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比我還了解?
結果把櫟王妃給嚇著了,他也是顯得十分不好意思,隻是被鬥篷帽子遮住了所以看不到而已。
“是嗎?你怎麽比本宮還了解?是不是悄悄在外頭看到了什麽?”
櫟王妃帶著質疑的眼光問道,而他也隻是搖了搖頭,假裝十分淡定的說道:
“隻是經過看到裏頭的燭火沒有滅掉罷了,不信你看。”
他指著屋裏頭,那燭火也確確實實沒有滅掉,櫟王妃也信了他的話,點了點頭,最後放國師離開。
離開的途中國師隻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衝動了一點,就讓她在門口多敲一會門其實也沒什麽壞處不是嗎?
為何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想要去多管閑事,真是服了自己了,有時間國師都有些猜不透自己,但也沒有辦法,畢竟沈昭歸他管。
而櫟王妃在門口敲了好久的門,裏頭卻絲毫沒有一點點的動靜,而她剛想轉過頭去問國師的時候,國師早就消失在了她的身後。
“嘿!神不知鬼不覺的人就沒了?”
她這樣想著,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隻是看著這後頭隻有微弱的燭火在夜裏支撐著,而其它位置卻是一片漆黑的,她瞬間就開始害怕了起來。
最後又是敲了敲沈昭的房門,可裏頭依舊是毫無動靜,實在了沒有辦法了,她著實是太害怕了一些,最後也隻是試著推推沈昭的房門,結果一下子便推開了來,這倒是出乎與她的意外之中。
原本就一直聽蓮花說,沈昭時常回自己房中睡覺時都不將房門關好,這次看來並不假,明日得好好跟她說說了,以後她所在的地方可不是像現在這麽安寧的,估計都是十分搓紮交鋒的,就算是今日她睡著了,她也要好好的在她身邊看著她。
待到明日她要告訴她要注意安全這一類的瑣事,畢竟沈昭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她也沒有辦法,畢竟沈昭也才及笄,從小就一直放任她不管,任由她去長大,要她自由發揮一樣,長成什麽樣那便是什麽樣子的。
她站在門口最後猶豫了許久還是走了進去,將門鎖好後才慢慢走向沈昭的床那邊。
“阿昭?阿昭?睡了嗎?”櫟王妃一邊呼喊一邊將眼光看向不遠處的床上,原本還疑惑著為何床上好像沒人似的,既然這樣,那沈昭又跑到哪去了?
她十分疑惑,便想著快速走向前查看一下,誰知道沈昭動了一下啊,她的心也跟著咯噔了一下,快速的走上前,但是又顯得十分輕手輕腳的,生怕那床上動了的人是沈昭。
最後慢慢揭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然而當她揭開時,沈昭整個人都是卷縮在那裏的,好像在做著噩夢,臉上也沒有笑容,隻是一副十分害怕的神情。
櫟王妃無能為力,隻能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想讓她稍微看上去會好受一點,然而沈昭在櫟王妃的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之後,終於是不再露出做噩夢的表情了,而櫟王妃也是十分開心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就那麽笑了笑,輕聲嘟囔道:“看上去終於是好受一些了,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樣的噩夢,居然能讓她變成這副模樣。”
櫟王妃感歎著,最後也是十分無能為力的將那些一直燃著的燭火一一吹滅了之後,便頂著黑燈瞎火的摸索著來到了沈昭的床上,生怕驚醒她,也是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最後直到到達了沈昭的旁邊,雖然很黑看不清她的臉龐了,但她還是躺在了沈昭的身邊一直看著她,不知不覺中她的女兒也要嫁人了,她還不能親自把她送過去,不過沒事,有元錦在是沒有人能夠欺負得了沈昭的。
再加上沈昭本身就有自保能力,光是保護自己那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了,至少她在外頭的時候,她也能夠放心很多。
她就那麽透著黑黑的夜晚一直看著沈昭,看了好久好久,直到自己的上眼皮與自己的下眼皮開始打架了,她才真的睡著過去了。
半夜,沈昭一睜開眼便是看到躺在自己旁邊的櫟王妃,她一臉疑惑,都不知道櫟王妃什麽時候闖入她的房間的,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難不成是她又沒有將門鎖好?好像…她半睜著眼,雖然很困,但腦袋裏卻一直在想著自己到底有沒有將門鎖好,最後實在是記不清了。
在加上她習慣性的覺得所有地方都跟自己的寢宮一樣很安全,所以都沒有上鎖,這會可能也是因為她沒有上鎖的原因吧,導致現在櫟王妃直接就躺在了她的身邊。
她是又覺得奇怪又覺得十分溫暖,隻是有那麽一刹那間,她總覺得她母後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滄桑,而自己好像從來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好像她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的去孝敬過她的母妃,隻是偶爾那麽開開玩笑就沒有了,她瞬間覺得很對不起她。
以及她的父皇…即使知道他就算是背著自己給自己安排了一門婚事,但又總覺得他始終是有自己的道理,她也隻能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即使是不願意,可她還是不想想她自己的父皇失望,原本還希望在她最後的這幾天裏她還能讓夠讓她父皇稍微開心一些,結果還是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最後她稍微往櫟王妃身上移過去,伸出手緊緊包住了她,臉上也隨之產生了一抹笑容,但久而久的眼角裏又流出了一滴淚水,劃過了她的鼻翼,滴落在了枕頭上,可她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笑著的。
那是一抹十分純粹的笑。
第二日,天還未亮,很明顯,已經開始有了小鳥小小聲的鳴叫聲,而沈昭再醒時已經發現旁邊的櫟王妃不見了,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所以看錯了旁邊躺著櫟王妃的,但是看到旁邊放著她的枕頭之後她才發現這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實的,她確確實實就是躺在了自己的身邊,而她太困了,所以總覺得一切都是假的。
要不是她枕頭就放在旁邊沒拿走,她可能都要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精神恍惚了。
正當她還正在想著半夜的事情的時候,櫟王妃手中端著一盆水,而在她身後的還有蓮花,隻是這次端水的人並不是她,而是自己的母妃,沈昭突然有點懵了。
這是做什麽?要給她洗漱嗎?可是不應該由蓮花來嗎?再不濟也要她親自動手了,隻是這也著實是太奇怪了一些了…
“啊…阿昭你醒了嗎?”
櫟王妃突然這樣說道,還加快了腳上的步伐,朝著沈昭一步一步走去,沈昭則是更加疑惑了,就那麽看向櫟王妃點了點頭示意她已經醒了。
蓮花則是像平常一樣,隻是這時沒有搶著說要讓自己動手,而是好像理所應當的一樣。
“醒了。”
沈昭再次點頭,但其實她還未沒能夠從懵了的狀態緩過來,隻是櫟王妃說什麽她便點點頭就是了,至少有個回應。
“那便好,你今日要快些梳妝打扮了,雖然有些趕,可這畢竟也是祁國的規矩,可能你一過去便沒有任何時間去休息,而是直接拜天地等等一係列的流程,到時候母妃可就陪不了你的身邊了,你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知道嗎?”
櫟王妃這樣說著,但後麵那一段話卻是特別小聲說出來的,沈昭大概能夠猜到她具體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也隻是那麽看向她,問道:“母妃,阿昭自己來便好。”
她說完,腳已經準備落地了,然而櫟王妃直接開口:“不行不行,就算是你去祁國的最後一次,也一定要母後為你好好梳妝一下。”
說到最後一次,沈昭跟櫟王妃的鼻頭又是一酸,最後各自看向了別處,稍微緩了緩之後才反應過來,道:
“好。”沈昭淡淡應了一句,雖然現在天還沒亮,但在沈昭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另一頭也正在準備著,就是櫟王那一頭,他正在挑選著用什麽樣的馬兒才能送沈昭去櫟國,整個人在挑選馬兒的那股神情也是十分的認真跟仔細,但臉上也是夾雜著十分複雜的情緒,因為他看上去十分的糾結。
“到底該挑選怎樣的馬兒才配得上送我們阿昭去祁國。”
他就差沒直接坐在地上挑選了,因為那個認真的樣子,已經到達了別人叫他他都聽不見的境界了。
“櫟王,您瞧,那匹馬其實也還不錯的。”
元錦也在他的身邊,見他糾結了很久了,也忍不住開口指向不遠處的馬兒,那馬兒十分乖巧的吃著草。
隻是察覺到有人正指著它,它嘴上吃著草,但卻是看向了一直看著它的那個方向,元錦也是朝馬兒笑了笑。
馬兒則是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草,之後過了不久,又有馬夫手上拿著對餘的草在給這些馬兒分配著,他們吃完了便是繼續添加,直到他們吃的差不多了才停下。
許久之後,櫟王終於是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叫著他,他轉過頭去,突然想起今日早上元錦就一直跟在了自己的身後,都有些怪不好意思了,讓他一直在那站著看他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