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完結：最後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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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姚靈！」
尖叫過後，是一片死寂，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南宮冥望著眼前的女人，目光晦黯不明，完全不一樣的臉，卻如此相似的神態，他早就該猜到，每一次這個女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又愛又恨。
腦海中浮現一張祥和的臉，以及坐在一旁撐著臉蛋望著他的女孩。
二十多年前，他雙腿被燒，陷入絕望自閉，是烏沙曼不顧一切的幫助他恢復，以至於半個月之間老了幾十歲，成了一個老嫗。
往日相依為命的種種浮上腦海，牽動著他心底深處的恩情。
「你為什麼沒死？」
南宮冥沉默了好久，才望著姚靈一字一字的問道。
姚靈還在想著要如何讓他相信，她就是姚靈，沒想到他竟然什麼也沒問，如此輕易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死後，靈魂被召進水晶球中，瑞塔娜用水晶骷髏將我復活。」
姚靈簡單的解釋了番，看著南宮冥的目光充滿了哀求：「瑞塔娜和馭鬼是一夥的，我復活之後被他們控制利用，我做這些都是我的本意，復活后我沒有傷害任何過一個人，也沒有想過要報復誰。」
姚靈跪在南宮冥面前，緊抓著他的衣袖：「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我一次，之前我所做的錯事，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現在是葉倩，不再是姚靈。」
南宮冥看著姚靈，久久沒有反應，內心在掙扎。
姚靈感受到了希望，忙抓住機會，將烏沙曼搬了出來：「南宮冥，求求你看在母親的分上饒過我這一次，以前的事我早就放下了，現在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相夫教子，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姚靈的聲音落下，許久都是一片寂靜。
南宮冥倨傲的下巴動了動，接著點了點頭，姚靈鬆了口氣，太好了只要能出去，她就有重來的機會。
可是下一秒，冰冷的匕首便捅進了她的心臟。
姚靈睜大了雙眼，看著胸口那隻緊握住匕首的手，抬手緊緊抓住，渾身開始顫抖。
痛苦的喘息的聲傳來，她緩緩的抬起頭，目光無比怨恨的瞪著他，帶著質問和幽怨：
「難道你就這麼恨我，連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南宮冥冷漠的看著她痛苦的臉，將匕首拔出再捅了進去：
「你不應該出現在我面前，更不應該幫著馭鬼一班人等助紂為虐，如果你真有悔改之心，就應該在悲劇發生之前儘力去阻止，可你什麼也沒有做，卻招招想置king於死地。」
如果當時他遲去了幾步，失去的不單是糖糖，還有他的兒子king。
她真當他是傻子嗎？
鋒利的匕首再次拔出，廢去姚靈全身的靈脈，令她靈力盡失。
姚靈凄慘的叫聲傳來，最後整個人往後倒去，轟一聲跌在地上，嘴角開始流血，身上失控的抽搐著。
眼淚的從眼角滑落，她的雙眼一直沒從南宮冥身上移開過。
她輸了，最終她還是輸在了他手上！
如果她這一生，沒有認識他該多好啊？
她記得，最初的她也是善良的女孩，連一隻青蛙都不忍心殺死，對她來說這一生最大奢侈，就是可以偷偷的愛著他！
可是從什麼時候起，她變得嫉妒，變得陰狠，變成了她曾經最厭惡的女人？
隨著最後一滴淚落下，她的雙眼緩緩合上！
如果有來生，她不會如此死心眼的纏著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要自信而美麗的活著，找一個懂得欣賞自己的男人。
「馭臣，將她的屍體和烏沙曼藏在一起。」
南宮冥望著姚靈許久，手上染滿血的匕首掉落在地。
馭臣立刻出現在他身後，將姚靈的屍體杠了出去。
南宮冥塌出牢門，才發現席曦晨站在走廊處，一身潔白，與這冰冷陰暗的地牢格格不入，卻一塵不染的立在污穢之中。
誰都沒有提起姚靈的事，對他們來說這個女人已經無關緊要，真正的姚靈早就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來的正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南宮冥一步步走向她，她朝他伸出手，任他握在掌心。
那是地牢的最深去，一陣發霉的氣味撲鼻而來，巨大的鐵鎖被打開，厚厚的鐵門發出低沉的聲音。
赫然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她坐在角落緊緊的抱住自己在發抖。
聽見聲音，女孩將頭抬望起，一張與席曦晨有些相似的臉出現在眼前。
「居然是她！」
席曦晨臉色一變，心頭傳來劇烈的疼痛，糖糖慘死的畫面在腦海中放映。
這個瘦小的女孩，就是莫雷死了千年的女兒，用糖糖的生命換來的她的存活。
時間過去這麼久，這是席曦晨第一次見這個女孩，心頭痛的快窒息，就像重新經歷一次失女之痛。
她的身影一閃，朝女孩沖了過去，纖細的指狠狠掐著女孩的喉嚨，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女孩眼中滿是恐懼，拚命的掙扎，眼流滿面。
席曦晨將女孩的瘦小的身體往牆上一砸，女孩掉在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打我？」
女孩看著恐懼的看著席曦晨和南宮冥，無助哽咽：「你們要打我可以，能不能先告訴我，我是誰？我父母是誰？我的家在哪裡？我想了好久好久，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一個將死之人，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席曦晨冷漠的看著女孩，抬起手掌走近她，看著她的腦門狠狠的將手揚起。
女孩睜大了雙眼，獃獃的看著她動手，毫不閃躲。
席曦晨看著那眼清澈明亮的雙眼，怎麼也下不去手，她的糖糖也有這樣一雙乾淨明亮的眼睛。
「姐姐，你為什麼要打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
女孩清脆的聲音傳來，疑惑的看著席曦晨，一副想哭又不敢哭可憐模樣。
席曦晨緊咬著唇，看著女孩數秒，高高揚起的手掌，無力的放下。
這個女孩年僅不到十歲，她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懂，如果她這樣將她殺死，跟莫雷又有什麼區別？
「南宮冥，將她送走，送的遠遠的，我永遠不想再看見她。」
席曦晨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從地牢中跑了出去，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殺了她。
女孩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無辜的望向一臉冰冷的南宮冥，眼淚一滴滴的滑落，卻不敢哭出聲。
南宮冥一步步朝她走去，突然伸手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重重的一掌打在她後背。
「啊……」
女孩撕心裂肺的聲慘叫聲傳來，隨即昏死過去。
南宮冥將她瘦小的身體放落在地，看著女孩昏迷的臉輕聲道：「我已經廢去你所有靈脈，希望你以後好好做人，不要辜負了她今天對你的寬容。」
當晚，姚靈的遺體被送往m國，與烏沙曼葬在南宮莊園的後山。
女孩被送到亞洲一個小城市，剩下幾個莫雷的舊部，包括被姚靈割了命根子的馭鬼，一起被送去非洲做苦力，直到老死。
半夜，小搗蛋大哭，席曦晨睜開眼，南宮冥立刻坐了起身：「你睡吧，有我呢！」
說完，便將小寶貝抱起，一檢查發現是拉臭臭了。
小傢伙很愛乾淨，無論是尿了還是拉了臭臭都會哭醒，讓大人給她換尿片。
南宮冥熟練的處理，完了用濕紙巾擦的乾乾淨淨，尿片還沒穿好，小搗蛋已經呼呼大睡了。
席曦晨看著這一切，眼中柔情似水，心裡溫溫的。
南宮冥將小搗蛋放在一旁的嬰兒床，小心翼翼的蓋上被子，然後躺回席曦晨身邊。
「老公！」
席曦晨靠了過去，將頭埋進他結實的胸膛。
「嗯？」
南宮冥摟著她，慵懶的應了聲。
席曦晨手指在他胸口划著，溫柔帶著些羞澀的聲音在他胸口響起：「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
南宮冥身體一顫，久久沒有反應，他好像好多年沒有聽她對他說過這三個字了。
他喉嚨扯動，半晌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只是緊緊的抱著她。
席曦晨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心跳在加速，又快又有力。
她嘴角淺揚：「冥冥，我覺得自己好幸福，謝謝你！」
南宮冥蹙了蹙眉：「謝什麼，能讓你幸福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後來席曦晨經常在想，這輩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會遇到南宮冥，英俊霸氣，多金深情，專一體貼。
她這輩子是被他給寵壞了，眼光被養刁了，下輩子還能看上別人嗎？
席曦晨有時會對南宮冥說這種傻話，他每次都是一臉霸道的回答她：「下輩子你還是我的，永生永世都是我的。」
然後，是熱情四溢的狂吻，每當這個時候，king總是無奈的搖頭，又來了。
king對念棠非常的好，經常會讓她坐在他肩膀上，去糖糖墓前的草坪上玩，耐心的教她說話，數數，認識各種小動物。
念棠兩歲時，指著糖糖墓前的相片問king：「哥哥，這個姐姐是誰？」
king走了過來，揉了揉念棠柔軟的髮絲，對她笑道：「這是你呀！」
念棠咯咯的笑，小手鼓著掌：「我好漂亮！」
席曦晨身穿著一條米色長裙，手中捧著一束花，微風輕揚著她的裙擺。
南宮冥一身休閑裝，慵懶隨性，手霸佔性的摟著她的纖腰。
她在z墓前蹲了下來，將花放在他墓前，溫婉的聲音隨風飄散。
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站著位身穿一身阿瑪尼西裝的男人，赫然就是席曦晨和南宮冥結婚那天，在橡果城外撿到鑽戒的男人。
布萊恩的聲音在男人身後響起：「少主，晴空現在過的很好，你也該放下了。」
男人看著不遠處的席曦晨沉默，往日的種種歷歷在目，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沒錯，他就是z，被布萊恩用水晶骷髏重生的z。
雖然換了一個身體，換了一個身份，但他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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