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章暗殺
二百九十八章暗殺
四海幫在台灣地區規模龐大,雖然排名第二,但卻是全台第一個「組織化」的幫派,包括介入娛樂事業、餐飲、租賃公司、地下錢莊、房屋中介、土地開發、保全、建設公司。
四海幫是島內唯一仿造政黨選舉制度,由二十三名幫內「中常委」採取不記名投票推舉幫主的黑道組織,有意爭取幫主大位者,也必須像候選人一般,四處「拜票」尋求支持。
現任幫助侯鶴亭就是在四年前經過投票選舉當上的幫主。
自幫主以下,幫中還有副幫主兩人,「中常委」級別人物二十三人,紅花護法十六人,堂主二十六人,分堂堂主九十四人,其餘小的基層骨幹數百上千,幫眾三萬餘人。除中常委以外,堂主以上級別,都可以參加競爭幫主的選舉。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就又到了幫主換屆選舉的日期,幫主侯鶴亭想選擇連任,手底下的幾個最有實力的堂主也有以競爭幫主之位,現在四海幫內的競爭和角逐就已經非常激烈。
古小刀和佘彪就是其中最有影響力的兩個競爭者。
古小刀把招兵買馬的觸手伸進了校園,不管男女只要是能哄騙進來的一概接收,勢力壯大的很快。佘彪和他的堂口都是在台北市區,自然也不甘落後,聽說古小刀被人暴打一頓掃了面子,佘彪心裡高興可嘴上卻打著為古小刀報仇的旗號,派人打探楊果果的消息。當得知楊果果和一個年輕人進入自己的地盤以後,馬上組織人對楊果果和林森堵截,這才發生了山上槍戰那一幕。
本來佘彪此舉是為了樹立自己的威信,壓服古小刀一頭的。自己親自帶領堂中精英上山堵截,哪知道卻被林森一個人掀翻了所有的人,佘彪還被林森一槍打中了腹部,要不是手下忠心之士拚死搶救,說不定佘彪就要葬身荒山了。
佘彪這傢伙很怕死,他住的地方就在西城區一個叫做「霸湖」的湖中別墅裡面。四面是水防備森嚴。
他是有案底的人,受了槍傷自然不敢到醫院裡面救治,手下人就把他直接抬回了別墅,在他布置的金碧輝煌的家中,招來了私家醫生為他治療槍傷。
佘彪昏迷的時間幾乎和林森一樣長短,在林森醒過來沒有多長時間,這傢伙也醒了過來。當聽到手下人稟報說打傷自己的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抓住,反而還喪了自己手下一個神槍手的時候,佘彪不由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醫生說過他不能激動,說不定佘彪會從病床上面跳下地來罵娘。
「吩咐下去,給我找,一定要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抓到我的面前,我要把它大卸八塊……」過了不到兩個小時,手下人就反饋回來了消息:「老大,那個人就在咱們別墅附近轉悠呢……」
「你放屁,明明他也受了槍傷,不死也得躺在醫院裡面,怎麼會一個人在咱們別墅外面轉悠?」佘彪手指著那個手下罵道。
這個前來回報消息的人昨天跟著上山圍堵過林森,聽了以後滿臉冒汗詛咒發誓:「真的啊,老大,他那副模樣就是燒成了灰我也認得,就是那個人沒錯。」
佘彪躺在床上翻著白眼心道:「這傢伙居然沒有受傷?他到我的別墅外面晃悠什麼?哎呀,不好!他是在尋找路徑,想進來取老子的性命……」想通了這一節,佘彪馬上大吼道:「快來人,召集人手,把……嗯,不行,馬上就要大選了,這次老子要當一回良民。那個誰,你過來。打電話報警,就說有人想暗殺我,讓他們派人在別墅外面站崗保護我的安全。」
「老大,咱們是黑社會……」
「你他媽的,難道老子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這就叫合理的利用資源,快去……」佘彪得意的笑了笑,可惜這一笑牽動了傷口,他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把我抬到後院里那個房子里去,你們他媽的全都要槍不離手,出了事情老子第一個斃了你們……」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遠處高樓大廈頂上閃爍的霓虹散發著七彩的光輝。林林身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慢慢的靠近了佘彪的別墅區。這個混蛋活得真是小心,不僅別墅的四周全都是湖水,而且在沿湖一周全都安裝了照明燈光和攝像頭。最可氣的,這傢伙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軍隊上專用的水雷,按照一定的布局設置在湖水中,不明真相的人如果想泅渡進入別墅,就算是不被攝像頭髮覺也一定會被水雷炸死。
讓林林感到奇怪的是,下午自己查看路線的時候湖外面一周還沒有什麼異常,可等到晚上自己來了以後猛然發現暗影中隱隱約約居然潛伏著很多人,要不是有幾個罵罵咧咧的說什麼現在的社會真的是沒有天理,警察居然會給黑社會站崗放哨,林林還不知道潛伏在周圍的人居然會是條子。
林林笑了一笑,這些警察也太不敬業了,簡直就是出工不出力。一個個無精打採的蹲在黑暗之中,不是罵罵咧咧就是低著頭打盹。有人和沒人對於林林這種高手來說有什麼區別?
林林就在這幾個警察身邊不遠的地方悄悄的下水,連半點浪花都沒有激起。入水以後,林林的身子就地下沉,緊貼著湖底躲開懸浮在湖水中上層的水雷,半個小時以後,他的身子就已經出現在了湖中心別墅的擋風堤台階下面。
只要爬上五米多高毫無揪手的擋風堤,就算是踏入了別墅的地面。可是,在水裡露出半個腦袋,林林就聽到了擋風堤上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林林從口到裡面拿出來一個細長的特製鋼管噙在口裡,仰面對著擋風堤,伸出兩隻手故意怕打著浪花發出了呼啦啦的聲音。
「哥們,不對勁兒……」
「你嚷嚷什麼啊,看看不就行了,再叫讓隊長發現了又過來凶人,這一晚上就別他媽的想偷一會兒懶了……」
隨著兩個腦袋伸出來,就聽著:「噗噗」兩聲,兩個人哼都沒哼一聲就趴在了擋風堤上沒有了動靜。林林收起了鋼管,又從身上拽出了盤絲鋼構,隨著一聲極輕微叮的一聲,盤絲鋼構前面的五爪洗盤緊緊地抓牢了擋風堤的上沿,林林伸手一使勁,身子已經像標槍一樣飛了上去……
「媽的,我餓了,趕快端飯來。」躲在別墅後面平時人跡罕至的庫房裡面,佘彪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色勞力士手錶,現在才晚上十點多一點點,就是有人想暗殺自己,也得十二點以後再來吧?緊張布置了一個下午,自己這棟別墅雖然說不上固若金湯,但有人想要進來卻必須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行。
他滿意的長出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的肚子又餓了,便讓身邊的一個小弟趕快去給自己把吃的東西端過來。王八蛋,害得老子吃東西都費勁,醫生說什麼要多餐少吃,簡直和放屁一樣,害得自己一天要吃七八頓,還是覺得飢餓難忍。要是今晚上那傢伙敢來的話,老子一定要把他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從晚上八點進入別墅,林林趴在廚房的煙囪上面忍受著煙熏火燎整整兩個小時,整個別墅裡面燈火通明,巡邏的人員也是三個一組交替往複,布防嚴謹簡直就是針插不進。也只有這個地方才沒有燈光,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黑乎乎的煙囪上面會趴著一個黑乎乎的人。
林林注意到,剛才進入廚房的這個人短短的兩個小時已經進來三次了,第一次是他才爬上煙囪沒有多上時間,這個人進來向廚師要東西吃。第二次是間隔了半個小時后,這個人又把盤子和碗送了回來。現在這個人又來了,還是一張口就向廚師要飯菜。
底下的話雖然說的隱隱約約,可是林林還是勉強能夠聽到。可能是廚師做的菜有點清淡,那個人說了廚師兩句,廚師說什麼這是醫生吩咐的云云,那個人冷哼了一聲:「老大愛吃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就已經罵娘了,我這次再端上去豈不是要被老大罵死?」兩個人在下面爭吵了幾句,好像那個人說讓廚師自己端著菜跟自己一塊兒送過去。
不一會兒,下面的兩個人就出了廚房,向著別墅後面一排兩層的小樓走去。
「老大,本來我上次就對他說了,可是段二那王八蛋還是做得那麼清淡,我讓他自己端著來了,要是不合口的話你儘管罵他。」
「你娘的,端個飯菜竟然去了這麼長時間,快點讓他哥王八羔子進來,老子都餓死了。」佘彪斜靠在床上,對著面前的小弟張口就罵。
「是嘍老大,……段二,你他娘的還不趕快進來?」那人對著門口大聲喊叫了一聲,就看到「段二」高舉著托盤遮擋著半個身子低著頭走了進來。
「站住,你不是段二,你是誰?」到底還是老大有見識,這人身上雖然穿著段二的衣裳,可是他身材比段二高了許多,那身衣服又小又瘦,穿在這人身上很不適趁。再加上這人都快走到自己跟前了還一直低著頭不看自己,這就不能不讓佘彪心中懷疑。佘彪上下仔細的看了這人一眼,驀然發現這人的腳上穿的是淺吞口的黑布靴子。這是典型的夜行人穿的東西,以前自己么低昂上堂主的時候也經常穿著這樣的靴子出去干點勾當。
一看到這雙靴子,佘彪馬上就明白了,所以,他才大喝了一聲。對方應聲抬頭,嘴裡叼著一根很細的鋼管子,對著佘彪噗的出了一口。
「啊……吹管……」就在佘彪驚訝的大叫聲中,他的咽喉之處猛然噴出了幾點鮮紅,佘彪連掙扎都沒有來得及,腦袋一歪就倒在了床上。還好,這傢伙作惡多端,總算是在床上死的。
沒等房間裡面佘彪的兩個保鏢反應過來,林林對著靠近窗戶離著自己較遠的一個保鏢又吹了一口,順手把手裡的托盤砸向離的自己較近的這人。而他自己的身形卻毫不停留,不管這兩個人是死是活,飛身推開窗戶,雙手攀著陽台如同猴子般地溜了下去。
二樓對林林來說,根本就不算是樓,和那平地沒什麼兩樣。一直到順著別墅的防風堤下到湖水裡面,林林才長出了一口氣。格老子的!還好,沒讓他們給逮著,否則老子就慘了!
林林暗自僥倖自己溜掉了。但是,事情並沒有林林想的那樣簡單。就在林林潛入水中的時候,別墅裡面他用盤子碗沒有砸死的那個保鏢已經拉響了警報。
水面上,十幾艇快艇已經飛速的滑向了林林潛身的水域。格老子的,我躲在水底這些人都找得到?林林在水下面一連變換了好幾處方為,可是就是怪了,不管他潛伏到什麼地方,對方總是能很快的找到他藏身的水面。
眼看著就要到了自己潛水的極限,在不冒出頭來,就算不被對方抓住,憋也把自己憋死了。林林這才明白過來,古怪原來出在自己穿的這身衣服上面。
被憋得幾乎忍耐不住的林林按照習慣,伸手要從口袋裡面摸出自己攜帶的加氧餅吞噬一片增加點能量,可是一摸衣服他在想起來,這身衣裳是被自己幹掉的那個廚師的。慘了,沒有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自己很難在支撐上三兩分鐘。這次不浮上去肯定要被憋死了。
就在林林的手在身上亂呼啦著想找找有什麼東西的時候,猛然在前胸的部位摸到了一個風在衣服裡面的硬鐵板。我靠,原來是這個東西在暴露自己的行蹤啊?
林林馬上反手脫掉了這件上衣,遊了幾米后想一想又摸了摸褲子,發現褲子上面居然也有這一塊一摸一樣的東西,強撐著一口氣林林把褲子也脫了下來,光著身子只穿著一雙鞋遊了出去。這一次,就聽著背後快艇上面有人遠遠的大叫:「上來了,上來了,快抓住他……」「媽的,怎麼只是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