻是沒有就這樣放過周李，而是繼續說：「一個地方，特別是古董這個行業的，如果沒有一個高手坐鎮，是不可能發展得起來的。東成街這個地方之所以能夠發展起來，其中方明這個人就是定海神針，他的存在或者是說他不斷地撿漏，讓他個人的名氣
越來越大，東成街也隨之名氣越來越大。別的不說吧，我想這一次的展銷會也一定是有很多人想著挑戰方明。」
「這是一定的了，他現在是風頭之上，想成名的人那可都是瞄準了他。」
周李幾乎是脫口而出，但是說出口之後他就有一點後悔了，自己和趙寶等人正在盤算著對付方明了，這樣的一句話說出來說不好那可是讓孫光華注意到這樣的心思孫光華可不是簡單人物，他在生意上可是真正的高手，自己雖然是簡單一句話，但確實是有可能讓孫光華察覺到了什麼。
周李擔心得一點也沒有錯，聽到周李這話之後，孫光華心中就是一動，但是他是老手了，心裡雖然有感覺但表面上卻是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他也是個心思極快的人，馬上就介面說：「想成名的人那肯定是會把自己的目標對準方明的了，但是，我想想對付東成街的，也會把目標對準方明的。」
周李心裡一沉，連忙說：「這個……孫總，你所說的這個我倒是覺得有一點不太明白了，我也知道東成街方明那個人也是股東之一，但是……如果說到對付東成街，為什麼要去對付方明。」
孫光華的心裡一愣，他剛才那樣說只是試探一下的，但是周李的回答很有意思，並沒有說為什麼要對付東成街，而是直接說想不明白為什麼對付東成街是可能通過對付方明來實現的。
表面上看起來這兩個問題沒有什麼區別，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是不明白為什麼要對付東成街，後者則是已經在想著對付東成街，只是說不明白對付東成街卻要對付方明。
「難道周李在打這樣的主意？」
孫光華心裡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周李是京城收藏界的高手，在那裡掌握著大量的市場份額，和東成街這裡那可是競爭的關係的，他肯定是不希望在寧東市出現東成街這樣的一個古董的「基地」式的地方。
至於說不明白，這只是在裝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