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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歸來的九十九玄弓

  初元靈明世界,大陸最北端的精靈領土,戰火已燒到了王城。


  長明宮:

  濃重的血腥味催開了梧桐花,爭相綻放的梧桐花又爭相凋落,在長明宮鋪出一條路,一直通到承歡殿上的精靈皇帝威皇帝君跟前。


  承歡殿上,威皇帝君倚身長坐,雙目緊闔;七彩衣隨著微風起舞,情絲也被吹得淩亂。


  一片染血的花瓣落在他胸前,如玉冰肌上沾了血;他緩緩睜開眼,纖細修長的素手拈起花瓣放入口中,輕輕抿了就咽下去,露出個傾國傾城的笑容。伴隨著笑容直身而起,拿起手邊的寶劍踏著梧桐花走出承歡殿。


  梧桐花道一直通到長明宮外的叛軍陣前。


  威皇帝君至叛軍陣前,鳳目中依舊是往日的風情萬種,舉止不失半點優雅,眺目望著叛軍沉聲問道:“你們既是來殺我的,為何隻敢到長明宮外?”


  叛軍無一人敢應聲,馬匹不安的躁動著。


  威皇帝君回首望長明宮,定目在承歡殿盡頭,自語道:“一日繁華,一日落魄。一夢醒來,一夢永生……。”


  威皇帝君苦澀而悲傷的笑著,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一個字也沒說。籲歎一聲,回過頭來望著叛軍,怒吼下令道:“眾軍聽令,踏平長明宮。”


  話出,拔出手中寶劍指向長明宮的牌匾為叛軍引路。


  叛軍鐵蹄一擁而上,踏過他的身軀,衝入長明宮中。


  長明宮外,梧桐花落盡,花瓣掩蓋了威皇帝君已殘破不堪的身軀。


  長明宮內,戰馬嘶嚎,哭喪聲響徹長空。


  他們哭的不是死去的威皇帝君,是那個容貌之美令天下女人生妒的男人,是那個才情無雙勇武第一的精靈皇帝。


  哭喪聲很快被喊殺聲和慘叫聲代,長明宮內,原本沆瀣一氣的叛軍突然間都失了心智,瘋狂的自相殘殺。


  廝殺一直持續到天黑之後,長明宮外掠進來一條身影,眨眼間殺死了十五六人,赤腳落在已幹和未幹的血泊中。


  目光四下搜尋,確定已經沒有幸存者之後扯掉了身上的鬥篷;是一個極美的女人,她的臉簡直是精心設計精雕細琢而成,眼睛像是從天上摘下來的星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嫵媚的笑,唇上還沾著鮮血,銀白的長發似是蠶食了滿月的光輝,鮮紅的衣裳勝過流淌的血。腐臭的血腥味中,她冷血的美使人經不住心悸,任何見到她麵容的人都恨不得為她燃盡最後一滴血,直至灰飛煙滅。


  女人得意的冷笑,昂首望了天上的月亮,深深的吸口氣,非常享受的自語一句:“真美。”邁動步子朝承歡殿走去。


  還沒有走出血泊就被人叫住;是一個男人,慵懶的躺在承歡殿的橫簷上,散漫的目光打量著女人,漫不經心的道:“不費吹灰之力就搗毀了強大的精靈王國,殺死七皇之一的精靈皇帝,第一刺客‘末日憐花’果然名不虛傳。”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末日憐花直冒冷汗,身子微微顫抖。

  尋著聲音望去,看到了橫簷上的人影。他沒有任何要動手的跡象,末日憐花卻覺得無形之中有一股來自地獄的死氣緊緊的纏繞著她。幾近絕望的聲音問:“你是來殺我的?”


  男子道:“不好說,但我們是為了同一件東西來,如果你願意讓給我的話,我可以不殺你。”


  末日憐花躬身致謝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末日憐花剛走,男子叫道:“道君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他話音剛落,身後五六仗的地方出現個衣著華麗、須發銀白的老頭,輕輕歎息道:“九十九玄弓,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九十九玄弓從橫簷上下來,望著道君問:“道君是來跟我清算往日舊賬的?還是來跟我搶精靈公主的?”


  道君默了稍許,淡淡然道:“我隻是來看看的。”轉身要走,又頓住腳步說:“本來是想帶走精靈公主的,但人老了,就會變得膽小;對死亡的畏懼已經吞噬了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所以今日,我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


  九十九玄弓冷笑道:“是嗎?但你我之間的這一戰是不可避免的,你我之間必有一人要要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你逃不掉也避不開的。”


  道君背對著九十九玄弓,眼中閃過一抹帶著恐懼的殺意,長歎一聲說:“真到了那時再說吧,能多安穩的活一天,我就不想跟你對賭。”語罷,消失不見了。


  九十九玄弓自顧得意的冷笑兩聲,卻是皮笑肉不笑。進去承歡殿抱起精靈公主,給她取名‘望瑤’後帶著精靈公主離開了精靈的領地。


  當夜,威皇帝君的弟弟,已隱退的麝親王府邸,麝親王與道君相對而坐,卻誰也未說隻言片語,隻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茶。


  直至午夜過後,道君揮手熄了燈火,滿月的光輝透過窗戶灑落進來。


  借著滿月的光輝,道君坐直樂身子與麝親王平視,輕呼口氣才開口說:“此處隻你我二人,也不見天日,我就直言不諱了;精靈皇帝慘死,七皇缺位,昔日強大的精靈帝國陷入烽煙之中;盯著七皇寶座和精靈帝國的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稍有不慎戰火就會燒遍整個初元大陸;老朽此行,是想請麝親王出山整頓精靈帝國,以免戰火肆虐。”


  麝親王側過臉避開月光,默了稍許回答道君:“我隱居許久,朝中已無僚屬,恐怕要辜負道君的好意了。”


  道君說:“麝親王的擔憂老朽是明白的,有什麽是老朽能做的,麝親王隻管開口。”。


  ‘道君’的稱謂,是最高榮譽的統治者,他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麝親王也隻能答應,長歎一聲道:“既然道君都這麽說了,原麝聽命就是。”


  麝親王嘴上雖然這麽說,卻始終不肯讓月光照到他的臉,隻因他的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不願收拾這個爛攤子,也不願意爭什麽七皇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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